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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十一只白鸽-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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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说,鬼孩子吗?”林兰把声音压低,不知为何,当自己说出这三个字的时候,心里总有种不安的感觉。
  黄石点了点头,“你也相信这个吗?”
  “我只是听我的爸爸还有镇里的其他老人一直在说,他们都说是鬼孩子回来了。”
  “没错,的确,算算刚好五年了,如果那个孩子没死的话,也就是十几岁那么大。”
  黄石说着再次点了一支烟,这次林兰没有要阻止的意思,她知道眼前的这个老警官也在害怕。
  “可如果真是那样,为什么这些莫名消失的孩子还会安然无恙的回来呢?”
  “我也想不通。不过单从漫画书这一点来看,鬼孩子的嫌疑就比较大,不过也不排除这只是某个人的恐吓恶作剧。”
  黄石警官冷冷的分析,这让林兰觉得或许眼前的人并不像她想的那般没用。
  林兰捋了捋头发,然后说道:“黄警官,不管是鬼孩子也好,恶作剧也好,总之这些孩子肯定不会凭空消失又凭空回来,你不觉得你们根本就没有找到问题的根源吗?”
  “哦?”黄石眯了下眼睛,“说说看。”
  林兰轻咳一声,习惯性的把左手放在下巴上,低着头缓缓地说道:“很明显,在这样的山村里,每个房间的风格几乎一样,肯定不会有什么密室失踪案之类的,如果说能够完整的出去再完整的回来,而且又没人知道的话,我想,就只有通过那个唯一的窗户了吧。你们就没有,在镇子里的窗户外面做些手脚或者是守一些人吗?”
  林兰说着慢慢抬起了头,却看到面前的黄石正在对着自己笑,不知为何,她感觉这种笑容很慈祥。
  黄石慢慢伸出了手,然后轻轻拍在了林兰的肩膀上。
  “小兰,看来,这些年你进步的不少啊!”

☆、第四章故人相识

  小兰,这个名字,好久没有人这样叫过她了。
  林兰睁大眼睛看着眼前的人,良久,才轻声问道:“你是,黄叔叔?”
  黄石苍老的脸上再次挤出了难看的笑容。
  “你真的是黄叔叔?”
  “小兰,算一算,你有多少年没有回来过了?”
  林兰还在激动之余,却没想到他问了这样一个问题,事实上除了母亲过世,这么多年她只回来过一次,虽说是自己的老家,可她对这个镇子却并不是那么的熟悉。
  林兰有些羞愧的低下头,工作工作,虽然和工作有莫大的联系,但在林兰内心的最深处,她是不愿意在这个老家待下去的。
  “对不起,黄叔叔,这么多年,我都没回来看过您。”
  “还能认出我这老头子就行。我听你父亲说了,你是她的骄傲,你也是这个镇子的骄傲。”
  黄石看上去有点激动,但他越是这样说,林兰越感觉心里很不是滋味。
  “黄叔叔你,还和我父亲吵架吗?”
  “哼!”黄石摇了摇头,“那个老家伙,吵,怎么不吵呢?都吵一辈子了,估计到了下面还要接着吵。”
  黄石说着自顾的笑了起来,林兰也跟着笑,或许自己刚才说的话确有些过分了。
  “好了,先不说这些。”黄石做出一副严肃的样子,“先把眼前的事情搞定。”
  “知道吗,小兰,我之前还想着自己如果找不到这个凶手的话,就没脸退休了。现在有你这个大警察帮忙,我心里踏实多了。”
  “您要退休了?”林兰低着头,当听到他叫自己大警察时,再次觉得羞愧,在这个干了一辈子警察的叔叔面前,她刚才的不屑实在是太可笑了。
  “是啊,干了一辈子警察了,该歇歇了。把这个案子处理完,我也就没什么再可操心的了。”
  林兰看着黄石有些黯淡的目光,或许这个老人瘦弱的外表下,也有一颗炙热的心吧。
  只是,自己的女儿现在还不知道去了哪里,万一呢,万一今晚回不来了呢?想到这些,林兰的心又开始紧绷了起来。
  “那黄叔叔,您有查到什么线索吗?”
  “没有。”黄石摇了摇头,“就目前掌握的情况,只有那两个回来的孩子口中说的话和那本漫画书。”
  “我只是和他,我们在一起愉快的玩耍。黄叔叔,你的意思是,和他们一起玩耍的是鬼孩子吗?”
  “表面上看是的,而且这两个孩子就像是中了魔咒一样,当问起他们失踪前后发生的事情,他们的嘴里就只有这一句话。”
  “洗脑吗?”
  “不知道,但如果只是一个孩子的话,是没有能力让他们有这样的举动的,我觉得背后应该还有其他的人。”
  “其他的人?”林兰踱步着,“你是说,还有人在帮鬼孩子?”
  “我也不是很确定。”黄石摇摇头,“这么小的镇子,如果进来陌生人的话,是不会不被发现的,我也已经派人在附近搜了好几遍,但也没有发现什么陌生的面孔。”
  黄石说着从一个黑色的壶里倒了两杯茶,林兰看着杯子里橙黄水面上漂浮的粉末,心里有些不情愿,但还是接了过来,假装在嘴边轻抿了一口。
  好香。
  “凤凰单丛,托朋友从潮安带过来的,味道怎么样。”
  自然的浓郁花香,林兰不自觉的又抿了一口。
  仿佛可以给人一种心旷神怡的感觉。
  “每当我碰到棘手的问题时,我都会沏上一壶。虽然起不了什么有效的作用,但至少,我不会焦头烂额。”
  林兰低着头,小心翼翼的藏好自己那份鄙夷的眼神,或许自己,本就不该有这种心思。
  “小兰,叔叔问你一件事。”
  “你觉得,这个世界上会不会有鬼?那些鬼怪之说你相信吗?”
  林兰惊讶的看着黄石,她不明白,作为一个警察,怎么可能相信这些?
  “我……我不知道。”
  “有时候,我倒真想把凶手当成那些脏东西。”
  黄石说着坐下来,拼命地揉自己的眼睛,看得出来,一大把年纪了,他也很累了。
  “不过小兰,你说的没错,如果是从屋子里失踪的话,那一定是从窗户被带出去的。”
  林兰点点头,她甚至想到了那个可怕的画面。
  玲玲在安然的睡梦里,突然从窗外露出了一张邪恶的脸,他轻轻的把窗户打开进来,看着熟睡中的女孩,他做了什么,他是捂住了玲玲的嘴不让出声,还是说用一些医学药物刺激玲玲深度睡眠,然后抱起她从窗户又逃了出去。他们现在会在哪里?玲玲,玲玲,尽管不太相信镇里的传言,可林兰还是害怕,她害怕自己的女儿真的被所谓的鬼孩子带走了。
  “不过,还有一种可能。”
  黄石的话打断了林兰的猜想,他缓缓说道,“也许,他们有可能是自己走出去的,”
  “啊?”林兰颦眉,“什么意思。”
  黄石从椅子上站起来,慢慢走到窗边,眼睛眺望着天空的白云。
  “我是说,你觉得,不管是前两个出事的孩子也好,你的女儿也好,她们会不会是从窗外看到了什么东西,然后自己打开窗户走了出去?”
  “不可能。”林兰直接厉声否认。
  “那个时间,他们早该睡着了。而且就算像你说的那样,他们也肯定会从正门走出去吧。”
  黄石想了一下,“那倒也是,只是我想不通,为什么只要一问起失踪期间发生的事,这两个孩子就会表现的那么不正常,他们到底是故意不说还是有其他的原因。”
  林兰也点头同意,十三四岁的孩子虽然已经开始有自己的心思和秘密,但这可是失踪的大事啊,竟然连去了哪里,做了什么都不说出来。到底是某种原因在阻碍,还是说,其实就连他们自己也不知道呢?
  黄石缓缓地点燃了第三支烟,却只是把它立在了窗台上面。
  “先回去等等吧,等玲玲回来,看能不能问出些什么,我也会派人再去找找的。”
  “那就谢谢黄叔叔了。”
  林兰叹了叹气,虽然心里很着急,但目前这是唯一的办法了。

☆、第五章罹案等待

  和黄叔叔告别后走出派出所,林兰仍旧悬着心,虽然黄叔叔说前两个孩子都回来了,但自己的女儿毕竟现在不知去向,怎么可能会放心呢?
  荒凉的小镇,林兰已经快要不记得镇子里的其他人了。那熟悉却陌生的面孔,然而镇里的每个稍微上了年纪的人却都认得她,曾几何时,林兰也觉得自己是这个镇子的骄傲,毕竟从一个小镇里走出的警察能够出现在电视里,听起来就觉得很有出息。
  每条道路,每间房子,甚至是每寸土地都看上去一模一样。不过也是啊,这么小的镇子,别说是进来一个陌生人了,就算是多了或少了一只家畜,大家都会第一时间的发现。或许玲玲,已经不在这个小镇了。
  那么黑的晚上,她难道不害怕吗?8个小时过去了,周围都找遍了,从废弃的土地到荒郊野岭,除非,她是去了别的地方。或者是,被带到了别的地方。
  林兰看了一眼手表,8点27分,天已经大亮了,可是林兰却没有看到一个人。柏阿姨的小卖部也没有按时开门,没有阳光,空气里弥漫着一种阴森的气氛。
  今天是8月25号了,林兰心想,不管今天晚上玲玲有没有回来,自己或许,都不能按时回去了。
  清流镇,这个几乎与世隔绝的镇子已经存在了100多年了,奇奇怪怪的事情也发生了许多,可能是在城里住的时间久了吧,林兰觉得,自己已经无法融入曾经的故乡了。
  因为有山路的缘故,所以上上下下几乎都是步行的,林兰看了一眼自己的靴底,昨天晚上半宿的夜路寻找已经磨出了一个,而且林兰觉得自己现在好累,可她却不能休息,玲玲没回来之前,林兰无法放下心中的担忧。
  林父坐在屋子外面,狠狠地抽着手中的大烟斗,然后满足的吐出烟雾,边吐还边咳嗽着。那似乎是个很老的东西了,林兰记得,小的时候,看爷爷就经常把它拿在嘴边。这里的人都喜欢抽烟,但真正因为肺癌死去的人却并不多,一方面平常他们的饮食比较健康,另一方面癌这种病,林兰觉得,也有很大的运气成分吧,运气不好的人,连老天都不肯放过他。
  至少,朴中柒是这样跟她说的。
  “爸,跟您说了,别抽那么多烟。”
  林兰捂着鼻子,想尝试性的从父亲手里夺过烟斗,小的时候妈妈总是让她这样做,但她一次都没有成功过,那个时候父亲力气很大,稍稍一用力就把她拽进了自己的怀里。那个时候,她是父亲怀里的一块宝。
  此时此刻,看着手里这个镶着一条龙的烟斗,林兰觉得,或许父亲,真的很老了。
  “怎么样了,阿兰啊?”
  父亲的声音浑浊不清,再加上掺杂着林兰多年未讲过的家乡话,她竟差点听不出来父亲在说什么。
  “警察说,让我在家等等。”
  “等?”父亲看上去有些生气,“人都丢了,还等什么,他们应该派人去找。老林家的崽子丢的时候,他们可是找了一天。这些只拿干钱不做事的家伙,迟早轮到他们自己的崽也被抓走。”
  父亲脸色通红,看上去有些激动,林兰看到父亲这副模样,也不知道该怎么和父亲解释,老人认定的事情,很难让他们改变看法,她知道父亲这是在骂黄叔叔办事不利,但她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
  “连个鬼崽子都抓不住,那个姓黄的有什么用?”
  父亲手指着地面,大声宣泄着不满。只是林兰看到父亲这么死死的认定凶手就是曾经的鬼孩子时,心里也有股说不上来的滋味。
  她从心里是不愿意相信这个所谓的鬼孩子的,这听上去有些不可能,一个孩子,哪来的本事从一个门窗紧锁的屋子里带走一个同样年纪的孩子呢?
  可她不敢把心里想的告诉父亲,因为父亲肯定会痛骂她。而且从现有的证据来看,所有的线索都指向鬼孩子。
  玲玲,你难道现在,真的和鬼孩子在一起吗?
  算了,无论再怎么想,还是等今天晚上玲玲回来再说吧。咦?为什么自己突然想到了这句话呢?林兰心想,或许自己,不知不觉也已经相信了这个事实。所以心里没有了昨夜那般特别的慌张。
  12点09分,林兰记得,这是她昨晚拿着蜡烛去玲玲房间的时间。如果是一天的话,现在还有13个小时。
  还有13个小时,自己又能干什么呢,坐在这里干等吗?林兰可不是能闲得住的人。
  父亲还在破口大骂,或许骂累了就不骂了吧,她摇了摇头,然后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阿兰、阿兰啊……”父亲突然捂着胸口,声音有些仓促的叫着林兰的小名。只可惜,房间的门已经被她轻轻的关上了,林兰好像听到父亲在叫自己,不过也许,是自己幻听了吧。
  她重重的躺在,心里仿佛有个声音一直在提醒着她不要睡觉。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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