莺雄-第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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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文莺稍觉释然,又问他如何才能不被人看出来,陈公公倒是不藏私,把一些小细节一一说给她听。
郭文莺听得一阵哑然,她竟不知道自己暴露出那么多破绽,这会儿倒真怀疑西北军里,究竟有多少人知道她的身份了。封敬亭虽然极力瞒着不让人知道,也未必就没有有心的。藏了这么久没让人拆穿,也不知是她运气好,还是封敬亭都给她挡了?
想到此,不由又瞅着一眼喝茶的他,他眼睛连瞟都没往这儿瞟,一副似是漠不关心的样子,倒让人猜不透他在想什么了。郭文莺暗叹,有时候她还真奇怪这位爷是个什么性子,好的时候是真好,坏的时候,又忍不住让人牙痒痒。
陈公公把如何站立、行走、跪拜、行礼的规矩都教给她,并一遍遍的为她演示,教的极为认真。只是不时呵斥她几句,还拿了个小木棍,看她做错,在她手脚上狠狠敲一下。
郭文莺初时很是挨了几下,到后来慢慢进入状态,挨打的次数也少了。
这期间旁边封敬亭好像隐身了一样,只偶尔望她一眼,也不发表意见,任凭她如何抱怨、纠结、哀痛,只当没听见。只那嘴角含着的微微笑意,让人颇觉不爽。
足足折腾到大半夜,这规矩才算勉强学的过了关,明明是寒冬腊月,硬是把人折腾的满头大汗。
陈公公又看她从头到尾做了一遍,才觉满意了,便对王爷告退,说只要照着做,明天绝不会出错。
郭文莺用帕子擦了把脸,看封敬亭还在那儿坐着,故意问他,“王爷这水还没喝够吗?”喝了这老半天也不撒尿,也不怕憋死他?或者这人的肾功能天生比别人好。
封敬亭仿若才想起来似得,笑着站起来,“你不说我倒忘了,天色不早了,你也早早歇了吧。”
郭文莺送他出去,只觉浑身骨头都快散了架了,也顾不得洗澡洗漱,往床上一躺,再睁眼时已是第二天早上了。
第一次入宫,多少有些紧张,出了府门,上马车时脸都紧绷着的。
封敬亭看她那硬邦邦地样子,不由笑起来,“还以为你胆子多大,平日里连本王都是想骂就骂,这一父皇召见,怎么吓成这样?”
郭文莺白他一眼,扁扁嘴道:“这能一样吗?你是王爷,他是皇上。”
他笑,“那若有一日我也做了皇上,你也会这么怕我吗?”
第九十八章 见驾
这话说得郭文莺一愣,她是真没想这个问题,不是没想过,而是不敢想,现在他们或许还熟稔,时而冒犯他一下也不怕被抄家灭门。可真到了那时候,怕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上,两人之间便是天差之别了。
那时她还能像现在这样对他吗?这还真不好说了!
马车缓缓而行,到了宫门外,封敬亭递了牌子,这次倒没人敢拦,只查验一番,就放行了。封敬亭心里知道这是上次他面见了皇上,那些人怕再拦他会惹出事来,索性便不再为难他了。
两人走到皇上寝宫,正见何公公从里面出来,上次得了封敬亭一千两银子,这次见面倒是格外的亲热。
“哎呦,王爷您可来了,皇上可等了大半天了。”
封敬亭知道这是顺嘴说的,皇上怎么可能特意等着他。
他问道:“父皇可喝了药了吗?”
“已经喝了,正养神呢,王爷这会儿进去无妨。”
封敬亭点点头,对郭文莺使了个眼色,叫她小心谨慎,便当前向殿中走去。
皇上正在小憩,听到声响微微睁开眼,“元曦来了。”
封敬亭跪倒在地,“儿臣携郭文英拜见父皇。”
景德帝刚服了药没多一会儿,正歪在榻上,听到这话似感兴趣地挑眉,“哦?那孩子呢?快过来给朕瞧瞧。”
郭文莺上前行礼,昨天陈公公教导一夜果然没白费,姿态端正,礼行的甚是标准。
景德帝看了她几眼,点点头,“倒是个长得周正的孩子,也懂规矩。听说军中试用的军器是你设计的?”
郭文莺低着头小心回话,“微臣惶恐,微臣只是有点小才而已,不敢当皇上夸奖。”
景德帝颔首,“不骄不躁,甚好。于凤阳那老家伙都夸你好,想必是不错的。你倒说说你那些军器是怎么造出来的?”
郭文莺不敢乱答,略沉吟片刻,便把一些军器的制造原理说给皇上听,什么铁要打多少遍,要加什么东西才能维持韧度?火药是用什么方法做的?如何才能保持炮筒不炸膛?她说得云山雾绕,故意说些艰涩难懂的词,一方面可以显示自己莫测高深,另一方面她知道皇上不会完全听懂,就是因为听不懂才不会问许多话,也就没对错之分了。
封敬亭看她不停拽词,心中暗暗好笑,他是了解自己父皇脾性的,就喜欢听人胡煽,宫里常有道士出入,一个个都装成大罗金仙,就喜欢忽悠些艰涩难懂的东西。可越是这样,父皇越喜欢,也越觉得他们是真仙人,真厉害。
果然,没过片刻景德帝就被忽悠住了,连连点头回应,大赞“有道理”,还向封敬亭道:“这个孩子真是有才的,元曦知人善用,越发有长进了。”
封敬亭忙道:“多谢父皇夸奖,孩儿都是跟父皇学的。父皇常教导孩儿说,‘知人善用在于知人,用其长,避其短,无事不可为,无人不可用,此乃王道’,孩儿一直谨记于心。”
“吾儿甚好。”景德帝捋须微笑,似对他的话甚是满意。
他精神并不大好,不可过于劳神,只与他们说了一会儿话便觉萎靡,挥了挥手,令他们退下了。
“儿臣告退了。”
“微臣告退了。”
封敬亭和郭文莺跪拜行礼,倒退着一步步往外走。
到了外面,看看四下无人,郭文莺悄悄问道:“王爷看皇上这是什么意思?怎么就说这几句话就算完了?”
封敬亭笑道:“你还不知足,父皇跟你说的倒比我还多,他重病缠身,能跟你说这几句已经是高看你了。且等着吧,有你的好处。”
他心里明白,皇上召见她就是有意要抬举她了,抬举郭文莺也是抬举他,这是皇上在变相的安抚他,接下来朝廷怕是有大变革了。
皇上虽病重,却并不糊涂,外面几个兄弟闹的不成样子,总要敲打敲打的。皇威不可犯,就算是生病的老虎,那也是真老虎,老虎的屁股是摸不得的。
只可惜自己那几个兄弟都不明白这个道理,想借着皇上病重发展自己的势力,未免想得太美了。
※
回到府里,封敬亭开始琢磨摆宴请几位兄弟的事。与其等别人摆下什么接风宴,给人算计自己的机会,倒不如先摆了宴席把这帮人请了来,也好堵住他们的嘴。省得背地里造他的谣,说他与兄弟不和。
当然,姓封的兄弟就没一个和的,不过那都是背地里,明面上还是摆什么兄友弟恭,做给外人看的。
真要到了撕破脸开撕,也得是老皇上断了气。这个时候,谁都知道先发难致兄弟于死地的,肯定被群起而攻之。不过也是邪了门了,明明他还没对兄弟们下过手呢,一帮人倒是很齐心的对付他了。
饮宴的地方并没定在王府,而是在京郊的一座别院里,那边有一片冰湖,冬天冻结实了可以跑马,打冰球,滑水冰,倒是不错的运动。
帖子发出去了,几个皇子接着帖子,都一起应着要给四哥四弟接风,是真心假心的姑且放在一边,至少回应的很是热烈。
封敬亭提前一天就带着郭文莺上别院去住了,还让徐茂带着人把别院整饬了一下,毕竟有两年没没人住过,总得拿得出手才行啊。
京郊气温比城里低,郭文莺披着厚重的狐裘跟着封敬亭上了马车。她昨晚没怎么睡好,一上车就开始频频打哈欠。
封敬亭笑道:“看你一天到晚睡不醒的,倒不像是在军营那会儿了,那会儿你一天睡两个时辰,照样神采奕奕的。”
郭文莺没精神地睃他一眼,“那会儿打仗,能比吗?”她要是睡过了,脑袋让人切下来怎么办?
封敬亭笑着把炭火盆往旁边移了移,“你若还觉困倦,就在车上歪一会儿,等到了我叫你。”
郭文莺是真有些困了,便也没推辞,寻了个位置,像小猫一样窝在那儿,不会儿就发出浅浅的呼吸。
封敬亭满怀爱意的看着她,她睡着时,一张小脸红红润润的,他目光划过她蝴蝶微憩般的睫毛,红润如海棠的唇,最后落在狐裘中包裹着的香肩,不由呼吸一紧。她身体构成的曲线让人心旷神怡,让他顿觉兴奋无比,一股股暖流涌进体内。
第九十九章 YY
越瞧得久,越觉得这丫头好看,也不知怎么就那么对他的脾气。只是这会儿看得却碰不得,不然这车上如此温暖,两人来一场车震也是极为得趣的。他脑子里歪歪着各种姿势益处,想象着究竟哪个姿势更能让人兴奋,这一路倒也颇不寂寞,眼看着出了城,到了别院,他还有些意犹未尽的,没YY完呢。
郭文莺一睁眼,看见一双充满情欲的眼睛紧盯着她,顿时吓得睡意全消,她慌忙抓紧衣服,紧张地看着他,“王爷,你想干什么?”
封敬亭被人逮个正着,也没半丝尴尬,只微微一笑,“美人多情趣,爷待见看你不行吗?”
郭文莺脸黑了黑,几乎是连滚带爬的从车上跑了下去,心里暗自后悔跟他一起跑到这什么别院来,孤男寡女的,真不定他要怎么蹂躏她呢。他要是兽性上来,万一强了自己怎么办?
左右这会儿想离开是离开不了,暗暗发誓,今晚一定把窗户门都给钉死了,这人简直防不胜防啊。
封敬亭对着她慌张的背影哈哈笑了半天,不过笑归笑,这下面挺起的玩意,可怎么哄的软和了呢?
他对这丫头一点免疫力都没有,只是看着都能冲动起来。看来真该找个女人好好的泄泄火,否则长久下去,真得憋出病来。
郭文莺在车下站了许久都没见封敬亭下来,他也不知在车上做什么,足有一盏茶的功夫才施施然走下来。
他望着郭文莺一笑,“娇娇,你可真调皮。”随后勾住她的肩,往怀里一带,凑在她耳边满是情欲的声音道:“爷可爽的很呢。”
郭文莺哽了一下,他可真是不要脸的很。这么说倒还真容易引人误会,看周围几个奴才想偷眼瞟的样子,真不知怎么想象他们了。
她也不说话,沉着脸往别院里走。
封敬亭对一旁侍立的徐茂道:“去把东暖阁两间上房收拾出来,还有派人去影月湖,看看那儿冰冻的厚不厚。”
徐茂忙应了,吩咐人下去办。试冰都是跑马试,人骑在马上,绕着湖面跑三圈,如果没有出现裂痕,就尚算结实了。明天来的爷都是金贵的不行的,他也不放心,亲自带着人去试冰去。
别院的房子很多,却偏偏把两人安排在离得最近的两间房,郭文莺很觉其中大有问题。进屋里看了看,就找来下人把窗子钉起来,叮叮当当的声响动静闹得大得让人想忽视都难。
封敬亭看着几个下人卖力楔着木塞,郭文莺在一旁指挥着,颇觉无奈地摇摇头,防他防成这样,看来今天是真把这丫头给吓着了。
他有心想阻止,又想不出什么理由,大冬天的人家怕冷想钉了窗户,他总不能说自己晚上想翻窗户,让人不要钉吧?
封敬亭对着那窗户深深看了一眼,才走过去,“前厅备了饭,一会儿咱们吃了,爷带你去滑水冰去。”
郭文莺顿时眼前一亮,“这里也能滑水冰吗?”
“自然。”封敬亭笑道:“爷的水冰滑的好得很,回头教教你。”
郭文莺心说,我才不用你教呢。她没来这个世界之前,经常和朋友们一起滑水冰,姿势动作都熟练的很。只是自从到了这里,便再也没玩过,一是没有这个时间,二也没闲情逸致,身边一堆事都忙不过来,哪还有心情玩呢。
不过被他这么一提,倒有些跃跃欲试起来。也不管那窗户钉的怎么样,忙跑到前厅吃了饭,然后拉着他就往别院后面的影月湖跑。
封敬亭被她带的身子一歪,好笑地看着她如欢快小鸟般的样子,说起来她到底还是女孩子,偶尔有些女子的欢乐和天真,看着还是很舒服的。他宠溺的看着她,跟着她毫无形象的往前跑,一点也不觉没有半分王爷尊严是跌了面子的事。
王府侍卫早已把别院前后都包围起来,也有巡查的侍卫走过,看着两个大人物疯了似地往前跑,都骇的下巴差点掉下来。一时还以为看错了,再揉揉眼看去,两人已经在湖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