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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避世记-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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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丰点点头,“只怕小人资质鲁钝,很难学会。”

    沈悛说:“学会学不会确实难说,我先教你入门,剩下的就要看你的悟性了,如果太笨,我是不耐烦继续指点你的。”

    “喏。”张丰应道。

    沈悛先从发声教起,一边嘬唇示范,一边讲解要领和技巧,两人并肩而坐,一个执箫,一个拿笛,箫在沈悛手中,一个单调的章节也可以含情动人,笛在张丰手上,却只能发出嘈杂的声响,好在张丰还不是太笨,没过多久总算能吹出一声声哨子的长音了。

    张丰很高兴,现在这付头比脑以前那个好用多了,为此她已经不止一次暗自得意了。

    正吹得起劲,沈悛伸手抢过她的笛子,说道:“不许再吹了,以后也不准在我在家的时候练习,现在唱首歌替我洗一下耳朵吧,要不然休想再让我教你。”

    张丰很为难,想了想只得唱了一首从村童口中听熟的民谣,沈悛笑着敲了她一下,说:“你就唱这个给我听?换一个!”

    张丰无法,只好又唱了首《送别》,沈悛说:“这个还好,再唱一个。”张丰说:“真不会了。”沈悛伸手圈住她的肩膀,低笑道:“那就把昨天欠下的那记亲吻还给我。”

    许是心理准备比较充足,或是已经对这种肢体接触产生了一定的免疫力,这一次张丰没有手脚僵硬动弹不了,而是在沈悛的手搭上她肩膀的瞬间,跟条件反射似的猛的弹起来窜出回廊,在五步之外的地方逆着月光望着他。

    这下沈悛不高兴了,猛的站起身拂袖而去,张丰呆了一瞬,随后对着自己的鼻子竖起大拇指,窃笑着跟了上去。这种程度的不讲理,她是不会害怕的。

    回去之后,张丰如常的送去洗脸水,态度依旧恭谨而安静,乖巧地把拧好的手巾递到他手上,沈悛接过手巾却不擦脸,沉着脸问张丰:“你是什么意思?莫非还嫌弃我不成!”

    张丰低着头说:“小人只是害怕,别外也不敢高攀。”

    “不敢高攀是什么意思?推托还是不满足于目前的身份地位,想要个名份?”沈悛目光锐利的盯着她问道。

    他这样问,张丰还真不好回答,想了想才说道:“我只想做好自己的事情,不挨打不挨骂的做满一年,等到契约到期的时候回家和裕儿一起制陶读书,除此之外我什么都不想要。年底的时候我就能回去了,我现在每天盼着的就是这个。”

    沈悛脸色很难看,不管什么原因,被一个婢女拒绝总归是一件令人难堪的事,于是冷着脸说:“既然如此,你就回家去吧。”说着起身走到脸盆架前,把手巾扔进水里,自己洗起脸来。”

    张丰跟过去,陪着小心说道:“还有四个月契约才到期呢,如果郎君不嫌弃小人,小人自是尽心尽力地伺候郎君到年底,如果郎君讨厌小人,不想再见到小人的面,可否允许小人赎身回去?”

    沈悛见她小心翼翼,又是一派纯然的样子,也觉得不该和她一个孩子计较,于是缓了脸色说:“郭博士只说把你借给我,契书却是没给,你想赎身也由得你,只是要找郭家人说话,如果你不愿在这里,明天就回郭家去吧。”

    张丰说:“我愿意在这里,郎君是个宽厚君子,小人在您身边伺候一直感到很愉快,不过小人也想回家,和小弟相亲相爱的过平凡宁静的日子。如果赎身不成,小人愿意继续留在沈家直到契约期满。”这话虽然有安抚讨好预留后路的意思在里面,倒也算是真心话,沈悛是个心高气傲的人,既已挑明,以他的个性便不太可能会纠缠不清,她继续呆在沈家也不会有事。

    沈悛不耐烦的挥了一下手说:“你看着办吧。”说完径自脱衣上床,不再理她。

    张丰行了一礼,退到隔间,也上床躺下,盘算起赎身的事来。

    第二天,张丰早早起来伺候沈悛起身去太学,并在他出门时问是否需要她跟去伺候,沈悛漠然问道:“你不走吗?”

    张丰说:“等舍儿病好了再说。”

    沈悛没有说话,转身走出门去。张丰想想便跟了上去,心说如果他不让她去,肯定就会开口,不开口就一定是让她跟去的意思。结果出了大门之后,沈悛才一摆手说:“回去!”

    张丰退回到大门里边,看着沈悛走远才又出了门,往郭锦家走去。

    找到郭夫人说明来意,郭夫人皱眉道:“不行。我让你到沈家帮忙,原是一番好意,想让沈郎君过得好一些,你去了不好好伺候,却整天想着回家,岂不是丢我的脸吗?快快回去,赎身的话休要再提!我不会为了区区几百钱让自己的一番好心变成一桩尴尬事,你就绝了这个念头吧。”

    张丰垂头丧气地回到沈家,她就知道这些大户人家不是那么好说话的,别说中间还关系着人情,就是没有,也不会轻易让她赎身的,人家讲究的是面子,只会买人不会卖人,反正又不缺这点钱,——除非家中败落,或是当作惩罚的手段来用,否则不会轻易把奴仆放走。

    算了,接着熬吧。

    舍儿喝了两天石榴皮煮的水,腹泻渐渐止住,心里念着张丰的好,不免在心里找出一两项张丰的优点,自我暗示一番,准备以后对她和气点,谁知一回去就发现她把主人惹恼了,对她的不满立即高涨,于是预备的好脸色一个都没送出去。

    沈悛的面子受到伤害,虽然没有刁难张丰,却一直不肯给她好脸色,也不再让她到书房伺候,张丰每天除了做一些扫洒,做两顿饭,再洗一下沈悛和衣服外,也没有更多的事情,想到以后再没有机会借阅这些书籍,张丰便更加拼命的抄写,基本上忽略了沈悛的脸色和沉闷的气氛。

    为了不碍着沈悛的眼,也为了不让自己触霉头,张丰不再在书房抄书,而是拿到自己屋里去写,尽量避免和沈悛在书房碰面,省得他一个不高兴,说一句以后不许借书,让她想装糊涂都没办法。不过要完全避免却是不可能的,有一天她去换书的时候,由于拿不定主意要抄哪一本,便翻翻捡捡的在书架前浏览了很长时间,发现沈悛进来,张丰有些无措的低头行礼,沈悛看了她一眼,一边在书架上找书一边问:“抄了几本了?都是哪些书?”

    张丰说:“抄了五本,都是典籍类的。”

    沈悛便不再吱声,又找了一会,抽出一本书到书案后坐下,认真的看了起来。张丰选了一本《汉乐府诗集》,告辞出来,回到屋里之后,翻出织好的线衣,捧着回到书房,对沈悛说:“天气渐寒,望郎君珍重加衣,这是小人为您织的线衣,如不嫌弃,请收下。”

    除了那天酒醒后见过一眼,沈悛并未看到过张丰是怎么织衣服的,他对这种用竹针织成的衣服有些好奇,于是接过来展开,却发现衣服没开口,不过一个长筒两条袖子而已,不禁愣了一下,随即皱眉道:“这怎么穿?”

    张丰说:“从头上套进去。”

    沈悛的眉头皱得更紧了,“这么小如何套得进去?你莫不是为了省料才做成这样吧?”

    张丰笑了笑说:“怎么会呢,之所以织成这样,是因为这样不仅暖和,而且穿在身上不会显得臃肿,这衣服看起来瘦,其实有弹性的,不信你扯一下看,看!很松吧?会很容易穿的。”

    沈悛看了有些怀疑的瞅了眼张丰,又瞅了瞅线衣,起身道:“那就试试吧。”

    沈悛解去外衣,张丰上前帮助他穿上线衣,再把外衣套上,沈悛首先便感到一下暖和了许多,自我打量一番,也没有觉出臃肿来,于是满意的一笑,说:“有心了。”那天之后神色便缓和了许多。

    其实两件线衣张丰都织好有一阵子了,只不过她觉得在合适的时候送更好,现在正当乍寒之时,人们一时无法适应冬天的寒冷,正是感觉最难抗的时候,张丰这才把礼物送出去。送完了沈悛的,就轮到郭启了,张丰不想送到他家去,免得别人替她找事做,她也不想假沈奥之手,毕竟那不如自己亲手送更有诚意,何况自己并没有替沈奥也织一件,托他传递似乎不太好意思。于是她便到太学门口去等郭启。

    郭启迟迟没有出来,张丰正犹豫着是回去还是继续等,便看见了一个不想看到的人。

    “哎,你,叫什么来着?你在这里做什么?”段四郞嚣张的冲着张丰说。

    “我来找郭公子。”张丰恭敬而疏远的答道。

    “找他做什么?他在学堂里用功,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出来呢,跟我走吧!”段四郎走近她说。

    这时他的马被仆人牵来,段四郎接过仆人递上来的马鞭,腾身上马,指着张丰对仆人们说:“把她带走。”说完策马而去。

遇强则强

    一个仆人抓住张丰的手拖着就走,张丰拼命挣扎,口中大声呼救,可惜却没有人理她,被拖过一棵槐树时,她扑上去抱着树干不放,但仅仅过了一会儿,紧扣的手指便被人掰开,正绝望时,看见沈悛熟悉的身影,张丰便不要命地喊起来。

    从太学出来的沈悛和舍儿听到张丰的呼救急步赶来,一边怒斥一边对抢人的段家仆人拳脚相加,仆人不敢还手,狼狈离开后朝着他的主人追去。段四郎立马远处朝这边张望了一下,随即不紧不慢的策马而去。

    沈悛非常生气,让舍儿去打听是谁如此嚣张,竟纵容奴仆在太学园抢人,他一定要让他受到惩罚!

    张丰这时才知道害怕,手脚哆嗦得不听使唤,绊手绊脚的走到沈悛面前道了谢,又跌跌撞撞地捡回落在地上的布包,跟着沈悛往家里走去。舍儿打听到了段四郎的姓名后,赶上来对沈悛说了,然后落后几步对张丰斥责道:“你来这地方做什么?”

    张丰不语,舍儿没好气地说:“总是不说话!你说你,遇着麻烦你就不会自报家门啊?这里出入的大多是太学的学子,再怎么跋扈也不会抢教师家的仆人,你说一声是沈家的人不就没事了?居然只会叫救命!”

    张丰瞪他一眼,低声说:“你以为他们不知道我是谁家的吗?拜松烟那个大嘴巴所赐,他们知道的清清楚楚!”

    “松烟?他在哪儿!”舍儿嚷道,“莫非他就眼睁睁看着你被抢,不仅不救还在一旁说风凉话!看我不打死这个吃里扒外的贼厮!”

    “他到处对别人说,是我赢了段四郎的赏格,顺便把我所有底细都抖出来,那个段四郎不仅知道我是沈家的仆人,还知道我是郭家送给沈家的,上一次他就要让我跟他走,正好碰到郭博士才得以脱身。”张丰微微激愤的说道。

    “这个长舌厮!”舍儿骂道,转而却又埋怨张丰:“既如此,你不好好在家做事,跑出来招什么是非啊!”

    张丰没吭声,她现在也很后悔,可是她总不能一直不出门吧?

    沈悛听到两人的对话气得脸色铁青,他原以为那个太学弟子见到张丰,只因见她长得不错,就想抢回家里,张丰虽是小厮打扮,但有皇帝陛下做榜样,那些权贵家中豢养娈童的也在所多有,那个段隶估计是胡作非为惯了,抢人的时候可能并没多想,大概并不知道她是教师家的仆人。可是听舍儿和张丰的话,他分明清楚的知道张丰的身份,竟然还是照抢不误,那么这就是侮辱了,而且就是针对他沈某人的侮辱!他竟敢蔑视自己一至于斯,是觉得自己好欺吗!是可忍,孰不可忍!沈悛当天就写了详文,第二天即呈与祭酒,要求严惩太学弟子段隶的欺师行为,将之逐出校园,以彰师道尊严。

    太学弟子中多有飞扬跋扈之辈,但一般来说基本的师道尊严还是会守的,敢于欺师的人却并不多,段隶竟然指使家奴在太学园强抢助教家人,确实是过于嚣张了些,按说逐出太学也不为过,不过祭酒却不愿得罪那些胡人权贵,便对沈悛用起了和稀泥的手段,说逐出校园的处罚过于严厉,不如给他一个改过的机会,以观后效。

    沈悛激愤地说:“沈某人可欺,师道不可欺,我为师,段隶为弟子,身为弟子,在明知敝仆是沈某家人的情况下,一再抢人,如此行为,祭酒认为可以原宥吗?沈某人身为太学助教,被弟子如此欺侮,祭酒脸上就有光彩吗?若祭酒不把沈某的尊严放在心上,那么我将向天王陈辞,为师道,为自己讨个说法!”

    祭酒见沈悛态度强硬,又始终用大义挡在前面,若只是这样还好说,拖一拖也就过去了,可若是让他把这事捅到天王面前,可就不好看了,既然稀泥和不下去,祭酒衡量了一下,还是决定满足沈悛的要求,将段隶除名。

    段隶不服,说自己根本不知道那个小厮是沈家的,再说也没抢到,顶多给沈助教陪个礼罢了,何至于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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