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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西岭雪探秘红楼梦-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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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么小小一个冷子兴,到底是怎么跟贾府之败扯上关系的呢?
    要注意的是,冷子兴辗转向王熙凤求助,是因他被判“递解还乡”,还的是哪个乡?自然是金陵,因为开篇已经交代了这冷子兴亦是金陵人氏,在都中开古董行。
    他是仗着王熙凤的出手相助而幸免于难,得以留在都中的。
    而王熙凤的最终结局是什么呢?
    判词最后一句写:“哭向金陵事更哀”。她最后竟离开都中,回到了金陵!
    很有可能,王熙凤当年解救冷子兴,使他免了“押解还乡”之苦;然而过后却被冷子兴拖累,自己落了个“哭向金陵”的结局。
    这两个人的命运之线,真是遥遥呼应,互为首尾,掉了个儿。
    原因会是什么呢?
    从尤氏打趣王熙凤时说过的:“我看着你……弄这些钱那里使去!使不了,明儿带了棺材里使去。”以及脂批所说:“此言不假,伏下后文短命。”可见凤姐之死与钱财有关。
    钱财招祸的原因,可能有三点:一是贪污受贿,害死人命;二是设贷获利。这两点都是前文明写的,而第三点,则是我的推测,更是惹祸的关键,即当卖犯官财物。
    元春省亲时,点的第一出戏就是《豪宴》,庚辰本有双行夹批:“《一捧雪》中伏贾家之败。”说明贾家的败落与一件古董有关。
    而冷子兴,正是开古董行的。
    此前,王熙凤曾帮着贾琏撺掇鸳鸯拿出贾母眼面前用不着的东西去当,还曾惹得邢夫人大说闲话,显然以后再要腾挪银两时,贾母这条路已经走不通了。那么,最现成也最可能的捷径就是将甄家藏在贾家的财物也偷偷拿去当。
    事实上,曹家事败的原因之一,就是曾替雍正的政敌塞思黑收藏了一对金狮子,这是“真事”,注定要在书中的“甄家”身上发作出来。甄家藏匿财物之事露白,很可能便是贾府被抄的导火索,而这个导火索,又由贾府掌门人王熙凤亲手点燃,是非常合理的。
    第二十二回《听曲文宝玉悟禅机·制灯迷贾政悲谶语》中,所有人都只注意到宝钗点了一支《寄生草》解与宝玉听,却忽略了凤姐点的是《刘二当衣》,焉知不寓含深意呢?
    倘若果然凤姐偷当甄家的财物,那甄家已经获罪,财物属违禁品,不可能在京中出手,这时候冷子兴这个人物就派上用场了。他是专门从京中贩了古董往金陵去卖的,正可替王熙凤跑腿。古董案便在他身上发作出来,王熙凤罪名难逃。
    那么,这“一从二令三人木”的“从冷休”意思就很容易理解了,是说王熙凤乃至整个贾府的命运,是从冷子兴这个小人物身上开始败落的,这个“休”字,可以有两个解释,一是“休妻”的休,二是“万事皆休”的休。
    很可能贾琏最终休了王熙凤,因为尤二姐死后,他曾指着墙头发誓要查出真凶来替她报仇;张华并没有死,胡太医也只是暂时避风头去了,这两个人很有可能将来会把凤姐害死尤二姐的真相托出,并向官府翻案,加上邢夫人一直不喜欢凤姐,很有可能撺掇贾琏休妻。
    脂批告诉我们,王熙凤曾淹蹇于狱神庙中,原因可能是被囚,也可能是被休后无家可归,只得寄宿庙中。而无论是被囚后“递解还乡”,还是被休后独自回娘家,都堪称“哭向金陵事更哀”了。
    由此可见,王熙凤惨死之兆,早已尽行预演在她的生日之宴上了,这样的巧妙安排,也的确令人赞而复叹!
    3。琏二爷与宝二爷如何排辈
    《红楼梦》第二回中,冷子兴演说宁荣家谱,曾提到:“若问那赦公,也有二子。长名贾琏,今已二十来往了。”
    明明说了有两个儿子,却偏偏只提了长子叫做贾琏之外,便不及其他了。那么,次子叫什么名字呢?还有,既是“长名贾琏”,缘何内文中又称之为“琏二爷”?
    答案直到二十四回方得揭晓。此一回中,因贾赦不适,宝玉等前去问安——
    邢夫人拉他上炕坐了,方问别人好,又命人倒茶来。一钟茶未吃完,只见那贾琮来问宝玉好。邢夫人道:“那里找活猴儿去!你那奶妈子死绝了,也不收拾收拾你,弄的黑眉乌嘴的,那里象大家子念书的孩子!”
    这贾琮是走来问宝玉好,并不是问邢夫人好的,可见与宝玉、贾环、贾兰等人不同,不是从府外面过来,而是本来就是府中之人;且从邢夫人说话的口气看来,也是长期住在府内的。他的身份,只能是贾赦的儿子,也就是贾琏的兄弟,那个“二子”了。
    这个身份,在第五十三回《宁国府除夕祭宗祠·荣国府元宵开夜宴》的大戏中,得到了再一次的证实,是回中写道:
    “只见贾府人分昭穆排班立定:贾敬主祭,贾赦陪祭,贾珍献爵,贾琏贾琮献帛,宝玉捧香,贾菖贾菱展拜垫,守焚池……”
    这种大祭祖中,列得出名字并且担当职务的,必定是正根嫡系,比如第一个出名的是贾敬,乃宁国府长子,负责主祭;而陪祭的贾赦,是荣国府的长子;贾珍为贾敬之子,任献爵之务;贾琏为贾赦之子,负责献帛——正是宁荣二府,旗鼓相当。
    而那个陪贾琏献帛的贾琮,其身份只能与贾琏一样,同是贾赦的儿子,荣国府长房的次子。
    另外,在第五十八回中也曾提到:
    “可巧这日乃是清明之日,贾琏已备下年例祭祀,带领贾环、贾琮、贾兰三人去往铁槛寺祭柩烧纸。宁府贾蓉也同族中几人各办祭祀前往。因宝玉未大愈,故不曾去得。”
    除夕也好,清明也好,都是重要的祭祀日子,荣国府玉字辈最年长的是贾琏,同时也是当家人,故由他带领兄弟子侄前往铁槛寺祭柩,他所带领的,是“贾环、贾琮、贾兰”,俱为府中嫡系。这里少了个宝玉,但后面补明“未大愈”,可谓滴水不漏。
    在第七十五回中,贾珍以练习箭艺为名,在天香楼下立鹄设赌——
    “不到半月工夫,贾赦贾政听见这般,不知就里,反说这才是正理,文既误矣,武事当亦该习,况在武荫之属。两处遂也命贾环、贾琮、宝玉、贾兰等四人于饭后过来,跟着贾珍习射一回,方许回去。”
    这里先提到贾赦、贾政之名,写明是此“两处”命了晚辈来习射,又点了“贾环、贾琮、宝玉、贾兰”四人之名。其中贾环、宝玉为贾政之子,贾兰为其孙,都不关贾赦什么事;那与贾赦有关的,只能是贾琮,而其身份,正与宝玉、贾环等相类,也是荣国府的正主儿,也就是贾赦的儿子了。
    除此之外,贾琮的名字在文中还出现过不少次,但仿佛只起到点名的作用,没什么戏目,更是一句对白也无。可是该他在场的地方,一处也不曾错过,想来,倘若八十回后完整,或者另有安排吧。
    那么,既然这贾琏是贾赦长子,为何文中又称其为“琏二爷”呢?
    这个没有确定的答案,只能猜测大概是因为有个“珍大爷”在前吧。贾琏与贾珍过从甚密,开口闭口“你我兄弟”,比如第六十五回《贾二舍偷娶尤二姨·尤三姐思嫁柳二郎》一回中,贾珍正与尤三姐鬼混,贾琏推了门进来,张口便说:“大爷在这里,兄弟来请安。”命人“看酒来,我和大哥吃两杯。”又拉尤三姐说:“你过来,陪小叔子一杯。”贾珍也笑着说:“老二,到底是你,哥哥必要吃干这钟。”
    一个口称“大哥”,那个便回应“老二”,这“琏二爷”的出处大抵在此。这里,是将宁荣二府混起来排行的。
    不过,若按照这样的规矩,贾珠、宝玉、贾环、贾琮等似乎也该照论才对。然而宝玉却偏偏也是“宝二爷”,因为上面有个“珠大爷”的缘故,而贾环则是“环三爷”,这里,又是贾政一家子不理旁人,自家排行起来了。
    对于此,我的朋友、红学研究者于鹏曾有个独家的理论,认为这是曹雪芹在开皇室的玩笑:乾隆的两个儿子——永琏、永琮曾先后为太子,永琏生于1730年,9岁病死,永琮生于1745年,2岁病死。永琏虽为嫡长子,却是皇二子;而贾琏虽为长子,却被称为二爷。小说与史实竟然如此相近,似乎不能仅仅用巧合来解释。
    而且《红楼梦》大约创作于1754年之前的十年间,在时间上也是完全有可能的。不过曹雪芹为什么要用贾琏、贾琮来影射永琏、永琮,其讽刺意义是什么呢?我们就不得而知了。


☆、十、千里姻缘一线牵——巧姐儿

    1。“恩人”与“奸兄”
    《红楼梦》开卷第一回,甄士隐为跛足道人的《好了歌》写了篇注解:
    “陋室空堂,当年笏满床,衰草枯杨,曾为歌舞场。蛛丝儿结满雕梁,绿纱今又糊在蓬窗上。说什么脂正浓,粉正香,如何两鬓又成霜?昨日黄土陇头送白骨,今宵红灯帐底卧鸳鸯。金满箱,银满箱,展眼乞丐人皆谤。正叹他人命不长,那知自己归来丧!训有方,保不定日后作强梁;择膏粱,谁承望流落在烟花巷!因嫌纱帽小,致使锁枷扛;昨怜破袄寒,今嫌紫蟒长。乱烘烘你方唱罢我登场,反认他乡是故乡。甚荒唐,到头来都是为他人作嫁衣裳!”
    这首歌可以算作整部书的一个提纲契领,是对中心内容的高度概括。更令人注意的是,脂批在字里行间有很多重要的批语,可以为我们探佚后四十回主要内容提供线索,比如“陋室空堂,当年笏满床”后批着“宁、荣未有之先”,“衰草枯杨,曾为歌舞场”后批着“宁、荣既败之后”,这就清楚地写明了后部的故事乃是宁荣府由盛转衰的过程,而不是程高本的什么家道复兴,“兰桂齐芳”。
    再比如,脂批在“说什么脂正浓,粉正香,如何两鬓又成霜?”后批着“宝钗、湘云一干人”;在“昨日黄土陇头送白骨”后批着“黛玉、晴雯一干人”。让我们知道宝钗和湘云虽然也属于“薄命司”,却并没有像黛玉和晴雯那样青春夭逝,而是一直活到了两鬓成霜。
    另外,在“金满箱,银满箱”后面批着“熙凤一干人”,“展眼乞丐人皆谤”后面批着“甄玉、贾玉一干人”,“训有方,保不定日后作强梁”后面批着“柳湘莲一干人”,“因嫌纱帽小,致使锁枷扛”后面批着“贾赦、雨村一干人”,“昨怜破袄寒,今嫌紫蟒长”后面批着“贾兰、贾菌一干人”,这些批语都向我们透露出某些信息和人物命运。
    然而,“择膏粱,谁承望流落在烟花巷”这明显有所指的一句话后面,却并没有注明某某人,而是写着“一段儿女死后无凭,生前空为筹划计算,痴心不了。”这不由让我们猜测莫名:那流落烟花巷的人,到底是谁呢?
    电视连续剧里把这个命运派给了湘云和巧姐儿,一个做了船妓,一个做了雏妓。然而史湘云这样一个“光风霁月照玉堂”的人物,做侠女还差不多,如何能忍辱偷生做了船妓呢?倘如此,又怎称得上是“湘云为自爱所误”呢?
    倒是巧姐儿,在八十回正文里年纪幼小,身不由己,在家族变故中沦入风尘确是很是可能的。脂批说“一段儿女死后无凭,生前空为筹划计算,痴心不了。”开卷时湘云父母已逝,还来不及为女儿“筹划计算”,故而不可能是指她;那最擅“筹划计算”之人,舍凤姐其谁?
    凤姐的下落不消说,自然是“欠命的,命已还”,“机关算尽太聪明,反算了卿卿性命。”不得好死的了。十二支曲中的《聪明累》中,更是明明白白写着她“生前心已碎,死后性空灵”,“枉费了意悬悬半世心,好一似荡悠悠三更梦”。生前死后,她最悬心不下的,能是谁呢?
    第二十九回《享福人福深还祷福·痴情女情重愈斟情》写清虚观打醮一段,由于人们往往为张道士给宝玉提亲之事所吸引,往往都忽略了凤姐儿在这里的重要言行:
    “……凤姐儿笑道:‘张爷爷,我们丫头的寄名符儿你也不换去。前儿亏你还有那么大脸,打发人和我要鹅黄缎子去!要不给你,又恐怕你那老脸上过不去。’张道士呵呵大笑道:‘你瞧,我眼花了,也没看见奶奶在这里,也没道多谢。符早已有了,前日原要送去的,不指望娘娘来作好事,就混忘了,还在佛前镇着。待我取来。’说着跑到大殿上去,一时拿了一个茶盘,搭着大红蟒缎经袱子,托出符来。大姐儿的xx子接了符。张道士方欲抱过大姐儿来,只见凤姐笑道:‘你就手里拿出来罢了,又用个盘子托着。’张道士道:‘手里不干不净的,怎么拿?用盘子洁净些。’凤姐儿笑道:‘你只顾拿出盘子来,倒唬我一跳。我不说你是为送符,倒象是和我们化布施来了。’众人听说,哄然一笑,连贾珍也掌不住笑了。贾母回头道:‘猴儿猴儿,你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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