莺雄-第2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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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文莺也看了一会儿,忽然一转头,正撞到一个胸膛上。
那人低低的声音道:“小姐还是小心点,别掉到水里喂了鱼。”
郭文莺仰头,便见那贵公子笑吟吟地看着她,一只手去扶她的腰,轻轻抚了一下,赞道:“倒是好细的腰。”
郭文莺一把推开他,忽觉这人好色的毛病倒是和封敬亭有异曲同工之妙,不过人家封敬亭好歹不会像他这样随便找人一度春宵,又不想负责任。
她道:“这位公子,没事就回船舱吧,我掉下去没事,公子若不会水性,那才真会喂了鱼呢。”
这会儿鸢儿已经爬上来,抓了五六条鱼,炖一炖,够他们大吃一顿的了。她身上湿淋淋的,春日洗衫薄,紧紧贴在身上,露出美好的身形,惹得船上男子都瞪大眼睛瞧着。
鸢儿自幼在海上长大,似乎并没觉得什么,拎着鱼,高高兴兴的去厨房去了。
那公子对着她的好身材也不禁多扫了几眼,回头又看郭文莺,“本公子素来眼光独到,看女人走路弯腰行动,便知道身材好坏,你这身材定是要比她好得多。”他说着眼神中禁不住带了几分色意,“你陪本公子一夜,本公子给你一千两如何?”
南齐物价平稳,一千两都能买套房子了。这还真是瞧得起她,她的一夜竟值一千两?也不知封敬亭睡了自己那么多夜,是不是应该叫他把钱都补回来?到时候她就能混个南齐首富当当了。
她歪着头想这件事的可能性,那模样似是完全没把眼前之人放在眼里。那公子隐有些着恼,不过面上还维持着优雅姿态,倒真是教养极好的。
就在这时,突然船身剧烈晃动了一下,有人叫道:“船上进水了,船上进水了。”
满船上的人皆惊起来,许多人都从船舱奔上了甲板。随后船主人哭丧着一张脸从船舱爬出来,叫道:“大家不用慌,咱们可能遇上水匪了。”
这么一说,船上的人更加混乱起来,有一些自认为水性好的,着急毛慌就要跳水。
有人大叫,“快看,是水匪,水匪来了。”
一条乌漆的大船向这边而来,比这艘客船略小些,但是行动速度却很快,不过转眼就到了近前。
对于这种商船改良之后的战船,郭文莺是看不上眼的,船头包些铁皮便自以为不催了,不过这会儿他们在商船上,遇到这么多水匪还真是麻烦。
那水匪之中领头的是个二十七八岁的青年,古铜色的肌肤,赤裸着上身,穿一条牛鼻裤,一身肌肉似乎涂了什么油,在阳光下硕硕放光,倒是难得的一个健硕之人。
他往船头上一靠,对他们痞痞笑道:“听说这只船上有钱的不少,咱们不求命,只求财,把你们的钱交出来,就救你们,否则等这船沉了,你们就跟着一起去喂鱼吧。”
有两艘小船划过来,船上几个喽啰大叫着:“交钱出来,不交钱的扔到湖里下饺子喽。”
船上的人顿时慌乱起来,有的吓得脸白,有的尖声叫着,还有的干脆就吓尿了。这湖上的水匪最是心狠手辣,劫了财,再要命的比比皆是。可不交钱,命立马就没了。
许多人面面相觑了一眼,随后开始把随身的包袱和银子都扔到那两艘小船上。
有人做第一个,就有人做第二个,接着越来越多的人照着做了。卢俊延凑到郭文莺身边,低声道:“文莺,咱们怎么办?”
郭文莺道:“叫人把随身的钱财都抛上去吧。”这钱财乃是身外之物,有自然好,但也犯不着为了钱把命给搭上。这些人要是只求财,或许拿了钱之后就能走了。
第五百一十一章 跳水
那领头的匪首看小船上的银子堆得越来越多,笑得眼都眯起来,果然还是这种大船油水多,有钱人多,银子也多啊。
他扫了一眼大船上的众人,喝道:“还有人没把钱交上来吗?”
那划船的两个小子,其中有一个指着船上的几人道:“大当家,那几个人还没交钱。”
郭文莺随着他指的方向回头一看,见那人居然是那贵公子,在他身后站的是几个一看便身手绝好的高手。她不由挑挑眉,不怕这些水匪,看来这公子还真有几分胆识。也不知是真有本事,还是在装腔作势?
人群中有人低声道:“知道这公子是谁吗?”
“是谁啊?”
“是张家的人。”
“哪个张家?”
“就是东南最大户的张家。”
郭文莺心中一怔,东南最大户的张家她还真不了解,从前倒是听说过有这么一号,但是具体做什么的还真想不起来了。
那胖知府也是个贪财的,怀里抱着银子哆哆嗦嗦的也不肯往船上他不时打量着张公子,约莫是也在以这张公子马首是瞻。
她心里有数,立刻使了个眼色,叫身边的人往后退。她带的这些人,除了卢俊延之外,其余的都会游泳,便是待会儿打将起来,也未必吃得了亏,大不了船沉了都跳进湖里。不管怎么说,先保了命要紧。
站在张公子附近的人也都开始往后退,都生怕被这位胆大的公子给连累了。
那张公子倒也不惧,背着手,昂首挺胸的,高贵的姿态表露无遗,若不是他那勾着她非要跟她成事的龌龊样,还真有点贵公子的风姿。
那匪首盯着张公子看了半天,嘴角挂起一抹冷意,“怎么?这位公子是打算跟咱们对着干吗?”
张公子昂首一笑,“小小匪徒有何可惧?”
匪首冷笑,“你这是在拿这满船人的性命在撑你的面子,你若痛痛快快的把钱拿出来,便也罢了,若是不肯就让这满船的人都给你们赔命吧。”
张公子心中微惊,喝道:“你敢。”
匪首哈哈大笑,“我有什么不敢的,就凭你张家的身份吗?一会儿你掉进水里,倒是可以打捞上来,拿着向张家要点赎金花花。”
他说着手一挥,当时就有几个快船上的水匪跳下湖,不一刻大船上就有人喊:“漏水了,大船漏水了。”
汩汩的湖水从船底冒了上来,大船有些倾斜起来,用不了多久就会沉了。这会儿张公子也有些慌乱,紧咬着唇说不出半个字,那匪首笑道:“怎么?张公子打算抱着那些银子去喂王八吗?”
张公子从小被人娇养,那是说一不二的,哪里受过这等奚落,不过到了这会儿颜面和命哪个重要他还是拎得清的。他带的这些人,大都是旱鸭子,在岸上都是好身手,若进到水里,又哪里是这些湖面上过活的人的对手?他咬了咬牙,“我把银子交给你,你放了这满船的人。”
匪首笑起来,“这会儿再说什么都晚了,那船凿开了就堵不上,你们就等着到湖里喂鱼去吧。”
郭文莺在一边看着眼前情势,心道,难道就这么眼巴巴地看着船沉了不成?她虽可以自己逃脱,但这满船的人男女老少都有,还有一个二十多岁的妇人抱着个孩子,此处距离湖岸很远,真要这船沉了,能活下来的怕是不多。
她忽然上前两步,走到张公子身边,低喝道:“把你身上的银票给我。”
那张公子一怔,“你要干什么?”
郭文莺懒得跟他解释,白生生的手在他面前伸着,“赶紧交给我。”
也许是她的气势有些惊人,鬼使神差的张公子竟真的从怀里掏出大把银票递了过去。
郭文莺拿过来翻了翻,竟然是一万多两,心中暗惊,这张家真是有钱的厉害,一个富二代出门带着这么多钱,也难怪他舍不得往外扔。
她举着银票,高声道:“这位大当家,既然是求财就给条活路,我这手里有一万两千两银票,大当家若是肯给咱们条活路,这钱就给兄弟们喝酒,若是不肯我就把它扔到湖里去。”
这匪首是太湖上的一霸,惯常在此间活动,名叫杜二黑,人送外号“水耗子”可见水下功夫了得。
此刻他盯着郭文莺打量几眼,不由笑起来,“这是哪儿来的一个小娘皮,模样倒是挺漂亮,怎么打算惹点事吗?”
郭文莺笑道:“大当家是明白人,这银票浸了水自然就不能要了,莫不是大当家不为钱?”
杜二黑看看她手里银票,还真舍不得,“你说,你想怎样?”
郭文莺道:“把那两艘小船给咱们,送这船上的人上岸,我就把这银票给了你。”
杜二黑思索片刻道:“好,小船给船上的人,不过你和张公子就请到咱们这艘快船上做做客。”
郭文莺自然不想同意,可那两艘小船根本装不了多少人,这马上船就沉了,再耽误下去就都只能上湖里喂鱼去。
她点点头,“好,我应了你。”
张公子见她应下,不由道:“你想死别拉上咱们,上了匪首的船,还有命下来吗?”
郭文莺冷笑,“若不是你不肯把银票交出去,这船怎么会被凿沉了?也不知是谁想死,偏要拉上其余的人。”
张公子被骂却还不了嘴,只能站在原地生闷气,思忖着怎么跑路。
对面那水匪的快船划了过来,把他们两拨人都押了过去。那胖知府怀里还抱着银箱子,刚一上船就被人抢了过来,然后一脚给踢一边去了。
随后两只小船过来,把其余的人都载上去。这是匪首倒是也讲信用,郭文莺把大把银票交出去,那小船便拉着船上的人向岸边划去。至于船上的水手都会水,不等船沉,便纷纷跳下水。那船老板也跳到水里,看着自己的船沉底,心疼的眼泪都下来了。
这回干买卖可是干砸了,那杜二黑已经好长时间不在这水上活动了,怎么今天就出来了?
第五百一十二章 招安
郭文莺上了船,她倒显得沉静无比,那落落大方,无比从容的样子连杜二黑都忍不住多瞧了几眼。美貌倒是其次的,关键是这气度,真是难得。看到后来,他都忍不住赞道:“小妞,你就不怕吗?”
郭文莺淡笑,“怕什么?大当家是慈善之人,乃是劫富济贫的英雄好汉,又怎么会难为我这个小女子呢?”
杜二黑听得哈哈大笑,“有意思,我杜二黑也见过不少女人,你的胆子却是最大的。”
郭文莺不置可否,她若胆子不大,就不敢上东南来做这个闽浙总督了。
不过她之所以能这么淡定,全是因为心里有底,因为她知道怕是用不了多一会儿路唯新就会带着人追上来。她原本觉得让他在后面跟着是可有可无的,没想到这会儿倒是派上用场了。只希望他们来得快点,不然若被这群人带回匪窝里也是麻烦。
看着这一个个横眉竖眼的匪贼,卢俊延吓得脚都站不稳,若不是身后有人扶住了,他都要一跤栽在地上。再看郭文莺那云淡风轻的样子,不禁暗道“不及”,自己空活了这么多年,还真是比不上这个外甥女了。
杜二黑抓看他们几个,倒是笑得很开心,叫人拿绳子把他们绑了,随后琢磨怎么往张家送信。
他摩挲着下巴,问郭文莺,“你说我是要十万两呢?还是要二十万两?”
郭文莺没想到他会问自己,反正钱也不是她出,便道:“张公子甚是尊贵,怎么只值二十万两,我看要五十万两还差不多。”
话一出口,那张公子就狠狠瞪了她一眼,便是从脑袋后面都能感觉到那眼神里的恨意。
杜二黑大笑起来,“说得对,张家的公子怎么只值二十万两?自然要五十万两更好。”
他今天做了一票大的,他自是心花怒放的,叫人把这些人都关到船舱底下。
舱门关上,张公子立刻对郭文莺吼道:“你这女人,我跟你无冤无仇的,你何必陷害我?”
郭文莺睃他一眼,“张公子,你要是有力气不如闭目养神一会儿,否则想逃都逃不出去。”
张公子一怔,“你能逃出去?”
郭文莺笑了笑,也不理他,闭着眼靠着身后一只装水的桶开始养神。
张公子看着她淡定平静的脸,似乎忽然所有的恐慌和惧怕都消失不见了,仿佛天地间就只剩下她,这么淡然的一个人,让看着还真是容易心静啊。
望着她,突然开口道:“我叫陵容。”
郭文莺睁开眼,“你叫什么与我有关吗?”
张陵容笑起来,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笑,只是这般看着她心情就变得出奇的好了。他眨眨眼道:“我怕你不知道自己夫君以后叫什么?”
郭文莺差点喷口血出来,见过不要脸的,这个简的程度直能和封敬亭媲美了,他们刚见了一面,他就敢称她的夫君了?
真不想跟这样的人废话,只当是没看见他,心想着这会儿多半路唯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