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美的季节之情归何处-第8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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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是真的。清末民初好多皇室珍品被溥仪携带出宫，低价变卖。”
“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红楼梦》在清代是禁书，就算皇室特供，这套东西也只可能是为皇帝一个人做的，其他皇室成员哪儿敢用啊！”
“据说乾隆帝非常喜欢《红楼梦》。”
“他喜欢然后不让别人喜欢，什么人呢！”吴邪将墨块放好，取了这层下来，“下面就是砚了吧。”
“嗯。”
“我也有收藏几块端砚……你外公连乾隆的墨都有，这方砚还不得……”吴邪没说下去，因为他已经看到这方砚的真容了。
这是一方及其罕见的深紫蓝色端砚，色泽均匀没有一丝杂色，乍看起来通体黝黑，但在漫光的反射下能看出幽幽的紫蓝光。而这并不是最特别之处，让人一眼看见就移不开眼睛的是砚堂上的那个“石眼”，若再仔细端详就会发现，这个石眼恰如其分位于上下左右的三分之二处，与“黄金分割”点一致，这究竟是别具匠心的人为还是神工鬼斧的天然？
石眼是端砚独有的特色。是天然生长在砚石上犹如眼睛一样的“石核”。长有石眼的端砚石十分宝贵和难得。一般石眼形体圆正或尖长，长在天青或青紫色的砚石上，呈青绿或翠绿略带微黄色，瞳子碧黑，深浅相间，其形状如鸟兽的眼睛，犹如晶莹可爱的明珠。而这块砚上的石眼并无瞳子，而是正圆的满月形状，均匀的冷黄色通透莹润，四周是一圈一圈淡淡的光晕晕染在深紫蓝色砚堂上。
整方砚的构图也很简单，只在左下角砚堂旁雕了几支嫩竹，寥寥几笔勾勒出的小小的竹枝随风摇曳的姿态。
如此，一幅月光、幽竹、清风的生动画面便呈现在眼前。
竹在月下，月在竹中，这种时空的“交替”和“互叠”凭生出的幽远深邃之感，仿佛一种奇异的力量抚慰心灵。
吴邪长久地注视这个石眼，然后将砚台轻轻地抖动，奇迹发生了——这颗石眼竟然处于一种“捉摸不定“的状态。
“原来真有‘活眼’这种东西，小时候听王爷爷说起，还以为他编出来逗我玩儿的。”吴邪深深地吸了口气，转头对张起灵道，“你知道这块砚的来历？”
“没有来历。”
“没有？”吴邪不信，“这种称得上“国宝”级的珍品，祖宗十八代都会被调查出来。”
“但它确实没有。听我母亲说起过，但也语焉不详，好像是抗战时期一位身份神秘之人托人找到外公，想要藏身货船中顺江而下，事成之后，托人将这方砚送到外公手上作为酬谢。外公家收藏颇丰，他本人也算小有名气的收藏家，但却说不出这方砚的来历，所以，他怀疑这是刚从土里带出来的。”
“刚从土里带出来的？”吴邪反应了一会儿，才明白，“随葬品？新鲜出炉的随葬品？”
“可能是。”张起灵小心地将砚取出，示意吴邪看砚台侧面，“只在这里有三个字。”
吴邪辨认了一下，是篆体的“凌云志“三个字。
“凌云志？是砚的名字还是所有者的名字？”
“应该是砚的名字。”张起灵指着堂旁边的嫩竹道，“雕刻者取嫩竹的一部分是有用意的，有‘百尺竿头更进一步’的意思，意喻道行造诣虽深，但仍需修炼提高，虽已达到很高的境地，还要进一步努力。”
“哇塞，这么深奥，难为你怎么想出来的。”吴邪脑子里还“萦绕”着“陪葬品”三个字，和张起灵这么“严谨”地分析完全没搭上，于是，他的关注点又可耻地跑偏了，“哎！你说那个神秘人会不会是个盗墓贼啊！”
“盗墓贼？”张起灵皱眉。
“对啊，就像《盗墓笔记》里写的。”
“《盗墓笔记》？”张起灵不解，“什么？”
“小说啊，南派三叔写的，现在最畅销的小说，听说还要拍电影。”吴邪故作惊讶，“你博览群书，居然没看过？”
“没看过。”
好像张起灵没看过《盗墓笔记》，自己看过，就扭转了自己文科方面的劣势一样，吴邪很得瑟，心情极好地低头继续看那方端砚，看了一会儿，珍而重之地把上面两层一一放好，再把盖子盖上，才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咱外公给的陪嫁这么贵重，夫君我一贫如洗，拿什么下聘啊？”
“这是妈妈给儿子的生日礼物。”
“真的啊！”吴邪乐了。
“妈妈喜好书法，外公便把这套文房四宝留给了她，如今给了你……”
“太贵重了，我还是……”
“只有你识得它的好，在别人看来不过几缕鸡毛一块石头。”
“哪有？”吴邪笑了，弓腰搂住盒子，“这个生日过得真值，得了这么多好东西。”
“哦，还有一个。”张起灵伸长腿，将手伸进裤袋掏出一个盒子。
“什么？”吴邪扭头看他，在看到盒子的时候，愣住了，“这……这……这是……”
“你的。”张起灵将盒子托在掌心，举到吴邪面前。
“我的？”吴邪一把抢过盒子打开，在看到盒子里的东西时，彻底傻掉。
“你七万块卖掉的爱彼。”
“真是我的那块儿？”吴邪把表反复地看了又看，终于确定确实是自己的那块，他无力的翻了个白眼，“史上最帅的多啦A梦小哥，我给你跪了，你是怎么变出这块表的？”
“找你二叔帮了个忙。”
“我二叔？”吴邪觉得自己这个生日受到的“惊吓”实在太多了，这会儿，完全消化不了这句话。
“嗯。”
“吴二白？”
“嗯。”
“国安局局长吴二白？”
“嗯。”
“少侠，你好大的胆子，找他帮忙，是作死吗？”吴邪的关注点完全不知道在哪里。
喂，你关注的难道不应该是史上最帅的多啦A梦小哥怎么认识史上最腹黑的X战警大叔？
“是吗？他侄子卖了他嫂子买的表……”张起灵嘴角微微地勾起，“我给他提供线索找回来，他应该感激我才对吧？”
好吧！小白兔默默望天，无语凝噎——一个两个的都是大灰狼，这日子该他妈的怎么过？
第十二章
“吴邪，你怎么还不走……”王盟盟捧着一摞材料从隔壁教导处拐回来，看了眼腮帮子压在桌面上的吴邪，催促道，“搁这儿COS什么思想者？”
“什么眼神儿？”吴邪直起身，没骨头一样仰躺在椅背上，“有这造型的思想者么？”
“是没有哈，”王盟盟放下手里的资料，又回头打趣吴邪，“思考什么深奥的问题呢？想不出来就脱衣服，一准能想明白。”
“脱你个头。”吴邪翻了个白眼，摊着四肢做死人状，“你看我现在像不像有病？”
王盟盟喝了一口水，还没咽下去就被吴邪的表情逗呛了，一边咳一边掐细嗓子，做哭天抢地、声嘶力竭状，“相公！相公！相公……你怎么了你，你要有什么三长两短，你让我们孤儿寡母可怎么活！”
吴邪恶寒，抄起桌上的文件夹飞了出去：“我是问你像不像有病，又没问你像不像死了……再说，你他妈的演得也太恶心了吧！”
“这不配合你一下嘛，一点娱乐精神都没有。”王盟盟接过文件夹，问道，“喂，干嘛一副生不如死的样子？市里的培训那么难熬？”
“培训倒不那么难熬，可这一路上……”
话还没说完，桌上的手机响了。
“喂，嗯……嗯……好……我马上下去……嗯……一会儿见……”吴邪挂了电话，往桌子上一扔，然后以头“抢桌”尔。
“海婷的？你还不快走？别让人家姑娘等你。”王盟盟一脸艳羡的表情，“这都第三周了吧，和美女一路自行车骑着，小风吹着……一边看风景一边谈人参谈理想……然后郎情妾意夫妻双双把比赛参加……这一般人要还要不来的福利呢，别生在福中不知福！”
“看个屁风景，全是汽车尾气……还福利……你觉得好，你去，老子都不想去了！”
“比赛不去了？”
“培训不去了！”
“不去啦？我倒是想去，可咱没这个资格啊……再说，这是大校长牵的红线……”说到这里，王盟盟神秘兮兮地抻长脖子，压低声音，“我说吴邪，你对人家到底有没有意思？海婷人长得漂亮，又那么有能力，关键是人品也好，你到底咋想的？”
“有个毛意思，你他妈的问我八百遍了……”
长相、能力、人品……咋想的？老子有更好的……
“老子我……”吴邪本来想把“老子我有媳妇了”这句话吼出来，但囫囵了半天还是憋憋屈屈地咽了回去，最后从牙缝中挤出一句，“真他妈的蛋疼！”
吼吼！
这个让吴邪蛋疼的事是这样滴……
五月中旬的省级“新教师基本功大赛”，由于解连环局长的高度重视，市教育局史无前例地为所有市级比赛获得一等奖和二等奖而有资格参加省级比赛的新教师搞了一次培训，为期一个半月，每周的周二周四两个下午，并责令所有学校全力配合，解决排课、交通、后勤等各方面的问题，务必保证此次培训的顺利进行。
吴三省拿到这份通知的时候，在周一下午第四节课全校教职工例会上。
那天，他接了通省教育厅的电话，再赶去的时候会议已经开始了。按惯例，哪位分管校长的事情重要，哪位先讲，待等吴三省进会议室的时候，潘校正在总结教学工作，他到自己位置坐了，边听边随意地拿起放在桌子上刚刚传真过来的培训通知。
按正常流程，校总办拿到教育局下发的通知，简单分类后直接交给分管校长，分管校长拟出执行方案连原通知一并呈吴三省批示签字，然后再往下安排任务，落实到人。
由于这份通知是刚刚传真过来的，而办公室主任知道张起灵下午第三节有课，通常都是下了课直接去会议室，所以就带着通知，准备在开会时交给他。
张起灵接过通知看了看——不是什么重要的事，也没在意，在通知下面写了执行意见“着教务处安排吴邪老师和秦海婷老师周二、周四下午的课。”后，随手就放在了主席台的桌子上。
吴三省瞥了眼，也没当回事儿，可在看到“秦海婷”这三个字的时候，突然想起那天闲聊时自家嫂子随意问了句“你们学校有没有不错的女老师？”，老狐狸眉头一皱计上心来，身体稍稍往旁边坐的张起灵那边斜了斜，手握成拳挡在嘴前对会意也微微倾过身来的张起灵低声道：“你觉得秦老师怎么样？”
“嗯？”张起灵挑了挑眉。
吴三省把手里的文件竖起来，拿起桌子上的笔点了点“二等奖“那几个字，又抬眼往语文组所在的方向扫了一眼，道：“还行吧？”
张起灵也往语文组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给了个中肯的评价：“有责任心，认真勤学。”
“我瞅着也还可以。”说完，老狐狸嘴角勾起个阴险的笑容，直起了身。
这天的会，没什么大事，几位分管校长都发完了言之后，离下课铃响还有几分钟。
吴三省大手一挥，示意可以提前散会了，就在大家都起身准备离开的时候，吴三省拿起笔随意地在文件上签了字，然后往张起灵面前推了推：“张校长，看来今年市局很重视新教师基本功竞赛嘛，搞这么大阵势。”
张起灵拿起文件，“嗯”了一声道：“解局很寄希望于我们。”
潘子那边看出了门道，笑着附和了一句：“咱们今年出了个一等奖和一个二等奖，不容易啊！”
张起灵另一侧的刘奎也听出了门道，扫了一眼通知，笑道：“市局要给新教师做赛前培训？解局这么重视这个比赛，咱也得重视起来不是？……哎，张校，咱是不是该出老大的那辆四个圈（奥迪）敲锣打鼓送两位老师去教育局参加培训啊！”
话说到这里，自然吸引了众多排队往门口走的老师，大家纷纷以吴邪和秦海婷为中心七嘴八舌地打趣。
吴三省的那辆四个圈，是九中的公车，吴邪虽然也坐过，但次数屈指可数，但此刻他关注的不是坐四个圈的问题，毕竟潘子刘奎这么说都是看在自己的吴三省大侄子的面子上，顺杆往上爬而已，让他在意地是那老狐狸提起这个话题到底要干什么，如果说单纯是显摆自己那么出彩的大侄子，打死他都不信，别人不知道，他还不了解那只老狐狸？
正斜着眼儿瞥着主席台上叼着烟笑得高深莫测的老狐狸时，那边秦海婷着实被说得不好意思了，急急地辩白：“不用不用，教育局也不远，我骑自行车去就行。”
得！这也是一实诚孩子！
有话说得好：你一撅屁股，我就知道你拉什么屎。
虽然吴邪了解他三叔，但显然他还没到这种境界，可作为老狐狸的师父，人家海月老根本不用掐指一算，只消眯着眼睛瞥上那么一眼，你个狐狸崽子打的什么算盘……哼哼哼……
“就是嘛，年轻人就应该多运动运动，骑自行车正好。”海月老和颜悦色地转头问吴邪，“小吴啊，你有自行车吗？”
原来在这儿等着呢啊！
“没有，没有，我没自行车，我……我……我打车去……”
“打车多浪费？再说年轻人，别动辄就坐车，活动活动多好，好多老师有自行车，随便跟谁借一辆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