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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重生之一等弃妇-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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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山就在村口不远,她一个人也去过无数次。

    但她出发时还高高的太阳,却在一个时辰不到后就隐匿在乌云背后。

    乌云挟来了一兜雨,顷刻间从天空泼下。

    初时她并未担心,这样的情况之前也不是没有遇到过。可雨却一直下,天都暗了也没有停下来的趋势。

    她这才慌了,父亲那天进城去卖新下来的一茬黄瓜,肯定也被雨隔在了集市上,谁能进山来接她?

    瑞儿?

    瑞儿家里姊妹多,常常被她母亲指使来指使去,说不定早忘了。若不然,刚刚就来了吧。

    再说了,下这么大的雨,她一个女孩子,也不敢来吧。

    岳筝就那么瞪着外面的雨直到天色全部暗下来。 



004 回想(2)

    天黑了,雨却停了。天空中竟然冒出了一颗颗被洗的发亮的星星,山虫唧唧,夜间的山中宁静无比。

    岳筝只等那雨一停了,便迫不及待地往家赶去。

    虽然眼睛适应了黑暗,她却也摔了好几跤。但她并没有多害怕,这山里几乎没有野兽出没的。

    她没走多远,却被响在宁静空山中的沉重呼吸声惊到。

    那呼吸一声重似一声,好像就响在她的耳边。

    岳筝心颤不已,感觉更比受惊吓前敏感了十倍不止。簌簌的草丛间发出的声音,瞬间如擂鼓一般。

    她要逃离时,却一下子被一双湿热有力的臂膀锁住。她的失声叫喊,只是惊走了几只树间休息的雀鸟。

    然后,便是她一生都摆脱不掉的噩梦。

    父亲找到她时,已是三更。

    她是被父亲的痛哭声惊醒的,她醒来时,身上盖着父亲的外衫,旁边是闷声痛哭的父亲。

    她先是看到一根斜插在松软土地上的火把,才猛然想到自己的处境。

    她不禁抓紧了盖在身上的衣服,盯着那熊熊燃烧的火把只喊“不要”。

    父亲不再哭了,爬过来紧紧将她搂住,不停地重复道:“只有爹一个人,只有爹一个人……”

    雨一停了,他就急忙往家敢,只怕家中的女儿担心。到家却并不见女儿,到瑞儿家问了,才知女儿下午就上山了。

    瑞儿娘当时还问他:“咋,你家筝筝还没回来。”

    “啊,不,不,在家睡呢。我就是问问,问问。”他这么回答着,就在瑞儿娘欲言又止的神情中奔出了瑞儿家。

    只一人悄悄进了山,上了山才敢点了火把。

    却不料,女儿真的如他担心害怕的那般,出事了。

    “丫头,爹对不起你。”

    从那时起,她的父亲面对她时似乎只剩了这么一句话。

    岳筝强忍着难过,抬手将父亲糙如树皮的脸上的泪水擦拭干净。“爹,你没有对不起女儿。”她的声音干哑,哽咽,却郑重无比。

    岳父似哭过一场,情绪好了很多,粗糙的手小心翼翼地在女儿的脸上擦过,竟带着几分微笑道:“爹定给你寻个好婆家,爹看莫家不错。”

    岳筝的眼泪却似决了堤,一刻也停不下来。点了点头,呜咽着道:“只要爹好好的,女儿嫁到哪家都好。”

    岳父却马上反驳道:“这怎么行?你不是跟爹说,要你嫁人,只莫家四郎那样的才肯嫁吗?怎么现在又要这么说?”

    “女儿听爹的”,岳筝已说不出话来。

    就算莫家是因被朝廷将罪才回来原籍,她嫁到莫家也是高攀,更何况……

    莫家的人,村里的人,很快就都聚到了岳家的草坯房。

    莫家对岳老爹的义举感恩戴德,却在听到他的要求时全都变了脸色。

    “要报我岳启万的恩,就让你家北轩娶了我的女儿,我故后立即成婚。并且你莫北轩,一生一世只能有我女儿一个妻子,不娶平妻,不得纳妾。”

    莫说莫家,就是其他人听了脸上也是色彩缤纷的。

    那件事,村里总有几分捕风捉影的说道。

    莫家当然不同意这样的要求,却顶不住岳父的坚持:“你莫家不答应,我就不让李朗中给我治伤,死了也是你莫家逼的。”

    莫家老婆子,丝毫不顾念岳父于他家的那点恩情,开口喊道:“你就是治伤,也不定能活过明天,怎么能安到我家身上?”

    此言一出,岳家这一方的近邻不愿意了,一嘴一舌地都开始指责莫家。

    岳筝一言不发地跪在床边,对这眼前的吵闹无知无觉。

    她在恨那个她甚至连容貌都没有看清楚的人。

    争吵了大半下午,莫家终于妥协。

    一直躲在门外边的北策冲到岳筝面前,认真地问道:“你就要做我的嫂子了吗?”

    一句话,笑翻了刚刚还都面红耳赤的人。

    岳父第二天早晨,太阳将升起时就撒手西去了。

    他将岳筝嘱咐给了岳家不出五服的几位叔叔伯伯。

    岳父丧事半个月之后,岳筝的那些叔叔伯伯,便依着当时定下的婚约,给她张罗婚事。

    莫家老婆子就是有心耍赖,也不成了。

    成婚当天,一个村子的人都过来帮忙。

    冷脸热脸都有。

    莫北轩却在拜堂后就不见了身影,明晃晃地在全村人眼前将她晾在一边。

    几乎全村人都知道,莫北轩新婚一夜未归,新娘独守空房。

    天没黑,人就从新房里散了干净。

    只有父亲救下的那个男孩子在屋里陪她,前后跟着她,喊她嫂子。

    成婚一个多月,莫北轩从不近她的身,一直是一个床上一个地上。

    知道他要参加义兵去南方平乱时,岳筝在父亲死后第一次哭了。在他离家前,她试着接近他,却被他冷淡地推开:“我明天还要早起。”

    他的眼神里,有着不容分辩的厌恶。

    莫北轩果然天不亮,就起身走了。 



005 回想(3)

    她成了逼走他的人。

    那两年里,莫家老婆子总是这么指责她,那个唯一的小姑总是斜着眼瞧她。更遑论莫北轩上面的三个嫂子了。

    整个莫家,只有一个策儿,还会关心她。

    莫北轩走了不到一个月,她就发现了自己身体的异样。莫北轩走了不到两个月,她就显怀了。

    她有孕了,那时至少四个月以上。村里的那些以前还会帮着她说话的婶娘伯母们,一下子都变了风向。

    她一下子就成了荡妇,千夫所指。

    莫家成了被人同情的一方,也被村人放到了舌尖上。

    从那个莫名的孩子从她的身体特征中显露以来,她在莫家的日子就更不好过了。

    莫家人给她寻了更多莫名其妙的活计,桌椅每天都要擦洗一遍,即使没有喂猪也要每天去打猪草。

    不管多少,她都欣然接受。

    因为她听那些妇人们说过,怀了孩子的人不能干重活,不然,孩子就没了。

    她不想要他,那是她的罪孽,是天对她的惩罚。

    可不管她干多重的活儿,他都好好儿的在她的肚子里。即使她大冬天去井台边洗衣服,摔了一跤,回家后肚子也只是稍稍疼了一下,就没事了。甚至没有耽误她那天做晚饭。

    从那时,她就恨起了这个缠着她不放的孩子。

    第二年春天三月间,她一个人在房间生下了她的儿子。

    她只简单地收拾了一下,给他包了一块布,连看他一眼也没有,就沉沉睡去了。

    她醒来时,北策正趴在床边拨弄那个孩子的小手。

    北策似乎很喜欢他,兴高采烈地问她:“嫂子,他是男孩女孩?”

    岳筝拢了拢额前黏黏的头发,懒懒地说道:“男孩吧。”

    “那嫂子,他要叫个什么名字的?”北策仍旧兴奋地问道。

    她笑了笑,“策儿觉得他叫个什么名字好,就叫什么好了。”

    北策的眼神一下子亮了起来,“叫莫曲好不好?我最喜欢听筝曲了,他是嫂子的儿子,嫂子又叫……”

    岳筝笑道:“好啊”。眼中却全是厌恶和恨。

    那个人,这个孩子,是他们让她的生活一步步踏进黑暗的深渊。

    她从来没有用心照料过这个孩子,不是他饿的哇哇大哭,她绝不会去喂他。可是当她一个人的时候,她又喜欢抱着他,汲取他小小身体上的温暖。

    这个孩子渐渐长大,渐渐会喊她娘,她却没有给过他一句好言好语。

    看着他那双灵动的眼睛,她总会想起那夜那个人明亮的眼光。

    她恨他们。

    她从什么时候开始打他?

    是那天他不知哪里得了一块发黄的饴糖,却迈着短小的步子跑到她的身边,清晰地叫着她:“娘,你吃。”

    她推开他,说不吃。

    他却举着瘦小的胳膊,一直道:“娘,你吃。”

    她不耐烦地推了他一把,呵斥道:“你为什么要逼我,我说了,我不吃。”

    他小小的身体狠狠地撞向地面,她一直记得,他委屈地看着她,眼中滚起了硕大的泪珠,沾湿了眼周的睫毛,他却忍着未哭出声。

    她一下子就恨到了极点,什么也没想,就一巴掌扇到了他柔嫩的小脸上。

    她不想打他,却总会因为那双闪着亮光会喊她娘的眼睛生出无限的恨意。

    他纤弱的臂膀上,便时常落了些淤青的疤痕。

    他却依旧喊她娘,依旧地会伸开他薄弱的双臂在她受到婆母小姑的责难时,不自量力的维护她。

    而她却没有给过他一天的母爱。 



006 回想(4)

    莫北轩参军两年多,回家的第一件事就是给了她一封休书。

    那样的罪名,她无处分辨。

    莫老婆子不止一次地对她强调道:“等我儿子回来,就休了你这个淫妇。”

    她连个包袱都没来得及收拾,就被赶出了莫家家门。

    她自知理亏,带着她的孩子回到了早已破败不堪的岳家。

    莫北轩在休了她的半个月之后,办了一场盛大的婚礼。娶了一个带着孩子的女人,村里人都说,那个女人是莫北轩早就安置在县城的,那孩子就是他们的儿子。

    她去看了他们的婚礼,见到了那个女人和他们的儿子,带着一身奚落回到家中。

    小小的他正埋头在灶台前吹火,那时他才刚两岁,见她回来,就笑着对她道:“娘,我给你做好吃的呢。”

    她看着他,近乎发狂般的自问:“你为什么不是他的儿子,为什么要是一个野种?”

    她上前来,狠狠地打了他两个耳光。

    他第一次哭了,掀天的大哭。他懂事很早,自从懂事后就没有哭过。

    岳筝第一次对他,她的孩子,产生了愧疚的感觉。

    莫家的人很快就举家南迁了,北策在临行前偷偷过来看了她,给了她三两碎银,逗着莫曲玩了一会儿,便走了。

    出门前,北策对她道:“嫂子,我们是去金川的,若是以后你和曲儿生活不下去了,就去那里找我吧。”

    一年后,北方遇了旱灾。

    那些有男人撑门立户的人家尚且缺食少粮,更遑论岳筝她们孤儿少妇。村里的人对她们母子,多是白眼以待,无人接济半分。

    岳筝只好带着莫曲一路乞讨南来。

    大半年,她们才打听到莫府所在。不料找上门时,却被当做乞丐赶出门来。

    求助无门,岳筝饿的几乎要昏倒时,她们才被当地一个瞎眼的婆婆所收留。

    她不堪风霜劳顿,不两日就病倒在瞎婆婆家中。不到四岁的他,日日为她煎药,送到床边,像模似样地哄她吃药。

    岳筝那时才试着想,她有一个这么懂事的孩子,为什么她却要自认这是罪孽,为什么不能带着他好好过日子?

    却不等她给他应得的母爱,他就在她刚刚摆脱病痛时高烧不起。

    他小小的身躯烫的像火炉一般,时常迷糊自语:“娘,抱抱。”

    自他会走了,她就没抱过他。

    听着他不清不楚的迷话,她轻轻地将他的小身躯抱在怀里,有些害怕地祈求,他一定要好好的,日后她定会尽到一个做娘的责任。

    却没有人听她这祈求。

    他脆弱的皮肤,一度因高烧而泛出不正常的红色。

    瞎婆婆仅有的积蓄这时也因给她请医抓药而费光了,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高烧转成疟疾,清醒的时刻越来越少。

    他死前,热的发烫的小手一直拉着她的一根手指,不住地说:“曲儿冷,娘抱抱。”

    岳筝像是又看到了他离开这个世界前的那景象,泪珠爬满了整个脸颊。

    但她却感到了泪珠滑过脸颊时的痒意,尝到了泪水咸咸的味道。

    难道人死了也会有知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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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家不喜欢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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