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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章

黑色放纵-第1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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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说:“组长,你当过兵吧?”

    “俺就是个义务兵,干了八年汽车兵了,咱没有文化,混不上干部,就只好到点专业。”王胜说道。

    这时,只听见院门一响,王胜道:“巡夜的队长来了,坐好!快!”

    一阵脚步声传来,很快,一个盖子的脸出现在外面监房的窗户前,他对两个夜值班犯说道:“五队今天来新户头了?”

    “嗯,来了一个组,十一个!”老马答道。

    那盖子对王胜道:“王胜,你带新兵啊?好,这下你减刑有希望了!”

    “杨队长,你就别宽超俺了,有啥希望啊?还不是看俺前一段打老虎太累了,让俺先歇歇,这都是队部心疼俺,嘿嘿!”王胜嬉皮笑脸地说道。

    那盖子在我们监房外面的一个夹子上签了字,就离开了。

    王胜对我们说:“这个杨队长人老好了,夜值班队长干了两年了,几十里山路,一个晚上要跑五个大队。”

    我说:“对了,组长,咱这监狱咋回事?每个大队都不在一块?”

    王胜笑道:“是不在一块,这皖南山中分布着五个大队,这是因为以前咱们这里干农活为主,栽种茶树、采茶叶,后来不让了,就专门成立了一个茶林大队,我们这些干农活的‘茶农’犯都关到了里面,弄了工厂,现在主要就是在车间干活了。”

    我问道:“组长,那咱这五大队主要都干些啥活呀?”

    “帽子加工厂!”王胜说道,“俺来这里三年了,来了第二年,也就是老张中放跑吴昆的那年,监狱全都不让犯人再出去干活了,那一年,白山监狱也跑了犯人,就弄了工厂,请了工厂的师傅教犯人踩缝纫机,咱五大队就是做帽子。两年了,俺啥帽子都做过,旅游帽、礼帽、无顶帽、圣诞帽、雷锋帽,就连你们东北的狗皮帽子俺都做过。”王胜滔滔不绝如数家珍地说道。

    我有些冒汗道:“组长,你是说,我们都要进车间踩缝纫机?这不是女人干的活吗?”

    “女人干的活?你去干干试试!你们今天不是也看到了,小四川吃电警棍、段立凡自伤自残送了严管!别以为这活好干!”王胜有写不高兴地说道。

    常力道:“还真是,看来这他妈的也不是人干的活!”

    王胜接着说道:“以后,这一个月,你们重点是跟俺学习当车工,车工,就是缝纫机工,咱这里都叫车工,咱们中队,一百五十五人,出了内务大组长张斌、小劳动王立山,其他一百五十三人都得下车间劳动,就是张斌和王立山在车间没有指标而已,没事也得呆在车间打扫卫生帮忙剪剪线头啥的……中队不会养一个闲人!想要偷懒,可以,你得能付得出代价,就象段立凡那样,拿剪子把自己手心穿了,你们敢吗?”

    我们都低头不语了,我们恍惚地觉得,这里面应该是非常的难熬!  

第二三五章 紧张的早餐

     第二天一大早,我们被夜值班叫醒。大家起来迅速整理着内务,谁也不说话,大家似乎都很紧张。

    我很快就叠好了“豆腐块”,然后去马桶那里小便。还不能洗漱,洗漱要到外面的院子里,在那两个大水池子的后面进行。早点名在五点半,五点半钟队部准时打铃,小孙队长打着呵欠出来开封点名,点一个监房就开一个监房的封,先是一号监,接着就是我们。监房的门一开,王胜就叫我们快速而安静地冲出去,我们端着塑料洗脸盆,里面是牙缸、牙膏牙刷和毛巾。

    我们都在那个大水池子的后面洗漱,此时天也刚刚放亮。

    很快,负责送饭的陈虎推着饭车进来了,老张中这才披了外衣从队部出来喊道:“快点吃饭!准备出工了!”

    各组负责打饭的拎着饭盆跑步奔向饭车,早饭是每人一个豆沙包,一碗稀饭,和一块黑红的腐ru,居然有腐ru吃,我感到很意外。

    我们回到监组坐好,每人盛了一小盆稀饭,抓了一个豆沙包,用调羹挖了一块属于自己的腐ru,我看到还剩下多出来的十几块腐ru,王胜从前面的书桌里拿出来一个空的辣酱瓶子,把剩下的腐ru连通一些腐ru汁都倒了进去,封好了盖子,又放到了书桌里面。

    吃,在监狱里面是个大事,我们每天最关心的就是“吃什么”。往往会因为分发食物的不均而打架,有人多吃多占,有人三清六半,在里面每天绞尽脑汁地就为了能多吃一口、多占一点。大家看到王胜明目张胆地把应该大家分掉的多出来的腐ru据为己有,都很不满意,但是,他是组长,大家敢怒却不敢言。

    我才刚刚喝了两口稀饭,队部的铃声就响了!大组长张斌就在叫了:“出工了!出工了!快快!动作快!”

    我们的监房门被锁上了,我们透过窗户看见满院子的老犯人在站队集合,一个个手里都拿着吃了一半的豆沙包在吃。

    王胜说道:“那么看到了吧?早饭,老犯人是来不及吃稀饭的,一般都是拿着馒头或者豆包就得出来集合了,那么记住,只要队部铃声一响,你就是正在拉屎,正好拉出来一半,你也得立即切断,提上裤子就跑出来站队,这就是的第三个功能,切断功能。”

    我听到这里,差点没把正咀嚼了一半的豆包吐出来。

    很快,老犯人报好数蹲下了,只听老张中喊道:“全体起立!出发!”老犯人们按监组次序走出去了。

    张斌过来打开我们的监房门,站在门口说道:“新犯人出来洗碗上厕所了!动作快!不要乱!”

    靠!我还没吃完,就赶紧起来跑出去,把剩下的大半碗稀饭倒进了水池后面墙根的水沟里,我看见,水沟里面都是稀饭和yao了半个的豆沙包……

    洗碗上厕所回来后,小孙队长拎着电警棍对王胜说道:“马上把新犯人带到车间前面的操场上!”

    张斌和小劳动在打扫清理厕所和院子,我们在院子里按大小个列队,王胜很标准地喊道:“立正!稍息!立正!,向右看齐!向前看!向右转!齐步走!一二一、一二一……”

    我们走出了五中队的院子,来到了昨天我们下车的地方。我看看大门口那里,大门的旁边就是一个岗楼,上面一个武警,持枪而立。  

第二三六章 只求速死

     我们被带到车间前面的操场上;也就是我们昨天下车的地方,操场南侧的一排大房子,就是我们四中队的生产车间了,操场的北侧,是三中队的车间,操场的东北角,是一二中队,也就老弱病残中队的活动大室,其实也是他们的手工作坊。老残队的犯人们也并非光吃饭不干活,他们也要做一些简单的手工劳役,比如穿门帘、装彩灯等简单的手工活。

    王胜果然是行伍出身,口令叫起来绝对的标准,我们只有十一个人,排成两行操练,小孙队长从车间搬了把椅子坐在一棵大树的树荫下,手里拄着电警棍也不言语,眯着眼睛看着我们。

    三队的新犯人也带了出来,对方的监组长是个瘦子,喊口令也很起劲的样子。三队的一个队长胖乎乎的,穿着半截袖的警服、歪戴个帽子,嘴巴里面叼着烟卷,过来就冲小孙队长说道:“你们李中来了没?”

    小孙队长站起来,伸了个懒腰道:“还没来,现在就我和老张中在,胡指导,你今天怎么这么早?昨晚值班?”

    那胖子原来是三队的指导员,我看着这个猪一样的家伙,心里就感到十分的厌恶。

    那胡指导说道:“小孙啊,你看就这么二十几个新兵,咱两个队和一块练得了。”

    小孙队长道:“嗯,我看行,可是我做不了主,等下八点李中他们上班来的时候跟他们领导说说,嘿嘿!”

    胡指导也笑了下道:“那就等会,先让他们各自练起来。”

    王胜带着我们练队列,倒是一丝不苟,那个倒霉蛋洪大宝可倒的血霉了,他没有左右方向感,在向左转、向右转、向后转这几个“静止间转法”的规定动作上挨了不少嘴巴。

    王胜也是打得真狠,一个大耳刮子下去,大宝的脸上就是五条红印子!常力一个动作不到位,王胜上去也是一个大嘴巴!打得常力眼睛都瞪起来了,我咳了一声,暗示他克制,可是这个常力是个直肠子!他竟然回手就打了王胜一个嘴巴,同时说道:“你凭什么打我?我昨晚就说过了,你再敢动我一下试试?”

    王胜捂着脸,看着他,叫道:“常力!你给我出列!你敢打组长?”

    我看到小孙队长站起来了,我知道,完蛋!这下常力要吃大亏了。刚想到这里,就见王胜突然飞起一脚,那常力向后一个趔趄,王胜已经扑了上去,抡圆了拳头左右开弓,两拳就把还在后退的常力给打倒了,这时三队的瘦子组长也跑过来,上去对常力拳打脚踢,常力被两个组长打在地上抱着头,只有招架之功了。

    我有些看不下去了,看看孙队长和胡指导就站在一旁看着,还是孙队长先说话了,孙队长说道:“好了!拉起来,你们继续练!你过来,蹲下,叫什么名字?”

    常力拍打了两xia身上的土,走到孙队长面前蹲下了,我看看他还行,脸上居然被他保护得很好,一看就是会打架的主儿!两个打他一个,居然没有挂彩。

    他对孙队长说道:“孙队长,你也看到了,我怎么了,王胜上来就打俺,还他们两个打一个……”

    小孙队长打断了他道:“闭嘴!我问你叫什么名字?”

    “俺叫常力,队长,是他们先打我的。”刚说到这里,旁边的胡指导“啪!”地伸手就是一个大脖留,打得蹲在地上的常力向前一扑用手支在地上。

    “别动!”孙队长手中的电警棍就“噼噼”响了起来,常力开始还忍着不叫,可是不一会儿还是叫了出来。

    “向后转!”王胜发了口令。

    我们全体后转,只听见电警棍的“噼噼”声和常力间断的“啊啊”声。

    王胜说道:“你们也看见了,这就是抗拒改造的下场,先吃一顿生活,到队长那里还要吃电警棍!还有没有想要试试的,来吧,还有谁想单挑?”

    我靠!这样搞法,傻子才跟你“单挑”。我想起了在看守所的时候,一个很的家伙进了监房,很不服气的样子,我就问他:兄弟,看你不服,要不这样吧,单挑还是群殴,你选一个吧?他瞪着我说道:单挑怎么讲,群殴怎么说?我说道:群殴就是我们一帮打你一个,单挑就是你一个挑我们一帮!那小子当时就老实了。

    王胜还在说着:“都给我听好了,不服的可以站出来,想要立棍的就是现在!打开场子,咱们就开练!有没有?啊?”

    他一边说,一边挑衅地站在我们面前,伸出拳头,挨个在我们的胸前捶着。那个三队的瘦子组长也过来了说道:“都站好了,打挺胸拳!王胜,你是不是在里面对他们太客气了,我那个组,昨天一进来,就是一顿路子!老公里又拉出去搞了一顿,现在都老实了,我看你这个组路子不到位啊!”

    说着,他挨个看看,最后站到我面前道:“这家伙脸上有杀气,啥案子?”

    我看了他一眼道:“抢劫。”

    “判几年?”他又问,两只手攥成了拳头。

    “五年。”我刚说完,他便一拳砸倒我的小腹,我疼得一弯腰,他又一拳击打在我的下巴上,我“噗通”一声仰面倒下!顿时我感到自己受到了极大的屈辱!他妈的,在外面敢这样对我,早一枪爆头了,可是,这他妈的是在里面,随便一个小瘪三,只要他是组长我是新兵,我就得忍受他对我的任何侮辱和殴打!

    我yao了yao牙,慢慢站了起来,用手怕打下pi股上的尘土,回到自己的位置上站好,眼睛直视着他。

    “怎么?还不服是不?”他跃跃欲试还要动手,王胜过来拦住他道:“这个何生是俺的记录员,大学生,别打他了。”

    “是吗?大学生,你运气真好,组里还有个大学生,我那个组,最高学历,高中,还没毕业!行,大学生,在这个鬼地方,大学生都是香饽饽,最起码也能干上‘大统’。”瘦子组长嘟嘟囔囔地走开了。

    他说的“大统”,就是生产车间的统计,实际上就是生产大组长。在中队里面,最的犯人其实不是内务大组长,而是大统,就连队长有时也得看大统的脸色,因为大统相当于车间主任、生产调度。

    我们继续连着转法,继续有人吃耳光,所不同的是,没有人再敢翻毛枪。我看到赵大军好几次想要翻,可是听到车间门口的“噼噼”声和常力的哀号声,他明显在忍了,可是王胜就好像存心跟他过不去似的,左右开弓地扇着他的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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