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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莺雄-第10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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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文莺点点头,跟着他一起走了,四个亲卫则在外面等着。

    见她被人请走,皮小三不由抻了抻陈七的袖子,“老七,你说咱们头儿跟这大通票号啥关系?怎么掌柜的都给磕头了?”

    陈七撇撇嘴,“我哪儿知道去,左右咱们头儿也是正三品的朝廷大员,得他一个掌柜的头,都算抬举他了。”

    张强在后面忍不住插嘴,“你们俩消停点吧,别那么多废话,头儿不是说了吗?今天的事一个字都不许往外漏,都闭着嘴吧。”

    两人这才不说话了,不过眼睛依旧挤咕挤咕的,相互暗示询问着对方在想什么。

    这会儿内堂里,郭文莺已经落了座,有人送上茶点,其规格和精致程度,又比外面的强了好些。她估摸着,这里多半是招待一些达官显贵之人的地方。

    杜掌柜坐在下首陪客,问道:“这位爷,不知道您到小号有何贵事啊?”

    郭文莺喝了一口茶,道:“烦劳掌柜带信给贵东家,就说故人请他到宁德一见。”

    那掌柜思量一会儿,突然问道:“这位爷可是郭大人吗?”

    郭文莺纳闷,“你如何知道?”

    “那就对了。”杜掌柜笑起来,“说来也巧了,前些时日,东家派人送信到福州,让打听一个姓郭的大人的下落,还留了样东西,说要送给大人的。咱们正准备哪天去拜会一趟,没想到今日大人自己找上门来了。”

    他说着叫伙计去后房,不一会儿捧了一个盒子过来,递给郭文莺,“这就是东家捎来的东西。”

    郭文莺打开盒子一看,见里面是一叠盐引,不由怔住了,方云棠送她盐引做什么?

    “你家东家可还说了什么?”

    “东家说大人肯定有用处,还说大人若是缺钱可以从盐上找补,又说大通票号可以为大人随时提供银钱。”

    郭文莺心里一阵感动,没想到方云棠这般为她着想,知道她在此地必然艰难,竟然把来钱的法子都给她想好了。她是真的缺钱,缺的不行,当然也是封敬亭缺钱,造船要钱,养兵要钱,大通票号的银子她是不好意思提的,但这盐引却真要好好用用了。

    又与那掌柜说了会儿子客套话,临走时她问了杜掌柜哪里有盐田,杜钦说了几处,有一处最近的竟然就在福州附近。

    她不由心中欢喜,暗道此一番真是没白来。若是能把盐的事搞定了,回去也好跟封敬亭交代了。自己没跟他禀报一声就回来了,这丫的还不定又怎么给脸色呢。若是知道她私下里见方云棠的人,哪还不狠劲咬她一口?

    出了大通票号,张强问道:“头儿,咱们这就回宁德去吗?”

    郭文莺摇摇头,既然进了福州城,总要查探一番再走的,上次雪融给她画的地图还带在身上,她倒要看看这月馆究竟是个什么所在?

    也没跟几个亲卫说要去什么地方,只道有个紧要的所在要尽速找出来,让他们按图翻遍整个福州也要找到。

    他们身份特殊,怕被人跟踪,也不敢寻热闹的去处,只捡着一些小道而行。按着地图找了一个时辰,确实如雪融所说的那地方极难找,若不是有地图,他们怎么也不相信,在这样一个破败的地方居然别有洞天。

    红漆门,门口有两个不对称的石狮子,这确实与雪融所形容的一般无二,不过门前并无任何标识,也没写着月馆两个字。

    到底是不是这里呢?

    郭文莺转头看了一眼跟着她的亲卫,四个亲卫两个穿着官服,只有皮小三和陈七是一身普通衣衫。出门时横三和张强正在当差,也难怪来不及换官服了。

    他们穿着官服不可能进去,便对皮小三道:“你去瞧瞧,看看里面有什么反应?”

    
  
  
  
第一百九十九章 盐田

  
    皮小三应一声,立刻出溜着如黄鱼一样滑过去。他走到那宅子前,大喇喇的往那儿一站,随后喝道:“有人吗?”

    宅子门开了,从里面露出一个脑袋,斜着眼在他脸上一扫,“你谁啊?”

    皮小三昂着头,“跟你说,爷是收保护费的,这一片地儿现在归爷管了,你们这儿做着买卖呢,以后得按月交费了。”

    那人“噗嗤”一声,约莫是气乐了,“你是哪儿来一猴子,上这儿来胡说八道,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自然打听了才来的,你们这儿不是私寮馆子吗?”

    那人闻言暴怒起来,“瞎了你妈的狗眼,还不给我滚。”

    皮小三斜着眼想往里头瞅,这时候从大门里面冲出几个壮汉,按住他就开始揍。打得皮小三哀嚎阵阵,撒丫子就跑。那些人也没追,只在门口骂骂咧咧的,一阵冷嘲热讽,说他也不知是从哪儿冒出个疯子。

    皮小三在前面转了一圈才回来了,一张脸都被打肿了,他捂着腮帮子可怜巴巴的看着郭文莺,“头儿,人家没让进。”

    郭文莺瞪了他一眼,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这人平时看着挺机灵的,怎么今天这么缺心眼呢?

    她道:“你装成要买房,来看房子的也行啊,非得说收保护费的,逮谁不打死你。”

    皮小三摸着脸,委屈道:“头儿,我长这模样只像收保护费的,我要假扮财主,人家也得信啊。”

    郭文莺无奈,不过他也不是什么都没探出来,至少知道里面打手不少,且武艺高强,就他们这几块料,今天还是老老实实的走了吧。哪天叫上路唯新,带几个高手过来,再好好探探路就是了。

    既是一无所获,他们也没再停留,几个人便出了城。

    到了城外,郭文莺特意绕了道,想去看看大通票号杜掌柜所说的产盐很多的盐田什么样。

    向东而行,离海越来越近,这一路,骑着马在木轱辘在泥泞的乡路上奔驰,发现这一路的郊野滩涂荒无人烟,尽是大大小小有些看不出形状的盐田。

    福州等地因为战乱和海寇横行,许多盐场都被废弃了,这样被盐浸泡过的土地难以种出庄稼。真不知这些当地的百姓在想什么,尤其是盐农,失了守身立命的根本,又无可以耕种的田地,该依靠什么讨生活?

    他们从苏浙两省一路过来,看见苏浙等地还算富足,到了闽地,却明显贫困许多,百姓流离失所,许多土地都荒芜了,虽不致饿殍满地,却也是难民充斥,很多百姓人家都没米下锅。而现在,连沿海安身立命的盐田都荒废了吗?

    他们寻了一阵,终于找到了此地最大的盐场,因着随行带着亲卫又着了官服,零星的几个盐农们远远地便看见他们过来,竟是吓得扔掉了扫盐的长耙,撒腿便跑。

    横三手脚快,一把抓住了两个年老腿慢的,笑道:“老乡,你跑什么呀?”

    那两个盐农吓得连声大叫:“大王饶命,大王饶命。”

    横三气结,他一身官服,究竟哪儿像大王了?

    他押着两人到了郭文莺面前,郭文莺看两人吓得频频叩头,忙把人扶起来,客气道:“两位不必害怕,咱们是朝廷官员,是为百姓救苦来的,不是什么山匪。”

    “是,是。”两个盐农虽点头,却明显没把她说的当回事。

    郭文莺心中感叹,这些人多半也是被官府欺负的狠了,只当官和匪都是一样,怕心里觉得他们还不如土匪呢吧。

    她轻咳一声,问道:“此地盐场为何现在萧条至此?”

    这些盐农先前以为有官匪前来骚扰,不是要钱税,便是找茬打人,所以惯性便是要跑,十分害怕,后来见郭文莺态度和蔼,才战战兢兢地答道:“这位官爷有所不知,我们这里盐场原本是十分兴旺的,滩涂上俱是盐场,有几百家,每年来这里打短工晒盐的不知多少人。可自从前些年打仗开始,这里的生意就有些不好了,后来不知哪里跑来一群倭寇,占了泉州之地,有时候也会沿着海岸到福州来,他们堵住了我们盐路,不准我们卖盐出去,还将运盐的大船凿沉了十几艘。海路走不了,陆路运价太高,盐场的主家派人打点,想抓了这些倭寇,但是派去的人都被杀了。

    郭文莺一惊,问他,“官府不管吗?”

    那盐农摇摇头,“官府先前没说不管,也曾组织人去剿了几次,最后都是大败而回,吃了几次败仗后,官府就不再管了。主家们看盐卖不出去,都盘了盐场脱手去了,后来慢慢地变成这样了。”

    另一个盐农道:“若不是家里实在穷,吃不上饭,咱们几个也不会冒险到盐场来,想着掏弄点回去卖,要是遇到了倭寇,可是要丢了命的。”说到最后,那一脸的惊惧确实不似作假。

    郭文莺听得直皱眉,前些时日封敬亭就在各处搜集有关倭寇和山匪的信息,得到的结论就是山匪、倭寇横行,官服围剿不力,致使闽地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十分困顿。

    按说南陵公江太平手中有兵不下十万,怎么可能连区区匪类都剿灭不了?他不剿匪,百姓们咒骂他的却不多,大部分提起来都是大骂朝廷不作为,真是奇哉怪哉。他江太平也是拿着朝廷俸禄的,有那多钱养私兵,怎的就不能剿匪了?

    果然她一提南陵公,那两个盐农都道:“南陵公可是好人啊,每年都开仓放粮,拿自家的米粮银钱贴补咱们穷人,有穷人上门求助,也肯帮忙,还替咱们穷人伸冤打官司,真是个大好人。”

    郭文莺闻听眉头皱的更紧了,施以小恩小惠笼络人心,这背地里还不定干什么呢?若他真有心为百姓着想,闽地又岂能乱成这样?

    现在民怨鼎沸,闽地百姓对朝廷更是怨声载道,想要在此站稳脚跟,最先要做的就是稳定民心了。只是想要这些百姓认清南陵公才是最大的祸患,怕是十分不易的。

    
  
  
  
第二百章 中馈

  
    今日出门虽没探出月馆的事,倒也是有意外收获的,至少知晓了盐场的近况。她叫亲卫给了两人点钱,把他们打发走了,随后几人从盐场出来,一路往回走。

    一天没吃什么东西,路上之时几人都觉饿了,正巧看见一个面摊,几人下马叫了几碗面,切了两盘牛肉,又要了两坛酒。

    几人饿的不行,坐下来便是一通狼吞虎咽,等吃完了,到结账的时候,几人都看着郭文莺。

    郭文莺也在看他们,假装不懂。

    皮小三忍不住道:“头儿,咱们跟你出来一趟,吃个面还要咱们结账?头儿,你也太抠了吧?”

    郭文莺颇觉不舒服,她倒是想结账,不是兜里没钱嘛。她虚虚一笑,“下回,下回请兄弟们喝酒啊。”

    皮小三结了银子,依然不情不愿,嘴里嘟嘟囔囔的。这让郭文莺很觉没面子,心说下回一定跟封敬亭说说,把她的钱还给她,她一个朝廷官员,身无分文的,这官当的也太窝囊了。

    回到行辕,封敬亭正在等她,脸色看着颇不好,约是没当面禀报出门的事,他不高兴了。

    郭文莺把去盐场的事说了,又说了些关于她对南陵公的怀疑。只没说去大通票号,方云棠给她盐引的事。

    对他这种霸道态度,她心里也很不高兴,明明方云棠才是她的未婚夫,结果在他面前,却弄得好像她跟人偷情一样。有时候她都纳闷,自己还能忍他多久?

    封敬亭思忖道:“你的意思是这闽地之乱,很可能是南陵公在幕后操纵的吗?”

    “虽不一定,却也不远,王爷想想,若倭寇和山匪和他无关,他为何不出兵剿灭?他的人马比之东南军都要强许多,怎么会对付不了山匪和倭寇?所以很可能是这南陵公和山匪、倭寇相互勾结,上次袭击咱们的那些山匪就是证据,怕是那些人就是他养的,平常抢劫、暗杀,有时候也是帮他敛财用的。否则他一个公爷,又没多少朝廷供养,拿什么养这许多私兵?”

    封敬亭暗自沉吟,江太平上报朝廷的兵数不过三万,每年拿到的军饷也是三万人的,可谁都知道他手里绝不是只这点兵。这些兵都是怎么养的?这其中倒真有很多弯弯绕了。

    他寻思道:“你这么说也不无道理,若我是南陵公,也必然会一方面操纵匪徒抢劫百姓,另一方面又假装剿匪博取好名声。江太平能坐镇福建多年,又积攒了大批为其效力之人,绝对不可能没点道行的。不过此事先放放,一切等陆先生和西北军换防到了之后再说。”

    郭文莺点点头,手里没兵,果然腰杆子不硬啊。

    她又说了可以收些盐场贩盐之事,贩盐所挣正好可以解决目前军费短缺的难题。

    封敬亭听着,忍不住抱住她,在她脸上吧唧一口,赞道:“爷的好娇娇,你真是爷的心尖子,连这个都替爷想到了。”

    郭文莺心说,这不是我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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