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城之半生浮图-第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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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你坚持要下,那就大家一起吧,人多也好照应。”阎老冷哼了声,却是没再出言不善。
之后没人再说话,就连陆续也一直都沉默,不知道是后来又晕过去了,还是抱着事已如此静观其变的念想。他们一直说下去,不知道外面是个什么情景,“下去”又是下哪去?
☆、156。水中漫影
疯子似乎是最后一个下的人,因为听到梁哥在交代:“疯子,记得下来时把石闸给关了。”随后就是疯子一声应,石与石之间的摩擦声,接着就恢复了宁静。
我并没鲁莽,又多等了十分钟,确定上面不是在对我下套后,才开始想办法顶开头顶那石块。很是费了一番周折,等我爬进通道时已是气喘吁吁,手指指甲生疼,都是刚才死命抠在石缝中所致。没去顾那些,向着刚才听到声源方位爬,这条通道本身就是向上的陡坡,大约爬上十来米,就到了出口。口子不小,足可供人钻过,我探出身体才发现原来这出口是生在一面墙上的。
没有照明工具,只能用身体去度量,幸而脚垂落而下,很快就度到了地面。问题来了,此处空间不小,到底那个“下去”的位置在何处?假若有光可照明能看到,还可用眼睛视觉来分辨与观察,现在伸手不见五指,完全无从辨别。
急也没用,而且我若跟得紧的话,很容易被发现,他们人多势众,光靠我一个人是不可能救出陆续的。这个事态在刚才一路爬出来时,就已分析衡量过了。
至少依目前形势而看,梁哥并没对陆续怎样,只是将人绑起限制自由而已。而他所说的那诓骗疯子的理由,别说陆续,恐怕连鬼都不信。鬼魂相依?我想着就不觉要冷笑,估计也就只能糊弄糊弄疯子了。
一边心中思疑,一边蹲了身在地上摸索,当摸到一样不属于地上滚石一类的东西时,我顿住。首先判断出是金属的,其次感觉出是个小圆柱,直觉就想能否照明用,等真的旋转底部出现光亮时,心情是用激动来形容的。
这果真是个手电筒,尽管光亮不是太足,但于我而言也无疑是雪中送炭。因着是在墙角缝里发现的,判断很可能是陆续暗中偷藏下来留给我的,但他又处于受限中,也不知他是怎么办到的。
就着昏暗的光亮,我在周边探寻没多久,就发现了一处可疑之地。明显地面石块要比旁处凸出,我用手掰了掰,纹丝不动,左右找了找,也没找到任何工具。无奈,只能用指甲嵌入那细小缝隙里,靠指尖的力量去推动。等石层摩擦声传来时,指甲盖几乎都翻开了,十指连心真的是这么的痛,不用去细看,也知道几个手指目前已经是血迹斑斑。
推开后,用光亮向内照了照,发觉竟然有个人造绳梯垂在那,从这处到底下约有三四米。沿着绳梯到下层,先用光览了四周一圈,看来这是一条长通道,两旁间距两三米,前处无尽头。这老是上上下下的,我得先理一理究竟是在哪一层了。
一圈思转过,得出结论:应该还是属于二层位置。结合之前何教授的话,看来当年他们那勘探队也曾到过地下二层了,所以陆续身上金属片所画地图基本就是这范围里了。
长通道走了约五十米左右,空间豁然开朗,并听到潺潺流水声。心中一动,之前我们在二层时有遇到温泉,难道那泉水是通到这处的?很快找到了流水声来源,在不远处也出现了一条微宽的沟渠,里面的水目测是有些深,探入一根手指试了试,立即就缩了回来,冰得很。
沿着河畔向前,丝丝寒气渗入皮肤底下,打了一个哆嗦。显然这是个冰泉了,有水的地方就代表可能有生物出现,我提高了警惕。相比之下,遇见任何生物我都可以不惧,反而是人,要比动物更阴险凶恶,也来得更难以对付。
事情要比想象中来得顺利,沿路并未遇到阻碍,当语声钻进耳膜时,我条件反射地关掉了手中的光亮。眯起眼,前方不到五十米的位置出现了光线射照,以亮度与角度判断,那处有个转口。
我放轻脚步,贴着墙向前走了约二十米,听到似有人声在争吵。其中有道声线最能抓住听觉,因为音频偏高,属于女声,无疑正是韩冬灵。细听内容后,不由微扬嘴角,她果然因为陆续的事在发表不满:“为什么要绑着阿续?就算那个女人是孤魂野鬼,跟阿续也没关系呀。”
梁哥在回应:“忠言逆耳,他不肯听,非要回去找她,只能绑着。”
陆续大声讽笑,随后破口大骂:“去他的孤魂野鬼!老子还是第一次见到像你这种睁眼说瞎话、颠倒黑白的人!你敢指天发誓吗?”
“阿续,你真那么喜欢她?”韩冬灵幽声问。
“行了,为个女鬼在这吵吵嚷嚷!那小子要再敢横,直接丢给我手下去治,保证能让他这辈子都别出声。”阎老阴恻恻地开口,韩冬灵第一个跳出来反对:“不可以,你休要胡来。”
梁哥也是开了口:“阎老,不劳你忧心。疯子,你带阿续到外面去。”
心头一震,此处离了那口子就三十多米,光线都已经穿透到这了,只要站那向这边一看,我就无所遁形。容不得迟疑,三步并成两步跑到冰泉边,深吸了口气就轻潜下水,刚好脚度到底时,就见有人影走出,我没有犹豫把头闷进了水中。
冷是随后传达进脑神经的,不是从脚,而是从头。由于身上穿的是防潮衣裤,所以下到冰泉的那几秒,水还没有渗透进来,反而是头脸没入时,那凉意才如针扎一般刺进皮层。
必须得动才行,否则我会在冰泉底下被冻僵的,而且下了水层后,隔着三十米的距离,听不到那边的语声了。冒险就冒险吧,尽量贴着水底向前潜游,当呼吸紧迫时,伸手进怀摸了一根竹管出来咬在嘴里,翻转而过仰面潜躺,让竹管微微冒出水面,得以呼吸换气。
估摸着游得差不多时,我控制着身体不要浮出水面,睁开眼试图透过水层看上方。假如是没有潜水镜的情况,在水中睁眼是件非常痛苦的事,只睁开一会就开始觉得很疼。但是我没闭眼,因为看到了陆续,他。。。。。。比我想象中的要狼狈。
捆绳将他上半身反缚得极紧,脸上有好几处血痕,显然是他在被抓后有过挣扎。他的旁边站了韩冬灵,稍远一些位置是疯子埋着头在那,三个人都没有说话。
里头或有语声飘来,但我也听不清了,注意力全都在陆续身上。此时是绝好的机会,乘着身体还没完全麻木时,只需放倒韩冬灵和疯子,或者就有机会带陆续逃跑。
我悄悄的让身体浮出一些,离了水面只有半尺不到时,发现原本无精打采的陆续眼睛盯在了我这处。他在极力控制面部表情不惊异,可眼神中的火却像似要喷出来,我想对他扯一下嘴角,可是太冷了,脸部已经冻得麻木。
就在我微微抬手,要对韩冬灵作扑击时,陆续竟突然向前栽倒,他在那前倾的姿势时朝我微不可查地摇了摇头。砰的一声,看他直直摔在离我一米之外的岸上,韩冬灵定然惊呼出声,不光吸引了疯子,还引来里面的注意。时机已失,在看到梁哥身影出现的瞬间,我又沉潜到底。
很是疑惑,刚才陆续明明已经看到我了,他为何故意栽倒引来旁人的注意?是不想我出面吗?
由于贴在水底,听水层之上说话很模糊,并且闭气已久,快到我极限了。但眼下若浮到浅水区吸气的话,恐怕会引来梁哥注意,让我就此离开又觉不甘心。心念一转,再次伸手进怀摸竹管,我的这些音频竹管都是长短粗细各不同,几秒之后,就将之连接在了一起,变成了一根细长竹。
气流进来的有些缓慢,我已经觉得胸口窒痛了,吸进一口还没来得及换气,突发事件就发生了。只觉身侧有什么划过,下一刻水流突然大幅度涌动,把我向旁冲开了些距离,紧随着就是某物脱水而出的哗啦声,韩冬灵的尖叫传来,在我还未来得及反应时,一个极重的力砸在我上方。
水花四溅不说,是沉重的压力向我扑来,只来得及快速收起竹管,这是我唯一武器,关键时刻能救命,所以绝不能丢。当身体承重时,我就知道是谁了,女人的身骨总要相对比男人柔软一些。出于道义,我在水底扶了她一把,但立即就发觉不对,她整个人都处于失控状态,在水中大幅度地晃动,连带着把我也给甩开,头撞在了一侧的尖石上。
疼痛弥漫而开时,我闻到了血腥味,不由苦笑,当真是无妄之灾。正打算躲开一些,免得再被波及,水上却又下来一人,疯子拔尖了的嗓在喊:“小六,你绳子还没解,会被淹死的。”
心头一震,是陆续跳下来了?无法控制脑中浮起某念:他是为救韩冬灵还是为我?
睁大眼极力想要看清,但水中混沌,只看得到模糊的人影。咬了咬牙,不管他是为谁跳下水,我也不可能就此扭头而跑。脚下一蹬就游上前去,但游近时却发现不对,那道在韩冬灵近处的身影似乎并不是陆续,突觉手上一紧,本能地甩手欲挣脱,可当腰际被揽住时就意识到了什么,放松了身体任由对方带动了潜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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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7。黑暗中的旖旎
我在水下已经闭气好长一会,刚已不小心喝了两口冰水,从内到外的冷,所以即使被带着在潜游,也是有些支撑不住了。窒息的痛苦,只有真的身临其境时才能体会,不可避免的又是咕嘟一口冰水灌入,身旁的人终于发现了我的异常,手臂用力将我揽过,唇就堵了上来。
当气体从嘴钻入喉,划过胸腔时,我本能地开始吸气。当胸口窒痛稍缓后,意识到自己是在剥夺对方的呼吸,连忙想要撤离,但一只大手盖在我后脑,紧扣住我不放。与此同时,身体也被带动着还在向前潜游,大约到彼此唇间空气都消耗完,身体也强撑到了极限,一股拽力将我拉拔出水面。
直觉移转视线,发现离那处光亮位置已有五六十米远,心头一松,这样的距离应该不容易发现这边动静了吧。可能是心神松了的原因,瞬然间身体发软,力气骤失,人就要往下沉,被身旁的力量给带住从后将我托起推到了岸上。
本就在水下被冻得全身发麻了,此时出了水,那寒意就像无数根针一般扎进四肢百骸,无法控制自己不颤抖,牙齿也不住打着颤,清晰的磕碰声。
陆续水淋淋地爬上岸后,低垂了眸将我看了看就上来揽抱起我,粗鲁地往暗处提着走,又走了好些距离。我想回头看一眼,却听他低喝:“别动!”这时我才意识到他在动怒。
等转过了一个弯,彻底避离可能被发现的视角后,他手上一松,任由我滑到了地上。也没觉得疼不疼了,反正全身是冻麻的,我正趴在那喘息,突被他给翻转过来,在意识到他手下动作时,我惊愕地想要去阻止,可手抬起就跌回了地面,只能有气无力地恼问:“你要干什么?”
“别开口说话,我听着心烦。”黑暗中他的口气比我还不好,手上也没停止,很快外套就被他拉拔下来,发觉他又来翻我里面的毛衣,我不由急了:“陆续,里面的用不着脱下来拧干。”
没想触了他麟角,直接就毛了:“哟,你倒是还有自知之明,没把我当成耍流氓嘛,用不着拧干?你这件毛衣都吃了四五斤水在里面了,当玩负重奔跑呢?”说话间,他在我衣摆处用力一拧,大把的水往地下流。想要再说什么,他已经二话没说,将套头毛衣拉起从我头顶给起了出来。
只听他在快速拧水的声音,拧完又来拉我衣服,这次我拖住他手软了声央求:“这件不要了。”
但他不买账,鼻子里重哼了声道:“小九,你别跟我在这墨迹,我现在冷得不行,处理完了你,还得弄自己的,你要是再拖拖拉拉,信不信我把你往那水里再去浸一圈回来?”
这人耍起横来完全不讲理,我这时候没力气跟他斗,只能忍声吞气:“那我自己来,你弄你自己身上就好。”他寒着声问:“你有力气?刚才拖你时跟个软脚虾似的。”本还气不过想损回他去,但发现他的手已经在拉我内衬毛衫了,连忙喊:“我有,我自己来。”
总算他没再勉强,退开在旁就脱起衣服来。我只迟疑了两秒,就去翻卷自己内衬了,虽然眼前漆黑一片,但内衬底下就只有一件小背心,等同于无。他的气场又如此强烈,我很难去忽略,等真的将内衬脱下时,如果不是脸冻得麻木,估计我能红到耳根去。
冷不丁的他在身后冒话:“脱下来了就扔给我帮你拧。”完了又加一句:“别忘了裤子。”
轰的一下,整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