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洲冷-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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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的不错,本来从任何角度上来说多情子都应该也必须这么做,可是他是多情子。
他太多情了,多情到连他自己都不能控制。
“你刚刚不也没有杀我吗?”多情子没有回答煌情素兰的问题,因为他已觉得眼前的这个少女非常有意思。
“哼,背后向人下黑手不算是英雄好汉……”煌情素兰红着脸说着这样的话,但是傻子都看得出,她在为自己的行为找理由,一个连她自己都觉得滑稽的理由。
“英雄好汉?”多情子一字一字的重复了一下。
“嗯……只是一种比喻啦!”煌情素兰的脸更红了,“就算是我们魔也不会背地里下黑手的,那种行为我们向来都不做的。”
这依然只是理由。
看着煌情素兰的样子,听着她略带羞涩的声音,多情子笑了,开心的笑了:“好了,好了,我知道你只是因为个人的信仰才没有杀我的,不用那么紧张,你放心好了我不会做什么的。”
可是一听这句话煌情素兰本来应该高兴的,可是她却忽然感到心里多了一丝丝的失望。
这是为什么?
煌情素兰不明白,但是却隐隐的感到了一丝不安。
“你到底为什么要来大漠?”煌情素兰好奇地问着,但是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就连他自己也高不清楚。
“我不是告诉你了吗?”多情子继续打趣道,“我是来观赏风景的。”
“哼,鬼才相信你说的话。”煌情素兰佯嗔道。
“你不信吗?”
“不信。”
“一点也不信?”
“一点也不信。”
“好。”
“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的意思就是,那我就无话可说了。”说着话多情子还满脸无辜的耸了耸肩,“反正我怎么说你也不信那我除了无话可说还能怎么样?”
“你……”
“我怎么了?”
“你……你……”
现在面对多情子煌情素兰有点无话可说了。
“呵呵,是不是我长得太帅让你有点不能自制了?”多情子故意装作一脸自恋的样子看着煌情素兰。
“哼!就你?”
“我怎么了?”
“既无赖又不知所以,长相就更不用说了……”
“哇,你来杀我,我没有杀你你竟然还说我无赖不知所以?”多情子有些激动了,“你还有没有良心了?”
“当然有。”
“有你还这么说话?”
“不过你不杀我是你的事,这和我有没有良心没什么太大的关系。”煌情素兰有点耍赖似的说着。
“呃……”
这一回轮到多情子无语了。
是啊,面对这样的小姑娘多情子除了无语,然后默不作声还能够做些什么呢?
不过他偏偏还想做些什么。
也正是因为这样他才感到更加的无语。
“嘻嘻,怎么不说话了?”煌情素兰没有放弃这千载难逢的机会,“是不是觉得我说的话太有道理了心里感到太惭愧了?”
“嗯,是啊。”多情子依旧那样没落,“我是感到很惭愧,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不是因为你说的话太有道理了?”
“嗯?那是因为什么?”
“那是因为你的耍赖手段实在是太高超了,让我感到自己还应该多多努力才是。”
“你这个家伙!”
流水多情东流去,落花有意花落尘。江湖飘零苍穹闭,幽冥问天无人提。
第二十一章 流水怅然(一)
流水潺潺东流去,一入江海不复归。
潺潺的流水向远方流淌,离开自己的故乡向终点前进,然后在漂泊之中变得更加漂泊,最后永远的离开故乡。
薛玉阙已经离开故乡很长时间了,长到就连他自己都快忘记自己的故乡究竟是哪里了。
可是那张泪流满面的脸孔却始终不断在他脑海中盘旋。
就是这张脸,这张流着眼泪的脸,牵绊薛玉阙在中原的最后一丝情感。
也许也是薛玉阙在外漂泊时间太久了吧。
薛玉阙不知为什么忽然想回冥海大风楼看看,也许这就是所谓的那久违的感情——思念吧?
可是冥海大风楼就是家吗?
不知道,但那里是寄托薛玉阙的孤独的地方。
仅仅只是心中的那份孤独吗?
冥海大风楼百年不变的在罗布泊的边上耸立着,夕阳西下孤独的高楼在余辉之中显得更加的孤独。
危楼之下,比大风楼更加孤独的人已经回来了,带回了失败的结果回到了冥海大风楼。
失败本来是不会出现在薛玉阙的面前的,但是此时却是事实中的事实,令人不敢相信但却又实在又不得不信这个事实。
沙漠上的风又不知所以的刮了起来,孤独的更加孤独,萧瑟的更加萧瑟。
就在这时薛玉阙长长出了口气,“出来吧,下面挺闷的。”
可是薛玉阙的话并没有得到任何回答,可是这样的情形依然无法改变薛玉阙的想法。
逍遥于天地间的侠者不是任何小小的事物就可以影响,不然在不断的漂泊之中侠者早已不是侠者了。
“不打算出来透透气吗?”
喝声中,五条人影从沙土之中窜了出来,密集的飞镖也就在这个时候一齐射向薛玉阙本人。
无情的暗器,诡异的人影,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突然窜出来的杀机,更无法知道什么时候会窜出更多的人。
可这一切都无关紧要。
因为不论多少人都一样。
不过既便如此危险之时也难以动一动薛玉阙的眉头。
“大风起了……”
说话的声音是那样的不屑,同样也是那样的无奈。
于是大漠上忽又刮起了无奈的肃杀之风。
薛玉阙下意识的看了看天。
话音落,罡风起,暗器回,热血溅,尸身落地,性命星殒。
“萧瑟啊……”
是啊,这样真是萧瑟呢。
可是又同时是那样的无奈,因为薛玉阙并不想死。
酒壶的塞子再一次被拔了出来,薛玉阙喝了一大口又将酒壶放好,然后足下的踏步继续向大风楼踏出。
像水一样虽然惆怅但依旧只能向前流淌,薛玉阙也惆怅。
可是他更无奈,无可奈何的无奈。
“请留步,薛先生。”
一个锋利犹如剑锋一般的声音割裂着空气传人薛玉阙耳中。
“好剑法。”薛玉阙停下脚步。
“闻其声知其功力,不愧为武圣。”
说话间,一个装扮怪异的人便从楼里走了出来。
就在这人的脚踏出大风楼的瞬间,一种极度压迫的剑压便犹如山岳一般当头压了下来。
那是一种锋利无比的压力,压得你就连毛孔里都要浸出血来。
于其说眼前这是个人不如说是把剑。
可是就算眼前这个人实力再强薛玉阙也不会在乎。
因为这世上似乎已没有什么可以让他在乎的了。
“你是谁?来这里做什么?”
“你说我是谁?”
莫名其妙的回答,却自然不自然的带出一种危机,剑锋般的危机。
“你是说你是来找我比试的?”
“你错了。”
“错了?”
“对,你错了。”
“错在什么地方?”
“错在我们不是找你的,而是一直在这里等你。”
“哦?等了多久?”薛玉阙开始对这个人有点兴趣了。
“两天一夜。”
“如果我不回来呢?”
“那我就只能继续等。”
“外面的人也和你一等?”
“对。”
“他们是你的人?”
“不错。”
“你们东瀛人都这样?”
“不,只有我这样。”
“那现在呢?”
“不需要了。”
“那是不是意味着,很快你我就打一场了?”
“不是很快而是现在,也不是打一场而已堂堂正正的切磋。”
“切磋?”
“不错。”
“这个词听起来有些遥远啊。”
“是吗?”
“是啊。”
第二十一章 流水怅然(二)
时间总是向水一样缓缓的流动着,无论你怎么着急怎么催促它都是那个样子,可是如果你不去注意它的话,用不了多长时间你就会发现你已经无法计算你到陨失多少了,因为那已经多的你无法计算了。
古月苍风现在就有一种失去一切的感觉。
这正是侍棋者所期望的,这也是他精心策化的,只不过关于这些古月苍风是一点也不清楚。
不过对于这些事情古月苍风多少还是能感觉到的,毕竟他并不是那种无知无觉的人,所以暗地里他也在提防着侍棋者。
可是这一切到是不是在侍棋者意料之外呢?
古月苍风不敢确定这一点,因为侍棋者就算是知道也不会采取任何行动,对侍棋者来说那样就丧失游戏乐趣了。
这里古月苍风不禁感到自己心中一阵寒意。
究竟以现在的自己能不能彻底击败侍棋者呢?
不,只要能击败侍棋者一次就已经足够打破侍棋者在这些战士心目中树立起来的地位和神话,神祗一般的地位和不败的无敌神话。
可是这种事可能发生吗?
古月苍风长长叹了口气,叹气之间他忽然有点看不清自己前方的道路,就好像天空之上忽然降下了让人不辨方向的大雾。
弥漫的迷雾之中,一切都是那样的令人迷茫不知所措。
这一回古月苍风真的迷茫了。
本来他是朝一个什么方向前进的呢?他在最开始的时候是想用自己的行为来证明些什么呢?那样做真的有什么意义呢?
古月苍风坐在太师椅上靜静的思考着,但是越想越迷茫,因为那脑海中的雾已经遮着了所有的道路和方向。
究竟何处才是自己的方向呢?
自己此刻的方向是不是自已的方向?
渐渐的古月苍风仿佛连自己是谁都快迷失在思想的漩涡之中,虽然他很清楚的知道只要能突破漩涡立刻就能进入一个全新的境界。
可是此时的古月苍风怎么才能突破漩涡呢?
古月苍风忽然觉的有点身心俱疲,缓缓站起来向立在旁边的刀架走了过去,就像平时去演武场时那样,平静安详没有任何多余的欲望。
龙王刀静靜的躺在刀架上,削铁断金的锋锐也在那刀刃上游弋着,就好像一只四处扫视着的眼睛,锋利无双的眼睛。
龙王是古月苍风的配刀,从很久以前这把刀就已经跟着他了。
可是直到数天前他才发现龙王的秘密。
一个父亲对于自己儿子的亲情。
“唉……难道我这么多年的努力都无法摆脱你的话吗?”
古月苍风长叹一声心中更觉苍凉无助。
忽然间曾经所有的努力都像是在证明着别人所说的话,而自己本来想证明的目标却离自己越来越远,甚至那些那东西已经成了自己所摒弃的东西。
什么才是自己所追求的呢?
究竟自己要证明给父亲看的是什么东西?
究竟自己为什么要拼命证明那些现在连自己也不能确定的东西?
究竟什么样的人才是不世的王者呢?
而自己现在又算是什么?
古月苍风心潮澎湃,一瞬间仿佛置身于海岸危崖之上,惊天的巨浪在眼前翻涌拍岸,卷起的浪花四散飞溅,或冲向天际怒斥神明,或回归怒海返璞归真,或上岸袭人准备开创属于自己的崭新未来,……
无数条选择的道路,无数个崭新的希望。
“这……好、好熟悉啊……”
忽然一滴水沫飞溅到了古月苍风脸上……
“好凉……”
呓语中古月苍风猛然惊醒!
“这不正是当年的我吗?”
惊异之中,古月苍风不禁忆起过往的自己,那满怀抱负壮志凌云的自己,那个劈荆斩棘自信满满的自己,那个充满希望永不言败的自己,那年轻的自己……
此刻的回忆古月苍风不禁多了几分的自嘲,同时也多了几分苦涩的无奈,但更多的还是对过往自己的惋惜和祭奠。
因为无论表面上怎么说他自己都是很清楚一件事的。
那就是那个充满活力和干劲的年轻人已经被潮水一般的岁月所淹没、埋葬,从此那个年轻人就算是彻底的死了。在无情的岁月之中被杀死了。
这一切似乎不过是一个早已注定的结局,就好像水沫被晒干一样,是个自然现象,由一个谁也无法改变的不可抗力推动的,由个体内部产生的,而且在任何人眼中那都是必然会出现的结果,所不同的不过是时间长短的问题而已。
对这一切真理却至始至终都有一个人是完全不知情的。
个体本身并不知情。
也许是当局者迷吧,也许是不愿意相信本来属于事实的事物吧,个体本身都没有相信这个结果的意思,甚至对于这个结果连想也未曾想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