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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花为煞-第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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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神医回过头来,还没回答,沈青愁的眼睛就看到棺材里黑乎乎浓稠稠一片中,露出的那张熟悉的脸。

    ——是花丫头?

    他双目瞪出,脸上还来不及伤心难过,只是难以置信,或者是绝不相信。

    也顾不上王神医,他简直是冲了上去,手指探查花鸢的鼻息,随后面上一缓,这才放下心来,手脚的发冷发麻感觉才渐渐退下去。

    “这是……”他很想问,这是干什么。

    这当场,也不止他一个人有疑问,王神医正等着他醒来呢。

    其实王神医问的,不过是他和花鸢是什么关系,如何身上真气逆行,带着魔功的征兆。

    这倒把沈青愁惊了一下,这神医果然见多识广,竟然凭着脉象就能窥透他身上修罗功。

    心里惊讶,面上不表,他看了一眼棺材中的花鸢,自有一番说辞应对。

    他想王神医能一语中的,只怕也知道些事情,不敢全数假话,半真半假而已。

    于是他的故事,就从某个铁匠的儿子遇到一个奇怪的女人说起……

    ……

    花鸢只在棺材里泡了三天,三天之后,那位猎户的女儿,依照神医所说,将她捞了出来,清洗干净,换了干燥的衣衫,放在了床上。

    王神医便开始为她施针,又过了两日,总算是醒来了。

    ……

    花鸢才醒,王神医纵然有许多话要从她嘴里查证,这时也不便多问,听花鸢说了花洗心如何惨死,他忍不住伤怀,连连叹息。

    而后告诉了花鸢他是如何遇见她的,及自打他们父女失踪之后他也多方查探过,只是久寻不获他们的下落,又问了这一次是如何受伤的云云,后来看到花鸢面露倦意,便不再多说,让她睡下,然后便离开了。

    待到王神医离开之后,本欲睡去的花鸢突然侧过脸来,睁开双眼,道:“躲着做什么,进来吧。

    沈青愁会心一笑,便推开虚掩的窗户,跳了进来。

    “我说呢,这人怎么什么都知道,原来他是……你爹的老相识。”

    “知道什么?”花鸢伏在床头,仅仅只这么几天,她一张脸小了一圈,煞白煞白的也没什么血色。

    沈青愁看在眼里,暗叹一口气,说:“他一见我,便问我身上为什么会有修罗功,我还当这人能掐会算,居然连这个都知道。”

    花鸢默了一会,她十岁以前根本就不知道修罗功的事情,也只知道王伯伯和爹爹交情匪浅。不过现在想起来,却不由想起许多蛛丝马迹。

    “仔细想想,我爹不与人交恶,但要好的人也是极少的,这王伯伯便是与我爹关系最好的一个,我爹常说他于我们家有恩,连我都是他接生的……王伯伯每年都去丰宁镇……原来他便是神医活菩萨,难怪难怪,如此说来,定然是我爹说给他知道的。”

    “我只是奇怪他怎么会知道罢了,若是你爹告诉他的,必然是觉得他是可信之人,那我也就放心了,丫头,你感觉如何?身上还痛么?”

    花鸢说了这么久的话,的确是倦了,她打了个呵欠道:“痛是肯定的,对了,有件事我得告诉你。”

    “什么?”

    花鸢闭着眼不愿睁开,嘟嘟囔囔的道:“我的旧衣服呢,上面荷包里面有个蜡丸给你的,你看看吧。”

    花鸢的旧衣服破破烂烂,早在来的路上就被丢了,可荷包等物件并没丢,因为那荷包本就是她一贯用来装麒麟趾的,他帮她把麒麟趾装好,连竹筒等物一起都给她收好了,只是没有仔细探查里面。

    沈青愁找到荷包,从里面果然找到一个蜡丸子,捏开一看,心下明白。

    沈青愁乃是半文盲,心法之类的字词语句,昔日柳飞红教过,因而他一看就知道是什么东西。

    只是……

    不知道为什么,沈青愁梦寐以求的东西已经得到了,他的心却沉了下来,双眉紧锁,目中浮出一片复杂。

    回去找花鸢时,她已经熟睡,沈青愁走到床边看着这个和自己相依为命了近四年的女孩儿。

    她的呼吸匀称,容颜舒展,虽然面色依旧白煞煞的,但凝聚的那团死气散了。

    他叹了口气,抬手给她掖好被子,便退了出去。

    然而他并不知道,花鸢并未睡着,待他走后,她睁开了眼。

    因为花鸢转危为安,沈青愁也没事了,二宝便借口店里生意太忙,怕大胖照顾不来,要先行回奉安府。

    王神医念他相助了花鸢一场,另送了不少自己配置的好药给他,二胖走的时候喜笑颜开,倒不是为了贪念这点儿东西,只因为是神医配置的,必然是好物。

    当然,沈青愁此时身边再没啥值钱的物件,便私下对他说,此番相助之情,日后定当想报……

    其实他的意思就是欠大胖二宝的情,他以后一定还,本来是好话,可是不知为什么,二宝心里打了个突。

    二宝走后,沈青愁花鸢二人,又在山上留了一段时间。

    而这段时间里,日子过得相当相当平静,再无人追杀,除了养伤,就是养伤。

    一个月后,翠龙峰。

    不知道是“大悲苦难针”的针法了得,还是和着赤血人参与东海大珍珠粉末的药丸子起了效,花鸢一日一日的好了起来。

    将汤药和药丸子当饭吃的日子难过,但为了小命要紧,就算吃到反胃,也要咽下去。

    同时当花鸢发现,又能聚拢修罗功的内力,便再次开始与沈青愁同修

    不过这回的同修,可是和以往的同修一样,仅仅是以手部相接而已。

    那时候,马车里发生的事情,沈青愁毕竟是考虑到以救命为重,而花鸢未必真是毫无意识的,但于两人而言,有些事闭口不提,当从未发生过,自是最好。

    只不过到底有些东西,还是在悄然改变。

    不管如何,花鸢痊愈的是更快了。

    但许是她多心,总觉得王伯伯好像不喜欢他们同修,应该是说更加不喜欢他们练修罗功,每每有些欲言又止的样子

    其实,王神医还当真有些话对她说。

    这一日,花鸢有些沉闷,披上大氅子,去了林子里转转。

    走着走着,在山崖边看到了沈青愁。

    沈青愁在练剑。

    秋风劲而疾,卷起漫天落叶,苍穹之下,群峰环绕,沈青愁挥舞长剑,迎风而舞,姿态桀骜,意气飞扬,势如蛟龙。

    他的剑法,尽得昆仑精妙,因为最近清闲,已经将木箱道人给他的《辕天补三式》演练熟悉。

    花鸢找了块石头坐着,待到沈青愁受了势,才道:

    “怎么,最近有些躁气?”

    沈青愁瞥了她一眼,收起佩剑,道:“昨夜,你们说的话,我听到了。”

    花鸢闻言,一声嗤笑,道:“怎么这般不学好,养成听壁角的毛病。”

    倒是沈青愁一默,叹了口气道:“你当我是成心的么,不过是去找你……”

    “找我做什么?”

    “我想问你,打算什么时候离开。”

    花鸢打量了他一下,道:“你想走了?”

    “你我恢复得差不多了,我们还有事要去办呢。”他顿了一下:“听了那番话,我们更留不得了。”

    其实,昨夜王神医只是前来告诉花鸢,修罗苦心经的反噬,其实是有办法解决的。

    当年他答应花洗心,帮助花鸢避免走上他的老路,如今已经找到了解决之法,而这一个多月来,他旁敲侧击也知道沈青愁与花鸢二人,这些年是如何经历过来的。

    在他看来,修罗苦心经太过血腥残忍,毕竟不是好事,因而劝说花鸢停止修炼,若是怕反噬,他自有解决的办法。

    便是用银针封堵穴道,如当年花洗心用真气封堵花鸢的穴道一样。

    其实他这个办法说来简单,却是研究了十年才得到的方法,只因修罗经逆水行舟,与一般武功不同,要摸清楚封堵的穴道在那里,入肉几分几寸,如何能不损自身,这里头的学问可深得很。

    而且他隐约流露着,让花鸢劝沈青愁一同接受这个方法,不再受魔功控制。

    当时花鸢没有拒绝,是因为这是花洗心的愿望。

    如果是她自己的想法,固然知道这是好事,然而得到过这种力量的人,又如何能轻易舍弃?

    她今天郁郁,便是因此的原因。

    如果说她不大情愿,沈青愁就更是彻头彻尾的反对了。

    他俩一阵沉默,其实不必说什么,都知道彼此的意思。

    花鸢叹了一口气,仰起头来看着远处飘过来的几朵白云,换了个话题。

    “……心法你已经拿到了吧。”

    “嗯。”

    “那天我没睡着。”

    “……”沈青愁突然侧过头来看着花鸢。

    “你拿到心法那天回来,你是不是……。”花鸢顿了顿,换了个说法:“有时候我会有一种奇怪的想法。”

    沈青愁等着她说下去。

    “你会不会有一天,吸干我的内力。”她回头对沈青愁微微一笑:“我的内力可是大补呢。”

    她和沈青愁,终究是沈青愁的武功更高,当年花洗心可以任花鸢吸纳他的内力,足以证明修罗经内力的修炼者是可以互相吸纳的。

    她一直不肯给出心法,便是因为这一层顾虑。

    有心法在,她可以信任他。

    若是没有,她还能相信他吗?

    “为什么,你会觉得我有可能杀你?”沈青愁道,面上浮现一种受伤的表情。

    花鸢白了他一眼,嗤笑:“少装了,难道你拿到心法的时候,真的半点都没考虑过吗?”

    他蹙眉摇头:“没,我真没想过。”

    脸上的神色,那叫一个认真,那叫一个伤怀,仿佛她怀疑任何人,都不该怀疑他。

    花鸢默了,盯着他的眼睛看了半晌。

    突然——

    沈青愁笑了。

    声音清朗,可这一笑却把前面做的功都荒废了。

    “你果然想过。”花鸢哼道。

    沈青愁也不狡辩了,只是说:“倒不是没有考虑过,只不过后来一想,此举也无疑是杀鸡取卵,纵然我得到了你的功力,到底是去了可以助我精进功力的人,算起来,这两厢利处,实则差不多,所以就罢了,再则…其实我心底,到底不希望你死的,我只想你长命百岁。”

    “哦?”花鸢狐疑的看着他。

    沈青愁一叹,叹出了自肺腑轮回出的一口浊气,他道:“我想你长命百岁,至少命要比我长,这样等我死的那一刻,才会觉得,死后这世上还是有人会想起我的。

    花鸢闻言,一怔,一默,低下了头,半晌才幽幽而道:“做梦吧,我才不会想你呢,你若死了,我一定顶快活的或者,才不会想起你。”

    沈青愁瞟了他一眼,什么都没说,可那神情却明明是——我不信。

    不信,因为他知道,在这世上,他们对彼此而言,是无法取代的。

    “那么,我们今晚收拾东西吧。”

    花鸢又突然转了话题,她的思路还真是跳跃。

    但是沈青愁明白,他点了点头,勾了勾嘴唇。

第六十九章

王神医是个对自己很苛刻的人,否则不会年近五十,只有一个徒弟跟在身边。

任何人活了这般大的年纪,且有如此出神入化的本事,他的人生定然不会平淡无奇,但他的过去,他若闭口不提,也没了去追究的意义。

    虽然他固守自己的信仰,也是因为能从中得到满足。

    就和有的人追求金钱、权利、地位一样,他也有自己的追求,只是不是那些罢了。

    凭着他的医术,他知道怎么得到金钱,如果他愿意的话。

    权利?地位?

    不,这些他已经得到了,他受人尊敬,被人感恩戴德,实际上已经取得了别人所看不见的权利和地位。

    他也可以影响许多人,许多事,同样,如果他愿意的话。

    他那一双眼,见到的生生死死太多了,外物已经无法让他触动,他只对生命虔诚。

    尊重一切秉持着善良活着的生命,让人远离疾病的痛苦,更好的活着。

    现在,他便是靠着这样的想法,来肯定自身的价值。

    因此……

    因此当他重新遇到了花鸢,在心怀怜悯的同时,他觉得自己有责任帮她摆脱修罗经的控制,不再去伤害别人。

    伤害这个词,太肤浅了,应该是杀害才对。

    这不是一个小姑娘家应该处于的状态。

    何况他当年答应过她的父亲,不能让她满手血腥的活着,走他的老路,最后追悔不已。

    但是,有许多事,不是他能掌控的。

    这一夜,王神医刚刚入睡,就被叩门声吵醒,起身披了衣裳,点了灯,再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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