寸玉难断-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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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吧,小曲你先去。顺便看看洗手间有没有。”刘诗云说道。
“好。”曲颖被吓到了,也终于明白了怎么回事,非常配合地起身走入了洗手间。
林浩依旧在爬上爬下认真地搜查,连床底都没放过,刘诗云也在帮忙。
没过多久,整个房间差不多被翻了个底朝天,四个人也全部把自己身上和随身物品自查了个遍,只有董老在身上找到一个纤维窃听器;女生的房间也是四个窃听装置,两个窃听器两个摄像头。
“张氏公司有多在意这块原石。”林浩摇了摇头,“这一块,未必好到他们非要拿下不可。”
“林浩,”刘诗云皱眉想了一会儿,“不排除是卖家的托的可能性,故意下套,让我们以为有人在抢,那这一块一定是好玉,必须要拿下。”
林浩微笑,每一块翡翠都有故事,这些故事充满了腥风血雨的也不少,林浩作为康东升时,看的,听的实在太多了。为这样一块石头,打个头破血流、甚至搭上人命都不足为奇。
林浩还在思考,董老认真地说道:“张氏珠宝也看重这块原石,我是有可靠的渠道得到消息的,不太可能是托。”
“我相信董老的判断力。”刘诗云点头,“我们需要有对策。”
“那个卖家还在缅甸,需要一些时间才能来到这边。”董老说道,“他原先是和我们主动联系的,但是张氏珠宝又找的他。他自己什么意思,现在我也不知道。今天你来之前,我和他通过电话,后天到瑞丽,见货谈钱。”
也就是说,这个卖主卖了个关子,并没有回绝这两家公司中的任何一家。如果两家公司彼此竞争,难保不会出现坐地抬价的情况。
林浩冷笑:“希望张氏珠宝的专家,别看走眼了。”
董老点头,便走向旁边的饮水机,拿起纸杯,曲颖离得更近,连忙帮着董老去打水,随后递给了董老。
林浩正在沉思,突然看见董老在喝水,一个激灵,连忙冲上去:“不能喝!”
但是董老已经喝下了一口。这一突如其来的变故也吓了董老一跳。
“他们能在房间里装这么多监视器,在饮水机里下毒也再正常不过。”林浩说道。再看董老,已经提着噪子,奔向了洗手间,呕吐了起来。
一开始,林浩还以为董老明白了自己的意图,在催吐喝下的水,倒是当他听见洗手间传出的重物落地的声音时,他知道自己真的言中了。
这个房间的洗手间,门是会自动从外带死的。林浩等人怎么也打不开,毫不犹豫地,林浩飞快操起曲颖买的那块作皮石,把洗手间的玻璃砸了个粉碎——曲颖后来每次回想这一幕时,都不禁感叹,虽然是自己当时上了当买的东西,但此时别说三千块,三万块也买值了。
之前,林浩来前,四个人一直喝的这水,没有什么问题;可是一行四人刚回到酒店,林浩就出去闲逛,随后立即发现自己一伙被人盯上了,这是他们四个回来后喝的第一杯水。
三个人冲进洗手间,七手八脚地把董老抬出来,刘诗云忙着打120,林浩则在为董老催吐。
瑞丽不大,道路状况也还好,所以120这次来得很快。急救车上,刘诗云把情况报告了公司,放下电话,她面容严肃地说:“公司很震怒,他们在商量对策和报复,如果董老一时不能恢复,他们可能会空降其他专家过来。”
林浩不说话,他心里也焦急万分,眼下董老呼吸微弱,身上冰冷,已经失去了意识,林浩和董老很投缘,他真心不希望董老出什么事。
董老很快就被抬到急救室。两个小时后,医生走出来,三个人立即围了上去:“医生,情况怎么样?”
“铃兰中毒,幸好剂量本来不太大,病人喝得量也少,还在抢救中,应该不会有生命危险。”
“病人什么时候能醒紧来?”刘诗云问道。
医生摇摇头:“难说。”
看着医生离开,刘诗云、曲颖、林浩三人都表情严峻。董老不能及时醒来,就算是空降新专家来,后天也来不及去看料子,那它就会被张氏珠宝拿下。
半夜十一点,董老仍在抢救,三个人一步不离,刘诗云想了很久,最后开口说道:“后天的料子,我们不如先放弃吧。”
就在此时,刘诗云的电话再次响起,她接起:“肖经理,是的,是的,他……哦,好,好,我会和他说的。”
放下电话,刘诗云有点难以置信,她她着林浩,说道:“公司刚才告诉我,他们决定让你负责这块原石的采购。我有那个卖家的信息,我会带你去。”
刘诗云对林浩的了解很少,她并不知道林浩和刘洪英的一层关系,以为林浩只不过因为是董老的徒弟,才有机会来瑞丽。她不了解林浩的本事,所以不太放心。毕竟林浩太小。
“好。”林浩倒是答应得很痛快。
就在此时,急救室的门推开了。
医生走了出来,看了看三人:“病人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哪一位是病人的亲友?”
“我是。”刘诗云说道。
“病人需要住院和后期治疗,请跟我先去划价。”
“好。”刘待云说着,跟着医生离开了。
“林先生……没有问题吗?”曲颖首先开口,他也对林浩一个人负责这件事有些不放心,毕竟是个中学生。
“至少要亲眼看看它,这样总比什么都不做强。”林浩苦笑道。
董老是第二天下午醒来的,依然极为虚弱,需要休养,所以明天的料子,他真的去不了。这样的事情虽然让人愤怒,但是没有足够的证据,他们无法正式指控张氏珠宝公司。
晚上,明知后天就是抢夺那块大料的时候,刘诗云反而有些睡不着觉。她不懂相玉,但是长年接触翡翠,多少也懂一些其中的知识;更何况董老和林浩对这块石头的兴趣她全看在眼里;作为采购部副经理,她是真正负责做出策划和决断的人,如果这一块打开后被证明大涨,而自己没有拿到,那也是自己的错。
现在出了这样的意外,相玉这样的关键性工作公司却托付给了一个少年,这少年还不是公司的员工,他能信得过吗?
刘诗云觉得,从各个方面来说,明天输的可能性都很大,她只有背水一战。躺在床上,刘诗云看了看已经熟睡的曲颖,闭上眼睛,开始思考明天的对策。
十九愿赌服输
第二天,几乎是一大早,三个人就都醒来了,刘诗云说他们要去那个卖家的店面等候,将他堵个正着,四个人的出租车在刘诗云说的地址停下时,一辆宝马X7刚好停在了他们的前方。
两伙人从车里走出来,都发现了彼此。刘诗云看了一眼对面的人,低声对其他二人说:“张氏珠宝的人,我认识他们带头的,叫钱文正,是他们的采购部经理;身后的那个老头,叫姜逊,相玉专家;那个女人听说是钱文正的妹妹,以前在北非当过佣兵。”
对方显然也发现了三才珠宝司的人,投来的眼光颇有敌意,但林浩相信自己一行人的目光也一定不会多么友善。这个时候害得董老半只脚踩进了棺材的,不是他们是谁?
钱经理是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有小肚子,目光有些阴沉和傲慢;姜老则有六七十岁,虽然颇有老态,但极为清瘦,看上去体格很好,双眼精光四射,眉心有竖印,嘴角总是带着笑。最后一个是二十七八岁的成熟女性,相当好看,身材非常性感。
“哼,去了董老,对面的一队妇孺,谅也折腾不起什么风浪。那个小孩,怎么回事?”钱文正低声问身后的姜老。
“钱经理,他是董专家新收的徒弟,叫林浩,初中生。”
“切。”钱文正说道,“老余他几点能到?”
“估计十点多钟吧。”姜逊说道,一副不慌不忙的样子。
“姜专家你到时候可一定要相准了,真的够好,就绝不能让三才珠宝公司拿走。”钱文正冷冷地说。
“嗯。”姜老淡淡地应了一声。
两队人,就这么站着等,冷眼看着对方。
终于,一辆丰田皮卡停在了店前。车内,余云峰看到这两队人,便微微一笑。买家激烈竞争,对他卖家只可能有更多好处。
这块石头,一开始他只找了董专家,三才珠宝公司是他最大的客户了;谁知刚打完董专家的电话没多久,就接到一个自称是张氏珠宝的相玉专家姜生先的电话,他们也有意要这块原石。
卖谁不是卖,有人要竞争,他乐得坐收渔利。所以余云峰并没有答应任何一家,由着他们去抢,自己只管把货送到瑞丽,更多的人知道才好:两家巨头在抢这块料,也许还乐意横插一脚,价抬得更高。
“哎呀,姜老先生,钱经理,刘副经理,你们怎么都来了?”他走出自己的车,脸上极其热情,迎上了这两队人。
接着他发现了问题:“怎么没有看到董专家?”
“董专家身体不好,不能来了,这位叫林浩的传家会代替他的。”刘诗云说道。
“哦,好。”余云峰看了一眼林浩,明明是个少年,让他也有些吃惊,但人家三才珠宝公司就愿意用一个孩子来相玉,他又需要说什么呢?
“听说余老板手头有一件好货,我们张低珠宝公司想看看。”钱文正说道。
“那玉现在还不是你们的。”刘诗云看了一眼钱文正,冷冷地说,“我们三才珠宝公司也要看。”
“没问题,和气生财,咱们一块回去看。”余云峰打圆场。
钱文正冷哼了一声。余云峰便从店里叫来了几个帮手,众人一块把一个巨大的箱子从车斗中搬下来,送进了店内。
门锁死,窗关上,灯亮起,余云峰这才把箱子打开,展示了这一块引人注目的大家伙。林浩和姜老在其人的注视下,认真地看起了这块巨大的原料。
皮子上一点脏也没有,那些隐隐的深色,在打灯后透着绿意,越到光线的末端,绿意越浓。这说明色是活的,扎入到里面,而不是表面上这么一小层。而不显深色的地方,打灯和深色的一样透,至少二分水,表皮的颗粒极细腻,水头很长,看种水表现,至少糯冰是有了。姜老和林浩都一句话不说地看着。
现在看来,这一块的肉很难垮掉,需要赌的,就是这里的绿是满绿还是飘绿。有绿的地方,和没有绿的地方,打灯的水头一样;这说明两处的皮壳可能是一样的厚薄,却出现深浅不一的感觉,那么极有可能是因为浅色底下是白色,而深色下面是绿色。
林浩在不同的部位敲了敲,声音也都差不多;他又不动声色地拿着手电,将它贴在表皮上,再慢慢提起,仔细地看表面的变化。有时原料的皮太薄,灯一打就把表皮全吃透了;这种看法的好处,就是利于看清皮的厚薄。在深色的表面和浅色的表面,光圈的变化有一点不太一样,这说明皮的厚度还是略有差别的。
这样的差别极其细微,不是常年地看,很难找准。林浩现在相信,满绿的可能性很大。姜老也在看,用的同样的方法,但他显然不能拿准是满绿还是飘绿。
看了半天,余云峰也有点不耐烦了,便问二人:“诸位,看好了吗?这一块我打算五百万起,一百万一加吧。”
林浩回到刘诗云身边,低声对刘诗云说:“满阳绿冰种的可能性很大,最差也是糯冰。最高出价可以五千万。”
姜老沉思良久,才对钱文正说道:“我不能确定一定是满绿,看皮子,水头最差是糯冰。如果出镯子,保底两万多。一公斤出题一到两个,所以别超过一千万就好。”
相玉,不仅仅是要会看玉的好坏,替原石估价的过程是很重要的;要把价估准,不仅要断定种水,色彩,还得断准能出些什么,是能出一个镯子,还是只能取一些坠子?出的东西,大概值多少钱?这个过程很重要,只有想好能做什么,才能给一块原石打出准确的心理价位。
而为它出价的底线,就不要超过这个数,否则赌不回本的风险很大。
二人给出的底价,一个是五千万,一个只有一千万,原因就在于对于是满绿还是飘绿,他们的判断不一样。翡翠成品满绿和飘绿的价值差了不止百倍十倍,如果断得有失误,满绿价买个飘绿,那自然就是亏本。
林浩赌满绿,因为他认为这一块的绿占满了表面,还深入内部。而姜老则表示怀疑,的确,这么大的家伙,是满绿的可能性实在太少了,一般个头大的,变数多,近半吨大小出满绿的极少,姜专家不敢赌。
钱文正便明白姜专家是依着飘绿报的价,便说道:“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