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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西岭雪探秘红楼梦-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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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此段龄官因贾蔷买雀而生气,也是怪他“且弄这个来取笑”,“你分明是弄了他来打趣形容我们,还问我好不好。”声口作派像极了黛玉。
    湘云曾说黛玉“小性儿,行动爱辖制人”,而对此考语,龄官可谓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了。看她时而梨花带雨,时而柔情缱绻,把个贾蔷迷得何等颠倒。难怪宝玉自惭形秽,终于悟出“各人各得眼泪罢了”的道理。
    能使宝玉“情悟”的人,功德比可卿犹高,又怎能不入十二钗呢?
    戏班解散后,龄官没有分入大观园,应该是随干娘走了。或是被贾蔷收了外室?又或是咳血死了?
    书中没有交代。此后再没出现过龄官这个人。
    而同时消失的,还有宝官和玉官。
    特别的是,宝官、玉官两个人出场次数虽少,却永远同时出现,并且总与龄官相关。
    第一次就是“龄官画蔷”那一幕后,宝玉回到怡红院,“可巧小生宝官、正旦玉官两个女孩子,正在怡红院和袭人玩笑,被大雨阻住。大家把沟堵了,水积在院内,把些绿头鸭、花鸂鶒、彩鸳鸯,捉的捉,赶的赶,缝了翅膀,放在院内顽耍,将院门关了。袭人等都在游廊上嘻笑。”
    再次就是宝玉往梨香院来寻龄官唱戏,“只见宝官玉官都在院内,见宝玉来了,都笑嘻嘻的让坐”,向他解说“只等蔷二爷来了叫他唱,是必唱的”,也是宝官。
    而在这一回后,这三个人便同时失踪了,戏班解散后,“贾母便留下文官自使,将正旦芳官指与宝玉,将小旦蕊官送了宝钗,将小生藕官指与了黛玉,将大花面葵官送了湘云,将小花面豆官送了宝琴,将老外艾官送了探春,尤氏便讨了老旦茄官去。”
    ——算下来,除了药官(菂官)已死,就只有龄官、宝官、玉官进园子。宝、玉竟然和龄姑娘一同走了,这意味着什么呢?


☆、十、闲踏天门扫落花——芳官

    1。芳官属金还是属玉
    《金陵十二钗》正册中有四春,副册中有二尤,而又副册里,有两官——龄官与芳官。
    按说《红楼梦》中原有十二官,为何却只有两官可以入又副册呢?
    即以戏份而论,虽然文官、艾官、宝官、玉官、葵官、茄官、豆官等戏份甚少,药官更是早早死了,可以略除;然而藕官、蕊官却是和芳官共同演出《杏子阴假凤泣虚凰》回目的人,又分别是宝、黛、钗的丫鬟,意味深长,身份相当,应该够资格向十二钗又副册名额发起竞投了。
    尤其藕官烧纸,宝玉还替她打掩护,又引发了一通“喜新不忘旧”的理论来,似乎很符合“在石兄处挂号”的要求。何以倒不能进入又副册呢?回目名说得好,“假凤虚凰”,藕官、蕊官两个人的出场,只是虚晃一枪,做个陪衬而已,这一回真正唱主角的,是芳官。藕官、蕊官、药官(又作菂官)的三角恋,原是通过芳官转述的;而宝玉的一番议论,也是冲着芳官发的。所以此一段,纯为芳官出色耳。
    这段描写一波三折,很能吊起读者的胃口来。先是说宝玉见了藕官烧纸,便问她祭的是谁,藕官不答,及后来承了他护庇之情,不好不说,却又道:“我也不便和你面说,你只回去背人悄问芳官就知道了。”接着写宝玉去潇湘馆探望黛玉回来,“因记挂着要问芳官那原委,偏有湘云香菱来了,正和袭人芳官说笑,不好叫他,恐人又盘诘,只得耐着”;接着芳官又洗头去了,且与干娘吵起嘴来,引发了一场不大不小的风波,并借麝月之口形容道:“把一个莺莺小姐,反弄成拷打红娘了!”好容易事情平息,又夹了一段“吹汤”的余波,直到宝玉吃过了饭,盥漱已毕,袭人等出去吃饭,“宝玉使个眼色与芳官,芳官本自伶俐,又学几年戏,何事不知?便装说头疼不吃饭了。”屋里只剩下宝玉、芳官两个人,宝玉这才郑重问起藕官烧纸的根底,芳官也这才娓娓道来。
    而随着藕官、蕊官、菂官故事的追本穷源,芳官的形象也越来越鲜活明朗了。所以说,这一幕戏,回目虽关藕、蕊,主旨却在芳官。莺莺小姐也好,拷打红娘也好,花芳官,才是那个挑大梁的真正主角。
    这还只是芳官的第一次正戏。后来,她成了深得宝玉宠爱的小丫头,戏份颇为不少,然而最重的一幕,却是发生在宝玉的生日宴上。那日正宴未开,她已经妆扮上场了——
    宝玉只穿着大红棉纱小袄子,下面绿绫弹墨袷裤,散着裤脚,倚着一个各色玫瑰芍药花瓣装的玉色夹纱新枕头,和芳官两个先划拳。当时芳官满口嚷热,只穿着一件玉色红青酡绒三色缎子斗的水田小夹袄,束着一条柳绿汗巾,底下是水红撒花夹裤,也散着裤腿。头上眉额编着一圈小辫,总归至顶心,结一根鹅卵粗细的总辫,拖在脑后。右耳眼内只塞着米粒大小的一个小玉塞子,左耳上单带着一个白果大小的硬红镶金大坠子,越显的面如满月犹白,眼如秋水还清。引的众人笑说:“他两个倒象是双生的弟兄两个。”袭人等一一的斟了酒来,说:“且等等再划拳,虽不安席,每人在手里吃我们一口罢了。”于是袭人为先,端在唇上吃了一口,余依次下去,一一吃过,大家方团圆坐定。
    这里,芳官是多么任性、娇纵,不过是个二三等的小丫头,却和宝玉平起平坐地划拳,由着袭人等在底下侍候。众人无心,只笑说“他两个倒象是双生的弟兄两个”,袭人是有心的,虽不好发作,却赶紧上来敬酒,岔开宝玉。然而芳官仍然无知无觉,一味贪酒。连袭人占花名,说“同姓者陪一杯”,她也赶紧地说声“我也姓花”,蹭了一杯酒喝。当时的袭人,大概颇有点儿视芳官如阿Q的怒意吧,恨不得骂一句:“你也配姓花?”
    然而袭人是有城府的,她仍然隐忍不发作,却在酒尽人散之后,借机就势,狠狠地诬陷了芳官一回——
    那天已四更时分,老嬷嬷们一面明吃,一面暗偷,酒坛已罄,众人听了纳罕,方收拾盥漱睡觉。芳官吃的两腮胭脂一般,眉梢眼角越添了许多丰韵,身子图不得,便睡在袭人身上,“好姐姐,心跳的很。”袭人笑道:“谁许你尽力灌起来。”小燕四儿也图不得,早睡了。晴雯还只管叫。宝玉道:“不用叫了,咱们且胡乱歇一歇罢。”自己便枕了那红香枕,身子一歪,便也睡着了。袭人见芳官醉的很,恐闹他唾酒,只得轻轻起来,就将芳官扶在宝玉之侧,由他睡了。自己却在对面榻上倒下。
    大家黑甜一觉,不知所之。及至天明,袭人睁眼一看,只见天色晶明,忙说:“可迟了。”向对面床上瞧了一瞧,只见芳官头枕在炕沿上,睡犹未醒,连忙起来叫他。宝玉已翻身醒了,笑道:“可迟了!”因又推芳官起身。那芳官坐起来,犹发怔揉眼睛。袭人笑道:“不害羞,你吃醉了,怎么也不拣地方儿乱挺下了。”芳官听了,瞧了一瞧,方知道和宝玉同榻,忙笑着下地来,说:“我怎么吃的不知道了。”宝玉笑道:“我竟也不知道了。若知道,给你脸上抹些黑墨。”说着,丫头进来伺候梳洗。
    这一段,作者用一惯白描手法,表面上替袭人遮掩是“见芳官醉的很,恐闹他唾酒”,似乎完全出自一片诚心;然而次日起来,却当着众人说:“不害羞,你吃醉了,怎么也不拣地方儿乱挺下了。”生怕众人不留心似的。
    袭人惯于人际,非常明白煽风点火、借刀杀人的道理:小丫头芳官竟与宝玉同榻而眠,这样的奇事,她自己不说,也自会有人当作新闻添油加醋地传出去,还怕上头将来不替她报仇?
    接下来,作者又浓墨重彩的写了一段“改名”大戏,再次突出了宝玉对芳官的重视:
    (宝玉)因又见芳官梳了头,挽起攥来,带了些花翠,忙命他改妆,又命将周围的短发剃了去,露出碧青头皮来,当中分大顶,又说:“冬天作大貂鼠卧兔儿带,脚上穿虎头盘云五彩小战靴,或散着裤腿,只用净袜厚底镶鞋。”又说:“芳官之名不好,竟改了男名才别致。”因又改作“雄奴”。芳官十分称心,又说:“既如此,你出门也带我出去。有人问,只说我和茗烟一样的小厮就是了。”宝玉笑道:“到底人看的出来。”芳官笑道:“我说你是无才的。咱家现有几家土番,你就说我是个小土番儿。况且人人说我打联垂好看,你想这话可妙?”宝玉听了,喜出意外,忙笑道:“这却很好。我亦常见官员人等多有跟从外国献俘之种,图其不畏风霜,鞍马便捷。既这等,再起个番名,叫作‘耶律雄奴’。‘雄奴’二音,又与匈奴相通,都是犬戎名姓。况且这两种人自尧舜时便为中华之患,晋唐诸朝,深受其害。幸得咱们有福,生在当今之世,大舜之正裔,圣虞之功德仁孝,赫赫格天,同天地日月亿兆不朽,所以凡历朝中跳梁猖獗之小丑,到了如今竟不用一干一戈,皆天使其拱手俛头缘远来降。我们正该作践他们,为君父生色……”大家也学着叫这名字,又叫错了音韵,或忘了字眼,甚至于叫出“野驴子”来,引的合园中人凡听见无不笑倒。宝玉又见人人取笑,恐作践了他,忙又说:“海西福朗思牙,闻有金星玻璃宝石,他本国番语以金星玻璃名为‘温都里纳’。如今将你比作他,就改名唤叫‘温都里纳’可好?”芳官听了更喜,说:“就是这样罢。”因此又唤了这名。众人嫌拗口,仍翻汉名,就唤“玻璃”。
    因了这一出宝玉的心血来潮,此后芳官便在诸版本中多了许多个不同称谓,有时是耶律雄奴,有时是金星玻璃,而多半是仍称作芳官。看得读者好不眼花缭乱。而“金星玻璃”的名字一出,便替芳官坐定了“金派”女儿的身份,与黛玉替身的“玉派”龄官遥遥一对了。
    后来王夫人撵芳官时,便问的是:“谁是耶律雄奴?”又道,“唱戏的女孩子,自然是狐狸精了!上次放你们,你们又懒怠出去,可就该安分守己才是。你就成精鼓捣起来,调唆着宝玉无所不为。”
    其先王夫人问四儿时,问的是“谁是和宝玉一日的生日?”且指出四儿所说“同日生日就是夫妻”的私语来,臊得四儿“不禁红了脸,低头垂泪”。王夫人遂命道:“也快把他家的人叫来,领出去配人。”
    及至王夫人训斥芳官时,那芳官却无畏无惧,只笑辩道:“并不敢调唆什么。”竟是磊落大方,不卑不亢。
    红楼女儿成双成对,连撵出园子时也是祸不单行的。比如迎春房里的司棋是罪魁,惜春屋里的入画竟也陪绑;这四儿的对子是五儿,故而王夫人问完了四儿,便从芳官身上归结五儿的下落来了,说她:“你还强嘴!我且问你,前年我们往皇陵上去,是谁调唆宝玉要柳家的丫头五儿了?幸而那丫头短命死了,不然进来了,你们又连伙聚党遭害这园子呢。你连你干娘都欺倒了。岂止别人!”
    所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可见王夫人对房中事了若指掌,是打定主意要替众婆子与袭人出气来了。
    然而芳官出了园子,并未如王夫人安排的那样,“外头自寻个女婿去”,而是闹着要出家。正如她干娘所说:“疯了似的,茶也不吃,饭也不用,勾引上藕官、蕊官,三个人寻死觅活,只要剪了头发做尼姑去。我只当是小孩子家一时出去不惯也是有的,不过隔两日就好了。谁知越闹越凶,打骂着也不怕。”
    难怪当初王夫人责骂芳官时,她会那般从容淡定呢,原来心里早有了个出家的念头,无欲乃刚。也难怪王夫人令人带进她们来当面问之再三,“见他们意皆决断,知不可强了,反倒伤心可怜,忙命人取了些东西来赍赏了他们,又送了两个姑子些礼物。”可见自知错怪了芳官。
    芳官的结局,到底像她唱的《赏花时》那样:“翠凤毛翎扎帚叉,闲踏天门扫落花”。礼佛求仙去了。而藕官、蕊官也再一次唱了配角,随她一道出了家,却是“芳官跟了水月庵的智通,蕊官藕官二人跟了地藏庵的圆心,各自出家去了”。怎不惹人叹息?
    2。从芳官看湘云结局
    芳官虽然只是怡红院一个二等丫头,却身系宝、黛、钗、湘四个人的命运,可谓异数。
    首先,第五十四回《史太君破陈腐旧套 王熙凤效戏彩斑衣》中,贾母在元宵家宴上曾令芳官唱一曲《寻梦》,可见她扮的人物是杜丽娘,暗射黛玉身份。
    然而第六十三回《寿怡红群芳开夜宴》,宝玉过生日,宝钗占花名得了牡丹花,又命芳官唱了一支《赏花时》。宝玉“拿着那签,口内颠来倒去念‘任是无情也动人’,听了这曲子,眼看着芳官不语。”——此处,芳官又与宝钗重影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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