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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1章

十里春风-第18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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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是,住几日又算甚么?再说了,你在长安的居处,我听说还是你从别人手里租借来的?”

    杨隐之脸上顿时涨红。

    杨家在长安可没有多少祖业,杨隐之这么个才提拔上来的新人,也没有多少积蓄,长安成了帝都之后,房舍价钱翻倍的涨,杨隐之的那些赏赐和俸禄暂时还买不起。

    清漪见到杨隐之脑袋都垂了下来,俊秀的脸上满是羞愧,心里暗骂了慕容定好几句,伸手扯扯他,“这又有甚么关系?男儿志在四方,到时候十二郎豪宅大院有的是。”

    “宁宁说得对。”慕容定丝毫没有察觉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一条胳膊捞起杨隐之的脖子就往外头走,“十二郎就现在我这儿住一个晚上,走走走,姐夫有话和你说。”

    说着,慕容定以气拔山河的气势,拉起杨隐之就往外头走。清漪叫都叫不住。

    慕容定直接拖着杨隐之到了书房里头。

    杨隐之险些被慕容定给勒的喘不过气来,到了书房,慕容定放手,杨隐之才得以吸口气,活下条命。

    杨隐之伸手揉了揉生疼的脖颈,抬眼看向慕容定,“姐夫可是有话和我说?”

    “没话和你说,一不会把你拉到这儿来了。”慕容定顿了顿,“十二郎,姐夫有事交给你去办。”

    杨隐之一愣。

    长安的天气,带着几分小任性,十月的天,枫叶红似火,正好是赏景游玩的好时候,龙首原和咸阳原上到处都是人。结果不过才几天,就开始刮起了寒风,这还没到立冬呢,就显露出几分寒意出来。

    杨隐之下值,直接顺着大道往东坊而去。这会大道上除了那些贵人家的仆役之外,看不到几个人。抚军府内的那些同僚每逢下值,都相互结伴去酒肆里头寻欢作乐。开始也有人叫他去,但是自从慕容定出手整治了那些请他喝酒,结果害的他酩酊大醉的人之后,也没有人再来请他了。

    同僚之间的情谊,一部分靠平日共事,其他的就是要靠在这平日里头的吃喝玩乐。

    杨隐之不被邀请,隐隐约约有几分被人排挤供起来的架势。但是杨隐之心里并不在意,自然也谈不上什么难熬。

    他坐在马上,来到一座府邸前,迟疑了一下才下马,提着带来的礼品前去敲门。

    元明月十六守寡,如今也有三年了。鲜卑人有规矩,遗孀可以继承亡夫财产,加上她还是宗室,有个亲王兄长,继子们也不敢和这位尊贵的继母撕破脸皮闹,元明月继承了亡夫绝大部分财产。之后元明月就干脆搬了出来,自己另置宅邸。

    这所宅邸还是新购置的,一切都来不及大办,连大门前的朱漆都没有新刷,显得低调的很。

    里头很快有人出来请他进去。到了里头,就见到一个年少的女子坐在床上,见到他,眉眼里露出笑,“杨郎君。”

    “见过元夫人。”杨隐之见着元明月,拘谨的厉害,甚至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杨郎君不必太过拘束。”元明月轻笑了声,叫侍女给杨隐之安排坐席。这里一切非常好,床上的坐蓐都是用上好的蜀锦制成,浅色丝线在流光溢彩的缎面上织成精致的忍冬。映照在他的眼里。

    杨隐之坐下,觉得屁股下头有火,烧的浑身上下滚烫,半点都坐不住。说话都难免支支吾吾起来。

    他说明了来意,先是谢过了上回元明月让人把他送回大都督府,然后提起上回清漪在秋狩的时候,可能受过委屈的事来。

    “送杨郎君回去那桩,不算甚么。我也没想到竟然那么凑巧,从我阿兄那里出来,还没走多久,就见着郎君了。”元明月毫不在意的笑笑,“举手之劳而已,我也没放在心上,没成想杨郎君反而来谢了。”

    元明月如此,杨隐之倒是放开了些,也不像刚开始进来的那般束手束脚。

    “元夫人,那么我阿姐……”

    元明月轻轻挥动了下手里的团扇,“这事是大都督来问的?”

    杨隐之一愣,不答话。元明月见他不答,心中有数了。

    “说起来其实也是妇人之间的斗气。”元明月知道既然是慕容定派杨隐之来问,那么不弄个清楚是不会放过的了,她和李昭仪不过是点头之交,也谈不上有交情,痛快的就和杨隐之把话说了,她说的隐晦,简单提了一下。

    她说着,见着杨隐之眉头蹙着。

    “原来如此,”待到元明月说完,杨隐之起身对元明月一揖,若不是慕容定叫他来问,他不知道自己阿姐竟然在后宫女子手里差点受委屈。

    “多谢元夫人从中调和。”他说着,腰都弯了下去。元明月吓了一大跳,慌忙躲开,“杨郎君这可是要折煞我了,不过就是几句话,当不得郎君如此。”

    她目光盈盈,眼波流转。头垂下之时,优雅颀长的脖颈跟着低下,露出一段优雅曲线。

    杨隐之前来是问过清漪那天有没有和人发生冲突,既然已经问完了。杨隐之也不会做过多停留,他双手抱拳,“多谢元夫人,告辞了。”

    元明月眨眨眼,好似缓了一息才反应过来似得,她笑起来,“好,杨郎君路上小心。”说罢,令人送他出去。

    没有一丝挽留。似乎方才她那不经意间露出的风情,都只是不小心。

    杨隐之出了元明月的府邸,他回首看了一眼,心下有些古怪,可具体是什么,他自己也说不上来。

    他出了门,立刻翻身上马,直接去慕容定那里。

    几日之后,李昭仪兄弟就在大街上被人给打了。皇帝并不是个吝啬的人,既然人得宠,妃子在外面的兄弟老子自然也有好处,也封了那么几个虚衔。平常也没有人敢招惹他们,这趟上街,和人抢道冲撞起来,对付家仆一窝蜂冲来,直接把那几个李家家仆给打跑,然后把马背上的人给拖下马,当着街道两旁的人,一顿暴打。

    李家兄弟被打的鼻青脸肿,头上包发髻的发巾都被扯了下来,披头散发狼狈不堪。

    家仆们都得过令,对这些人要下手狠,拳脚相加,管他们嘴里嚷嚷着什么昭仪的。巡逻的士兵听到声响赶过来,但是看到是谁在打人,又散了去。

    过了好久家仆们才停下手来,留下和死狗似得的李家兄弟。

    光天化日之下,又是当着这么多人。挨打的一方还是宠妃的兄弟,想要隐瞒都隐瞒不住。李昭仪得知消息,在后宫里对着元绩哭闹不休,元绩为了安抚爱妃,叫人去查,结果一查就把慕容家的人给挑了出来。

    打人的是慕容定和慕容弘手下的家仆,为什么打人是因为李家人在道路上不让道,还恶语相向。这才动手。

    慕容谐放话下去叫下头的人照着律法办。当街斗殴是要罚钱,打架的人也要受杖刑,还要服役。但谁又敢叫慕容定和慕容弘来挨板子?

    一时间,谁也不敢真的下手罚。最后还是皇帝说只是误会,随后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清漪知道慕容定把人打了,已经是好几天之后了。长安里头经常有人打架斗殴,她也没时常关注。还是到了清涴那里帮忙,清涴委婉的把事提一提,她才知道。

    清涴已经嫁给了阴平县公,十三四岁的年纪就结婚,在清漪看来实在是太小。但杨芜和王氏却火烧火燎的把女儿快些嫁出去。

    清涴出嫁之前和清漪关系很是不错,清涴出嫁之后,有许多不方便,而且和王氏也不太好说。清漪时常探望她,也给她解决那些说不出口的事。久而久之,关系越发好了。

    清涴把这事给清漪一说,清漪先是吃了一惊。自己没和慕容定提过,也不知道他是从哪里知道李昭仪和她那事。

    “姐姐,现在都说大都督嚣张跋扈。你要不劝劝他?”清涴迟疑着,一双小鹿似得眼睛无辜的望着清漪。

    清漪脸上僵着,好久都没缓过气来,“他真的把李家兄弟都给打了?”

    清涴点点头,“不敢拿这事来骗姐姐,说是那对兄弟在大街上被人打的鼻青脸肿的,而且李家女眷说,他们被打的几日都不能下床走动。现在外头有人说大都督行事嚣张跋扈,话说的难听。”

    清涴顿了顿,还是没有把更难听的说给清漪听了。

    清漪听后坐在清涴身边,她想了好会,“他那个性子,再加上如今的形势,不管做甚么,恐怕都有人说他嚣张跋扈。”

    清涴一时迷瞪了,“姐姐?”

    清漪伸出双腿就去勾下头的鞋子,“我现在回去,过几日再来和妹妹说话。”说罢,清漪召过兰芝,穿好鞋子就往外头走。

    清涴在后面慌慌忙忙穿好鞋子,追上来送她出门。

    清漪回家心切,令车夫加快速度。车夫急急赶路,此时突然后面冲出一匹单骑来。

    “让开都让开!”单骑上的骑兵大声喝道。背后背着的旗帜在风中飒飒作响。车夫眼见这那送急报似得骑兵不要命的冲上来,吓得拉紧缰绳,生生将马头都要拉偏过去,车轮在道上急转了一个大弯,巨大的惯性,几乎叫车上所有人都要飞出去。

    清漪面色苍白辛亏之前紧紧抓住了手边固定在车上的凭几,这才叫自己没被抛出去。

    车轮子因为那一下,险些飞出。才停住,后面的兰芝几乎是飞扑上来,“六娘子没事吧?!”

    清漪惊魂未定,她下意识的摇摇头,朝外头看去,只见着前头也是一阵兵荒马乱,不少车辆被这突然窜出来的骑兵给吓得连连拉住马,甚至马儿受惊,两只蹄子都翻起来。

    “这谁啊!”兰芝气急了,“好端端的突然窜出来,险些把马都给惊到了。要是六娘子有万一,这人死七八次都不够!”

    清漪没答话,她双目盯紧了那信使背后背着的旗帜。她曾经在肆州还有五原郡待过,见过那里送信的信使,知道他们有时候为了获得路途上驿站的给养还有更换马匹的方便,就将旗帜分了好几种,不同的色彩还有图案代表事态的轻重缓急。而那个信使背后鲜红的旗帜,恰好是加急军报。

    清漪吸了口冷气,“估计是五原郡那边出事了。”

    兰芝还在愤慨冲出来的那人险些冲撞到清漪,一时都还没意识到清漪说了什么。

    “六娘子,这人必须要严惩!”兰芝怒道。

    “好了,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清漪招手就要兰芝一块上车来,“我们先回去!”

    清漪回家原本是要问慕容定关于李昭仪兄弟的事,但到了外面天黑了慕容定都还没有回来。

    清漪照顾小蛮奴入睡之后,自己守在房间里等他。后来夜深了,实在熬不住,趴在床榻上眯一会。半睡半醒间,清漪模模糊糊听到什么在响动,她困的厉害,眼皮子都要黏到了一块,她挣扎着睁开眼,见着室内的烛火似乎要昏暗了许多。

    还没完全清醒过来,一个高大的男人直接坐到她身边,伸手环住她,语带心疼,“你怎么还不睡?”

    慕容定低下头,瞧见清漪衣裳齐整,甚至连头上发髻都没有拆开,只能趴在那里,越发心疼。他伸手给她摘掉头上的玉簪,让头发都披散下来,给她按摩头皮,“早点睡身体好,你自己这么对我说的,自个这会竟然还熬着?”

    “我有话和你说,你又老是不回来,等着等着就睡着了。”清漪任凭他揉着自己的头皮,整个人都趴在他身上,把慕容定当做个人肉垫子。他一身上下都是腱子肉,靠在他身上硬邦邦的,清漪不舒服的动了动。

    “有甚么话明天说也是一样的。”慕容定叫侍女端水进来,服侍两人更衣洗漱。清漪拆了发髻,换了衣服,两人躺在一块,清漪闭着眼道,“我今日看到五原郡过来送加急军报的快骑了,心下估摸着你这段时间恐怕又要忙,不守着,之后几个月,你恐怕都要不着家。”

    慕容定一阵心虚,他低头看了看怀里的女子,她依然娇娇小小的,依偎在他的怀里,明明已经困的不行了,却还强撑着和他说话。

    侍女在外面把帐子放下来,隔绝了外面照进来的光线。在黑暗中,慕容定握住她的手,“有甚么事?非要等我回来。”

    “我听说你把李昭仪兄弟给打了?”

    慕容定一听,心下怒火熊熊烧起,又以为清漪是要来说教的,“我打了他们两个又怎么样?谁叫他们自己是蠢货,生个妹妹也是个蠢得。元绩那个蠢货在前头为难我,那个蠢女人就跟着凑热闹来为难你。我没把她两个兄弟当场打死已经给面子了。这事我没做错,你再多说一句,我生气了!”

    他提高了声量,和孩子似的。清漪微微睁开眼,可惜这会儿帐子里头黑的很,睁开眼了也是什么都看不到,“我说要怪你了吗?”

    因为困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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