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喜欢你-第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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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里的温度还没升起来，严晟完全感觉不到冷一样，敞着胸口一手枕在头下，一手上举懒洋洋道，“拉我一把，起不来了。”
“谁要拉你。”于启岳一边嘟囔着一边朝地上的无赖伸出手。
于启岳和严晟完全不在一个重量级，当严晟突然使力的时候他一点没有力气去抵抗，身子一歪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往地上栽。
严晟怎么可能让他摔倒，他用自己的身体做以缓冲，然后抱着于启一翻人就被他压倒在地。
“你干什么！”于启岳还以为自己要脸着地吓不轻。
严晟就像没听到一样，自顾自地伸出手指一点点描绘于启的脸部轮廓，他近乎痴迷地看着于启岳的眼睛，“丘丘，你真好看。”
于启岳呆呆地眨着眼睛然后脸瞬间爆红，“你沉死了快起来！”
严晟越看越喜欢，就像得到心爱礼物的小孩一样亲亲抱抱舍不得撒手，眼看于启岳要被亲炸毛了才把人从地上拉起来。
“带我去你房间看看。”
于启岳的房间一向整洁，所以他毫不犹豫地就答应了。
“这……”在开门之前严晟一直在想象于启岳的卧室会是什么样子，可他怎么也没想到里面竟会密密麻麻挂满照片。
“这是我小姑，”于启岳拉他到一个照片前，“小姑，这是严晟我跟你说过的。”
严晟看着照片里女人和于启岳如出一辙的长发，就明白于启岳现在这个样子是为什么了。
到底是怎样的执念会让一个男孩情愿留长发也要以此来纪念她呢？
于启岳很少有像现在这样神采飞扬的模样，严晟一边听着他滔滔不绝地讲述着他小姑的种种事迹，一边目光慢慢观察着眼前的照片墙。
这个女人算不上有多漂亮，充其量算清秀，不过气质却十分灵动，隔着照片穿越十多年的时光他都能想象得到这人该是活得如何肆意洒脱。
他第一次这样审视别人的人生，他看到照片里的人坐在老旧的书桌前拿着笔认真写作，耳边于启岳像纪录片一样叙述着她的生平。
“我小姑大学毕业以后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工作，她说她不能为了工作而工作，最后我们县里的一个编辑社找到她，说看了她写的文章想签下她。她平时除了写作，其他时间都很自由，所以才能带我和我哥。听我哥讲，其实刚开始家里大姑聘有保姆，小姑只要确保保姆带好我哥就行了，可我来了以后小姑就把保姆辞退了，她自己带的我，她很喜欢我的。”
“小时候我们镇子上有个阿姨一直没有结婚和镇子上另外一个阿姨关系特别好，有人说她们是同性恋，她们攒够钱是要到国外去结婚的。大家都骂她们恶心，可我小姑说没有任何一种选择的低贱的，何况爱情这么难得，性别算得上什么稀罕。她很棒对不对？”
严晟认真地听于启岳说完每个字，从他眼里可以看出他对这个人有多深的依恋与爱意，奇怪的是他的语气不像是在描述一个已逝之人，正如周越霖所说，对于启岳而言他的小姑还活着。
他的视线在照片上一一滑过，当看到里面的人抱着吉他时目光一凛。
于启岳再班里弹吉他时候的陌生感终于找到了源头。
“你的吉他是你小姑教的吗？”严晟询问道。
“是啊，”于启岳噔噔噔跑到墙角拿出一把吉他，“看，这就是我小姑的吉他，是不是很漂亮？”
一把年龄可能比于启岳还大的吉他，任凭他如何细心保存上面都是抹不去的岁月痕迹。
“我弹给你听吧，你喜欢什么歌？”于启岳兴致勃勃地抱起吉他。
那种感觉又来了，严晟从他抱吉他的样子看到了他小姑的身影，他狠狠皱起眉头，“你永远都是你自己，你不是别人。”
于启岳的笑容瞬间就僵硬了，他不知道严晟为什么突然说这些，“你不想听吗？”
严晟不接他的话，只是直勾勾地看着他。
“怎、怎么了？”
“没什么，怎么没见你小时候的照片？”
见严晟不继续说下去，于启岳没来由松了口气。他几乎是有些慌张地翻了翻桌子，拿出几叠照片，“这个就是我。”
于启岳小时候得又黑又瘦，五官尚未长开跟个黑猴一样，严晟却硬从里面瞧出了几分可爱。
“是不是和现在不太像，小时候我哥老说我长得丑不爱带我玩。”
“哪里丑，挺好看的。”
于启岳伸出舌头舔了舔唇畔开心道，“你是除了我小姑之外第一个说我小时候长得好看的。小时候老被人说难看特别自卑，小姑就开导我，长相算得了什么呢，那么多长得好看的孩子她还不是就喜欢我一个，没想到现在长成这样了。”
严晟特别稀罕他有点小得意的表情，挑起他的下巴，“长成什么样了？离近点我好好看看。”
于启岳赶紧往后撤一步警惕道，“我不会再上当了。”
“不上当了，这怎么办？”严晟状似苦恼道，然后突然一个饿狼捕食朝于启扑了上去。
于启岳慌不择路往后连腿几步直接栽到了床上。
而严晟却绕过他走到了床那边，“上个厕所。”
瞪着天花板楞了几秒于启岳才发觉他又被严晟给耍了，“可恶！”
他愤愤然地坐起来，把刚才拿出来的照片都一一收好。自从做过那个梦后，他对所有的小孩都有了种莫名的敌意，包括他自己小时候的照片都被他收了起来，要不是严晟要看，它们还躺在抽屉里落灰呢。
当准备把带有自己的照片重新收起来的时候，其中一张没有拿好掉了出来。
于启岳蹲下身把它拿起来，在见到照片里的内容的时候身形却僵硬了。
每一张照片他都很熟悉，可这张他却没有什么印象了，照片里小姑躺在床头拿着本书似乎在讲故事，而她身前蹲坐着一个小男孩正听得认真，那是他自己。
这一幕，像极……像极了梦里的那副画面，不同的是梦里的小姑病弱不堪，而坐在床头对小姑口出恶言的小男孩竟然像极了自己！
这两个背影竟然重叠了！于启岳的手瞬间抖若筛糠，不可能，怎么可能是自己！他那么爱小姑怎么可能对她说那种话！
一定不是，对，一定不是！
照片里的人太碍眼了，于启岳看到对面桌子上有把剪刀，他像是得到救赎般几乎是攀爬着走过去，把那把剪刀拿到手里恶狠狠地把照片里的小孩剪掉。
“没有了，不是我，不是我……”都剪了吧，所有的小孩都剪掉！
“于启岳！”严晟哼着歌打开门，却见于启岳拿着把剪刀近乎癫狂地剪着照片。
为什么是癫狂，他剪的哪里是照片，锋利的剪刀穿过单薄的照片直直刺入了他的手心，他剪的是自己的手！
“放手，于启岳！”严晟冲上前去想把于启岳手里的剪刀夺下来，却发现于启岳此时生出一股怪力，他竟夺不出来。
“丘丘，你不疼吗，我是严晟啊，快放手，快放手！”可任凭严晟怎么说于启岳就像完全听不到他的话一样，手下的力度一点不减。
严晟急得心都快跳出来了，他瞥见照片里的人急中生智，“你要把你小姑都剪坏吗？你看看照片！”
于启岳像突然回复了听觉，他手下一顿看到了小姑的脸上满是鲜血。
“哪儿来的血？！对不起小姑我把你弄脏了，我马上擦干净。”他拿着照片直接往自己身上擦，可越擦越脏，整个照片都被血糊住了。
“快帮帮我，帮我擦干净！”于启岳一把抓住严晟苦苦哀求道。
严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他连忙跑进洗手间把毛巾沾湿，将照片上的血迹一一擦干净。
“好了，你看没有了。”
“没有了！”于启岳竟似拿到糖果的小孩，把照片贴进怀里爱不释手。
严晟不敢耽搁，在卧室里翻箱倒柜找出伤药和绷带给他包扎。
看到于启岳受伤的手他心都疼木了，他是怎么能下得去手，几乎连肉都剪掉大片。
他小心翼翼地包扎，可于启岳就像感觉不到疼一样，单抱着照片开心地像个局外人。
“我的手……”于启岳这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手掌心传来的疼痛让他瞬间就落了满脸泪。
“严晟，好疼我好疼啊。”
严晟从来不知道被人名字都会如此感激涕零，也从不知道有人叫疼他会如此喜悦，有感觉就好，像刚才那样毫无反应都快要把他给吓死了。
严晟把他抱进怀里，“疼你咬我吧，咬我就不疼了。”
于启岳蜷缩在他怀里哭得喘不上气都没舍得咬他，“呜，太疼了……我、我怎么回事。”
严晟把指甲捏进肉里，好像这样能分担他的疼一样，“我不知道，出来你就受伤了。”
记忆就像碎片将他割得遍体鳞伤，他紧紧抱住严晟，“我很正常，我刚才只是失手了，不知道怎么就剪伤了自己，对，失手了，我很正常，严晟我很正常！”
他是一个正常人，严晟才会喜欢他，他是一个正常人！
刚刚见于启岳弄伤自己严晟都没有像现在这样这么难受，于启岳的话一句句一字字戳进他心窝里，他这么喜欢恨不能放在心尖上的人怎么不安成这样？
“我知道你是正常的，丘丘，你什么样我都喜欢，什么样我都喜欢。”
怀里的人停止了颤抖环抱着他的手紧了又紧，“严晟，严晟……”
“我那么爱她，我不会伤害她的，那个人不是我对不对？”
严晟听不懂他的话却也跟着附和，“对，不是你。”
于启岳心满意足地蹭了蹭他，“太好了，太好了。”
严晟想把地上破碎的照片收拾一下，于启岳却紧抱着他不松手。严晟感觉自己此刻对于启岳而言就像一块浮漂如果不抱紧他就会溺毙。
可他又怕于启岳再看到照片会有什么不好的联想，只能一边抱着这个树袋熊一边收拾房间。
连人带房间一起收拾干净后严晟把于启岳放到床上，“睡觉？”
于启岳用腿勾住他的腰不放他走。
严晟俯下身虚压在他上方，“还疼吗？”
于启岳伸手搂住他的脖子不回答。
严晟以为他疼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眉心皱起一个疙瘩，“我出去给你买止疼……”
“我们做吧。”
“药吃完你就……”
“我们做吧严晟，我是认真的。”
严晟做梦都想拥抱他进入他，可当于启岳说出这话的时候他却一点都不开心。
与其说于启岳想做，不如说他想要通过这种献祭般的方式来换取内心秩序的平和，他害怕严晟多想他怕严晟抛弃他。
严晟知道。
“你不想做吗？你不喜欢我吗？”于启岳推开他试图从他的脸上看出分毫的厌恶。
“我当然喜欢你，我有多想你是知道的，可，不是现在。”
“为什么不是？”于启岳的语气甚至有一丝尖锐，“我想要你严晟，我们应该做。”
严晟不停地向他解释，可于启岳完全听不进去，他突然撕扯起了自己的衣服，他本该是脱衣服他动作因为过分急切更像是撕扯。
“丘丘……”严晟根本拦不住他，于启岳眨眼就把自己上半身给剥光，就在他准备脱裤子的时候严晟突然暴呵道，“于启岳！”
“……怎么了？”于启岳红着眼眶难堪地解释，“你是不是讨厌我了？我刚才只是不小心剪到手了我没有不正常，你要相信我。”
自己最喜欢的人当着他的面脱衣服，严晟难道一点感觉都没有？如果他真的需要这种方式找到慰藉，那他就配合。
他伸手关掉灯，在一片漆黑中把于启岳推到在床上，粗暴地接吻，粗暴地抚摸。
于启岳被这样的严晟吓得瑟瑟发抖，他的手大力握着自己的腰，疼到他的腰都要折了，可他却从这种疼痛中获得了奇异的满足。
严晟扒掉他的裤子，将他的内裤拽到大腿根，就着这样的姿势将自己硬热的性｜器塞进了他的臀缝。
他没有进入，就这样按着于启岳抽动腰杆。
这甚至算不上做｜爱，没有爱抚，没有□□，两个人安静地在黑暗中进行动作，直到于启岳臀肉被磨破，才有温热的液体喷溅出来。
没有一丝快感。
“这样可以吗？”严晟冷静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你知道我有多喜欢你吗？把我的心挖出来看可以吗？”严晟的嗓音突然沙哑起来，“怎么样都可以于启岳，不要伤害自己，就当我求你了，不要、不要伤害自己，你都已经那么难过了为什么还要迎合我，如果因为我让你痛苦我恨不得杀了我自己。不要这样，不要这样……”
于启岳心头好像卸下一个重担，让他止不住发出一声呜咽，在黑暗中压抑的哭声就像困兽的悲鸣，昭示着他苦痛的内心。
“对不起，刚才弄疼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