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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7章

非常秘书-第9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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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渐红在办公室坐了一阵,清源市市委书记姜天平已经到了,他是来汇报工作的。

他所说的重要工作,指的就是陆渐红特别交待的清源煤矿的事情。经过这一阶段的调查走访,基本情况已经摸清了。清源市属的华能集团,随着原董事长聂荣的死,暴露出了很多问题,资产流失的情况很严重,但是也正是因为聂荣的死,让纪委的调查陷入了僵局,而后的两任董事长都无法收拾这个烂摊子,目前的华能集团处于一个进退两难的尴尬局面。

姜天平接着汇报,这两天一个叫姚鲁的投资商想拿下华能集团,但是这需要走不少程序和手续,再说了华能集团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在是否拍卖其经营权的问题上,常委们意见也不一致。所以姜天平在征求陆渐红的意见。

陆渐红意识到这是一个契机,看来姚鲁也不是无的放矢,所以陆渐红微一沉吟,道:“拍卖经营权是一个思维方式上的转变,省委省政府一直是鼓励创新工作的。清源的煤矿资源虽然丰富,但是煤属于不可再生资源,所以对于采矿的数量需要有严格的控制。天平啊,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清源的煤矿就是水,如果你搞得好,将成为你最耀眼的政治资本。在你之前,好几任领导都没能把清源的煤矿市场整顿好,如果你可以的话,就是亮点。相反,如果你在清源没有建树,那么就是你政治轨道上的一个败笔。清源的黑煤矿不在少数,非法采矿,不仅给资源带来了流失,也让那些矿工处于危险的境地,所以严厉打击黑煤矿势在必行,刻不容缓。”

陆渐红的话已经给姜天平指明了方向,事实上,上嘉之所以一直受人诟病,其主要原因有二,第一,就是清源市的黑煤矿太多。而黑煤矿的增多,也直接导致了黑势力的猖獗,这是相辅相成的。第二,上嘉的地理位置,与越南、老挝交界,虽然有明确的分界线,但是走私军火和贩毒却是不受国界的影响。这两个原因直接造成了上嘉的负面印象。

通过一阵子的梳理总结,陆渐红已经渐渐地理出了一条自己的路子,同时,也明白了上级让自己到上嘉的政治任务,归根结底,那就是通过一切方法,割毒瘤,促发展。

所以基于这些考虑,陆渐红一方面利用扫黄行动打开缺口,进一步地寻觅战机。这个动作已经初具效果,翠屏山庄局部地暴露出了一些事情,但是陆渐红相信,这只是冰山一角,随着调查的不断展开,将会有更多的丑恶曝于阳光之下。另一方面,陆渐红开始着手于对清源市煤矿的整顿。这个决定,与姚鲁的动作遥相呼应,陆渐红打算再给姚鲁交流一次,为能够顺利地推进布局进行一次商讨。

重症当下重药,陆渐红很清楚,自己的这两把火已经起了火苗,接下来他将要面对来自于方方面面的压力,白的,黑的,白加黑的,肯定都会有。但是陆渐红却是一点畏惧之心也没有,因为他知道,他不是一个人在战斗,他的身后还站着千千万万的老百姓。他们才是陆渐红最坚强的后盾!

在得到陆渐红的指示之后,姜天平神情凝重,他不是个没有魄力的人,只不过清源市复杂得很,他必须先摸清情况,这个战术与陆渐红初到上嘉基本是一致的,当然,他也知道,整顿清源的黑煤矿,将会在清源掀起轩然大波。因为,这里面牵涉到的利益实在太多太多。

“陆省长,琼江省我已经安排人过去了,只是并没有找到舒得仁。”这句话只是姜天平的开头。

第2065章该走的终究要走

姜天平说出这句话,陆渐红才想起上次人家给他信封里留下来的地址,由于事情多,把这件事情给忘记了,经姜天平这么一提,陆渐红才算想起来,不过他的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等着姜天平继续说下去。

姜天平低声道:“由于只有照片,我们是根据照片后面的背景去查的,经查实,照片是合成的,不过那个地方我也安排人去了一趟,并没有什么消息。”

陆渐红还是没有说话,他的心头升起一片疑云,如果舒得仁是真的死了,那谁会搞这种恶作剧?事情有果必有因,陆渐红相信,匿名者既然这么做,便有他的道理,不过他并没有把那个地址说出去,点了点头道:“这件事情你继续关注。”

等姜天平离开后,陆渐红从抽屉里拿出了那个地址,轻轻敲着手指,看着佳宜市清水县乌江村37号,或许是该到这个地方去看看了。

三天后,林雨的葬礼如期举行。

陆渐红推掉了姚鲁找他谈事情,跟小高一起去了洪山。

在路上,小高漫不经心地告诉陆渐红,方晓安死了,是在自家的浴缸里淹死的。

陆渐红看了小高一眼,小高的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只不过嘴角轻轻地挑了一下,一切的意义都在这一挑之中了。

葬礼是在林雨的老家办的。人并不是太多,米新友居然也在其中。除了陆渐红等老朋友以外,就是些亲戚和村子里的邻居了。

见到陆渐红过来,一身黑西装的米新友过来与陆渐红握了手,两人一起去看了牛达。

自打出了事之后,牛达便日渐消瘦,又经历了这样的打击,牛达已是形容槁枯,他的骨架大,可是身上的西装穿在身上,却是显得空荡荡的,由此可见,林雨的事给他带来的打击有多大。

龙飞、丁二毛包括厉胜都到了,大家相视无言,在这个时候,说什么都是多余的,心病还需心药医,这事放在谁的身上都够痛苦的,牛达能够冷静地为林雨办丧事,已经很难得了。

进了灵堂,便听到一阵嘤嘤的哭声,这是林雨的妈妈,虽然哭声不大,众人却是听得清楚,原来林雨是在跟他老伴哭诉,自己悔不当初,就应该反对儿子跟牛达在一起的,不然女儿也不会死得这么惨了。

众人心头均是沉重万分,话虽然说得不无道理,可是在这个时候说出这样的话来,这置牛达于何地啊。

牛达显然也听见了,紧咬着唇,血已经从唇角渗出来,双拳也握得格格地响。这时,小舅子走进房间,低声劝着母亲。

陆渐红拉了一下牛达的手,低声道:“送林雨最后一程,冷静点。”

牛达没有说话,只是松开了拳头。在下葬的时候,牛达虽然没有太失态,但是无声的泪水却让人觉着心疼,牛不起大了,嚎啕大哭,女儿牛牛还小,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但是见爸爸一声不吭地流泪,哥哥又哭得死去活来,奶奶和舅舅也都是满脸泪水,又来了这么多人,也跟着放声哭了起来。

陆渐红的鼻子酸酸的,咬着牙才没让泪水落下来,忽然间,往昔的一切都在眼前闪过。

看着林雨的棺椁沉入地下,牛达忽然疯了一样扑在了棺上,大声道:“不要,不要啊,林雨没有死!她还没有死!”

“装的,自己不学好,连累家人了。”

“妈,别这么说,这么多人呢,听见了不好。”

在陆渐红的身后,一对邻居的母女正在小声议论,陆渐红回头瞪了她们一眼,向小高和二毛使了个眼色,两人上前拉住了牛达,陆渐红低声道:“达子,林雨已经走了,你让她走好吧。我想,她也不想看到你个样子。”

牛达被两人架了开来,看着那泥土一块块地将棺椁掩埋,牛达的手指深深地插进了身下的泥土里。

一切结束后,牛达就像是掉了魂似的,虽然灵堂什么的都已经拆了,但是还是笼罩在一层浓浓的悲哀之中。

邻居和亲戚们都散了个干净,只剩下几个朋友在这里,林妈妈认识陆渐红,可是此时的她处于深深的悲痛之中,所以只是抹着眼泪被林雨的弟弟扶到了床上。

看着牛达呆呆的样子,陆渐红既是不忍,又是不放心,他的这个状态非常差,别说照顾两个孩子,就是照顾自己恐怕也成问题。

略微一想,陆渐红到了房里,将林雨的弟弟叫到外面没有人的地方,道:“你姐姐去世对你们一家的打击很大,你是男人,是一家之主,要承担起顶梁柱的责任来。达子最近情绪不是太好,我要把他带走,省得他想不开犯混做出糊涂事来,两个孩子暂时也由我们来照顾。”

林雨的弟弟跟牛达的关系非常好,听陆渐红这么说,便道:“那我姐夫就麻烦你了,请你转告他一声,我姐虽然不在了,但他一辈子都是我姐夫。”

陆渐红点了点头,道:“我知道你跟达子的感情,有什么困难的话,尽管开口。”

牛达就像一个木头人,陆渐红几人带他到哪里就去哪里。

丁二毛跟牛达在一起接触的时间不短,知道他在县城的家,请示陆渐红是不是要去他的家里,陆渐红摇了摇头,那个家里到处都是林雨的照片,到处都有林雨的气息,在这种氛围下,只会让牛达更陷入无边的痛苦之中,所以他们一同去了豪爵俱乐部。

在豪爵俱乐部,陆渐红见到了黄蝉,她的眼圈红红的,在林雨的葬礼上,陆渐红看看黄蝉远远地看着,对于黄蝉对牛达的感情,陆渐红不多作评价,只是道:“黄蝉,辛苦你了。”

黄蝉苦笑了一声:“跟牛达相比,我这点苦又算得了什么?”

在照顾林雨期间,两个孩子跟黄蝉这个漂亮的大姐姐建立起了不错的感情,所以照顾两个孩子的事情便交给了黄蝉。而俱乐部的房间很多,安排几个人睡觉,一点问题都没有。当然,为了避免牛达有个长三两短,陆渐红跟牛达住在同一个房间。

第2066章一切随风

夜已经很深了,牛达一口饭也没有吃,躺在床上就像一具僵尸,睁大着两眼望着天花板,半天抽风似地傻笑一声。

陆渐红看着难过,他知道牛达的心里不好受,可是总是这样下去肯定不行。

点了根烟,塞进牛达的嘴里,牛达就这么默默地抽着。

陆渐红坐在他的身边,什么话也不说,也在默默地陪着他。

半晌,陆渐红才道:“达子,你还认得牛不起吗?”

牛达的眼珠子动了动,陆渐红接着道:“小牛牛呢,你还记得吗?”

“达子,牛不起是你的儿子,小牛牛是你的女儿。”陆渐红缓缓道,“林雨的离开,确实让人很难过,如果你能抛得下你的儿子和女儿,你想干什么都没有人反对,哪怕是你跟着林雨而去。我们现在住在六楼,窗子也开了,你只要向下一跳,就什么烦恼都没有了。”

牛达猛地站了起来,竟然真的向窗户走了过去。

陆渐红呆了一下,赶紧追过去,生怕牛达还真的这么听话,眼一闭就飞下去了,心道,不是吧,难道我的话刺激他了?

牛达走到窗前,却是停了下来,呆呆地望着窗外。

陆渐红道:“达子,你的心就是这扇窗,其实只要推开窗子,你就会发现,外面的世界很大,振作点吧。”

牛达缓缓转过了头,却一把将陆渐红抱住了,亮了一嗓子:“哥……”然后便放声哭了出来。

牛达将他的脸完全埋在了陆渐红的胸前,发出压抑的犹如受伤的狼一般的痛哭,陆渐红轻轻地拍着他的背,他没有再说话,他知道,达子的这一关已经过去了,这个时候让他发泄一下,尽情地痛哭,不是件坏事。

牛达的声音虽然压抑,但是这些天来的担心、忧虑以及丈母娘的冷言冷语,让这个汉子饱受折磨和委屈,此时放开声来,还是有些惊天地泣鬼神,小高等人被吓得不轻,匆匆地赶了过来,然后他们便看到那温馨的一幕,牛达伏在陆渐红的怀里亮嗓子,陆渐红却是像抚慰女人一般,轻拍着牛达的肩膀,那情景,酷毙了。

几人的脑子里同时闪过“搞基”这两个字都闪了开去,却听得牛达道:“我要喝酒。”

一醉解千愁。

豪爵俱乐部不可能没有酒,更不可能没有菜,不过吃的地方却是牛达的房间,这一晚,真的喝了不少,牛达一边喝着一边抹眼泪,不停地说着他跟林雨的一些往事,虽然当时不觉着有什么,但是在此时此刻,却是温馨与痛楚并存。

牛达终于醉了。陆渐红怜惜地看着在睡梦中依然紧皱着眉头的脸,牛达所承载的实在太多了,希望在他一觉醒来之后,能够重新站起来。

第二天一早,牛达便振作了精神,抱起了女儿,牵着儿子的手道:“走,我们回家。”

陆渐红没有跟上去,他知道,那个牛达已经回来了,接下来便是靠时间去抚平一切的伤痕吧。

重新回到房间,聊了几句,米新友自从上次在京城被小鬼子吓得躲起来之后,基本上没干什么事,在家相妻教子。但是他不是一个本份的人,沉寂了一阵子之后,心又痒了起来,琢磨着搞搞投资。

当他问陆渐红投资什么的时候,陆渐红实在没心情去回答他,不过他只说了一句,那就是别去上嘉。现在的上嘉陆渐红头大得很,他可不愿意米新友过去再惹麻烦。

不过麻烦来不来是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

在他回到上嘉的第二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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