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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9章

名门天姿-第4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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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隐太子的旧部苦苦谋划的一切,也在一夕之间毁于一旦。包括禁军中的反叛者一并被揪出来,很多谋反者被诛杀。整个长安,这一个月几乎都笼罩在血腥之中。
    江承紫也听完,不由得叹息,说:“所有的太平都要笼罩着血腥。”
    “没办法的事。”李恪劝慰。
    江承紫反而笑了,说:“你这倒不用劝我,我从前可是以战止战的利剑呢。”
    “你呀,唉。”他语气里全是心疼。
    “我怎了?”她问。
    “我都听独孤先生与王少东说了,我心疼你。”他语气里满是心疼。
    “嗯。”她垂了眸回答,随后又问,“你知道王少东是我妈妈了?”
    李恪点点头,笑着说:“独孤先生跟王少东那般境况,我第一天就觉出来了。后来追问,独孤先生便说了。如今,你妈妈也在这里,便真是好了,我就不担心你跑了。”
    李恪说到后来,很是得意地笑。
    正在这时,江承紫便听见王瑛来了,小九照例是说蜀王与姑娘在屋里说话,想要阻拦。王瑛“呸”了小九一声,说:“就是陛下在里面说话,我也得进去。我女儿一个多月没吃过口好吃的了,此番才醒来,定然是要吃饭,要休息的。”
    “可是——”小九还想阻止。
    “滚一边去,别让老娘揍你。”王瑛径直说。
    小九就没吱声了,倒是独孤思南对小九说:“小九呀,你且退下即可。”
    “哦。”小九没说话。
    李恪倒是挪到床头的凳子上正襟危坐,压低声音说:“你妈还真是豪爽。”
    “你这是夸呢,还是损呢?”江承紫笑着问。
    “夸啊。巾帼不让须眉的。要不然怎么可能对付王氏那一家子的妖蛾子。要知道,当年的王安平可都是斗不过的。”李恪说。
    江承紫忍不住笑,说:“我妈前世里就出身名门大族,自己不仅是有名的珠宝设计师,而且做生意做得更是风生水起的。是个非常厉害的人呢。”
    “看出来了。你爸完全不是她的对手。”李恪偷偷说。
    江承紫呵呵笑,王瑛却已转过屏风,很温柔地喊:“阿紫。”
    “妈,我在。”江承紫应答。
    “笑什么呢?这么好笑?”王瑛一边将托盘上的食物放在一旁的案几上,一边问。
    “是在说云歌那只鹦哥最近闹的笑话呢。”江承紫立马胡诌一个事。
    “那鹦哥呀,我倒是见过,挺好玩的。”王瑛提到云歌,也是高兴起来,对李恪说,“你下次记得将它带来,挺好玩的。”
    江承紫扶额,自己老妈最喜欢的动物就是鹦鹉了,但她又全然不懂怎么养。只喜欢逗弄,江承紫几乎都已预见到了云歌在独孤府邸的悲惨生活了。
    “好。”李恪回答。
    屋外小九又在朗声禀告,说:“公子,貌似事情有变。”
    李恪一听,倏然起身,对江承紫说:“阿紫,你好好养着,我去抓贼人。”
    “你小心些,记得让我去认人。”江承紫叮嘱。
    “好。”李恪回答,人却已在门外了,也不知他回答的“好”是会小心些,还是会带她去认人。
    李恪走了,她愣了一会儿,认真吃了几碗粥,啃了个卤猪蹄,随后便精神不济,沉沉睡了。

第六百九十一章 嫌疑者

    日暮黄昏时分,江承紫被王瑛轻声唤醒。
    她睁开眼,王瑛明显松了一口气,笑着说:“阿紫,天黑了,该吃晚饭了。”
    “妈,对不起,让你担心了。”她很歉意地说。
    王瑛“嗨”了一声,说:“没有的事,我方才已找李道长来看过了的,说你只是睡着了。”
    “妈,我只是有点累,想睡,你还麻烦人家李道长啊。”江承紫扶额。
    “他学那么一身本事,不就是拿来让人麻烦的么?”王瑛天经地义地说。
    江承紫也不与自家老妈争辩。自家老妈的观点自古就新颖鲜明,人生观还与常人特别不同。而且,不管是自己,还是老爸,都是不可能争得过老妈的。
    “你说得很对。”她很违心地附和老妈。
    “本来就很对。再说,我还没去请,他们就过来了。”王瑛又说。
    “咦?他过来可有什么事?还有谁与他一并来的?”江承紫问。
    这李淳风是李世民的谋士,又是大唐国师,说到底也不会轻易走动,平素里都在观星台那边窝着的。
    “说是看你魂是否稳当了,需不需要继续作法。若是不需要,他就要撤了法坛。还有另一个道士是袁天罡,李道长的师父啊。”王瑛回答。
    江承紫一听,倒是激动了,说:“这袁天罡也是个了不起的人物呀,不知那《推背图》是不是他所作。”
    “没问过。”王瑛回答,又一脸茫然地问,“什么是《推背图》?”
    王瑛历史本来不好,后来嫁给了江承紫的老爸。老爸沉迷于研究历史,考古,不顾家里,王瑛更加讨厌历史了。因此,对于《推背图》是一点印象都没有。
    “哦,这个说来复杂,一会儿你偷偷问老爸。”江承紫说。
    “好吧。”王瑛站起身,为自家女儿挑了一套鹅黄色的夏装,说,“这时日已经热起来了,你之前的之后春装。今日,我瞧见阿碧他们拿来的夏装,也是旧的。她们说你今年还没做夏装,我便去成衣铺子买了几套,待你好些了,我带你去定做。”
    “嘿嘿,有新衣服穿了。”江承紫笑嘻嘻地翻身下床,身子轻盈,体力恢复了不少。
    王瑛帮她穿好衣服,很尴尬地说她不会梳头,便只得喊了阿碧进来为江承紫梳头。冬梅则是打水给她洗漱。梳洗打扮停当出门,暮色已笼罩了四野,独孤府各处廊檐下已掌了灯。
    江承紫询问了婢女,李淳风与袁天罡都还在独孤府,就在前厅与独孤思南聊天。她便去了前厅。
    前厅里,李淳风、独孤思南、袁天罡三人正在说阴阳八卦风水流动之术。看三人那样子,似乎还聊得很不错。
    “独孤先生见解颇为独特,看来对阴阳风水也是有所研究呀。”袁天罡为人谦逊,此番语气里也全是佩服。
    独孤思南也是客套谦虚,说:“哪里,哪里,就是儿时体弱,无他事可做,便将独孤家的典藏都读了个遍。”
    好吧,自家老爸这牛吹得没边了。不过,作为一个考古人员,风水阴阳这类知识却是必须具备的。这倒还真难不倒老爸。
    江承紫听了几句壁脚,也入了厅内,站在厅门朗声道:“杨氏阿芝前来拜见,希望没有打扰三位雅兴。”
    “呀,阿芝,你醒了?”独孤思南很是高兴。
    “是呢。”江承紫施施然走进去,尔后,对着李淳风屈膝躬身行礼,道:“多谢李道长救命之恩。”
    “九姑娘,你客气了,我其实什么都没做。是你自己的造化,福泽深厚。”李淳风一边作揖,一边说。
    “李道长谦虚,若非是你全力施救,我难能渡过难关呢?”江承紫说。
    李淳风笑了笑,说:“我并非谦虚,亦并非客套。说来惭愧,我事什么都没做到。”
    “九姑娘,他并不是客气,说的是事实。”袁天罡在一旁说。
    江承紫仔细瞧了他,独孤思南在一旁介绍说:“阿芝,这是袁道长,李道长的师父。”
    “久仰大名。”江承紫笑着说,还是盯着袁天罡瞧了瞧,说,“瞧着袁道长,相当的面熟,像是在哪里见过似的。”
    “哦?真的?”袁天罡笑着问。
    江承紫点点头,说:“是很面善,一时想不起来。”
    “师父,莫非真被你言中了?”李淳风一脸凝重。一旁的独孤思南也站起身,神色凝重地问,“袁道长,莫不是真是那位?”
    “唉,我这面相算作普通,却也算作独特。或者,八九不离十了。”袁天罡叹息。
    江承紫一头雾水,便问:“不知可有什么事?我可否能帮忙?”
    袁天罡则是严肃地站着,瞧着江承紫,很认真地说:“九姑娘,你再仔细瞧瞧我,想一想在何处见到过?”
    江承紫抬眸瞧着袁天罡,端详了一阵子,终于发现袁天罡像谁了。她警觉起来,不由得后退一步,问:“袁道长是知道些什么?”
    “怀疑一点,来找九姑娘证实。”袁天罡平静地说。
    江承紫看他眼神坦坦荡荡,并不像是说谎。她才问:“不知袁道长要证实什么?我能帮你?”
    “我与九姑娘素未谋面。即便九姑娘居于晋原县,我居于临邛火井,却也不曾有过任何一面之缘。我这长相也算不得面善。九姑娘却见着我,便说很是熟悉,像是在哪里见过。”袁天罡说到此处顿了顿,然后问,“姑娘方才端详,可是想起了什么?”
    江承紫听袁天罡这番话,想那人怕与袁天罡有什么渊源。心里便是冷笑:真有渊源便好,省得我还到处费力去查谁人要害我。
    于是,她径直说:“自是想起了。”说着,她肆无忌惮地打量袁天罡,朗声说,“若是袁道长再瘦削一点,下巴再尖一些,再穿一袭灰布道袍,倒像是我见过的一个道人。”
    “哦?不知是怎样的道人。”袁天罡追问。
    江承紫斜睨他一眼,冷笑道:“道长既然是来证实事情的,何必明知故问?”
    袁天罡很是尴尬地回答:“我自是要听姑娘说,而不该给姑娘旁的暗示与引导。须知,一丁点蛛丝马迹的引导,都会得到错误的答案。”
    江承紫垂眸,道:“没想到袁道长一代宗师,却对这诡辩之术颇为在行。”
    “九姑娘,我这是就事论事,并不是诡辩。”袁天罡回答。
    江承紫忽然抬眸瞧着他,一字一顿地问:“那么,到底是那谋害我的道人与袁道长渊源颇深呢?还是那道人根本就是袁道长?须知,我瞧见的可不是人。”

第六百九十二章 原来如此

    袁天罡眉头一蹙,道:“我与姑娘无冤无仇,绝不会谋害姑娘。”
    “这可说不定。那些谋害的人,很多我也不曾见过,也是无冤无仇的。”江承紫冷笑。
    “阿芝,不可造次。袁道长宅心仁厚,闲云野鹤的心性,断不会做出阴毒之事来。”独孤思南板起脸对她说。
    江承紫知晓这是自家父亲让自己不要横生事端,但她要弄清袁天罡葫芦里卖的药,便也顾不得许多。
    “是呢,我师父决计不会谋害你。”李淳风解释说。
    袁天罡则是阻止说:“你们莫要替我说情。九姑娘身在此位,若不谨慎为人,怎可守得住那么多人?”
    “师父教训得是。”李淳风很是恭敬地说。
    江承紫冷眼瞧着二人。袁天罡见她不说话,神情颇有敌意。他便叹息一声,道:“不知九姑娘是在何处见到与我相似之人?”
    “梦中。”江承紫径直说。
    “何梦?”袁天罡追问。
    他对于她回答的“梦中”这个答案没有任何的惊讶,江承紫以他的表现来看,推测袁天罡应该知道些什么内幕。而且结合他来此让她证实什么事的情况来看,这一次被人算计,即便不是袁天罡,也跟他脱不了干系。
    “想必李道长与袁道长说过我被人算计,离魂之事吧?”江承紫并不着急回答对方,在谈话中,她从来都是要掌控主动权的。
    “此事,蜀王早前就修书于我,陛下也是修书给贫道,说了九姑娘的遭遇。我此番进长安的目的,有一半也是为了姑娘离魂之事。”袁天罡很是坦然地说。
    “多谢道长。”江承紫略一欠身,态度不卑不亢,神情也是很淡然。
    袁天罡摆摆手,道:“九姑娘莫要多礼。你乃大义之人,所作所为皆乃天下大义,为国为民,我乐意为姑娘走这一遭。只是我想要找到让姑娘离魂的这人,便希望姑娘能将梦中所见,告知于我。”
    江承紫也觉得没必要藏着,便将所经历的事略微修改,略去白凤不提,只回答道:“当日,我乃离体之魂,四处飘荡,恍恍惚惚,在一处山脚下,四处找寻出口之际,遭遇一道人,准确地说是一道人之魂,操纵羽翼若垂天之云的大鹏鸟来击杀我。那道人之魂站在大鹏鸟背上,手提桃木剑,煞有介事,口中念念有词。那眼眸狠戾,神情暴戾,全然不是袁道长此番这等仙风道骨。”
    她不忘了夸一下袁天罡。袁天罡却在听她说完时,眉头紧锁。一旁的李淳风却是变了脸色,十分惊恐地说:“师父,他是用了祖上禁咒了么?”
    “恐怕是。”袁天罡叹息一声。
    “他是谁?”江承紫朗声追问。
    袁天罡叹息一声,说:“那人恐怕是我同父异母的弟弟。”
    “也学道法?”江承紫很疑惑。
    袁天罡点头,回答说:“我父亲不会道法,但我祖师爷见我兄弟二人皆颇有根骨,因此,就将我与胞弟一并收入门下。后来,他偷学祖上禁咒,被逐出师门。距今也有二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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