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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8章

花间浪子-第2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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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两小在内一阵碗筷翻动后,每人匆匆提着食盒出来,谢云岳跟着他们左转,右走弯入一座庞大石室。这两小喇嘛也是心不在焉,推开门后并未反身掩好,让那扇门虚掩着,是以谢云岳能乘虚晃入。屋内一条狭仄小弄,只得一盏吐出微弱光焰的油灯,悬在顶上,那灯光竟是那麽昏暗,无力,无形加重了这石室阴森、恐怖的气氛。

    只见两小停身在壁上一个小圆孔外,跷足探首道:「姑娘,我们送酒食来了。」并未回声。

    谢云岳一走进石屋,不由大为惊愕,原来弄道两边壁上,均是每隔三丈,有一直径一尺大小圆孔,高与人齐,虽然却是禁囚所用,然而并无门户,仅仅是小圆洞而已,难道禁囚的人,另有途径送入麽。此刻,那两小喇嘛叫了两声不应,转过面来,见谢云岳立在两丈开外,不由张大眼睛,目露骇然之色,正想呼叫出声,谢云岳已鬼魅飘风般,倏然而至,两指分触在两小喉结穴间,低声道:「蔡山主囚在何处,快说。」两个骇得面无人色,口禁不能发声,手指着另外一个圆孔。

    谢云岳低声道:「往何处进入,你们知道麽?」两小摇摇头,表示不知道。

    谢云岳顿足急躁,两指挺出,两指飞点在喉结穴上,两小颓然倒地,皆因他估量入寺起,将近有个时辰,恐神剑羽士金一鹏等人等候逾时,入寺涉险。他立在小圆孔前,探首内视,不禁一阵激动,只看他眼内放出了一片迷惘之色,就知他被意外的惊奇,使之惶惑不解。

    室内一片昏黄,只见一个纤细的婀娜少女,背向而跪,双手掩面,似乎在祈祷什麽,满头的云发蓬松零乱。谢云岳一见她的背影,彷佛甚熟,渐渐他的眼光由迷惘变为痴呆,转达至木立。那少女一动不动,宛若一具木塑雕像,良久,只见少女缓缓将手放下,凄婉地叹息一声,喃喃自语道:「无尽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

    这曼妙而无限凄怨的语声,入得谢云岳耳中,木愣的目光倏转惊喜,情不自禁地唤了一声:「嫣文┅┅」

    那少女似乎一怔,缓缓别过面来,因谢去岳立在窗外,又无光线,昏暗异常,少女并未发现他,凝然茫注着圆孔。云岳却瞧得清楚,那不正是顾嫣文?只见她杏目蕴泪,玉颜憔悴,长发散披双肩,似是受了多日的委屈,楚楚可怜,他见顾嫣文并未应声,又低唤道:「嫣文,是我,谢云岳。」声音并不高,石室中起了一片震荡。

    顾嫣文双目中突露欣悦光辉,竟飞扑了过来,幽怨地叫道:「云哥,快救我出去,我是渡日如年,差不多要发疯啦。」一双柔荑伸出窗口,给谢云岳紧紧握住。

    这乍逢惊喜,觐面有如隔世的情景,却是难以言宣,多日来委屈、悲愤、抑忧,顾嫣文此时尽情发泄,眼相像断线珍珠般地流出。谢云岳紧握住她那只柔若无骨的手掌,开口想问她怎会被困在布达拉寺中,但眼见这等悲楚,又不忍出口,心中筹划救她之策。

    蓦地,一声冷哼起自耳际,谢云岳缩手旋身,掉面一瞧只见一个高大黄衣喇嘛立在身前不足一丈处。那喇嘛才不过四旬左右,三绺短短黑须,配着他那挺直的鼻子,十分威严,双眼射出摄人的光芒。石室的门本是虚掩着,一阵阵狂风袭人,那仅有的灯光被吹得摇曳不定,更最得幽暗、阴森。

    谢云岳惊诧地望着这黄衣喇嘛,皆因他那宽大袈裟为风吹得猎猎作响,每一次飘动后,地面上均洒落下血迹如雨。不出那是血液,可却闻得一丝腥臭气味,所以肯定了,不知那些血液是他本身负伤淌下,虽然,在微露灯光下分辨,抑是经过一场激斗后,旁人重伤的血液,沾在它那宽大黄色袈裟上,经劲风激荡而致洒落。

    但这都不符合常情,试想一个身具上乘武功的人,负伤之后,以自行闭住穴道,阻止血液流出,黄衣喇嘛目光精芒外射,分明是一内外双修高手,这逼穴制血在他而言是轻而易举的,显而易见不是他本身流出的血液。另外更煞费猜疑,要说是旁人喷出附沾在他那袈裟上,在此天寒地冻,滴水冰成的气温下,早必凝结了,焉能雨点般洒下。

    谢云岳不由愣住了,苦思推敲,仍然找不出正确的答案,眼见这喇嘛身上袈裟有六七处穿孔,大小不一,这是激斗后残留的遗迹。室内一片沉寂似水,两人相对木立,炯炯而视,微闻心脏跳跃声。顾嫣文不知何时将一颗螓首伸出小圆孔,惊叫道:「云哥,那是金龙法师呼克图,从他身上可以问出石室出入门户。」

    呼克图目光突转变为呆滞,长吁一口气道:「不错,囚牢出入机关消息,只有我们五大首座才能知悉,但目前仅我一人,其馀的人均皈登极乐了,片刻之前,我想离开本寺,但心中想着姑娘是我平生唯一所爱的人,不过一扬拚斗后,脑中只是混淆不清,记忆不起那掣机所在。」说着,用掌猛击自已的脑袋,口中喃喃自语道:「我是怎麽了?我是怎麽了。」一声幽灵似地叹息,起自他的口中,人也似鬼魅般向门外飘去。

    顾嫣文惊叫道:「快追,还有那牛黄清心丹也在他身上。」谢云岳一直茫然注视着呼克图,先为他那洒下的血迹所迷惑,现在却为他那目光、言语有所不解,而此刻又被顾嫣文叫声更是混乱。

    心知顾嫣文叫出牛黄清心丹必定有缘故,未遑相讯,眼见呼克图已闪出门外,只有一截衣角留在门内,眨眼,这衣角已是不见。谢云岳倏然一动,似离弦之弩般射出门去,耳畔只听得顾嫣文叫道:「云哥,你要速去速回呀。」

    谢云岳一闪出门外,狂风疾啸,振荡衣袂,天空星月俱在,眼前比前更是昏黑,穷极目力,呼克图身形己穿在对面屋脊上,於是更不怠慢,纵身疾跃追去。两人一前一后,兔起鹘落,越屋穿脊飞驰。只见呼克图立在屋角上顿了一顿,一泻而下,谢云岳随着跟去。

    谢云岳发觉落足之处,是一敞宽方场,但见广场上累累积尸,呼克图逡巡其间,一长声叹息后,突哈哈狂笑,这笑声高亢云霄,震荡心魄,惨厉异常。呼克图笑定,目光忽留在谢云岳身上,大喝道:「阁下为何紧随不舍?」

    谢云岳为眼前这情景极为惊疑,广场中尸体不下七八十具,闻言答道:「这广场中尸体均是死在大师「流云七式」之下麽?」

    呼克图似乎一怔,道:「什麽?流云七式,啊,流云七式,不错,这地上尸体一半死在我这「流云七式」之下,还有一半却死在他们雍和宫大喇嘛手下。」

    谢云岳紧跟着问道:「那雍和官大喇嘛呢?」

    呼克图不禁怒道:「我方才不是说过,他们都是死在我这「流云七式」之下麽?」说着转身又待离去。

    谢云岳急叫一声:「大师┅┅」呼克图慢慢转过身躯,目光呆滞地望着谢云岳。

    此刻,肜云已被狂风吹散,露出一梳下弦月,散出淡淡光辉,映着这一片广场积尸、弭布着凄凉、恐怖。谢云岳目光迟疑了一下,说道:「在下不敢阻拦大师离去,只求大师说出石屋出入消息,并求牛黄清心丹一丸。」

    呼克图呆滞的目光忽转为精光四射,轻笑一声道:「牛黄清心丹。」说着往怀中揣出一只小瓶,向谢云岳面前一丢,道:「拿去。」谢云岳飞手接过,又听得呼克图道:「机关消息我自己都不知,你问我,我又该问谁去。」说时身形疾划,向场外雪树丛中杳去。

    偌大的广场中,只剩下谢云岳孤零零一人屹立着,饶是他再大胆,也不由心上泛起一阵寒意,较体外切骨奇寒尤甚,他看了躺满一地积尸一眼,再也无勇气看上第二眼,因为地上尸体,几乎一半都是劈去天灵盖,脑髓血液做了一地,凝成糊状,腥臭之气,中人欲呕,惨不忍睹,他双掌往下一按,嗖的拨起两丈高下,施展梯云纵法又是一踹,落在屋顶,闪电飞逝向囚嫣文石屋掠去。

    他一路默默忖道:「方场中一半积尸,难道都是被呼克图「流云七式」劈死麽它?这「流云七式」不知有何厉害之处,可惜自己未曾目睹,不然倒可资借镜!这呼克图看来似是被一种凌厉的掌力,使脑震荡,丧失一半记忆┅┅」想着,已至石室门首,忙收敛思想,一闪而入,口中唤道:「嫣文,嫣文┅┅」

    顾嫣文喜应了一声,小圆孔中伸出螓首来,问道:「你可问出怎麽个出入之法麽?」

    谢云岳摇摇头,姑娘目中满露焦急之色,连说道:「这怎麽办┅┅这怎麽办。」说着,不由自己眼泪直淌。

    谢云岳见她一脸愁容泪痕,忙劝慰道:「嫣文,你稍安勿躁,愚兄定要设法救你出来。」顾嫣文螓首急缩而入,只听她在室内急得直跺脚,狠狠骂呼克图。

    谢云岳沉吟须臾,忽掠身在石室小圆孔外,高声唤道:「蔡山主。」

    室内并无回音,他又唤了一声,突然室内起了一声暴喝:「什麽人在鬼叫,老夫又未死,要让哭丧似的干麽?」

    谢云岳不由心笑,这老头子好大的火气,口中说道:「蔡山主不可误会,在下是受山主门下之邀来搭救你的。」室内可是一片沉寂。

    这时,顾嫣文又探出头来,诧问道:「云哥,你在和谁说话呀?」

    谢云岳笑笑,挥了挥手,突然,石室室内又起了嗡然暴喝道:「你是谁?」

    「在下俞云。」谢云岳耸耸肩笑道。

    蔡福在室内沉吟片刻,道:「俞云,你敢是仍怀恨晋祠之事,来此羞辱於我麽?」

    谢云岳朗笑一声道:「在下与山主并无丝毫怨隙可言,山主何必耿耿於心。」室内又是一片死寂,谢云岳用掌往墙上一贴,探首向窗内寻视着,又见室内漆黑一片,什麽都瞧不见。他摇摇头又回至顾嫣文之处,手指敲了两下石壁问道:「文妹,你那灵龟剑还在麽?」

    顾嫣文答道:「在嘛。」

    谢云岳不由急得跳足,说道:「灵龟剑切金断玉,锋利无比,你怎麽不将圆窗劈大点,即可穿窗而出。」

    只听顾嫣文娇笑了一声道:「怎麽我竟想不到及此,冤冤枉枉被囚了三天。」跟着一阵金石互击之音,谢云岳眼见室内金蛇晃动,即知姑娘已拨出灵龟剑劈削石壁。

    他立在甬道中,两眼凝视着倒地两个小喇嘛尸体,脑中又在思索呼克图袍襟之血,及失去一半记忆之事,只觉殊为诡异复杂,愈想愈离奇不解。陡然,眼前金霞大盛,壁上已开了一个大孔,只见顾嫣文已攀掠而出,缓缓收剑归鞘,面露妩媚欢悦笑道:「你真个说我没想到以灵龟剑出囚麽?我是爱惜灵龟剑受损,再者呼克图武功绝卓,不是仗着你教我的九宫正反阴阳步,几乎遭辱。」

    谢云岳朗声大笑后,随手要过灵龟剑,在蔡福所囚之石室小圆窟壁去,刹那间,光华乱闪,火星直冒,金石之声大作。灵龟剑本锋利无比,击石成粉,须臾已砍穿了一个大洞,谢云岳与顾嫣文腾身掠入,仗着剑身为华映照,只见蔡福躺在壁角,天灵盖已被击碎,从头以上,血肉模糊一片,琵琶骨上为拇指粗钢索当穿扣住,上有倒须芒刺。

    两人不由面面相观,半晌作声不得,良久,谢云岳长叹了一口气,说道:「料不到此老性情如此刚烈,闻说我来救他,羞於见我,竟举掌自刃了,早知如此,反不如命智狐陈百城等人前来。」

    顾嫣文越瞧越心惊肉跳道:「云哥,我们快离开这个鬼地方吧。」不由分说,拉了谢云岳掠出石室。

    一踏出室外,跃登对面屋顶,只见风劲月迷,寒冽侵肤,那松柏乔枝映在雪地墙角宛如鬼影幢幢,大地一片凄迷、昏暗,呼啸涛声嚣耳,此情此景,真够凄凉。蓦然,向两人吹来一阵强劲寒风,隐隐带来两声阴恻恻地冷笑,笑声确不大,传入两人耳中,不由得透脊骨冒上一阵寒意。

    两人大惊,倏然扭转身形,目光至处,只见距身前三丈远处,屋顶石梁上并肩立着两个骨瘦嶙峋的灰衣僧人,头顶戒疤深陷,同是一张颧骨高突的瘦脸,昏夜之下,瞧不清孰彼孰此,但觉四只枭眼,一瞬不瞬地注视在他们两人脸上。这两个僧人神情阴森、恐怖、顾嫣文不禁掩身在谢云岳身后。

    谢云岳见他们无声无息地随着身后,自己一点都未曾发觉,他知道这两人必是武功诡异之辈,强压制面上惊诧愤怒神情,说道:「两位是谁?为何跟踪在下身后?」

    那两灰瘦骨僧人一言不发,同时倏然伸拳,向谢云岳的胸前抓来,三丈距离,一晃而至,诡疾无伦。谢云岳只觉两僧手法看似平庸,骨子里其实玄奥无比,无论避向何方,均在两手阴寒笼罩之下,自已「玄天七星步」估量可以脱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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