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上最强师兄-第10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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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永昊看了叶重洲和李静晚一眼，叹息着没有出声，而是罡气传音给燕赵歌和徐飞：“传闻中，出问题的人，是碧海城这次带队来清遮湖的陈长老。”
燕赵歌脑海中浮现出碧海城那位桀骜老者的面容：“陈长老？”
唐永昊说道：“现在还不好确定，陈长老，似乎不见了踪影，待他现身后，才能弄明白事情真相。”
他是大日圣宗出身，师门同碧海城是死敌，不好多做评价，他本人也不是妄下定论之人。
不过，燕赵歌仍然听明白了，唐永昊言下之意，是指陈长老此刻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那样一位老牌大宗师强者，居然失踪，着实有些不可思议。
“为九幽所诱，多少都会有些原因，似刘盛峰，便是性情暴虐，喜欢折磨他人，又被宗门禁锢压抑住了性子。”燕赵歌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大宗师，尤其是修为高深的大宗师强者，意志往往更加坚定，不容易为九幽动摇。”
“但也正因为意志坚定，一旦心念发生改变后，便同样会显得更加执拗，更加顽固和疯狂。”
燕赵歌长出一口气：“苍茫山的莫长老是因为什么原因，我不清楚，但看他模样，明显偏激的厉害，满是愤恨不平。碧海城的陈长老，此前看起来虽然有些桀骜暴躁，但为人终究还是坦荡磊落。”
唐永昊闻言点头，徐飞思索片刻后，有些迟疑地说道：“会不会，是因为他孙子的事情？”
“啊？”燕赵歌有些莫名其妙，唐永昊脸上则露出几分恍然之色。
徐飞解释道：“赵歌可能不太了解，因为事情比较早了。陈长老早年丧子，膝下只有一个嫡亲孙儿，但是一直体弱多病，也无法习武，只能慢慢调养，眼看着身体越来越弱，成了陈长老最大的心病。”
他叹息一声：“这是早些年的事情了，最近几年，一直没有消息传出，也不知道……哎！”
“这样吗……”燕赵歌点点头，没有多说什么。
他的目光望向远方，在那里，各个战场，渐渐都要分出胜负。
九幽降临无望，魔域破碎反噬，绝渊强者们已经没了胜利希望，能逃的都开始遁逃，逃不了的就地死战。
少数没有堕魔的，被生擒之后，还有几分生还可能。
剩下大部分已经堕魔的，就算被生擒，在逼问出口供情报后，也多半会被了断。
一场场大战结束，此次清遮湖之变，终于渐渐平息。
一道又一道强大的气息，开始重新向着湖面中心靠拢。
首先到达者，乃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妇，弓着背，连声咳嗽，看起来非常虚弱。
但燕赵歌、徐飞、唐永昊等人都识得，这老妇人乃是浊浪阁太上长老，整个泽域地界上有数的强者。
张瑶见到那老妇人，更是欢呼：“师祖！”
阮平亦是行礼：“弟子阮平，见过师伯祖。”
老妇人看着张瑶，脸上流露几分慈爱之色。
燕赵歌等人，包括还有重伤在身的叶重洲、李静晚和肖羽，也一起上前跟老妇人见礼。
老妇人听了阮平和张瑶禀报情况后，目光落在燕赵歌身上，细细打量一眼后，徐徐说道：“广乘幸甚。”
燕赵歌微笑：“前辈过奖了。”
老妇人同样一笑，不再多言。
在她这样的人物看来，瓦解魔域大阵的燕赵歌，比通天会盟上横扫众多同龄天才的燕赵歌，更值得重视。
诚然，同龄人中一览众山小，胜过其他天才妖孽，预示着一个年轻人前途不可限量，日后有成就一番传奇的可能。
但以区区宗师修为，奇兵突出，介入老牌大宗师方才可以起到决定性作用的大事件中，并且一举功成，则更说明燕赵歌的眼力、判断、气魄和才能的优秀，已经完全超越了他当前的年龄和修为层次。
宗师境界的他，便能介入可能影响整个天下大局的事件里，那么他日燕赵歌修为更高之后，又能搅动怎样的风云？
换一个角度来说，不夭折的天才，才是真正的天才。
芸芸众生，天才俊杰所占比例虽小，但巨大的人口基数条件下，妖孽人物也是层出不穷的。
以老妇人的身份和年纪，各式各样的天才人物，她这一辈子见过太多了。
不说别人，能走到今天的地位和修为，老妇人自己昔日年轻之时，在那个时代，何尝不是领袖群伦的天之骄女？
但英杰无数，能最后走到高位的，永远只是有限的少数人。
大浪淘沙，太多天才人物，没能走到人们预期中，他们应该达到的高度。
而像燕赵歌这样的作为，在老妇人看来，比起那些仅仅只是武学天赋出众的年轻天才，至少更有机会，一路走向更高更远的地方。
“广乘山后继有人啊，现在就看能否青出于蓝了。”老妇人看着燕赵歌，心中赞叹。
其他圣地的强者，陆续赶到。
一个紫发老者，乃是天雷殿的一位宿老，弄清事情原委后，目光注视燕赵歌，久久不语。
他身旁一个大宗师境界的中年男子皱眉：“绝渊强者都被我们牵制，此子不过是运气好，仗着圣兵碎片之力偷袭得手，又没有大宗师阻截他。”
那紫发老者闻言，转头看向这个中年男子。
老者一言不发，但却让中年男子全身产生麻痹的感觉，几乎窒息，冷汗直冒。
看那中年男子快要坚持不下去了，紫发老者才收回目光，淡淡说道：“首先，他那圣兵碎片不是路上捡的，是他连续击败我天雷殿弟子之后得到，燕闪先不说，你觉得你能不能以先天初期修为，击败先天中期的林舟？”
“然后，给你一块圣兵碎片，你以先天中期宗师修为，能催动其中几分力量？”
“最后，那魔域大阵的强度你也看到了，有几个宗师能身陷魔域中，还可以准确找到阵法核心枢纽？就算有圣兵碎片，想要撼动阵法核心，也需要准确判断阵法运转的时机，才能一击成功，否则只是平白浪费圣兵碎片的力量。”
紫发老者看着那中年男子：“现在你还觉得，这仅仅只是运气好，换了随便另一个宗师武者，只要有圣兵碎片在手，就能办到的事情？”
那中年男子脸色有些灰败，低头不语。
紫发老者淡淡说道：“诚然，绝渊的强者都被我们牵制在外围了，但如果没有他，九幽之门现在已经洞开了，事情将完全是令一个结果。”
他看向燕赵歌，叹息说道：“从此之后，你在老夫眼中，身份不再只是燕狄的儿子。广乘山燕赵歌，这个名字，老夫记住了。”
不仅仅是这紫发老者，在场的各大圣地强者，都在注视着燕赵歌。
自今日之后，广乘山燕赵歌之名，尽人皆知。
天下谁人不识君！
第三卷 英雄本色
第198章 本命年，做大事
清遮湖上，战事终于渐渐平息，各圣地顶尖强者再次碰头，汇总手头新得到的情报，并针对九幽和绝渊的问题进行下一步磋商。
此次清遮湖之变，虽然被解决，但各大圣地同样都有损失。
修为相对低一些的武者们，也并不是无所事事，都在同自己相熟的人交流沟通。
此前参加通天会盟的年轻一代，此刻不再是主角。
不过作为各大圣地静心培养的核心传人，他们的眼界见识，和对时局把握，都远超同龄人。
对于这次的九幽异变，也大都有各自的想法。
其中，也有些人折损在这次异变中，不管平时关系如何，同门师兄弟们此时想起，终究感到有些悲凉。
当然，他们的目光，也时不时落在燕赵歌身上。
一群年轻人，此刻看着燕赵歌，也都有些心情复杂。
纵使在通天会盟上出尽风头，纵使天赋实力盖压多人之上，但之前众人看燕赵歌，同看自己并没有太多区别。
对方更优秀，先行一步，让许多人在佩服之余，更多的想法是奋起直追，日后再与燕赵歌一较高下。
但现在了解发生的一切之后，不少人心中想法渐渐发生改变。
燕赵歌，同他们之间，似乎隔了一层，不再是同类。
虽然还只是宗师境界的武者，但却解决了很多大宗师都不一定能处理的问题。
这样一个人，通天会盟上的表现，似乎显得再理所当然不过。
甚至，通天会盟上与同辈人之间的交流切磋，其实并不足以真正展现燕赵歌的光彩。
心中生出这个看法的年轻才俊们，一时间都默然，心中无数想法呈现，思绪纷乱，有一股难言的意味。
大家都把注意力放在九幽和绝渊，放在燕赵歌身上，以至于很少有人注意到，一个本来不会出现在清遮湖的人，也到了这里。
一个俊朗青年，表情沉静，目光锐利，一身天雷殿嫡传核心弟子的打扮。
天雷殿首座长老林天峰之子，天雷殿年轻一代天骄，和燕赵歌、黄杰、宋潮并称当世四公子的雷鸣公子，林舟！
他的脸色有些苍白，显得虚弱。
之前被燕赵歌打伤，被迫使用化血流光玉催动禁法来逃脱，令林舟元气大伤，直到现在都一直没有完全恢复。
所以这次通天会盟，林舟和燕闪一样，都是不参加的。
加之碧海城嫡传武学一线锋的关系，碧海城一直要找林舟麻烦。
虽然天雷殿这次提供九幽情报，多少让碧海城承情，不再追究那么紧迫，但林舟本人仍然是尽量避免在碧海城大佬眼前露面。
可是，这次围剿绝渊武者，林舟仍然暗中随天雷殿高手同行，来到了清遮湖。
他来此，不是为了通天会盟，不是为了九幽绝渊，也不是为了寻燕赵歌报仇。
林舟是为了另外一个人。
他离着老远，隐藏身形，极目远眺，望着已经回到碧海城高手身边的一个女子身影。
看着对方一身是伤，林舟目光中流露出痛色，但见对方总算无恙，他也松了一口气：“静晚，还好你无事……”
林舟痴痴望着李静晚，半晌后回过神来，叹口气：“可惜，你现在不认得我，我们本该在这次通天会盟上相识的。”
想到通天会盟，林舟脸色就阴沉下来，目光扫过燕赵歌的身影。
为了避免引起注意，他的视线一掠而过，并不停留，但燕赵歌的模样牢牢镌刻在他脑海中。
“而你，燕赵歌，你的生命本该在这次清遮湖之变中走向终点……”
林舟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绝渊的渗透侵蚀，果然强大，更善于潜伏，我点破一些人的身份，迫使他们改变计划，这才有隐藏更深的人暴露，否则如果清遮湖之事顺利，对方还会继续潜伏下去。”
“这说明，这次清遮湖之事，只是一个开始，他们还有更大的谋划。”
想到这里，林舟就皱眉。
他和天雷殿抢占先机，本来可以在这次事件中不仅仅平息绝渊之乱，更从其他五大圣地那里获得回报和利益。
但因为绝渊的反算，使得事情发生巨大波折，差点功败垂成。
最后却是燕赵歌力挽狂澜，一锤定音。
如此一来，虽然其他人仍然感谢天雷殿，但相当多的人都会认为燕赵歌所起作用更大。
其他几大圣地欠天雷殿的人情，份量立刻被冲淡不少。
林舟缓缓睁开眼睛，低着眼帘，目光平静无波：“这次，只是一个开始！”
大日圣宗的人，同样也在关注燕赵歌。
广乘山年轻一代出了这样一个人物，由不得大日圣宗不加以重视。
何况，追根溯源，此前的东唐之战，还有苍茫山因为雷元苏生术、巨灵玄石矿脉与天雷殿交恶，最终同广乘山、碧海城结盟，与大日圣宗为敌。
这些事情，都和燕赵歌脱不开关系。
大日圣宗这次负责带队围剿伏击绝渊武者的高层，正是大日七子中的暮光君。
此前，同唐永昊、黄杰等人一起来清遮湖参加通天会盟的大日圣宗长老，是同列大日七子的破晓君。
同时，破晓君也是绝渊在大日圣宗的暗钉。
结果，在之前的大战中，破晓君被暮光君亲手击杀。
暮光君神色平和，波澜不惊，只是静静看着远方的燕赵歌。
在东唐，他曾经准备出手将之击杀，结果遭到广乘山反算，不仅未能如愿，还接连被石铁、燕狄重创。
暮光君看了半晌，也不回头，罡气传音给自己身后的黄杰：“你专程跑清遮湖一趟，看也看过了，怎么想？”
在他身后，安详静谧的青年没有回答问题，只是说道：“我的第二个本命年就要到了。”
没头没脑的一句话，暮光君却听明白了意思。
因为他是少数几个了解身后青年的人之一。
“平时低调点无所谓，本命年特殊一些，做件大事，留个纪念。”
这是黄杰说过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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