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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燃尽相思寸寸灰-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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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强自镇定了心神,向南跑了没多久,他便发现地上的脚印有些凌乱,顺着这些脚印走去,竟然在路旁的树林里看见了那个躺在地上的人。
    墨临渊收了脚步在原地停了,只是远远看着那个人,竟不敢上前。
    她侧躺在地上,身体微微弓着,脸色有些苍白。身上的衣服破了许多口子,有的已经□涸的血迹沾染。做了男装打扮的她只用一方丝帕束了头发,此时发丝早已散乱在脸侧耳边,更显得小脸没有血色。这样安静的秦筝他从未曾见过,他记忆中的她即便是睡着了也总是微微张着小嘴,甚至有时还会低声地哼哼,但却从未如此安静地像是不属于这里。
    他知道自己在害怕,这种害怕比刚才还要更甚。刚才他只担心她是逃了还是被擒了,而此时他怕的是,她活着还是……
    他终究还是忍不住走上前,缓缓在她身边蹲下,颤巍巍地伸出手去探她的鼻息,然后如释重负地跌坐在地。
    还好,还好。
    墨临渊忍不住微笑,继而低低地笑出声音。
    秦筝还活着,真好。
    他伸手将覆在她脸颊上的发丝拨开,用手轻轻蹭着她有些脏的脸蛋,感受着那细腻柔嫩的手感,一下又一下地抚摸着。过了好一会儿屈指放于唇边打个哨,那马儿嘚嘚地跑过来。他摘下马鞍旁挂着的水囊,解下秦筝用来束发的丝帕打湿,轻轻地擦着她的脸。一边擦一边笑,看着这丝帕便笑的更开心。这傻丫头用的,还是除夕那夜他替她束上的那一方帕子,未曾换过呢。
    一阵冰凉自额头缓缓蔓延开来,秦筝'炫'舒'书'服'网'的几乎要呻吟出声。虽然头还是昏昏沉沉的,但是试着动动手臂,已经有了力气可以动弹。微微张开眼,朦朦胧胧,像是有东西盖在脸上,但能够感觉到有人正紧紧搂着她。回想起昏倒前最后的一丝印象,她顿时惊出一身冷汗,想也不想地挥手向那人打去。
    “啪!”清脆的耳光结结实实地印在那人的脸上,秦筝甩掉妨碍视线的东西,却未曾想到会看到那样一张脸。
    那半边脸通红通红地印着五指印,以目光可见的速度迅速肿胀了起来,但却含着笑,柔柔地望着她。
    “……”秦筝想说些什么,却早在发出声音之前便一头扎进了他的怀中,然后低低地哭泣着。那哭声含着欣喜,含着委屈,含着思念,也含着这些天的坚强背后的那些软弱。此时此刻她已不必再伪装下去,她可以抛开一切只做那个十二岁的小女孩。
    墨临渊揽着她,看她抱着自己哭的几乎喘不上气,只得拍着她的背低声哄着:“没事了,丫头不哭,不怕,没事了。”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声音太小,秦筝的哭声丝毫未歇,反而渐渐大声,颇有些撕心裂肺的意思。他苦笑着继续轻轻拍着,却也不再制止她的哭泣。就让她好好发泄吧,这些天想是吓坏了,即便是他,之前也吓得失了方寸。
    正如此想着,怀中的那丫头猛的抬起头,墨临渊躲闪不及,生生被她撞上下巴,又痛又麻地顿时酸了眼眶。
    “君非宁!君非宁被人抓走了!”秦筝慌乱之中没有发现墨临渊的异样,满脑子只惦记着那个被人带走的君非宁。
    “我知道。”他将秦筝捉着自己衣襟的手反握到手中,看着她哭花的脸,“是我的人抓了他,这才知道你向北来了。”
    “于是你便来找我了吗?”她微微抬头看着他,看着他被自己扇红了的半边脸,本有些不好意思,但下一刻又不乐意地扁了嘴巴,“你怎么才来啊!我这一路上怕死了,刚刚还差点……”
    想到那蒙面巾之上露出的那双眼睛,秦筝双手紧紧揪着自己的衣领。
    墨临渊见她后怕的样子,有些疑惑有些心疼,忙问了她发生何事。秦筝将事情原原本本的讲了,然后眼见着他眸中笼上一层怒色,又忙拽着他的袖子:“不过看来他是没把我怎么样,也许只是一般的小贼。”
    然而他却不这么想,那人既会用迷药又会武功,甚至暗器也耍的十分好,明明有机会杀死秦筝却没有动手,究竟是为什么呢?他看着秦筝那被微微扯开的衣领,想着若不是自己经过时惊扰了那人,说不定秦筝便被……想到这一层他心中的怒气越发弥漫无边,只恨不得将那人千刀万剐!
    秦筝却不知道墨临渊心中这些百转千回,紧张了这么多天的她,早在见到他的时候便放松了身心,此时偎在他怀中感受着来自他身上的温暖和那淡淡宜人的荷香,一时间困得张不开眼,索性睡了。
    瞧着她在自己怀中睡的沉了,墨临渊也不再动弹,只将自己的外袍脱了替她搭上,便维持着这一个姿势抱着她,望着她的睡颜静静出神。
    睡吧,在我身边什么都不要怕,什么都不要想。
    不知过了多久,朦朦胧胧中有低低的吼声传来,秦筝迷迷糊糊地张开眼,月光洒下一片银辉,她一时间分不清自己是在哪里,下意识地握紧双手,才发现自己抓着的是墨临渊的手臂。见她醒了,墨临渊没有说话,只是将手指竖在唇边做个噤声的手势,又对她摇摇头,扶她站起来。
    秦筝有些莫名其妙地跟着他的动作,又随着他来到树林深处。那吼声渐渐清晰,她略微有些紧张,向着墨临渊贴近了身子。
    不远处的空地上,一只通体雪白的老虎正翘着尾巴伏了身子,张着血口露出森森白牙,一副蓄势待发的样子。对面是一条金钱蟒,小树干粗的身子上覆满了厚厚的鳞片,在夜色中银光闪闪,像是穿了铠甲。
    那金钱蟒只在地上盘着,口中的信子吞吞吐吐,发出嘶嘶的声音,让人听的背脊发凉。那白虎低低的吼声听在耳中仿佛远处的闷雷轰轰地滚滚而来。这便是书上说的龙虎斗吗?
    此时那白虎终是耐不得,忽地向前一跃,而此时那金钱蟒也唰地将长长的身体探了出去。秦筝有些紧张有些害怕,忙转身将脸埋在墨临渊怀中,只听得耳边虎啸声长长短短地传来,间或有那蟒蛇尾部抽打在地上的啪啪声。
    声音持续了没有多久便停了,她试着从他身下钻出来,回头借着月光看着刚刚发生过生死之战的地方,然后腹中一阵翻腾。
    那金钱蟒长长的身子虽是紧紧地缠绕在白虎的身上,但已被白虎的利爪抓挠的肠穿肚烂,头部下方更是被那白虎撕咬的血肉模糊,硕大的头颅无力地耷拉着,只连着一点点皮肉在身上。而那白虎也没有讨得了便宜,身子被蟒蛇捆住,躺倒在地上有出气没进气地苟延残喘,那原本雪白的皮毛此时早已沾满血污,哪里还有方才的威武。
    她忍不住朝前跨了一步,却被墨临渊扯住了身子,然而下一刻,墨临渊反倒是小心地向前走去,慢慢地走到那两物旁边,围着它们转了一圈,然后对秦筝招招手:“丫头你来看。”
    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原来在那白虎身下,巨蟒没有缠到的地方,居然有什么物事缓缓地蠕动着。秦筝嫌恶地扒拉开那巨蟒的尾巴,将那活物拎出来,发现竟是一只未褪去胎膜的小虎。
    她惊喜的撩起衣摆将它裹了送到墨临渊跟前,看着他也有些惊讶的神情,“你看这小家伙还活的成吗?”
    “看它的造化了。”他将那小老虎接了,放到那白虎身侧,便起身揽着秦筝想要离开。却不想秦筝竟赖在原地不肯走。
    “咱们要是走了它指定活不成了。”她蹙着眉头看着墨临渊,仿佛他是那无情的刽子手,已狠狠地切断了那小老虎的活路。“将它带回去养了可好?至少等它大一点再放回山林。”
    他摇摇头,转身便走,料想秦筝定会跟上来,没成想那丫头竟然反身跑回到白虎身边蹲下,瞅着那小老虎不肯走。
    那白虎似是感觉到自己的骨肉就在身边,竟强撑着睁了眼,伸出舌头将那薄薄的胎膜一点点的舔掉,然后看看秦筝,又用头将小老虎向着秦筝的方向拱了拱,此后便像是耗尽了力气,合上眼再也不动了。
    似是被那白虎托孤一般的行为感动,秦筝将小老虎抱在怀里不放,站在原地看着正回头望过来的墨临渊,一步也不肯挪。
    终于墨临渊妥协了,轻轻地说了句:“要养你自己养,休想我帮你伺候。”
    她闻言笑开了花,快跑两步跟上他的速度,小心地抚摸着怀中温热的小老虎,眯着眼睛征求他的意见:“你说我叫它阿白可好?你说它将来会不会也长那么威风?”
    墨临渊却再也不肯搭理她,只是心中悄悄地笑了。

第十八章
    既然找到了人,墨临渊与秦筝也不在外多做停留,二人共乘一骑往元青县赶回去。
    此时此刻,骑马狂奔的墨临渊正将秦筝圈在怀里,他一手掌着缰绳,另一手不忘替怀中的人拢好衣服。而有了他的保护,秦筝再也不复之前逃命时的警醒与紧张,只顾抱了那小白虎偎在墨临渊温暖的怀中,听着耳边呼呼的风声,偶尔探出头瞥一眼急速后退的风景。若不是这马上太颠簸,恐怕她真能睡过去呢。
    不过这也不能怪她,这么多天来她何时睡过一个好觉?她现在就巴望着尽快安顿下让她能好好睡个够。
    怀中的小白虎动了动身子,蹭着她痒痒的,秦筝微微松开怀抱,瞧着那小东西闭着眼睛打着呵欠,模样煞是可爱。它在她怀中,她在他怀中,秦筝想着想着便忍不住笑起来,也学得那小白虎的样子在墨临渊胸口拱拱脑袋。
    下一刻那微凉的大手抚上她的后脑,她感觉马儿的速度明显的慢了下来,抬起头,果然对上墨临渊探寻的眼光:“怎么了?是不是累了?”
    她赶忙摇摇头,瞧着他有些苍白的脸色有些担忧地道:“我不累,倒是你该累了吧?要不换我骑马?”
    墨临渊失笑,疼爱地拍拍她的脑袋,又重新执起了缰绳。
    见他不做声,秦筝以为是他不相信自己的本事,固执地扯过马缰,急于证明自己的能力。“放心吧,我还能把你甩下去不成?你只管坐好,抱着我的阿白便成。”
    阿白?他微微蹙起眉,有些不敢确定地望向她怀中鼓起的那一团,下一刻她果然将那比自己巴掌大不了多少的肉团托到自己眼前。等了一会儿也不见他伸手来接,秦筝自顾自地扯开他的外袍,将阿白塞了进去,冲他做个鬼脸便转身将马缰一抖,驾着马继续赶路。
    墨临渊见她如此淘气,也没有阻止,反正已经离得不远了,不必那么紧张,便由得她去了。只探臂虚虚扶着她的腰,又伸手将那小白虎自怀中拎出来。
    正睡得舒坦的阿白自温暖中出来遇了冷风,顿时不适地低低叫了起来,那声音小小的软软的,像是猫儿撒娇的叫声,惹得秦筝忍不住转身将它自墨临渊怀中捞回身前。
    墨临渊没有想到秦筝会突然转过身来,有些意外地怔愣,而秦筝则一手控着马一手托着阿白。他们也都没有想到,便是这一回身的动作,改变了很多人的命运。
    胯/下的骏马奔驰未停,然而下一刻便嘶鸣一声直直向前栽去。
    墨临渊最先发觉危险,可是身前的秦筝因为牢牢攥着马缰而被马儿栽倒的势头带着一并向前倒去。他猛然将抱着她将身体向上提起,脚尖在马身上一点,借力翻越而下,稳稳落到一旁。被这突来的状况吓到的秦筝在落地的瞬间转身看向刚刚自己离开的地方,只见那马儿正躺倒在地上痛苦地嘶叫着,前面两蹄均被齐齐切断,落在身后不远的地方,那里似乎有一条看不见的线,正嗒嗒地滴着血……
    将秦筝拖过来护在身后,墨临渊警觉地观察着周围的动静。刚刚那不是普通的绊马索,而此时他所面对的敌人也绝不是泛泛之辈。
    正如此想着,忽然听到有异常的声音传来,十几名黑衣人唰唰自一旁的树上落下,执剑将他与她围了起来。其中一个领头的手一挥,对着墨临渊一指,这十几人便齐齐攻了上来。
    墨临渊只来得及将秦筝一把推出去,便隐约看见有什么从眼前飞过,伴随着嗖嗖的声音。
    是丝线!
    那领头的刺客手腕轻抖,一条丝线激射而出向墨临渊击来,狠辣地射向他的喉头。
    墨临渊瞧不见那透明丝线的所在,只能听着声音暗自估摸着,然后一扭身子避开的同时伸出手指对着那丝线用力一弹。原本以墨临渊的功力,莫说是这普通丝线,便是金丝银丝,要震断它也是易如反掌。可这一弹却让他心下大吃一惊,那丝线非但柔软无比而且异常结实,在他一弹之下竟然速度丝毫未减,刚猛地射进对面的树干里。
    快速回身,他脚步变幻,瞬间靠近那领头人身边想要近身攻击,却不成想那人也知道自己的优势便是在这善于远攻的丝线,竟忽的向后退去,其他刺客就势合围,霎时间剑影漫天飞舞,将墨临渊笼罩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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