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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十里春风-第9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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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好好,知道你家妻子照顾你; 所有的事都给你安排好了,连你不适应寿春的天气; 可能会生疹子这点小事也给你想好了; 可以了啵?

    慕容弘和慕容烈两个还是快乐的单身汉,家里的生母也是北人; 不知道南边是个什么样子; 给他们准备的自然不如慕容定这么十全十美。他们闻着这透着清凉的香味; 背上胸前的生的那一片片的疹子; 都又痒了起来。

    又痒又痛,抓又抓不得; 抓了的话,痛的那叫一个抓心挠肺,恨不得自己把痛痒的地方拍上好几遍。如果仅仅是生疹子也就算了,大丈夫顶天立地; 这么点小病算什么。要命的是,这寿春,这会就已经有蚊子了!生的老大一只,咬人起来特别毒!叮出来的包肿的老高; 闹得人都不敢打赤膊!

    慕容弘眼睛红了,胸口一抽一抽的,似乎又在痒了,他瞧着慕容定前胸后背那亮晶晶的一层,眼角抽搐了下。兄弟两人对望一眼,对慕容定一抱拳,“多谢堂兄了!”

    慕容定停在心里,那叫个心花怒放,让其他的亲兵去取药膏来,分给他们两个。

    清漪给慕容定准备的时候,原本就尽可能的准备周全,每种药还至少放了两三瓶,这会分给慕容弘和慕容烈也有余裕。

    慕容弘和慕容烈越发觉得身上痒的厉害,当着慕容定的面,把上衣给扒了,和慕容定一样,都关着膀子擦药。

    慕容定见状,叫亲兵去帮他们。胸前还好,可是后背手伸的再长,也有碰不到的地方。

    兄弟三个光着白白的膀子,坐在胡床上,关着身子,几个倒是生出几分同病相怜的意味来。慕容弘不禁对着慕容定大倒苦水,“这南边也太难熬了,我们以前在晋阳,冷是冷了点,但是皮裘身上一披,也没觉得甚么,可是这南边太热了。恨不得一日到晚泡在水里头。”

    慕容烈见慕容弘都倒苦水了,也忍不住接着道,“就是,恨不得早些回去呢!”慕容烈想知道这场仗什么时候打完,早点打完早点回去,洛阳虽然比寿春凉快不到哪里去,但是在自家里,总要比军营里头过得要舒服。

    这两人的话下之意,慕容定哪里听不明白,他脸上的笑淡了些许,胳膊肘抵在膝盖上,坐的那叫一个大马金刀。

    “话说富贵险中求,想要富贵,又想要凭借自己的真才实干,不吃点苦头是不行的。”慕容定盯着这两兄弟,“眼下这场还算不上甚么,有些老将军,一驻扎就是十几年,也不这么过来了?”

    慕容弘和慕容烈顿时有些讪讪的,慕容定见状笑道,“我说这话没别的意思,毕竟军功不好挣,但是挣到手了,那就是荣华富贵,到时候谁还敢看不起我们?这么一想,现在吃的亏也值得了。”

    慕容弘脸上的尴尬稍缓,连连点头,“说的正是,现在不算甚么,要是想要好前程,现在这个也算不得甚么!”

    慕容定抚掌大笑,“你说的正是!说起来在家里的那个,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被阿娘捆着不准出去,有再多的本事也就那个样子了!”

    慕容弘和慕容烈一同笑起来,似乎都不知道慕容定口里说的是谁。

    “待会你们再那些药走,南边天气热,虫子也多。别没把梁军怎么样,自个倒是被这些个小玩意儿给弄得难受了。”慕容定大手一挥,又给了他们两瓶。

    这东西这会拿钱买都不一定能买得到,何况这药的确不错,擦上去之后,丝丝凉意沁入肌肤,原先的灼热瘙痒被压制了下去,让他们轻松不少。顿时慕容弘和慕容烈两人喜上眉梢,谢了慕容定三两回。

    慕容定也不好老是留着他们,现在作战时候,不管主将还是下头的小兵,恨不得提溜着两腿。随时都有可能发生情况,墙头上士兵们轮岗守值,将军们时刻准备着上沙场。

    说了两三句话,慕容定送走这两人之后,就见着李涛过来,满脸尴尬的低头对慕容定道,“将军,娘子准备的那几瓶药膏,就剩下一瓶了。”

    “嗯?!”慕容定悚然一惊,他算了一下,脸色顿时涨红,清漪给他准备的药膏是足够的,可是耐不住他如此出手大方。

    “他阿娘的!”慕容定怒了,在营帐里头转了两圈,他愤愤的一脚踢倒放置在那里的胡床,胡床轱辘一下倒在地上。

    果然是大方不得!一大方他自己就要抽紧裤带子了!

    慕容定愤愤想道。

    慕容定心中的郁闷之情一直持续到两天之后,和其他将领商议军情的时候才算压下来。

    大帐里头,坐着一圈儿将领,有些年纪看上去比慕容定还要大些。

    “如今梁军屡战屡败,可是也不见他们有退兵的迹象,再这么消耗下去,就算是我军,恐怕也不能承受这长时间的侵扰。”

    慕容定听着周旁人的话,点了点头,“的确如此,梁军就在南边,这一守一攻,形势变化多端,谁也不敢保证一定能赢。”慕容定勾起嘴角,“尤其最近天气变热,士兵们有些是北人,北人对这个天气最是束手无策,而梁军原本就是南人,这个对他们来说根本就算不上甚么。”

    慕容定说着,他轻轻转动了一下手里的翎羽,翎羽探出指向一出较为平坦的地带。

    他眼里闪过一丝异色。之后上了城墙的都是些病歪歪,脸色蜡黄的士兵,就连主将也不见在城墙上。

    过了几日,梁军再来,这会慕容定也带军出战。战鼓擂动,梁军和魏军的左右翼交战一会之后,魏军显露不敌,且战且退,梁军乘胜追击。双方你追我逃,前头逃跑的魏军如同丧家之犬惶惶不可终日,扛着旗帜的旗手都东倒西歪,那模样恨不得一下就歪倒摔在马下去了。

    当两军伺追逐到一处平底,事业豁然开朗,道路两边的山坡和丛林里埋伏好了的射手手持弓箭而出,前后后面的重骑兵将梁军的前后道路截断,刹那间风云变色,形势扭转。箭矢如雨,不断有人中箭倒下,还有人慌乱之中乱了阵脚,军令上下不通,原本整齐的阵型已经出现了溃散,梁兵们或是被射死,被马踩踏成了一滩肉泥,或者是匍匐着想要逃出一条生路来。

    攻守瞬间变换,鲜血染红了下面的黄土。厮杀之声响彻山谷丛林。

    不知道过了多久,杀戮的声音才渐渐消停下来。慕容定没有那个心力去看俘虏,让其他将军去接手之后,就返回了大营。

    慕容定前几日那场是做了一场戏给梁军看,军队之间互有斥候打探虚实,相当正常。不过有时候可以骗的。尤其有时候他也会揣摩对方的心思。他是北人,不习惯南方气候,手下的士兵也多为北方人,北人到了南边,的确是会有很多不适宜,弄得不好就和当年曹孟德打东吴似得,十万大军叫人用火烧连营给端了个锅。

    他故意装出一副病弱弱的模样,再叫他们抓到几个逃兵。说如今魏军疾病横行,主将都不见人影,八层是也染病了。

    办法有时候不必要多高深,只要对方上当就行了。

    大胜了的消息传回来,人人脸上都是兴高采烈。之前对着慕容定总是一张木头脸的贺望之也换了张面孔,巴了过来,嘴里都是好话,“慕容将军果然是少年英雄,之前下官看走眼了,实在是失敬失敬!”

    慕容定才从战场上下来,哪怕没有亲身上沙场杀敌,浑身上下也沾染上了一股浓厚的血腥味儿,和汗味混在一起发酵成了股特别叫人难以忍受的酸臭味。

    哪怕脸长得再好看,也挡不住这股呛人的味道。

    贺望之真当非常人也,对着那股销魂的怪味,鼻子好像没生在脸上似得,脸色半点不改。

    慕容定浑身上下脱得只剩下下面那条裤子,其他的全都丢在那里,见到贺望之,眉头一蹙,抓过一件袍子随意的披在身上,“贺府君可是有事?”

    “下官前来,是为了向将军道贺的。将军少年英雄,击溃了梁军……下官已经下令摆开宴席祝贺,不知道将军可否愿意赏脸?”贺望之道,眼睛恰到好处的移开,不看慕容定这会衣衫不整的样子,

    慕容定听到这话,下意识一阵头痛,不过他也没在脸上显露出太多,只是点点头,“多谢贺府君了,只是我才从沙场上下来,而且还要上书朝廷,实在是没空,要不贺府君去看看其他将军有没有空闲?”

    贺望之脸立马紫涨,慕容定这话分明就是不给他面子。

    慕容定看到他的脸色,直接弯腰掏箱子找衣服换,也不搭理他,贺望之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瞧见慕容定在那里翻箱倒柜,屁股对着他的模样,吞下一口恶气,“那么下官告辞了!”

    说罢,贺望之直接出去了。

    他堂堂一州刺史,难不成还会怕了这个才出茅庐的毛头小子不成!

    他一出去,慕容定倒是松口气了,李涛从外头进来,瞧见怒气冲冲的贺望之,眉头皱成个疙瘩,到了营帐内见到到处找衣服的慕容定,连忙给他翻出衣服来穿上。

    这带上的衣物一年四季都有,而且分内外季节分别放好,除了亲兵之外,慕容定自己都不知道放在哪里。

    “将军,方才豫州刺史……”李涛一面给慕容定穿好衣服,一面偷偷看他。

    “哦,他啊。让他去吧。”

    “将军来寿春的这些日子,豫州刺史几次对将军不敬,此次更是当面给将军脸色看。不如给他点厉害,以免他以后嚣张!”

    慕容定眼睛一眯,他伸手将自己腰间的系带系好,“如今梁军大败,我在这儿也呆不久了,不过给他点厉害瞧瞧,倒也不错。”慕容定说着唇角一勾,他想起了什么,看向李涛,“这事你叫人去办,记得要在我们走之后动手,我还在的话,瓜田李下的也说不清楚。”

    李涛点头。

    慕容定嘿然一笑,“那个老小子,以为比我年纪大,我还就非得听他的不可了?我爱娶就去,不爱去又如何?”

    “将军说的没错,这事小人一听会办好!”

    慕容定嗯了声,“交给你,我放心。”

    营帐之外,忙的热火朝天,尤其是负责斩获的那些曹吏,忙的脚不沾地,手里的笔在舌尖上润了润,然后继续在纸上写起来。

    在这么小山高的人头旁边,有个少年站着。他身量修长,不过生的格外秀美,哪怕脸上都是脏污,看上去也不似武人。

    这军营里头有大部分是从怀朔镇沃野镇来的镇兵,家里世代都是当兵的,十四五岁接过阿爷的刀来当兵的比比皆是,可这少年站在那里和鹤立鸡群似得,生生将自己和周旁的同袍给区别了开来。

    浓厚的血臭集聚着不肯散去。杨隐之身边人来人往,过了好会,呆滞无神的眼睛才眨了眨,回过神来。

    周旁人没有一个注意到他,匆匆忙忙的来,又匆匆忙忙的走。

    阳光灼热,谁也不想在这个日头下面再多吃苦头。谁还管个半大小子。

    杨隐之深深吸了一口气,垂在身侧的手一动,瞬时浑身上下起了些许暖意。好似又重新活过来似得,他深深吸了一口气,腐臭和血腥的味道混在一块,呛的他喘不过气来,眉头皱起,转身走了。

    慕容定于寿春击败梁军的消息,如同长了一双翅膀似得传回洛阳。自从洛阳上回落入北朝之后,南边频频动兵,互相之间各有得失。但没人嫌弃打胜仗,至少在脸上,得露出欢喜鼓舞的神情来。

    皇帝下令赏赐慕容定绸缎白匹,另外还有一座宅邸。韩氏躲懒了,所有的事都落到了清漪头上,送走门下省的人,接着就是那些源源不断的,突然一夜之间从洛阳各个角落冒出来的亲戚们。

    慕容家因为百年前造反被下放到了代地,这么多年几乎都是和鲜卑人还有其他的胡人通婚,这会冒出来的人清漪都不知道该怎么称呼。

    以前交际是有,不过是泛泛之交,面上看的过去就行了,这会倒是各种笑脸,各种上赶着往上头贴。

    那些不知道怎么称呼的亲戚们操着一口话音古怪的汉话,结结巴巴的和清漪表达想要把自家儿孙塞到慕容定麾下的愿望。

    清漪哭笑不得,这种事找她又有个什么用。先别说她压根就不想管慕容家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就算想管,军营也不是什么猫猫狗狗都能进的地方。就连她都知道,新兵入营还得让人摸摸手脚,看腿脚灵便不灵便,反应快不快呢。

    清漪被这些不知道从哪里来的亲戚骚扰了两三回之后,城阳公主给她发了请帖,请她去段秀新得的园子里头看花赏景,随便也道贺镇南将军击退一事。

    城阳公主和慕容谐是亲家,原先只是一个默默无闻的宗室女,封了公主,也算是插上鲜亮野鸡毛的凤凰。不好夺她的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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