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月姝-第9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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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老儿呵呵讪笑,想起临行前天帝交待他的话。
他不确定自己能够说服萧清流,但是天帝说:
麒麟,心很软。
谢老儿觉得那个软字应该去掉,明明是个心狠的小兔崽子!
谢老儿忽然叹了口气,今天的萧清流是如此的冰冷无情,一举将从前那个温文尔雅,轻声细语的儒雅青年形象推翻,仿佛从前的那个萧清流只是个假象。
以前他是真的希望和萧清流成为朋友的,然而现在。。。。。。
心中那般想着,脸上还是把笑容重新堆起来,谢老儿道:“不不不,怎么会呢,怎么会呢,其实是因为近日洪荒异动频繁,天帝察觉万年前消失踪迹的鬼月姝重新现世,你是麒麟应该清楚这话真正说的是上阕鬼月姝,也就是,嗯,温画神君,天帝恐怕到时洪荒又有异变,只怕就。。。。。。鬼月姝或许能听你的话,所以。。。。。。”
他向前一步低声道:“小清流,你可知天帝已经下令洪荒通缉温画神君了,出兵缉拿鬼月姝的大将就是你的大徒弟,如今上天界的雷神。”
萧清流抬眸,谢老儿被他的眼神看得心中恶寒,不由后退了一步。
萧清流没等他说完,淡淡道:“天帝派你来是来警告我是么?”
利用紫玉帝星打开乱世,不就是为了将他引出来,这些事露出的痕迹如此太明显,显然就是做给他看的。
“什么警告,是商量,商量,呵呵呵。”
萧清流冷笑:“万年前他晋封尹歌入上天界为雷神,又封画儿为神君,并不是他二人立了多大的功绩,天帝要的是尹歌和画儿为上天界做事,他们两个是天帝握在手中的人质。”
他看向谢老儿:“威胁我的人质。”
如今洪荒中已对画儿下了通缉令,他似乎没得选择。
鬼月姝之力可灭世,真正的麒麟之力可救世,当年父神封印鬼月姝,麒麟擅自撤去一半神力隐居桃源圣境之中,父神要究责于他,岂料麒麟将己封印,收敛神息,竟躲过父神追究,麒麟十分谨慎,这些年一直韬光养晦,锋芒不出,而萧清流目前的神力仅是当年麒麟之力的万分之一罢了。
麒麟不会轻易现身的,除非万不得已。
萧清流忽然明白苍痕说的那个在四月初六回来的人是谁了:
是他——那个为了避责,一直隐藏着的麒麟。
作者有话要说: 嗯,小天使一样的师父从这章开始就木有了,嘤嘤嘤~
第94章 天绝卷十三
萧清流道:“谢天官; 请你回去禀明天帝陛下,我马上就去见他。”
他说着不等谢流年回答,转身和沐风道:“沐风; 跟我来。”
沐风惊慌地跟在他身后风驰电掣而去。
下界的凡间乱成了炼狱,底下传来的凄惨的哭号声; 杀戮声,时不时钻入耳中; 沐风担忧地跟在萧清流身后; 终于忍不住嗫嚅道:“师父,您,您真的不打算去救那些凡人吗?”
萧清流转身看他,面露微笑,云气将他的发扬起,他道:“老六; 说到底那个凡间与我有什么关系呢?”
沐风心中一凛; 从前的师父是断然不会说出那些话的。
沐风突然有一种感觉; 无论他说什么萧清流都绝不会去那个凡间救人的。
他没见过师父心狠的样子,可他无端端觉得师父若是心狠起来便是如今这冷漠寡情的样子。
沐风默了默道:“那师妹和大师兄怎么办; 师妹被通缉了; 她现在岂不是很危险?”
提到温画; 萧清流冰冷的目光才终于露出一些柔软来,不过他没有回答沐风的问题,而是道:“老六,你说我曾经给你一封信并要你转交我某样东西是么; 现在把它给我吧。”
“是。”
沐风从怀中拿出一样东西小心地递给萧清流。
“信上说这是天机石。”
那是一枚透明的菱形石块,在沐风手里时十分普通,其实那块石头在他身上已经待了不知多少年,要不是师父信里再三叮嘱他若干年之后的转交,他还嫌沉要扔掉呢。
然,那块透明的石头到了萧清流的手里恍若在那一瞬间有了生命一般,从萧清流掌心的边缘起始,有十几道湛蓝色的光开始在天机石中流窜游移。
萧清流心念一动:天机石,天机石,会不会和《天机策》有关。
仿佛回应他一般,天机石上开始缓缓出现一行行小字。
沐风和旺财纷纷睁大了眼凑过来看:
父神盘古开天地,造化苍生,鸿蒙之后有血、戾、煞三者化一双戾器,为朱雀,鬼月姝。
。。。。。。
鬼月姝,其性诡诈,甫一出世,父神即令二神将设封印守之,然,因某故,尊驾逃离封印,父神令二神将缉拿之,至今未果。。。。。。
萧清流欣喜,果然不出他所料,这些全是《天机策》上的原话,一字不落。
他的心突然热了起来,当初因为种种原因《天机策》只有残卷,关于上阕的那一部分内容是缺失的。
这一次,天机石上会不会。。。。。。
他的目光紧随那字迹翻转而下:
吾曾思,尊驾不愿见我。然,三千年前,吾得见尊驾,何其幸哉!尊驾奉一小儿为宿主。。。。。。
。。。。。。
剿杀之后,尊驾召见于我,授我天机,言鬼月姝分为二阕,乃上阕鬼月姝与下阕鬼月姝:
下阕鬼月姝,有穷也,剿杀后支离四散,非死不能复生。
其化天诛,紫月一脉;苍冥,苍痕一脉;天绝,七杀一脉,四散于洪荒,聚下阕鬼月姝,方得参见上阕鬼月姝。
萧清流目光不敢轻动,终于到了,到了。
天机石上没有意外地慢慢地现出了几个字:
上、阕、鬼月姝无穷也。。。。。。与仙。。。。。。
萧清流记得当初在红莲火窟的玉璧上,兰握瑾写下这个仙字,有关上阕的内容便戛然而止。
那一瞬间,萧清流几乎屏住了呼吸,直到仙之后的字悄然映入他的眼帘。
刹那之间,他浑身一震眸光闪动着不敢置信,他喃喃出口:“难道画儿不是。。。。。。而是。。。。。。”
天机石上有关上阕鬼月姝的那句话如一支冰冷的羽箭凌厉地破开了他脑海中的重重迷雾,零零碎碎的记忆被尽数串联,缺失的部分真相如同被人从暗沉的水底拿到乾坤朗月之下,清晰而疼痛地撞进脑海之中。
心口处那一直奋力挣扎的某物终于彻底挣脱了枷锁,将浩瀚的神力灌入他的全身。
他知道那是麒麟。
他的回忆,桃源圣境里他和画儿的点点滴滴,他如何救了重伤的她,如何与她朝夕相处,如何取得她的信任,让她放下戒备将那颗千疮百孔的心交给他来呵护,他记起他和她成亲的绝美的日子,他也记起是怎样的一场剧变导致他和画儿两相失忆,夫妻离散,各自天涯。
天机石上的字迹闪现太快,内容又极多,沐风和旺财几乎看不过眼,正当看到要紧之处时,萧清流的手陡然紧握,竟将那天机石捏地粉碎。
旺财痛恨这种谜题看到一半被人遮挡了去的感觉,叫嚣着道:“喂喂,我还没看完呢,我还没看清呢!”
沐风也十分遗憾道:“师父,刚才那上面写了什么,您能否告诉我啊?”
谁知萧清流却颓然倒地,望着自己手心里残余的天机石碎片,仰天长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原来如此,原来如此。。。。。。画儿她不是,她不是。。。。。。哈哈哈天意,天意!”
沐风和旺财都吓了一跳,紧张地不知所措:“师父,你没事吧,师父。。。。。。”
萧清流的笑声终于停止,他慢慢抬起双目,看着沐风道:“为师没事。”
沐风对上他的目光,气一窒,倏地后退一步,恐惧道:“师父,你的眼睛。”
萧清流一手扶额,指尖揉着额角,抬起那双透着惊人光泽的琥珀蓝眸,他轻笑道:“沐风,你先回青麓山,通知老三,叫他来与我回合,对了卓青在衡罗仙境的栖霞岛上,你帮我找到他,叫他回来,就说是我的命令。”
沐风点点头,又想问什么却发现自己早已不知从何问起,只能道:“师父,那你呢?”
萧清流笑道:“我啊,我有些事要去找天帝谈谈。”
他那双幽蓝的目光掠过旺财,旺财吓得往沐风怀里缩了缩。
萧清流伸手揉了揉它的脑袋道:“你做的不错,记住,帮我保护好画儿。”
旺财一惊,张了张嘴,而后点了点头。
萧清流微微一笑,转身纵云而上,身影消失在天际。
******
四月初七。
皇帝已死,他在位时又没有立下一位太子,于是藩王割据,诸王相争,其中以镇南王军力最强,所有人都知道大齐朝要改朝换代了。
一夜之间天都变了,宣城已经大乱,街边酒肆茶馆赌坊等等全部人去楼空,所有人都去逃难了。
茶舍掌柜拖家带口准备逃难,路过二楼时,只见那白衣素服的女子安然端坐,不动声色地喝着手里的冷茶,似乎全然不在乎外面的混乱,她的目光似乎没有朝外面看一眼。
一队叛军往这里来了,掌柜想了想又冒着风险折了回去,急匆匆跑上二楼对温画道:“姑娘,叛军往这里来了,你快些走吧。”
但温画不为所动,不言不语。
掌柜跺了跺脚只能自己逃命了,谁知楼梯上却传来了急促而可怕的脚步声,只听有人道:“上去搜搜看有没有漏网之鱼。”
掌柜迎面与那叛军里的小头目对上眼,只见那彪横的叛军头子狞笑一声抽出手里的军刀架在掌柜的脖子上:“想不到还有主动撞上来的。”
掌柜吓得噗通跪在地上,哭得涕泗横流:“军爷饶命啊,军爷饶命啊!小的家中还有老小啊。。。。。。”
那叛军头子冷笑一声:“饶命。。。。。。不可以,爷今天还就要拿你的脖子开开荤!”
他的刀一歪就要将掌柜的脖子割去,谁知不知哪来的疾风猛地吹过去,将他手里的刀劈手吹落,狠狠钉在了茶舍的门廊柱子上,刀身扎进柱子里仍旧在上下“棱棱”晃动。
那叛军头子的手都被震麻了,叫嚣道:“是谁在背后偷袭!出来!”
雅间的帘子轻轻动了动,那叛军头子眯着眼睛看着那拂起的帘子里,惊见那里头正坐着个素衣美人,她发上的白色丝络正随风轻舞。
帘子很快又吹落了下来,将美人遮住。
但那一眼已叫他心中震撼,他鬼使神差地想走过去看清楚一些脚下却陡然腾空,恍然有人凌空提着他的头走到从二楼,又拧着他的颈骨将他笨重的身体狠狠摔下,那叛军头子骇然惊叫着在空中扑腾了几下,身子直往下堕去,“噗通”一声摔在了地上,血溅地到处都是。
掌柜趴在二楼栏杆边大着胆子往下一看,那叛军头子竟然尸首分离,血糊地满地都是,死状极惨。
剩余的几个叛军无非是跟着头领四处抢掠占些便宜,谁知自己老大竟然无缘无故地惨死,无不双腿大颤,纷纷想逃,可又不敢动弹。
而正此时一个书生模样的青年悠哉悠哉的晃进了茶舍,他身后跟了一黑一白两名童子。
那书生看了脚下的那具尸体竟然也不怕,而是饶有兴致地绕着那尸体看了一圈,抬头朝楼上笑道:“神君下手倒是真干脆利落。”
掌柜经过一番剧烈惊吓,此刻竟冷静下来,他只是有些懵,心中忽然觉得那青年不似凡尘中人,正疑惑着忽听身后一个轻柔的声音道:“冥殿上来吧,我等你很久了。”
青年闻言抖着手里的扇子斯斯文文地笑了笑往楼上来,身后那两名童子紧跟其后,那黑衣童子手里拿了本小册子正一刻不停地在记着什么,而那白衣童子手里拿了好几副手铐脚镣,那镣铐长长地拖到了地上,可是却无声无息。
青年看着楼梯口那群凶神恶煞的正往下逃命的叛军,笑了笑,对身后的童子斯斯文文道:“小黑小白,这里有些路障挡了我的路,提前将他们收了吧。”
两名童子异口同声道:“是,少君殿下!”
掌柜眼睁睁看着青年悠悠往上走着,他每走一步就有一个叛军无关无辜地倒地梗脖子伸舌头翻白眼咽了气。
掌柜的胆子要被吓破了,他正想着要不要装死。
只见那青年走到他面前,道:“你还得过三十六年阳寿才尽,嗯,过几年我再来接你。”
掌柜的两眼一翻吓晕了过去。
冥殿掀开帘子走进去,见那白衣女子正静静地坐在窗边,手边的茶已经冷了许久。
“神君久等了。”
他走了进去坐下,两名童子安静地站在帘子外等候。
温画看了他一眼,微微一笑:“没等多久,不过我的时间不多,我就开门见山了。”
冥殿盯着她看了片刻,发觉她面色比那日见到要好看许多,他道:“神君请说。”
“四月初七也就是从今天开始直到四月十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