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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弄色书窗 作者:梦蝶书生-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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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棠:“我怎么知道。”
  抬起头,“把衣服脱下来,我帮你洗一下。”
  萧阳不好意思的将一只脏污的袖口缩回去,衣服上也破了好几个洞。
  海棠低低的笑:“看你人白白净净千人爱,可是”
  天色阴沉了。竹林子里一只晴蜓寂寞的飞走,破敝的蛛网在风中摇晃,荒凉,几片竹叶飘落下来,颜色很丰满。
  萧阳有些失落,海棠象一只蝴蝶飞过后院去了。



  第20章 雨虹
  风卷着雨星,溅在窗帘上,象蒙着一层厚厚的积尘,很快洇透了。
  萧阳伏在靠窗的书桌上,感受着风缭过面颊,很凉,四野很安静,雨静静的洒落,风悄悄的飘过,燕子在屋檐下的巢里低低的啁啾,远山媚黛,丝雨濯叶,嫩绿如滑过女人丰润的肢体。
  想象海棠脱衣的样子。一种寂寞掠过他的头颅。他呆呆的看窗外的檐溜,如珠帘垂挂,恍若隔世的年月,感觉象挂着水帘的老宅,绿苔满阶。忽然有一种渴望,海棠从那一溜帘子里走来
  萧阳很冷。
  萧阳觉得文华其实并不比别的女人差,可是总让他觉得有种不舒服的感觉。这种感觉许多男人都有过,直到某年的某一天,萧阳才把这个问题弄明白,这个世界上的女人其实只有两种,一种是可以看透的,一种是看不透的。可以看透的女人,有一种是清澈明丽,让人顿然陶醉,清凉隽永;另一种则是骨子里的阴暗龌龊和肮脏写在脸上,赤裸裸的丑恶让人生厌,外表虽说哪里也不比前一种女人差,可是让人怎么看怎么不舒服,正如酒里掺了滴滴畏,不仅不可爱,而且可憎。打个最恰当的比喻,红色如果染在漂亮女人的裙子上,一定风情万种,可是红色如果出现在鬼魂的绣花鞋上,你只有毛发倒竖的份了。后一种女人正如此。那看不透的女人,有一种似乎很深奥,起初,慢慢品读,让你感受到许多乐趣,可是总觉不够淋漓畅快,正如一个酒徒,有人在酒瓶上做了标记,使你永远体会不到酩酊狂醉的感觉,又象井底蛙,好不容易跳上两步,不幸而又掉下去,久之,就身心疲惫了;另一种看不透的女人,则是有意将水搅浑,让你摸不着头脑看不清底细,等到你一脚陷下去,才知道原来竟是一池烂泥,水浅没胫,可是烂泥却没了你的顶,只有大呼救命了。
  萧阳骨子里是一个酒徒。慌不择路,寒不择衣,饥不择食,贫不择妻,饮鸩止渴,萧阳也顾不得择酒,哪怕酒里真掺了滴滴畏,可他丝毫也管不住自己的放浪在骨子里碰撞,眼见得大火卷过势不可挡,干脆破罐子破摔。和文华的那一次即是如此。
  拾荒的人最初提着空蓝子出门,担心会一无所获,只要是个物件便会放在蓝子里,可是越往后,好东西越多,甚至就捡到了宝石,还要那些劳什子作甚?萧阳感觉自己有些象是拾荒的,差点将文华嫣红拾进了箩筐。
  一连好几天,萧阳都没有见到海棠,很想和海棠在一起。在萧阳的意识里,和海棠已经渐渐接近一种事实。
  海棠没有来,萧阳就想潜到海棠的窗根下,渴望做那种幽会野合的事,每当看到那张竹床,就想起那个月色笼罩的夜晚,他一遍又一遍回味着月梅在身下扭动的感觉,渐渐的,意识里,那个扭动的身子变成了海棠。海棠成为一种水的形象。
  想象终归不是现实,眼下于萧阳的干渴来说,最现实的是,解渴就行。忍不住,哪怕喝一杯掺了滴滴畏的酒,死而无憾文华一件一件的脱衣服,渐渐一丝不挂,萧阳受不了滴滴畏,企图将酒过滤出来,文华的身子于是抽象成了大腿根部心潮狂澜,抛上浪尖突然,象断线的风筝,跌跌撞撞的栽落
  萧阳有些想呕吐。现在终于就明白了,那死在花架下做鬼也风流的花架,并不见得就是姹紫嫣红,不定就是残花败柳,反正是花架。
  雨终于就停了。
  萧阳卷着两条湿裤腿,从豆角藤里钻出来,土梗上的青草软麻麻的,稀泥从脚趾缝里冒出来。
  棕榈树下一眼小小的泉水,清凉濯足,很惬意。棕叶深绿如翡翠,鹅黄的嫩叶如公子掌中半开的折扇,优雅的舒展着。萧阳在泉边默想,期待脖子被海棠搔痒的感觉。
  黄昏,天边就出了一道虹。群山里,挂起一条七色彩帛,水上桃花红,月映丹霞橙,碧螺沉浮,浩渺如烟,如仙姬凌波微尘,衣袂飞扬,玉色瑗姿,舒云卷月。在群峦叠嶂里缓歌缦舞,挹深山碧绿盈把。水痕淡淡,在黄昏风中飘落。
  织锦在黄昏夕照下变幻着,若风中飘带,无色无味,无牵无挂,随风飘拂,又成了一幅童稚天真的水彩,随心所欲的勾勒在天屏上,渐渐的,那水彩色泽饱满起来,仿佛浮游云端的蜃楼,近了,明丽了,在眼中透明清朗着,这时,你才发现,这原来竟是一座巨大华美的拱桥,五色玉砌,那些镶嵌的宝石闪着夺目的光,桥的一端在这座山头,跨过几座山,架在另一座山头上,云蒸霞蔚,浮云雾霭从桥下飘过,想象着那些天神仙姬跨鹤乘鸾,羽扇纶巾,逐浮云逍遥远去,也不知飞向哪里了,心中仿佛惆怅,若有所失。
  天边一朵云浮来,也不知是哪座山头的仙子,婉约动人,仿佛笑着,仿佛轻盈的弄着体态,透着风情,挽个小小蓝儿,蓝子里的鲜蔬滴着清露,走着,渐渐的就匆忙了,象是赶集,象是走亲戚,又好象急着回家做饭的小姑子,又走着,步履就乱了,身形在风里紧裹成一团,终于没有影子,终于连痕迹也没有了。
  呆呆的看天边,渴望这曼妙的仙子或许会重来,或许会有另一个不期而至,望眼欲穿,心神疲惫,始终没有出现,呆呆的凝眸等在桥头,心里生出翼翅,满怀惆怅的落寞的追着那仙子无痕的脚步往前飞,云翳月掩,树静风轻,茅篱竹舍,晚炊如织了无痕迹
  漫长的等候,心痛了才回头,可是那天边的桥却已褪掉了颜色,仿佛历经岁月斑驳,几世几劫,风雨剥蚀,被一种无形吞噬着,慢慢坍塌,用心努力支撑着,却连思想也垮塌了。
  望着天边,浮云苍狗,萧阳满心空空的坐着,黄昏的风很凉。
  若干年后,他记得,深山里某一个雨后的黄昏,那天边,曾有过一道绚丽的虹。



  第21章 无妄之灾
  麻四婶和老根杀气腾腾的带着一阵尖风--萧阳觉得其实有些象刀子--冲进大门时,萧阳正糊里糊涂的就着酸葱喝麻四婶和老根的酒,面对仿佛从天而降的麻四婶和老根,萧阳猝不及防,扔了酒杯,吓得呆若木鸡。
  无巧不巧,就连大黄猫,竟也忙中添乱,从木梯上一头栽进水盆里,吓得怪叫一声逃走,临走还绊倒了灶台上的油灯,屋里突然一片混乱,空气骤然紧张起来。
  老根放下手里的包,面色蜡黄干瘪,简至有些形销骨立模样,据麻四婶云,老根企图在外做服装贩子,拿几件不知什么衣服冒充名牌,哪知自己反被别人骗了,弄到几乎成了要饭的。出了洋相的老根很难看的干笑着,显得有些疲惫又有些无奈,好似被麻四婶追捕回来的逃犯,沮丧的坐在屋檐下蹭着满脚的泥。
  麻四婶一脸傲慢不屑一顾的一屁股坐下,竹椅咯吱咯吱的叫唤了一阵,看着桌上的几只碗,嘴角浮着一丝冷笑:“酒倒会了,哼!我问你,自已胀饱了,猪呢?鸡呢?喂了么?顾着自己胀老的小的,不成气!”
  对着老根:“你说,车上,啊!那个小卖×的!不让老子座,什么东西!”
  老根显然也很气愤:“我说你,那种人,不一般见识!这些日子在屋里干了些什么?”
  老根话锋一转,意图明显,以免麻四婶此刻秋后算帐,则于已十分不利。
  萧阳吓得一个哆嗦,局促不安的捏着衣襟。
  麻四婶起身预备到猪圈里去检查猪瘦了没有:“疯起来玩!你看这屋里,瓢倒在地上,糠洒得满地,南瓜南瓜呢?你拿了南瓜喂猪哪?活活的败家子!败家子!”
  麻四婶的一串鼓动,老根不由得气愤起来,痛心疾首的吸着牙:“你你你”
  咬牙切齿竖起手指预备起身到萧阳额头上狠狠戳一下,以示泄愤,突然看见酒壶,“酒也喝空了。”
  麻四婶从屋背后转出来。
  老根看着麻四婶。
  “我没说错,猪掉了膘了,吃的什么?豆叶,不晕头么?”
  嘴角不知什么时候就叉着烟,“懒得烧蛇吃的东西!稀泥巴糊不上墙这屋里,老的少的”
  乱摇着头。
  麻四婶说话,老根抻着头,头发根根竖起,鼓着一对牛眼,听麻四婶的报告,同时杀气腾腾的扫着萧阳:“菜园只怕也被鸡刨了不要吃饭!”
  萧阳呆呆的立在桌子旁,不知所措。
  麻四婶和老根出远门长了一回见识,很风光。啧啧感慨外地的不一样,仿佛人就多了一个出气孔,而月亮竟至也就比本地的圆许多。感慨完了,方想起一件大事,各人翻出衣兜,将剩下的钱合在一处,麻四婶拿着笔,老根甚至就戴上老花镜,两人细细算账。
  看着所剩无几的钱,麻四婶叹口气:“嗑瓜子蹲茅坑——小头子进大头子出,你说”
  老根阴阳怪气的打着哈哈。因为钱花了,两人心里都觉得憋闷,但说起外地的见闻,就又很兴奋。
  两人正谈得兴起,猛地想起似乎忘了对谁出气。不觉四目睒睒如电乱扫,却不见萧阳踪影。心中许久的压抑不得发泄,老根恼得眼都红了,想拿麻四婶煞瘾,余光里,麻四婶挑衅的目光射来,身上起了一阵鸡皮疙瘩,躲尚不及!铩羽气馁。
  门外跳过来一只猴子——麻四婶和老根都觉得虾公就是一只猴子。虾公手里提着两条大鲫鱼,用葛藤穿着,歪着头连蹦带跳往前窜。
  “虾公虾公!”
  老根笑着眼,嘴角有些涎沫,看着虾公手上的鱼,“伙计,你这一天到晚,又在哪里发了财了!”
  麻四婶忙不迭也赶出来:“好大的鱼!可是,你还是不要吃罢螳螂腿,虾公腰,直好吃,不长膘!你看你瘦的!”
  “我发什么财。”
  虾公嘻着嘴,“你们家才发财哪。”
  “又有酒喝了!”
  老根羡慕的目光,“还说不发财,你想捡金元宝呀!”
  麻四婶也觉得是:“在哪里捉的?”
  老根也狐疑的看着虾公。
  虾公有些不想说,吞吞吐吐:“水田里。”
  麻四婶大笑:“见你的鬼!说胡话吧,水田里谁的水田?”
  虾公抬腿往前溜:“你们的田沟里。”
  “什么!”
  麻四婶和老根同时吃了一惊,追着虾公的后背问:“萧阳你见了没有?”
  “萧阳在上头看四喜耕地。”
  飞快的去了。
  麻四婶觉得虾公是强徒,偷了自家田里的鱼。老根觉得虾公不仅是强徒,而且简直就是偷鸡摸狗不入流的油打鬼,心里尤其痛恨萧阳这个不成气的败家贼,鱼给人捉了看别人耕地,自己的地呢?不成器不成器
  太阳过河了。茭白的叶片在河风中摇晃,感觉很凉。
  老根架着腿,神色凛然的坐在屋檐下。
  萧阳从禾场后面的草垛里转出来,吓了一大跳,老根的目光象锋快的刀子,刺得萧阳皮肉生疼,走避来不及了,畏葸的缩着脖子,硬着头皮往前闯。
  老根直挺挺一动不动端坐。
  再走。
  终于,老根那两张气歪了的黑里透黄的脸从模糊里浮现出来,萧阳感觉浑身一阵发麻,禁不住头发根根倒竖起来。
  “站住!”
  萧阳一只脚正浮在半空,预备踏上台阶,耳畔一声霹雳,预感到就将电闪雷鸣瓢泼大雨。
  那时,冷风嗖嗖的灌进后脖颈。麻四婶提着菜蓝从溪子里上来,蓝子若破壶,水湿淋淋洒一路。看着蓝子里的青菜辣椒,萧阳有些饥饿,眼见大祸临头,暗中还咽着唾液。哪怕断头。
  “哎呀,你们有话到屋里,青天白日,也不怕人笑话!”
  麻四婶皱着眉。
  老根很不耐烦,也象饿慌的猛兽凶禽,钢牙铁爪,鹰视狼步,迫不及待的要将萧阳狠揍一顿,以泄心头之恨。眼见得萧阳还在垂死挣扎的抵抗,老根气得嘴唇抖动,咆哮着张牙舞爪扑上去,将萧阳当胸揪个结实。
  麻四婶眼疾手快,将萧阳推进大门里。
  老根满脸溅朱的寻进来,萧阳竟没事人似的坐在书桌边,不觉大怒。萧阳警惕的从书桌旁站起身,老根失了破绽,气急败坏的扑过去。
  海棠和文华从萧家门前过。
  滚--,猝不及防,门里飞出一阵白色鸟,象凌空起舞的鸽群,半空里突然折了翅,乱纷纷栽落地上。
  海棠愣了一下。
  一个人从门里被掀出来,踉跄了一下,几乎摔倒在屋檐下。
  海棠终于吓了一跳。文华嘴角浮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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