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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假凤虚凰-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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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商荣也指一指竹竿上挂着的断掌:“这头熊先中了我设下的陷阱,自己咬断后腿逃跑,被我追捕得走投无路,才被这小子捡漏猎杀,你们实在想占便宜,就把这条熊腿分给你们好了。”
  唐辛夷怒道:“姓商的,你要不要脸?不是我及时出手,你早没命了!”
  商荣瞄一眼着赵霁,冷笑贬驳:“你要救的是这小子,我可不领你的情。”
  “管你领不领情,这头熊我必须带走!”
  “那得先过我这关。”
  “你真不怕我废了你?”
  “请便!”
  二人口角激烈,赵霁再度居中调停,先哄住唐辛夷,再去劝商荣。
  “要不,你先回去,我跟他们交涉,保证一定把熊带回去。”
  商荣端起架子不吭声,唐辛夷又在背后叫嚷:“小霁,你跟着这人没好处,和我回唐家堡吧,咱们不受这份窝囊气!”
  赵霁正要回头劝说,商荣忽然冷丁丁放话:“你跟他走吧。”
  “啊?”
  “你跟着我只会受苦受气,那就跟这小子回去享福吧,我不稀罕你这个徒弟!”
  他说完拔腿就走,踩着赵霁的呼喊快速远去,没有停顿也没有回头。
  商荣暴躁易怒,可似这般幼稚赌气还是相识以来的第一次,赵霁一贯跟他闹别扭,此刻却明白他心口不一,想想看,似他这么小气好胜的人怎甘心把自己的东西让给别人,说这种气话不过是在假装淡然。
  想罢揉了揉被笑意浸酸的脸颊,回到唐辛夷身边,让他继续刚才被商荣截断的解释,听罢得知他率部在这里出现并非偶然。
  原来蜀主孟昶两年前觅得一位绝色佳人,封为花蕊夫人,如今宠冠六宫,恩荣无匹。这花蕊夫人近日染恙,宫中御医久治不愈,孟昶于是征集全国名医为其看病,神龙堂也接到诏令。
  纪天久派莫松入宫诊病,花蕊夫人吃了莫松献上的丸药,病势减轻,却又染上其他症候,连莫松也束手无策。
  纪天久急忙亲入宫闱,查出花蕊夫人不是生病,而是中了一种罕见的热毒。由于这期间妃子只服用了莫松的药,若蜀主追究起来,神龙堂定受株连,纪天久自然相信莫松不会下毒,却又无暇追查真凶,只想赶在旁人发现前为花蕊夫人解毒。而解毒需要三种名贵药材,一是天山雪莲,二是深海明珠,三是三十岁以上老熊的熊胆。
  前两种神农堂都有现成的,只这第三种一时难寻,无奈下向唐门求助。
  “我听说峨眉山常有老熊出没,便领人来此狩猎,一来报答纪堂主的恩情,二来,也存了一分私心,想顺道过来看看你。”
  唐辛夷的微笑怡人,仿佛桃花的香气,重新拉起赵霁的手,摸着他的手背低语:“小霁,你瘦了好多,手指也长出茧子了,我知道这两年你过得很不好,别留在峨眉了,跟我回唐家堡好不好?”
  赵霁笑道:“练武的人手上都有茧子嘛,糖心你如今暗器功夫那么好,一定也下了苦功修炼,怎么手指还又白又嫩的?”
  他轻轻捏一捏唐辛夷手指,唐辛夷便格格笑起来,怕在属下面前失了庄重,忙引他到树丛后叙话。
  “小霁,我要尽快把熊胆送去益州城,你这就跟我走吧,反正刚才商荣正经撵人了。”
  赵霁感谢他一片盛情,拒绝起来却半点不犹豫。
  “我已拜入玄真派门下,擅自出走就是本门叛徒,今后无法在江湖上立足,须得等到学艺有成才能独立闯荡。”
  “可是商荣对你那么凶,动不动下狠手打你,你跟着他得遭多少罪。”
  “他脾气是坏了点,可不发火的时候对我也挺好的,刚才你也看到了,黑熊袭击我时,他冒死过来救我,类似的情行之前也有过很多次,我得记他的情,再说他还是我师父呢。”
  他无意中在唐辛夷心里注入酸意,使得他脸色渐渐发沉,嗔道:“你只记他的情,就不记我的吗?我和他,谁对你更好,你难道比较不出来?为什么一再亲近他,疏远我?”
  他这娇少爷性子和商荣的霸道半斤八两,都不能逆着来,赵霁赶忙哄慰:“我当然知道你对我好,我也喜欢你呀,只是我觉得咱俩都这么要好了,即使相隔一方也能心心相印,当日我选择来峨眉,没回唐家堡,也是怕自己没本事拖累你,想学成一身本领,日后你若遇到危机,才好为你分忧解难,绝没有疏远你的意思。”
  唐辛夷不像商荣乖僻傲慢,赵霁投之以桃,他便报之以李,展颜解眉道:“你既是这个意思,那我就等你学成本事,回来帮我,可不许失言。”
  赵霁满口答应,接下来便为黑熊的归属周旋,唐辛夷想自家要的只是一颗熊胆,其余的让给他们也无妨,便卖了他一个人情,还派遣四名随从帮他把熊尸抬回家去。
  临别时唐辛夷又紧紧抱了他一下,脑袋枕在他肩头依依难舍地叮嘱再三,然后给了他许多唐门秘制的疗伤药,坚持目送他离开。
  赵霁也有些放不下他,屡屡回头相望,好几次撞在树上。
  却说商荣先行返回木屋,胡乱包扎了伤处,将早上的剩饭倒出半碗,泡在凉水里扒了几口便丢下碗筷躺到床上去。
  爱干净的他不愿一身脏衣污了自己的床铺,因而选了赵霁的床,原想静静养一养神,被单枕头上的气味却不断滋扰他,比蚊子还烦人。
  他不喜欢外人的体味,相处两年才渐渐习惯赵霁的味道,如今这熟悉的气味重新突兀起来,提醒他气味的主人或许再也不会回来。
  唐辛夷对他确实比我对他好得多,以他趋利避害的习性,没准真会一走了之……
  想到赵霁和唐辛夷欢声笑语,眉目传情的情景,商荣忍痛坐起,撑住床沿,肺叶像拉响的风箱,喷出一口口恶气。
  我辛辛苦苦教会他武功,他凭什么说走就走?
  我教过的徒弟就像用过的碗,宁可打死砸碎也不给人!
  他敢走,我就打断他的腿。
  唐辛夷敢抢人,我就打上唐家堡。
  ……要是他们说,是我自己撵走赵霁的怎么办?
  哼,放出去的风筝都能收回,说出去的话为什么不能改口?反正我是他师父,道理总在我这边,他让我不好受,自己也休想快活!
  心里如持左券,却又明白,倘若赵霁真的走了,要追回来谈何容易?
  他坐卧不宁,就像狗尾巴熬西葫芦,百般不是滋味,一把抓起枕头扔向门外,正好打在赵霁怀里。
  少年两边脸颊还印着他双手指痕,茫然无措地望着他,那眼神如同刚出锅的糍粑,热热黏黏飞到他脸上,怎么也甩不开,扒不掉。商荣突然觉得脸上的肌肉不听使唤,僵硬地挪移不动了。


第33章 山中岁月之出行
  “我回来了。”
  赵霁熟知商荣吃软不吃硬的脾气,理论不如求饶,求饶不如示弱,在他生气时装可怜比什么都管用,故意把腔调掐得怯生生的,稍待片刻,指着门外笑呵呵说:“黑熊也带回来了,只有熊胆让他们取走了。那个是要拿去帮神农堂救急的,我想你若是知道了也会答应。”
  他边说边靠近,慢慢坐到商荣身边,讨好地拈住他的衣袖,假惺惺问:“你不会怪我自作主张吧?”
  商荣唰地扯回袖子,横眉冷眼问:“你不是投靠唐辛夷了吗?怎不跟他一块儿走?”
  赵霁回来,他浮躁的心霎时拂过一片清凉,却不肯为喜悦正名,偏要表里不一地做姿态。
  赵霁既然决定用“哄”字诀化解风波,就把他的刁难当成关卡,一座座耐心攻克,馋着脸说:“谁说我要投靠他了,我当初就是想自食其力才来峨眉山的,功夫还没学到家呢,怎么能走回头路?”
  商荣斜睨着他:“姓唐的舍得放你回来?”
  赵霁故作不解:“我是玄真派弟子,要守本门规矩,没有师傅的命令怎敢擅自离山?他再舍不得也不能强人所难啊。”
  “刚才我不是让你跟他走了吗?”
  “嘿嘿,我知道你那都是气话,我要是真跟他走了,不出五里地就会被你揪着耳朵拽回来。”
  “哼!”
  赵霁听出商荣这声冷哼里透着舒心,算定他的气已消去大半,伸手轻轻抚摸他腿上的绷带,柔声下气说:“你这腿伤得不轻,糖心给了我很多伤药,我再帮你重新敷药包扎一下吧。”
  商荣拨开他的手,语气又复尖刻:“谁要用他的药,都给我扔出去。”
  赵霁赔笑劝解:“东西是东西,人是人,你不喜欢糖心,可药是好的呀,这道理还是你当初教给我的,难道忘了?”
  “……你就会用我教你的东西来对付我。”
  “徒儿哪敢啊。”
  “还有什么是你不敢的?”
  “徒儿胆子小,一头黑熊就能把我吓个半死,师父不是亲眼瞧见了吗?”
  “那头熊怎么不咬死你。”
  “全靠师父相救。”
  “我那是顺便,不是特意救你。”
  “是是,师父,我背你去洗温泉吧,用硫磺水泡一泡,伤口才好得快。”
  “你真有孝心,就去把水挑回来,让我在家里洗。”
  “好的。”
  “挑十桶。”
  “十桶?”
  “不想去?”
  “马上去!”
  看见赵霁猴窜出屋,商荣的心情焕然一新,好似将军打仗全胜而归,他想:唐辛夷再会腻歪撒娇,也无法像自己这般随心所欲使唤赵霁,说来说去,比面子论威风,真正的赢家都是他。
  吃完玄真观里的粽子,师徒俩在五月初七这天背着沉甸甸的货物出发了,赵霁舍不得把乐果儿独自留在山里,带着它一同上路,先向南步行数十里来到嘉州。
  此地乃是岷江、青衣江、大渡河三江交汇处,水运发达,码头上停泊数以千计的客货船只,帆樯林立,号歌四起,岸上货物杂陈,旅客、商贩、搬运货物的挑夫往来不绝,别致的热闹景象都是二人前所未见的。
  赵霁的家乡益州也有码头,所谓“窗含西岭千秋雪,门泊东吴万里船”,可终究不如嘉州水域雄阔,很少看到四桅以上的大帆船,他新奇雀跃地沿着水岸奔走,指着最大一艘长愈二十丈的帆船,急吼吼央求商荣:“我要坐那艘船!”
  商荣没走过水路,临行前却找人仔细打听了一番,那种大船舱房按等级划分,高级的船费太贵,低等的都在舱底,阴暗潮湿也不安全。一般商旅出行都乘坐轻便的单桅小船,干净通风,资费也公道。
  他习惯在钱财上斤斤计较,自然选最实惠实用的,无视赵霁耍赖,拖着他去找合适的小船。
  不巧的是,这几天出行人数庞大,江边的船只多已满员,找到黄昏方看到一艘双帆的乌蓬快船,三个水手正蹲在船头做饭,船尾堆了四五口楠木大箱子,应该是旅客的行李。
  商荣走到岸边长声吆喝:“船家大哥,你们的船还载人吗?”
  水手们瞄他一眼,脑袋一个比一个摇得快。
  “不载,不载,我们吃完饭就要开船,你找别家吧。”
  商荣以为仓位已满,正要调头,一个青年人忽从船舱里探身出来招呼他。
  “小兄弟,你们打算去哪儿?”
  这人年约弱冠,相貌端正,身穿罗纹纱衣,头插象牙宝簪,气质也像个富家少爷。
  商荣听他口气,似乎有意接纳,忙说:“我们要去襄阳探亲,不知可与公子顺路?”
  那青年和气点头:“顺路顺路,我家就住在襄阳,正好与你们搭个伴,快上来吧。”
  那三名水手听了忙来阻拦,青年说:“这船上只我一个客人,铺位还空着好几个,何妨多载两个人?”
  水手们极力找理由:“我们怕搅了客人清静,到襄阳还有七八天路程,要是这两个孩子调皮聒噪,客人岂不要多余地怄气?”
  又说:“您带了贵重货物,同行的陌生人越少越安全,倘若一不留神被人顺手牵羊,到时船停靠岸各奔东西,您上哪儿找对手去?我们可担不起这个责啊。”
  商荣见三个水手面相凶悍,态度怪异,寻思自古做买卖的都巴不得顾客多多益善,这艘船分明还能多载好几个人,他们为什么执意拒绝?
  即刻想到出门前陈抟叮咛说江上多劫匪,常有杀人越货的惨案发生,有一种水贼,专门假冒船夫沿江作案,看到有钱商旅便将其诓骗上船,夜间行驶到僻静处再动手劫杀。眼前这青年行李丰厚,多半就是三个恶贼相中的肥羊,此刻身陷贼船,性命已在刀俎间。
  赵霁尚未瞧出门道,听三个水手恶意揣度己方,怀愤嗔斥:“你们说谁顺手牵羊?少狗眼看人低!似这样的破船,小爷还不乐意坐呢!”
  还想多骂几句,商荣突然抓住他的右手轻轻一捏,赵霁哑然地看向他,见他面色和悦,没有一点怒气,纳闷这暴躁高傲的小师父今日怎的这般大度,居然能忍下如此露骨的非议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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