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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枫尘录之比翼仙侣-第9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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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话未说完,对面另一扇门忽然被推开了,丁枫从门里探出头来,目光有意无意间瞧了张三手里的包袱一眼,笑道:“几位还未睡么?”

    楚留香笑道:“丁公子想必也和我们一样,换了个新地方,就不大容易睡得着。”

    丁枫目光闪动,悄声道:“在下有件事正想找楚香帅和蓝仙子聊聊,不知两位现在方便不方便?”

    楚留香和蓝枫倾还未说话,隔壁的一扇门也开了。从门里走出来的,不是白蜡烛,也不是公孙劫余,赫然竟是勾子长。

    只见他脸色发青,眼睛发直,手里还是紧紧的提着那黑色的皮箱,忽然瞧见楚留香、丁枫他们都站在门口,立刻又吃了一惊。

    丁枫一瞧见勾子长就像没有硝烟的战场,两人竟都想找楚留香和蓝枫倾两人聊上一聊。

    丁枫目光闪动,盯着他,缓缓道:“原来勾兄和他们两位本就认得的,这我倒也没有想到。”

    他瞟了楚留香和蓝枫倾一眼,带着笑道:“香帅、仙子你们只怕也未想到吧?”

    勾子长干咳着,道:“我和他们本来也只不过见过一两面,并不熟……并不熟……”

    他一面说话,一面已从丁枫身旁挤进门去。

    本来要跟楚留香和蓝枫倾两人聊上一聊的丁枫却推掉了。

    他身子立刻缩了回去,关上了门。

    那边的门也关上了,公孙劫余和白蜡烛一直没有露面。

    几人回到了屋子,关上了门。

    胡铁花瞧了张三一眼,又接着道:“你为什么还不将这包袱打开来瞧瞧?”

    张三道:“我为什么要把它打开来瞧瞧?”

    胡铁花道:“她自己说过,你可以打开来瞧的。”

    张三道:“但我若不愿意呢?”

    胡铁花道:“你难道不想知道包袱里是什么?”

    张三淡淡道:“我也许要等到你睡着了之后才打开来呢?”

    胡铁花又怔住了,低着头怔了半晌,突然出手如风,一把将张三手里提着的包袱抢了过来,大笑道:“我不是楚留香,不会偷,可是我会抢……”

    他三把两把就将包袱扯开,笑声立刻停顿。

    包袱里是件衣服。

    一件染着斑斑血渍的长衫。

    衣服是淡青色,质料很好,既轻又软,穿在身上一定很舒服,前襟上却溅满了鲜血。

    蓝枫倾、楚留香、一点红、胡铁花看着那件衣服目光变了变。

    这件衣服他们是见过的,是那天丁枫接枯梅大师的时候,穿的就是这件衣服。

    胡铁花告诉了张三这件衣服是丁枫的。

    张三脸色也变了,动容道:“衣服上的血呢?难道就是向天飞的?丁枫难道是杀死向天飞的凶手?”

    胡铁花恨恨道:“我早就怀疑他了,但金灵芝明明很听丁枫的话,为什么要将这件衣服故意送到我们这里来呢?”。

    张三沉吟着,道:“也许她还不知道这是丁枫的衣服,也许……”。

    两人谈论了半天也没谈论出所以然来。

    胡铁花忽然一拍手看向张三道:“你为什么不去问问你那女主人,这件衣服她究竟是在哪里找到的?”

    张三摇头,笑道:“我不敢,我怕碰钉子,你若想问,为什么不自己去问?难道你也不敢么?”

    胡铁花跳了起来,冷笑道:“我为什么不敢?难道她还能咬我一口不成?”。

    蓝枫倾、楚留香、一点红、张三看着胡铁花一口气冲了出去。

    楚留香摇了摇头看向蓝枫倾道:“不管他了,我想接下来的事情会很多,还是休息休息吧!”。

    蓝枫倾点了点头,一点红也一转身躺倒了床上,张三看了眼门外一笑也睡觉去了。

 第一百五十章 丁枫遇害

    屋子里只有三张床,另外还搭了个地铺。

    胡铁花回房去的时候,三张床上已都睡着人了。

    这两天发生的事实在太多,太可怕了,而且还不知有多少可怕的事就要发生,就在今天晚上……

    胡铁花本来以为自己一定睡不着的。

    他听说睡不着的时候,最好自己数数,数着数着就会不知不觉的入睡,这法子对很多人都灵得很。

    他准备拼着数到一万,若还睡不着,就出去喝酒。

    他数到“十七”时就睡着了。

    胡铁花是被一阵敲门声惊醒的。

    薄暮。

    满天夕阳,映照着无边无际的大海,海面上闪耀着万道金光,那景色真是说不出的豪美壮丽,气象万千。

    楚留香环着蓝枫倾倚着船舷,一点红悠闲的坐在暮想上,张三看着大海,似已瞧得出神。

    张三叹道:“我没有到海上来的时候,总觉得江上的景色已令人神醉,如今来到海上,才知道江河之渺小,简直不想回去了。”

    蓝枫倾、楚留香正要说什么,忽然发现丁枫从船头那边匆匆赶了过来,神色仿佛很惊慌,还未走近,就大声呼唤着道:“几位今天可曾看到过海帮主么?”。

    楚留香皱了皱眉道:“自从今晨分手,到现在还未见过。”

    丁枫说他上上下下都找遍了都未见到,海阔天的踪影,看来海阔天恐怕凶多吉少了。

    丁枫说水手钱枫告诉他中午还见过海阔天在船头,叫他也未成打理他。但是,其他六个在甲板上水手却为瞧见海阔天。

    张三怀疑钱枫在说谎。

    几人去底舱,找钱枫在问问。

    底舱的地方并不大,十几个人挤在一间舱房里,自然又脏、又乱、又臭。

    钱枫也已遭了毒手,而且胸前也有朱砂掌印。

    几人又去了膳房,想去找那正午在甲板上的六个人。

    膳房就在厨房旁,也不大,那两张长木桌几乎就已将整个屋子都占满了。水手们不但睡得简陋,吃得也很马虎。桌上摆着三只大海碗,一碗装的是海带烧肥肉,一碗装的是大蒜炒小鱼,还有一碗汤,颜色看来简直就像是洗锅水。饭桶却很大——要人做事,就得将人喂饱。现在碗中的菜已只剩下一小半,饭桶也几乎空了。

    吃饭的六个人,两个伏在桌上,两个倒在椅子下,还有两个倒在门口,竟没有一个活的。

    他们致命的伤痕,也全都是一样,是个淡红的掌印。又是朱砂掌!

    伏在桌上的两个人,死得最早,旁边两个人刚站起来,就被击倒在椅子下,还有两个人已逃到门口,却也难逃一死!这六个人显见在一刹那间就已全都遭了毒手!

    过来一会,所有的人都聚齐了。

    又开始,互相猜忌。

    凶手明明就在这个船舱里,大家却偏偏猜不出他是谁!

    楚留香本想等他第二次下手,查出些线索来的,谁知他出手一次比一次干净,这次竟连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来。

    大家眼睛发直,谁也没去瞧别人一眼,仿佛生怕被别人当做凶手,又仿佛生怕被凶手当做下一次的目标。

    桌上不知何时已摆下了酒菜,却没有人举筷。

    又过了很久,胡铁花忽然道:“一个人只要没有死,就得吃饭的……”

    他刚拿起筷子,张三已冷冷道:“但吃了之后,是死是活就说不定了。”

    胡铁花立刻又放下筷子,眼睛看向蓝枫倾。

    蓝枫倾和楚留香对视一眼,正要拿起筷子却被一点红握住了手。

    楚留香淡淡一笑,道:“但不吃也要被饿死,饿死的滋味可不好受,毒死至少要比饿死好。”

    他竟真的拿起筷子,将每样菜都尝了一口,又喝了杯酒。

    勾子长失声赞道:“好,楚香帅果然是豪气如云,名下无虚!”

    胡铁花笑道:“你若以为他真有视死如归的豪气,你就错了!他只不过身边有位能解百毒的医仙在”。说完吃了大口菜。

    公孙劫余叹了口气,道:“和楚香帅、蓝仙子在一起,真是我们的运气。”

    胡铁花又沉下了脸,道:“你若是凶手,只怕就要自叹倒霉了。”

    公孙劫余也不理他,举杯一饮而尽。

    胡铁花还想再说什么的时候,一点红一杯酒拦下了胡铁花。

    谁也不知道胡铁花今天为什么处处找公孙劫余的麻烦,但几杯酒下肚,大家的心情已稍微好了些。

    丁枫忽然道:“事际非常,大家还是少喝两杯的好。金姑娘和胡兄虽约好今日拼酒的,也最好改期,两位无论是谁醉倒,都不太好。”

    他不提这件事也还罢了,一提起来,金灵芝第一个沉不住气,冷笑道:“喝不喝都没关系,但醉倒的绝不会是我。”

    胡铁花也沉不住气了,也冷笑着道:“醉倒的难道是我么?”

    金灵芝再也不说别的,大声道:“拿六壶酒来!”

    这下好了,胡铁花和金灵芝开始拼起酒来,金灵芝第一壶酒还未喝完,他两壶酒已下了肚。

    胡铁花有些得意的看着金灵芝,金灵芝也不打理他继续喝自己的。

    胡铁花一边喝酒一边和张三斗嘴。

    蓝枫倾看着胡铁花和金灵芝,无论如何他们俩个都是会醉的,这一醉不知道要睡多久了。

    一点红一直留意着楚留香和丁枫两人的对话。

    楚留香忽然打断了丁枫的话,道:“张三,那样东西你为何还不拿来给丁兄瞧瞧?”

    张三笑道:“只顾看着他们拼酒,我几乎将这件大事忘了。”

    他嘴里说着话,人已走入了后舱。

    蓝枫倾将丁枫的神情变化看在眼里,淡淡道:“丁公子,你似乎很紧张”。

    丁枫一顿,随后温和一笑道:“这是自然,能让楚留香在意的东一定关系重大”。

    丁枫虽然还在笑着,却已笑得有些勉强。

    这时张三已自后舱提了个包袱出来,并没有交给丁枫,却交给了楚留香。

    楚留香微笑不语,慢慢的将包袱递了过去。

    大家本在瞧着金灵芝和胡铁花拼酒的,这时已不约而同向这边瞧了过来,只有金灵芝和胡铁花两个人是例外。他们都已有了好几分酒意,除了“酒”之外,天下已没有任何别的事能吸引他们了。

    丁枫终于将包袱接了过去。

    他的手也伸得很慢,像是生怕这包袱里会突然钻出条毒蛇来,在他手上狠狠的咬一口。

    别的人心里也充满了好奇,猜不透这包袱究竟有什么古怪?

    这包袱实在连一点古怪也没有。

    丁枫道:“有什么不妥吗?”。

    楚留香眼睛里发着光,道:“丁兄本来是用左手的。”

    丁枫面不改色,笑道:“不错,在下幼年时本连吃饭写字都用左手,因此,不知被先父教训过多少次,成年后才勉强改了过来,但只要稍不留意,老毛病就又犯了。”

    楚留香道:“如此说来,丁兄的左手想必也和右手同样灵便了?”

    丁枫道:“只怕比右手还要灵便些。”

    楚留香笑了笑,淡淡道:“这秘密不该说出来的。”

    丁枫道:“这又不是什么了不得的秘密,为何不该说出来?”

    楚留香正色道:“以我看来,这秘密关系却十分重大。”

    丁枫道:“哦?”

    蓝枫倾道:“丁公子,先解开包袱瞧瞧”

    丁枫道:“在下正有此意。”

    他解开包袱,脸色终于变了。

    包袱里正是金灵芝找到的那件血衣。

    楚留香的目光一直没有离过丁枫的脸,沉声道:“丁兄可认得出这件衣服是谁的么?”。

    丁枫没有否认,但是却说是勾子长嫁祸于他。

    勾子长霍然长身而起,目中似已喷出火来。

    丁枫却还是声色不动,冷冷道:“阁下莫非想将丁某的血也染上这件衣服么?”

    公孙劫余突然笑道:“丁公子这是多虑了。勾兄站起来,只不过是想敬丁公子一杯酒而已!”

    他眼睛瞪着勾子长,淡淡道:“是么?”

    勾子长眼睛也在瞪着他,脸色阵青阵白,忽然大笑了两声,道:“不错,在下正有此意,想不到公孙先生竟是我的知己。”

    他竟真的向丁枫举起酒杯,道:“请。”

    丁枫目光闪动,瞧了瞧公孙劫余,又瞧了瞧勾子长,终于也举杯一饮而尽,微笑道:“其实,这件衣服上的血,也未必就是向天飞的,说不定是猪血狗血也未可知,大家又何苦因此而伤了和气。”

    说到这里,他身子忽然一震,一张脸也跟着扭曲了起来。

    楚留香耸然道:“怎么了”。

    丁枫全身颤抖,嗄声道:“酒中有……”

    “毒”字还未出口,他的人已仰面倒了下去。

    蓝枫倾刚起身准备过去救丁枫,谁料却被喝的烂醉的胡铁花一把抱住道:“枫叶”。蓝枫倾想挣脱胡铁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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