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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9章

十里春风-第1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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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官眼疾手快接住。在一旁宣判高低的中官立刻去禀告皇帝,“陛下,大都督已经将玉璧给射下来了。”

    元绩一愣,看向慕容定的目光里多了点点复杂,而后他对慕容谐一笑,“大都督真是武力过人。”

    “他只是空有一身蛮力罢了。当不得陛下夸赞。”慕容谐道。

    “丞相不必谦虚,大都督是个有才之人,不过朕还没有见识过巨鹿公的本事,不知道巨鹿公可否让朕看看?”

    慕容延闻言从床上站起来,他对着那只空荡荡的架子连射三支箭,三支都在之前慕容定射中的地方。

    皇帝拍手笑,“巨鹿公果然技艺也不输给大都督,只是可惜之前叫大都督得了玉璧了。”说完,又叫人送上来一块玉璧给慕容延,“不过巨鹿公技艺超群,朕再赐予一枚。”

    “多谢陛下。”慕容延道。

    元穆眼眸里眸光流转,他似是无意的瞥了慕容定一眼。慕容定察觉到他看过来,抬眼冷冷瞥去。

    两人身不动,但眼光如刀,已经过了好几个回合。最后还是皇帝出声,两人才双双返回坐席。

    这场宴会慕容定吃的颇为食不下咽,元穆是个缘由,皇帝的做法也是其中一个原因。既然说了射中者得,后面又抬出慕容延来,还又赐了他一枚玉璧,摆明给他难看。

    美酒喝下肚子,慕容定只觉得半点味都喝不出来,喝到嘴里和喝水似得。

    这一趟出来,简直糟透了。

    慕容定的目光在慕容延和元穆身上转了一圈,狠狠咬了一口肉,似乎咬着的不是野猪肉,是这两个人的肉一般。

    慕容定略过慕容延,目光沉沉望着元穆。元穆察觉到他的目光,抬起眼来,毫无畏惧的回望他。目光冷冽如寒冬里的烈风。

    慕容定轻蔑的挑起嘴角。元穆此人一看过去,好像是个绣花枕头,但这些日子,他也没找出这个家伙的错处,都不好发作他。

    想起方才的那一箭,慕容定的神情里多了几分趣味,似乎是野兽在捕猎猎物之前,在心里掂量这个猎物的尽量,需要自己到底要花费多少力气。

    秋狩到了傍晚时分,皇帝回宫,剩下的那些大臣各自回家去。

    慕容定把猎来的鹿叫人宰杀了,两只鹿茸一支给清漪,另外一只还有半扇鹿肉给韩氏。一部分鹿血送给了慕容谐。

    鹿血大热大阳之物,对于男人来说更是迅速壮~阳的东西。清漪听到下头人回禀的时候,一口水呛入了喉咙里,咳嗽的死去活来,把兰芝给吓得差点要叫医官了。

    清漪咳了好会,才把呛入喉咙里头的水给咳出来。然后又笑成一团,终于气顺了之后,清漪想了一下慕容谐那会的脸色,又忍不住笑。

    给慕容谐送鹿血,难道他还觉得慕容谐老了,不能和韩氏夜里好好过么?这家伙也真不怕被慕容谐吊起来打。

    白日里头都跑了一天,清漪还要对着宫眷你来我往的费心思,累的挺厉害,沐浴完之后,整个人就趴在哪儿不想动。慕容定进来,就见到清漪整个人靠在凭几上,一头乌发披落开来,后面架了好几个熏炉,湿透了的头发都摊开在上面。

    乌黑的长发映衬着白皙的肌肤。慕容定吞了一口唾沫,喉咙里似乎又冒上了一股血气。他将涌上来的血气压下去。采花贼似得,放轻脚步走到清漪身后。慕容定挥挥袖子,将坐在后面的兰芝给赶到外头去。

    慕容定坐下来,拿过之前兰芝给清漪梳发用的梳篦,小心翼翼的给她梳发。

    乌黑发丝从木梳里流过,还带着怡人的芳香。

    慕容定魂牵梦萦,双眼里起了一层绿光,丹田处起了一股热意,沿着经脉四处窜动。清漪闭着双眼,露出一抹笑来,“六藏,技艺长进了。”

    她柔转的嗓音入他耳中,激的他一把丢到手里的梳子,直接将她按倒在床面上。湿润的头发如同蔓草,丝丝缕缕缠绕在他的指间。慕容定再也控制不住,直接捧住她的脸吻下去。

    很快慕容定叫她知道,他长进的可不仅仅是梳头发的手艺,还有别的,叫她又爱又恨的。

    作者有话要说:  慕容大尾巴狼一边舔兔几一边愤愤不平:心机羊是要烤了的,还有黄鼠狼也要吊起来,嗯嗯嗯……就这么决定了。

    老大尾巴狼一把掀翻手里的小药丸瓶子:谁要他送蓝色小药丸的!!!


 第123章 委屈

    清漪浑身大汗躺在柔软的褥子上,体验了一把何谓合不拢腿的感觉。慕容定汗津津的凑过来; 脸颊旁垂下几缕汗湿了的头发; 毛绒绒的脑袋压在胸口上,慕容定学小蛮奴吃奶; 在她胸脯上左右闹腾。

    清漪浑身懒洋洋的; 才从云端滑落下来的身体敏感的厉害,她脚趾蜷缩起来,没有半点力气推开身上使坏的人; 只能仰起身躯承受来自他的刺激。

    蜜蜡燃烧了许久,到了最末端,灯苗垂死挣扎似得忽闪一下; 最后湮灭,室内陷入一片昏沉里; 只有沉重的喘息和款款娇音; 还证明这里还有人在。

    慕容定的那个劲头终于过去了; 他把清漪抱在怀里,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抚摸她汗湿的背。

    清漪过了好会才从余韵中出来,她睁开眼; 室内一片漆黑,外面没有月光。她睁大了双眼; 也看不清身边人的面孔。她抬起手来,摸了摸,摸到慕容定的眼睛鼻子,这才放心的躺了回去。

    “那鹿血你也喝了?”清漪嘶哑着嗓子问。

    慕容定嗯了一声; 低头就钻到了她的脖颈里头,和小狼寻找温暖的窝似得,找到了个舒服的地方,窝住不动了。

    “年纪轻轻的,喝甚么鹿血,你想要把我折腾的没气,是不是?”清漪浑身上下都没了力气,甚至连手指都不想动一下,她懒洋洋的躺在那里,吸气呼气了好几个回合,身体才有了那么点儿力气。

    慕容定嗤笑,“以前听说这东西神奇的很,这会正好猎了一头,就试试。”他说着又往她身上靠了靠,“这下我可放心了,阿叔那里,应该也差不多了。”

    “你小心明日丞相就要提着鞭子把你给抽一顿了。”清漪凉凉的给他泼冷水,“给人送那个,亏你想得出来!”

    “才不会,你不懂,这事对男人挺重要的。”慕容定埋首在她脖子里闷笑,“别说,我还给六拔送了一份,他我也没忘记。”

    “送了甚么?”清漪道,她这会连翻身都没有力气,她把慕容定的胳膊当枕头枕着,懒洋洋的和他说话。

    “一条被阉了一半的狗。”慕容定闷笑,“他这会估计也很喜欢吧。”

    清漪浑身个激灵,一下就从那懒洋洋浑身无力的状况里脱身而出,她几乎是要跳起来,一指头结结实实戳在慕容定眉心上,“你是傻了还是疯了,好端端的给人送那个?”

    “他都成婚这么久了,儿女一个都没有。”慕容定笑嘻嘻的受下清漪的这一戳,“我这是在关心他!”

    “你这话就说给谁听呢,谁听谁相信?”清漪伸手就扯他的脸,慕容定嘶了一声,马上把自己的脸从她手里拯救出来。

    “好宁宁,要拧拧其他地方,别拧脸,明早上我还得出去见人呢。”慕容定大掌一握,把她的手指握在掌心里。

    “那你还弄出这个事来!”

    “这可怪不得我。”慕容定把今日宴会上的事都和清漪说了,说起慕容延和自己抢风头,慕容定气哼哼的,“说实话,换了别的人,我都不会有这么生气呢。这小皇帝故意的!”

    清漪靠在他身上听完,心下一惊有了计较,这事还真是皇帝弄出来的,她想起在李昭仪那里差点遭受的刁难。心下对元绩多了几分恶感,“看来这位陛下原先的脾气还没有变呢。”

    慕容定一凛,“宁宁,你说甚么?”

    清漪靠在他身上,紧绷下来的肌肉又放松下来,听慕容定问起,清漪闭着眼,任凭自己陷入到困乏里头,“忘记段秀了么?我听说他是和几个宗室一起贺楼,借着段皇后生太子,把段秀给诓到宫里去的。连自个老婆孩子都能用的人,心狠毒辣,而且心比天高。是个难控制的人,这不到了这里,还在挑事。”

    “我都想,是不是给他一根竹竿,他就翘到天上去了?”清漪动了动,寻了个更舒服的地方,困乏劲儿如同潮水蔓上来,她再也撑不住这股困意,沉沉睡去。

    慕容定沉默下来,他的手依然贴在她的背上,靠在柔软的枕上,想事想的入了神。过了好会,他吻了吻清漪的发鬓,闭上了眼睛。

    第二日醒来,清漪摸了摸身边,已经空了。外头已经大亮,看样子自己又睡懒觉。

    兰芝见到她起来,进来服侍她起身,清漪坐起身来,眉头蹙起,揉了一把腰。兰芝望见,不由得一阵窃笑,马上帮她揉腰缓解不适。

    “昨夜奴婢见到屋子里的烛火都一直烧到没有,六娘子辛苦了。”兰芝在她身后力量适中的给她按摩,昨夜兰芝见着烛火一直烧到尽头,就知道清漪第二日肯定要难受些,提早做好了一切准备。

    清漪两靥生晕,嘴角弯了弯,没有说什么。兰芝叫侍女把东西都拿进来,擦洗梳妆,最后清漪神清气爽坐在床上,看了一会孩子。

    然后该干什么干什么。

    官署里,慕容定和慕容延在过廊上遇见,两人视线一对上,刹那时候,如同两匹饿狼,视线紧紧交缠在一块,慕容延太阳穴旁一段青筋直接暴了出来,昨夜有人禀告,说是大都督给他送了东西来,他还纳罕,慕容定那个混账小子的性子怎么可能轻易给他送东西,结果提来打开箱子一看,竟然是一条狗!而且是被阉了一半!

    慕容延气的一整夜都没有睡,今日出现在官署里,眼下青黑色一片。

    慕容定眉梢扬了扬,他和发起攻击的野兽一样,目光紧紧的盯着慕容延的脖颈还有脸颊,浑身肌肉绷紧。似乎随时都要发动进攻,咬断他喉咙。

    慕容延目光死死的盯住慕容定,慕容定也丝毫不退缩。

    两旁路过的人终于发现这两人的不对劲,不由得纷纷举目张望。慕容定和慕容延不和,在长安根本就不是什么秘密。自从慕容谐替代了段秀的位置之后,家里的那些事就被人给扒了个底朝天。再说这些当初在晋阳在洛阳的时候,也根本没有隐瞒过人。

    两人剑拔弩张,一时间,气氛紧张起来,空气里头都弥漫着淡淡的硝烟味儿。

    四周人生怕这两人在官署里头就打起来,眼睛死死的盯紧了他们,丝毫都不敢放松。在一片紧张中,慕容定笑出声来,他眉梢扬起来,说不出的张扬肆意,“臣看巨鹿公眼下青黑,恐怕是昨夜没有睡好吧?这会都入秋了,眼瞧着冬日就要来了,也不想夏日那样炎热,若是睡不着,实在是说不过去。”

    “大都督管得也太宽泛了。”慕容延冷冷的勾了勾嘴角,“睡不睡的好,那都是个人的事。今日睡的好,谁知明日会如何呢?”说罢,他嘴角往上扬,冲慕容定颔首就往外头走。

    慕容定瞧着慕容延脚下走的飞快,哪里会放过他,直接几步上前,走在慕容延身边,面上带笑,一副熟络的样子,丝毫不见之前的剑拔弩张,慕容定故作神秘,压低了声音,“六拔,我知道有个医官,擅长治疗男子不育症,你都成婚这么久了。别说朱娥,就连下头的那些女人连个声都没有。这可不成,要不我给你介绍介绍?这么多女人却怀不住你的种,这总归不好。”

    慕容延脚下一顿,他回过头来,目光如刀,狠狠的剐了慕容定一眼。慕容定不以为意,仍然笑嘻嘻的看着他,“要不,给朱娥看看也好。”

    “不用了!”慕容延重重甩手而去。

    慕容定望着慕容延暴怒而去,不由得心下爽快,身旁长吏看到,忧心忡忡,待到慕容定返回署房之后,长吏对慕容定说,“大都督和巨鹿公不和,已经人尽皆知,如今又众目睽睽之下和巨鹿公交恶,一旦传出去恐怕对大都督的名声不利,何况若是被丞相知晓,又要添一桩家务事。”

    慕容定身子差点儿整个都靠在面前的案上,他一条胳膊支在那里,听到长吏这话,眼睛都没有抬,“多谢提醒,不过我和他不和,已经不是三两天的事了。十多年的恩怨摆在那里,我也啊知道长吏想要劝我甚么,不过就算我愿意做,恐怕外面人也不相信。”

    他双手一摊,十足的无奈样,只是眼里却没几分认真。

    这话他都听得耳朵都要起茧子了,什么韬光养晦,面上和慕容延交好,然后置他于死地。这话他都不知道听了多少遍了。他想要玩阴的,慕容延也不是个蠢得,难道还真的不知道?这一来一往,他都累的慌,还不如明面上真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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