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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燃尽相思寸寸灰-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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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双手揉捏着自己的衣角,盯着手上沾染的青草汁液弄脏了月白的锦缎。
    “那天,我本与乐姐姐说话,后来听着那边有人说我是野丫头,再后来她又说你的坏话,我气不过,就……”
    “说我的坏话?”他索性侧过身子,“说我是私生子,是野种?”
    吓!这话从墨临渊的口中说出来,吓了秦筝一跳。
    他是怎么知道的?又是怎么能够如此满不在乎的说出口?
    “你怎么知道?”
    话音刚落,她自己都恨不得给自己一个耳光。
    这样一来不就等于承认了吗?亏她刚刚还在犹豫是全盘托出还是否认到底。她有点紧张的看着他,不知道现在自己该不该安慰他,该如何安慰他。
    “他们都说了那么多年了,还是这些陈腔滥调。”
    “你别往心里去。”伸手抓住他的手,目光正视他,“他们说他们的,咱们自己好好的就成。”
    咱们?
    他颇开心地笑笑,不知道是因为那抓着他的手,还是因为那拙劣的安慰技巧。
    “早都不在乎了,何况他们说的也是实话。”
    实话?
    他说那些辱骂他的话都是实话?
    墨临渊没有错过秦筝傻愣的表情,拉着她在地上躺平,长舒一口气。
    她直直躺在地上,看着头上的那一片天,连朵云彩都没有。
    那无边的蓝色又高又远,好像要把她吸走。
    她有些不敢呼吸,因为她不知道这一切是不是真的。
    也许,也许墨临渊刚刚说的,和接下来要说的话,都只是个故事……

第八章
    永祯元年,大局初定,但新政刚刚推行,尚未稳定。周边诸多小国与部落都野心勃勃地观望着,其中不少都想趁乱从中取得好处,甚至将永祯国纳入自己的版图。
    新帝君望安亲自率兵巡视边陲,一是为了震慑那些对永祯虎视眈眈的部落,二是与那些结成联邦的友国互表诚意。
    当大队人马行到西北部的忽赤尔山时,在一条河边发现了一个奄奄一息的女人。
    随行的大夫将她救醒,经过盘问方知这女人名叫墨云是从山那边金蒙国的军妓营逃出来的。君望安对此事并未上心,只是吩咐下面人给她些盘缠送她离开。可是当时任侍卫营营长的乐礼岩向皇帝献计,说即便是放了这女人,恐怕她独自一人也走不出这荒山野岭,不如将她好生打扮□后送给金蒙国那好色的国君。
    要说这乐礼岩会有此想法,君望安并不意外。那女人尽管穿着破旧不堪的衣衫,但是肤若凝脂,一双琥珀色的眼睛闪动之间流出无限光华。
    于是墨云被留了下来,好吃好喝还有专人伺候。她每日要做的,就是给君望安弹琴或者起舞,然后静静等着永祯皇帝的人马翻过了这座山,将她作为礼物送给金蒙皇帝。
    这一天很快就到了。
    君望安在与金蒙皇帝相谈甚欢的时候向随从招招手,于是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过去。
    她穿了水蓝色的纱裙,裙角镶了金边,随着步伐翻飞出金色的波浪。淡绿色的裹胸描绘出姣好的身形,更是显得得肌肤雪一般无暇晶莹。她的脸上只着了淡淡的胭脂,用金色的薄纱遮了脸。身上没有佩戴任何首饰,只有一颗猫眼石坠在额头,不经意的闪着光辉。
    那金蒙皇帝果然被迷的失了魂,顾不得当着君望安和一干大臣的面,急匆匆的自王座起身,一把将墨云搂进怀里。
    那双粗短的手用力的禁锢着她的身子,让她凹凸的身体紧紧贴在他那肥硕的身体上,粗糙的手指捏着她的脸颊,抚过之处留下一片红肿。
    就在金蒙皇帝的手探向她衣内的时候,君望安却突然伸手将她自他的怀中扯出,拽到自己的身后。
    他朗声说到:“这是朕的女人!”
    金蒙皇帝愣住了,两国大臣愣住了,连这女人,也愣住了。
    可是君望安就这样不顾所有人的反对,将这女人带回了宫。
    他给她取名叫琥珀。
    他说琥珀,当我看到你在金蒙皇帝怀中湿了眼眶,紧咬着唇却不肯流泪的时候,我就知道我放不开你。
    他说琥珀,你乖乖在宫里等我,等我击退金蒙的进犯,就立你为妃,虽不能给你皇后之名,但你会是我唯一的妃。
    永祯二年,君望安御驾亲征,与四十万将士苦战四月余,终于击溃金蒙,得胜返朝。
    可是他的皇宫中,却没有那个叫琥珀的女子。
    他疯了一样将宫中的人一个个叫来询问,却一直得不到答案。直到半月后的一天夜里,再也不忍心见他如此颓废的皇后,将实情告知于他。
    在他出征的第二天,太后将琥珀叫去说了一番话。当时太后遣退了所有人,所以没人知道太后和琥珀说了什么。只是琥珀出来的时候红了眼,然后再没有人看到过她。
    在皇后将此事告知皇帝后,过了没多久,太后便因身体不适,去了行宫参佛休养,直到去世也没有再回来过。
    其实君望安曾经派人去找过琥珀,可是没有结果,时间久了也就放弃了。可是自琥珀走了以后,皇帝的后宫只有皇后一人,而皇后,也再没得到过他的临幸。
    只是他并不知道,琥珀离开的时候已经有了他的孩子,而这个女人就这么独自一人生下了他的儿子,直到临死都没有再见到他。
    而七年以后,当那个白净却瘦削的男孩子站到他面前的时候,只消一眼他就确定了这是自己的骨肉,因为那孩子倔强的神情像极了琥珀,因为他心中瞬间涌起的那种血脉之情。
    “真好。”秦筝眨眨眼睛将泪水逼回去,“琥珀要是知道先皇一直爱着她,也会很开心的吧。”
    “她知道。”
    娘亲是知道的吧?不然她不会总在他睡不着的时候给他讲那些关于父皇的故事,不会要他回到父皇的身边。
    “墨临渊。”她忽然出声叫他的名字,却顿了一顿,“你怪过先皇吗?”
    “我没有资格怪他。”或许也曾怨恨过他吧,可是连自己的娘亲都没有怨过他,自己有什么资格呢?
    “可是我怨过我爹。”她沉沉吐了口气,“虽然我不知道我爹是谁,长什么样子,可是每当我娘难过或者生病的时候我就会怨恨他。”
    关于小时候所有的记忆,就是村里的孩子们不肯和她玩,常常欺负她。每当她哭着跑回家问娘亲为什么她没有爹的时候,娘亲总是含泪笑着说她爹就快回来了。
    可是她爹从没有回来过。
    直到娘亲病了,总是咳,甚至常常连床也下不了的时候,她的家里还是只有她和娘亲两个人。
    她很清楚的记得,有一天她娘的病忽然好了起来,下床给她做了饭,甚至还换上了新衣裳。晚上的时候娘亲躺在她的身侧,给她掖好被子,轻轻地拍着哄她入睡。朦朦胧胧间她听到娘亲说,你爹就要回来了,你爹这次真的是要回来了。
    当她醒来的时候,她爹没有回来,可是娘亲却走了。
    她摸着娘亲冰冷的手吓的大哭,把所有的被子都裹在娘亲的身上,可是却再也暖不过来那逐渐僵硬的身体。
    “你还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可是我呢?”她忍不住低泣出声,“我不知道他是谁,而现在也快要记不起娘亲的样子,除了这半个玉坠子我什么也没有了。”
    墨临渊看着她两手紧紧攥着脖子上的那半个玉坠子,肩膀因为抽泣一抖一抖的。
    他见过那个玉坠子,是一块很小的玉佩生生掰断了,看不分明有什么图案,只用一根红线系了挂在她脖子上,据说是她娘留给她唯一的东西,从不准别人碰的。
    “傻丫头。”伸手将她揽进怀中,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抚着,“你还有我啊。”
    当年他遇见了叶昭青,如今她也遇到了他啊。
    他会好好保护她,会好好教她,疼她。
    会给她一个完整的温暖的家,让她再不必因此而哭泣。
    秦筝趴在他怀里,双手扯着他的衣襟越哭越起劲,眼泪鼻涕也不管不顾的全都蹭到他的身上。他也不阻止,就这么一下下地拍着她的背,嘴里絮絮地念着不哭不哭。
    于是等到秦筝真的不哭了的时候,他的衣裳已经湿了大片,嗒嗒地贴在身上,显得那锦缎上的云纹更加清晰。她有点不好意思,掏出帕子替他擦了几下,见没什么用索性转而擦自己的脸。像猫儿一样将自己的脸擦得通红,嫌恶的看着被自己弄得脏兮兮的帕子,瞧了瞧墨临渊,红着脸将帕子塞进他的衣襟。
    墨临渊哭笑不得地看着她做这一切,摇摇头拉着她站起来。
    “哭够了?够了就回去吧。”
    “哭够了,不过我回不去了。”
    他闻言挑高了一遍眉毛瞅着她,等着她继续往下说。
    “饿了太久,哭了太久,没力气,走不动。”
    他站在原地没有动,只看着秦筝不好意思地扯扯头发,然后在她嘿嘿的傻笑声中放低了身子。
    “墨临渊你真好!”
    秦筝跳上他的背,双手揽着他的脖子,将脸颊贴在他的背上,感受着瘦削的肩胛骨戳在自己的颈窝处,嗅着他身上淡淡的荷香,两脚架在他的臂弯上不老实的晃来晃去。
    太阳已经没有那么烈,很柔和的阳光撒在身上,晒得她昏昏欲睡。
    睡着前最后一个想法就是这个地方真不错,也许下次可以去后面那个山洞里看看有什么宝贝。
    两手托着她的屁股,感受到那沉甸甸压在自己身上的重量,他觉得心里前所未有的踏实。自从娘亲去世以后,虽然他入了宫,但是与父皇和皇兄并不亲近,身边的叶昭青和邵锦华二人虽然对他忠心耿耿,但是与他之间始终隔着身份和礼数。随着年岁渐长,他心中那股对于家庭的渴望逐渐强烈,可是看着那些有资格与他婚配的女子,他连看一眼的兴趣也没有。
    那些女子有着同样显赫的家世,同样良好的教养,也有着同样的目的。
    嫁给他,无非是因为看中了他的好皮相好背景,而这样的女人,恰恰是他最不需要的。
    可是如今他背着这个小丫头,却觉得这就是自己的家人。
    她会乖巧的呆在他的书房里陪他办公,会顽皮的闯祸然后丢给他收拾烂摊子,会小心翼翼的安慰他,也会耍赖地要他背她回家。
    是的,这个只有十岁的小丫头,让他觉得那已经不仅仅是一座王府,那是他的家。

第九章
    一觉睡醒的时候,外面天色早已黑了,屋里没有点灯,仅凭着窗外透进的月光依稀看得清屋内的摆设。
    秦筝坐起来,脑中有一时的怔愣,然后想起在后山上发生的那一切。侧耳听听外面的声音,估摸着这一觉就睡去了两三个时辰。
    摸着黑下床穿衣,随着她的动作腹内响起了咕咕的叫声。
    桌上的茶已经凉了,她喝了一口就放回去,转身出门。
    刚一踏出房门,一个小丫头迎面过来,跟她行了一礼,说是王爷和三皇子正在饭厅等着她一起用膳,然后急匆匆的在前面引路。
    她有些奇怪,这君非宁怎么又来了?
    一入饭厅,就看见墨临渊坐在主位上,左侧坐着君非宁。他对她招招手让她坐到他右侧。
    墨临渊不是个讲究排场的人,加上脾气好,所以王府里的规矩虽多,但是主仆的关系并非等级森严。往日用膳的时候多是他与她加上叶、邵二人一起用餐,也不留人伺候,下人们将饭菜布好也都去偏厅吃饭了。
    可是今日不同,偌大的桌子只有他叔侄俩坐在一旁,身边叶昭青、邵锦华和一堆小厮丫头站了一排,有几个脸生的白面小厮站在君非宁身后,估计是宫中的宦官。
    “哟,小丫头好大的架子啊,我和皇叔都等着你来才能开膳呢。”君非宁嘿嘿笑着打趣。
    “不爱等你出去就是了。”
    “不得无礼。”墨临渊浅浅说了一句,瞧着她因睡觉而有些凌乱的发丝,抬手顺了顺。
    秦筝撇撇嘴,又瞪了君非宁一眼。
    虽说经过日前那一场谈话,她与君非宁之间已不复初见时水火不容的关系,但是她始终没有办法当他是个皇子那般尊敬。在她的心里,他始终是那个站在药田旁边昂着下巴说话的讨厌的家伙,就算他曾在她受罚的时候去探望,去陪她说话解闷,也没有办法让她将他与高高在上的皇子联系起来。
    “瞧见了吧。”君非宁夹了一片水晶八宝鸡入口,“再敢无礼就治你个犯上之罪。”
    原想回他一句,可是瞧着墨临渊看过来的眼神,秦筝又把话咽了下去。只低着头接过他递过来的汤碗。
    “先喝点汤再吃东西。”
    他知道这丫头饿了几天,胃中空空的,所以特意叮嘱厨房今日做些清淡易消化的菜肴。这汤便是早就煨好了的。
    细瓷的碗中盛着清汤,上面零星飘着油花。细细的鸡丝在汤中浮着,乳白色的山药切的小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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