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继阁小说网 > 科幻电子书 > 清深不寿--皇后之路 >

第26章

清深不寿--皇后之路-第26章

小说: 清深不寿--皇后之路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记起四娘当年还没出府修行的时候,嘴边总爱挂着一句话,命中只有九斗米,终是凑不一升的造化。那时还觉得四娘心太实,如今想来,为人在世,却不正是这个粗浅的道理吗?

眼见他起高楼,眼见他楼塌了,问此生争得什么高低来去,扮的什么嬉笑怒骂,说什么宴设海棠帐开芙蓉,唱得什么金缕霓裳春江月夜,任凭你高楼明月豆蔻梢头,人面桃花十里扬州,到头来终不过是穷魂艳魄,一抔黄土掩尽风流。可笑我一世庸庸碌碌熙熙攘攘,到了此时竟才将将堪破这个道理……

额娘,救我,芳儿好难受,芳儿头好痛……

水啊,我要喝水,好热啊,好痛啊,水啊……

好辛苦,我熬的好辛苦啊,纹锦,绣禧,我对不起你们,是我害了你们,你们可是来接我了吗……

这是谁的手,放开啊,她们来接我了,我要随她们去了,离开这里,飞出去,飞离这里,无论那里都好,下辈子也好,下下辈子也好,我再不愿托生在这深深庭院中了……

是什么,好苦,我不要喝,药味好重啊,吞不下去,是谁,是谁的手,按的我好痛,放手,我不要喝,由着我去吧,我太难受了,身上好痛,脸好痛啊……

手,是谁的手,这么糙,这么硬的茧子,在做什么,我的脸,为何这么痒,我的脸怎么了,让我摸摸,放开我……

是谁,谁在说话,声音这么远,又仿佛这么近,为何总也听不清,为何在耳边低低说个不停,是谁,别说了,我不要听,我难受啊,头好痛,要裂开了……

玉淇,是你吗,这是你的手吗,不对,这不是你的气息,这不是你的掌心,那么,是谁,是谁在那里,这样糙的手指,这样热,这样紧紧地抓住我,为何不让我去,放开吧……

好痛,这手,捏的我好痛,骨头要碎了,天,放手啊,我好痛,好难受……

我的脸,要烧起来了,我的嗓子,我的全身,痒啊,好难受啊,为何不让我挠,太痒了,这是怎么了,我身上长了些这什么东西,放开手,这么些疮脓,是什么,我是怎么了阿……

啊,这么重的药草气,这么腥臭的,冰凉的是什么东西,干什么,我不要擦,我好痛,弄痛了我了,放手,放开我……

好冷啊,骨头缝往外透着冷气,全身象被千百只蝎子在蜇一样,一点点往我身体里渗着冰凉的毒液,手脚动不了了,脖子也梗住了,喊不出声,喘不过气,我好冷,好冷啊……

头慢慢晕了上来,仿佛飘进一片无际黑夜,身子在黑暗中直直坠落下去,由我落去了吧,那脚下的必是一片黑甜美梦,沉下去了,也就不用再醒来了……

耳边始终有个声音轻声低语,我不想听,为何偏偏还是听见了,是的,听明白了,那个声音好熟悉,他的气息好温暖,他反反复复低低说的是:“……我不叫你走,天也不敢夺了你去……”

红光刺眼,为何还是红彤彤的一片,想躲都躲不掉。

“姑娘,醒一醒,姑娘,听得见吗,姑娘……”

这声音,是坠儿吗,我醒了吗,为何连睁开眼得气力也没有。

“姑娘,求您了,已经五天了,五天您都没醒了……”

五天了吗,这么久了,原来我已经睡了这么久了。

“姑娘,求您快醒醒吧,这九层的红帐子也挂了,九位痘疹娘娘也供了,螃蟹猪蹄挂了一屋子,为何姑娘您还是醒不来啊……”

红帐子,痘疹娘娘,难不成的,我遭闹的,竟又是喜痘儿?

“姑娘啊,本来缀彩姐姐不叫坠儿跟来伺候的,说坠儿没出过痘儿,怕在屋里添乱。但坠儿是想,姑娘从小待坠儿就好,如今遭了难,正是用的着坠儿的时候,姑娘一个人孤零零的睡着,身边总要个陪着说话的人哪……”

“坠儿!烂嘴烂舌的胡吣个什么呢!”一个清脆女音低声呵斥声道,我正听坠儿说得头痛欲裂,恰被这声音一激,引得心房紧紧一揪,忍不住呻吟出声了。

“姑娘,您可是醒了吗?”那声音欢喜异常,一阵水气卷来,只觉得有人快步扑在床前了。

“姑娘醒啦,谢天谢地,南无救苦救难观世音菩萨,您这可算是醒过来了……”
ωωw^∪МDtxt^còm_ūМdtΧt电子書下载
眼皮肿胀得张不开来,只能勉强睁开一条缝,眼前似乎有个女子身形晃动,似是缀彩轮廓。一时间又仿佛有个小巧的身影向外一闪,继而听见有个清丽声音从外间低声传来:“姑娘醒了,阿弥陀佛,菩萨可算是开了眼了。”

五娘,是五娘的声音,怎么连她也来了,额娘呢,额娘在哪里?千万莫让额娘知道,连累她老人家伤心哭泣,为我这不孝之人平白折磨坏了身子。

一阵衣衫悉挲之声,依稀有人低声说话,继而像是有一个闷哑女音缓缓说道:“五娘子请稍安毋躁,容老身先进去为姑娘号脉,做实之后再做安排不迟。”

这个声音,可是景嬷嬷吗?

说话间一阵花盆底儿声近,感觉有人揭动帘子,随即似有只手伸了进来,不假思索轻轻点住我的脉门,屏息细细诊脉,一时满室寂静,依稀听得见有人细微喘气的响动,良久之后,那手轻轻挪开,重又掖好帘帐,自床头重往屋外步去,脚步声音听上去却似乎更沉重了些。

一时屋外话语声低,细碎不成言语。我昏沉沉的,几不欲重睡过去,却生怕自己又复昏迷不醒,只能用心催促自己努力撑开眼睛,突听得帘帐之外有人一声惊呼,另有细碎说话声音交错响起,更仿佛有个粗心大意的,一个失手摔了家什玩意儿,生生砸在砖石地面上,激起一片碎裂声响。

似乎有人掌掴声音,似乎有人夹着哭音说话,又似是有碎瓷片在地上来回敲击踢打,一时外间乱哄哄的满是人声,也不知是谁忍耐不住,捂着帕子嘤嘤哭泣开来,登时有人高声呵斥,那哭声却仿佛一石落水满池翻浪,开始似还有人劝阻,俄而又有哭声传来,随即间或不断,霎那间外间连成一片哭音,声声皆是悲从中来,情不能自已。

你们这么伤心,可是因为我吗,如此说来,我这遭可是没的医了吗………

哎,喜痘儿,痘儿喜,究竟这痘儿有何可喜。额娘一共得过四个孩子,第一个是女孩子,还在月子里时就染上了这痘儿,不过一天一夜就撒手去了。第二个是哥哥子,长到三岁上下,还未及序伦排字儿,也是被一场天花夺去了性命。第三个哥哥叫索丰,千呵万护,好容易结结实实长到十二岁,人都以为我长房一脉终是得了个承继香火的嫡孙了,可就在那年冬至节后,一样儿还是出了喜痘儿,连请了太医院三四位医正官住在府里随时候诊,连用的药引子都是不可多得的金贵东西,但任凭什么名贵药材唐宋偏方,统统只若泥牛入海,人却一点儿气色也不见,最后病急乱投医,连街面上的江湖走方郎中算命瞎子也不管不顾,只管拉进府来瞧病占卜,奈何使了多少手段,费了多少心血,依旧终是挽留不住,哥哥子强撑了五天五夜,最终还是舍了额娘阿玛,撒手西去了。

额娘每每想起这些往事,总要紧紧抱着我哀声哭泣,任谁来劝也不劝好,便是此时想起来,手臂上似乎还有额娘的泪水烙下的痛楚,心口有抹酸凉的痕迹,始终久久消除不去。

这一遭,若连我也去了,只剩额娘一个人,她可该如何撑下去呢?

景嬷嬷2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出去玩!明天出去玩!

骄阳蓝天沙滩比基尼水桶身材!呵呵!夏天真好啊!脑海之中一片空白,竟是什么也不能想起,什么也看不见,只觉得手脚都在微微做颤,整个人似直坠下冰窟之中,通身肌骨被寒意霎那间卷裹了严实。

却听见门外一声拍案,惊得满室哭声一歇,继而五娘的声音高昂响起:“一个个嚎的哪门子的丧!姑娘如今还七旺八旺的躺在里面,被你们这么一哭,若是叫她给听见了该作何想!现如今主子危急,正是用到我们这些做奴才的时候,你们一个个就知道哭哭啼啼不个成体统,还能指望你们办什么大事情!”

一句话震得哭声暗收,外间一时静谧下来,偶尔有断断续续抽泣声隐隐作响,稍时便难觅见了。五娘声音似略顿了顿,待再开言时,早已不复初时严厉,温婉恭顺殷殷切切,言辞间有掩不住的恳求之意:“奴婢自知孟浪,方才乃是一时情急才提声呵斥,望嬷嬷莫要见怪才好。”

似有个苍老声音轻声说了句什么,继而满室无声。五娘此刻许是站在地下,硬底儿绣鞋踏的青砖微微作响,默默间有听她轻叹一声,一阵衣衫悉挲,似是合身做下福去。

“嬷嬷宅心仁厚,实叫奴婢惭愧。窃以为眼下最要紧的,就是请嬷嬷及早行医施术,赶在前头救下我们姑娘的性命来……”

登时屋内一阵求告声音附和响起,嘤嘤聚拢成片,似又有人重复哭泣,只是拿帕子死命捂住,闷闷不敢作声。

继而有轻轻咳嗽声音,似是有人轻声发话,稍停片刻之后,一声钗环清碰脆响,五娘声音响起,似有不胜疑惑之意:“既如此,就请嬷嬷在此稍作歇息,容奴婢指点几个人先行打点,备齐之后立刻回来复命。”

一片嘈杂随即响起,脚步声音如平地卷起般,间或有女子轻呼轻念佛号声音,更似有人小声啜泣,随即帘钩碰撞门户开启,一阵钗环叮脆,似有多人齐身出得门去。

渐渐人声听着远了,外间重又寂静下来,稍时,似五娘轻声客套话语,嬷嬷声音随即低沉的答了一句,继而便传来一声金石碰响,仿佛是烟袋锅子在痰盂沿儿上轻轻碰撞,隐约有一阵小兰花烟的气息隔着门缝传了进来。

许是五娘伺候着景嬷嬷抽起烟来了吧,我们满家的姑奶奶都爱这口小兰花的味道,老太太以前也常爱抽着解闷,每次都是由知书拿反复熨平的细纸捻成青条,用打火石擦出火星,小团儿的火绒助燃,再拿青条续起火种,加倍小心的伺候她老人家吸烟。我小时候最爱看老太太架着烟杆儿静静吞云吐雾的模样,那时也是她老人家心境儿最好的时候,孙儿们若趁着此时求要什么东西,再没有个不答应的,淳儿就常爱赶在点儿上讨要些金瓜子小首饰之类的玩意儿,我则常爱讨南边儿产的好茶叶,一整罐子抱回去,自己动手分拆做一两一包的小份儿,待寻着机会偷偷带去书房,明里说是请先生尝尝,实则却是满肚子的私心,只等钓得先生的馋虫上钩,趁机拿茶叶和先生换些闲书,若是算计的好,一包茶叶足可以换三五本传奇故事,够回味一两个月

记得碧桃那时也常爱讨些东西,每次都是大小八件儿之类的吃食点心,她自己一点儿也不肯吃,总要背着人,拿只四四方方老大的锡盒偷偷藏起来,等好容易攒足了一大匣子,她会一整天都喜呵呵的,高兴得跟过年似的,亲自去找范大娘要来些包裹礼盒的彩纸,自己趁着夜深俯在灯下,绞出一个个的精巧的小纸碗来,把她那一整匣子里的宝贝点心按颜色口味一一用纸碗盛起来,待全装裹好了,再看那匣子里的点心,竟是满堂的五光十色,连颗小糖豆都看着甭多爱人了。她却还是一个也舍不得吃,偷偷抱着到外面书房去找碉埔,两个小人儿躲进假山洞里,亲眼看他剥开纸碗,将这些来之不易的点心有滋有味儿的吃下,吃撑,吃到捧着西瓜肚子打饱嗝,自己在一边儿抱着膝托着腮,那份儿满足,早就深深印在眼底里了。

想起碧桃那时笑得弯成一道月牙儿般的眼,眼前不禁闪出二婶那道紫茉莉色的嘴角来,心口揪起一阵憋闷,更那堪又去想起绣禧来,眼前一阵泪光流转,却再提不起力气擦拭,索性听凭滚烫的泪水顺着眼角慢慢滑下,啪嗒啪嗒声声落进耳廓。

昏昏沉沉中,似有人在床边轻声叹息,又似一只火热的手揭开层层幔帐,攥着块柔软的帕子,一路顺着眼角,轻轻为我擦拭去斑驳的泪痕。

脸颊上到处都是斑斑点点的疼,被帕子稍一牵动便痛得如钻心一般,奈何我此刻口不能言目不能开,便是疼痛也难说出口,只有不自觉绷紧了身子忍住痛楚,那双手却也似有所感应,起落间立即变得轻柔起来,只肯拿帕角一小点儿一小点儿点蘸着,边擦拭边小心翼翼的避开那些患处,约有一柱香的时辰,感觉那手凭空停了一停,耳边听见微微气喘声音,似有不堪劳作之疲态,随即却又匀停了气息,重新提起帕子,依旧替我轻轻擦拭起眼角泪痕来。

可是五娘吗,却又不像,五娘一向极讲修饰,自家一双纤手总要用香气四溢的白玉膏脂细细保养,绝不同于枕边这双,指秃肚厚,显是长期疏于呵护,不但干燥坚硬,隐隐还有皲裂倒刺,遍布指尖掌心之间。

这会是谁?为何如此悲伤,如此怜惜的,从指尖帕角,为我轻轻送来一片温柔的关怀……

不自觉就贴近了那只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