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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8章

假凤虚凰-第1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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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叔高高兴兴拉住赵霁,领到自家居住的茅屋,拎起放在檐下的一篮山药,在地上写了个“烤”字,表示请他们吃烤山药。
  苗素爱吃这玩意儿,不等商荣意见先陶然接受,马叔带他们来到茅屋后的小树林,林子里有一个四根粗条石围成的火坑,想来常做野炊之用。他抱来一捆木炭和大堆枯树叶,除山药外又添置了几尾活鱼和油盐酱料,埋头蹲在火坑边为他们炮制美食。
  少年们不用回避聋哑人,围坑坐定开展讨论,苗素说她已去神冶门的囚室审问过风高畅,又让他叙述了一遍昨天的经历,风高畅的口供与第一次基本一致,还添了许多细节,假如撒谎,很难办得到。
  商荣说:“我也觉得他昨晚情绪真实,要是做戏,心机演技也太高超了。现在风三爷和家师都怀疑风门主是被风元驹弄疯的,然后设下这个圈套,逼风大少误杀了亲生父亲。”
  苗素笑了笑:“事情没这么简单,我今天听风高畅细述他被他爹追杀的过程,发现一些疑点。风鹤轩的住处与内湖之间有相当一段距离,我问风高畅为什么要往湖边跑,他说他起初慌不择路,压根没看方向,风鹤轩追着他跑出院子,又自动跑向别处,他怕他爹继续发疯杀人,急忙追赶,又被风鹤轩调头追杀,这样反反复复几个回合才到了湖边。”
  照此来讲,风高畅并非有意跑向内湖,更像是被风鹤轩引过去的,这就耐人思索了。
  商荣随即做出假设:“风大少说他到风门主住处时,室内没点灯火,又说风门主追杀他时头发乱散,这种辨别力差的情况下,这个风门主的真假就有待商榷了。”
  赵霁一面用树枝翻动火堆里的山药一面质疑:“从湖里捞上来的死人就是风鹤轩本人啊,那么多人检查过,造不了假吧。”
  苗素白眼:“怎么造不了?先把风鹤轩的尸体藏在湖底,冒牌货跳水后就能顺利掉包了。”
  推测合情合理,但苦无真凭实据,调查也无法深入下去。
  沉闷白白费时,不如用来探究其他问题,商荣问苗素:“苗小姐,风三爷离开天枢门有二十多年了,那会儿你还没出生,怎么跟他感情那么好?”
  苗素说:“二叔离家时家中老祖母尚在,门规是要求掌门的兄弟脱离家族,可不反对他们为父母尽孝,所以二叔每年都会回去探望祖母,陪她住上十来天。我十岁那年祖母才病逝,这之前二叔每年回家都会顺便看看我们这些小辈,我跟他最合得来,他也最疼我,把我当成亲闺女看待。说起来我二叔真可惜了,我祖父的四个儿子里属他最有领袖风范,都被那该死的门规埋没了,跑到这里寄人篱下,真真委屈死了。”
  她替风?}抱不平,实际是物伤其类,商荣投以理解的微笑,用隐蔽的小手势制止赵霁参言,又问:“风三爷知道你是秦天吗?”
  “知道,我一直和二叔有联系,我的事他基本都清楚。”
  “上次你来神冶门抢落星铁,他事先也知道?”
  “哦。”
  苗素不愿透露盗矿一事,恰好有别的理由掩饰。
  “那次就是二叔让我来的,目的是试探风元驹。我绑架风高灿做人质,就是想看看风元驹的反应,他表现得心急肉痛,摆明了是风高灿的亲爹。”
  赵霁停止咀嚼,心里想:“敢情那天她和风?}是一箭双雕,又偷东西又查案,叔侄都是人精。”又顿悟到一条:“和苗素里应外合的人是风?},那么跟自己接头的内线也该是此人了。没错!苗素说过,她和我共用一个接头人,商太师叔也说内线是个铸剑高手,不是风?}还能是谁?我居然现在才反应过来,真是蠢到家了。”
  他腹诽时商荣则在追问。
  “这事风门主也知道?”
  “哈哈,他当然不知道,二叔特意瞒着他的,不假戏真做唬不住在场人,就不好让风元驹露相了。”
  商荣点头称是,伸手接住马叔递上的烤鱼,赵霁侧身让道,头上突然掉下一条大拇指粗的火红毛毛虫,刚好落在他身旁。他冷不丁受惊大叫跳起,马叔老眼昏花,以为是什么了不得的毒物,右掌遽然拍去,毛虫成泥,条石上也留下一个清晰完整的掌印。
  “?雷手!”
  苗素欢叫一声,兴冲冲问马叔:“老前辈可是当年河洛七侠中人称‘八臂金刚’的马秋阳?”
  马叔愣了愣,憨笑点头,忙又摆手示意她莫提前事。
  苗素向商荣粗略介绍了这位老英雄曾经的雄威,好奇他为何会在神冶门俯身为奴,答案都在马叔写下两个字里。
  “报恩。”
  老人家又聋又哑,识字有限,三人也不强求他详说经过,总归是个情与义的故事。商荣这时忽然纳闷,看马叔对神冶门忠心耿耿,为何还在风鹤轩新丧时乐淘淘请他们吃东西?忙向着马叔说:“前辈,风门主昨夜过世了,没人通知您吗?”
  马叔脸上的皱纹立时变样,由盛开的菊纹转成惊骇的水波纹。
  果然,庄里忙乱,大家都忘了这个身处无声世界的孤独老人,他又只在后门附近打杂,看不见内院景象,假如商荣不提醒,他大概还要等很久才能收到主人的死讯。
  白发苍苍的老头儿电射而起,双腿无影地飙向庄子,三个少年纷纷摇头,赵霁埋怨商荣:“你干嘛跟马叔说这事,他肯定伤心死了。”
  商荣自悔唐突,却又嘴硬道:“他迟早会知道的,现在还能参加丧事,等错过更要自责了。”
  山药都熟了,香气四溢,烤鱼也滋滋滴着诱人的油脂,奈何烦絮乱心的人们已失去胃口。
  苗素起身伸个拦腰,捶着腰杆说:“神冶门办丧事,待在里面怪晦气的,明天我们去城里散心吧,再到那个杂锦班看两场戏。”
  赵霁瞪眼数落:“你二叔叫你查案,你却想开小差,还让我们作陪,打算挨骂时拉我们垫背是吧?”
  苗素还嘴:“查案子要先找线索,不能老在一个地方死磕,也许去了城里路上会有新发现呢?有荣哥哥陪我,谁稀罕你去不去!”
  赵霁扭头逼视商荣,看他向着谁,这人又屡教不改地让他吃了个大瘪。
  “苗小姐说得有道理,我们就出去玩玩放松一下脑筋吧。”
  商荣依从苗素纯粹出于客气,不料当场气跑小徒弟。晚上赵霁进一步绝食抗议,骂他便塞住耳朵,打他就缩起身子,如果硬拉他起来,他就蹬腿挠爪,在床头床尾间来回乱滚,神冶门提供的大床让他占尽地利,商荣追来追去累出一头汗,也发火不再管他。师徒一个坐着一个躺着,背对背冷战,谁都不肯先妥协。
  三更时分陈抟回来,看隔壁还未熄灯,便过来问他们吃饭了没。商荣怕师父烦心,没事人一样应对着,陈抟接过他递来的茶水,坐下歇气,顺便告诉他们新近发生的异常现象。
  “今天下午风门主的遗体发臭了,棺材下还淌出了尸水,风元驹叫人填了很多冰片麝香进去,我趁机瞧了一眼,风门主脸部已出现腐烂,耳朵眼眶都变色发黑了。”
  时当盛夏,尸体烂得快很正常,可也不至于去世半日就发黑发臭。
  商荣想起当年唐震之死,怀疑风鹤轩是不是也死于不易察觉的奇毒。
  陈抟说:“我和风三爷讨论过,是有这种可能,想再仔细验一次尸,就怕风元驹强行阻拦,说我们亵渎死者。”
  商荣说:“要不我们今晚潜入灵堂,效仿当年苗小姐偷偷开棺验尸?”
  陈抟认为不可。
  “那次唐堡主死情确实可疑,苗小姐才判定他中了蛊毒,这次连她也没有十足的把握断言风门主的死因,若冒险行事,结果又是我们判断有误,那更会给坏人以口实。”
  “可这样下去,我们会一直被动啊。”
  “别急,风三爷说了,他正在搜寻风夫人的日记,那上面有风元驹私通兄嫂的罪证,拿到它我们就有了翻案的筹码。”
  “找到了吗?”
  “他找了好几处地方,只剩风门主的卧室,那里边有很多只有风门主才知道的暗格密室,日记多半藏在里面。可是风元驹派了很多人全天看守,想进去搜查也不容易。”
  真相远在莽野,等待是探寻途中的驿站,与其在迷雾中急躁徘徊,不如安心休息,整装待发。商荣熬了两天一夜,倍感困倦,看着横在床上的任性鬼便来气,请求陈抟:“师父,今晚徒儿能去您屋里睡吗?”
  陈抟看看面壁躺尸的赵霁,惊道:“你们这半日都在吵架?”
  商荣不吱声,去床边抱起铺盖径直出门。
  他前脚刚走,赵霁便一咕噜坐起,一双怒睁的兔子眼直射门口,像要烧掉门外的黑夜。
  陈抟习惯凭印象办事,每次这二人吵架,他都把徒孙定义成受欺负的一方,上前询问他今天又受了什么委屈。
  赵霁怎敢坦白醋意,扭捏一阵,吞吞吐吐抱怨:“他老帮着苗素欺负我,那坏丫头出馊主意他也言听计从,我若劝两句还会被他臭骂,憋屈死了。”
  陈抟早看出商荣对苗素有好感,心中加意戒备,刚好被赵霁的“谗言”击中隐忧,气闷道:“我告诫过他多次,叫他见了那姑娘要避嫌,他怎么老是不听劝。”
  赵霁闻言暗喜,就想借太师父的东风驱赶情敌,赶紧告状:“他们还约好明天去城里看戏呢,太师父您说这像话吗?”
  陈抟一听动了怒:“这还了得,我非得好好说他一顿,不然这孩子准会犯错。”
  赵霁不想商荣挨骂,忙扯住他的袖子:“您别发火,师父他其实对苗素没想法,是那不知廉耻的妖女老是上赶着勾引他,他又不懂拒绝,才被牵着鼻子走。不如您跟风三爷说说,让他管管自己的侄女。”
  陈抟苦笑:“你这孩子也不懂事,我怎好意思去跟人家家长聊这个,不是得罪人么。况且苗小姐连她爹的话都不听,料那风三爷也管不住她。”
  二人正犯愁,远处传来阵阵喧闹,出门一看,东南方红光冲天,尖叫声、呐喊声潮水般一浪接一浪拍打穹宇,渲染紧张的灾难气象。
  商荣自隔壁房间奔出,大声叫喊:““师父!那边好像是风门主的住地!”
  “去看看!”
  师徒三人各施轻功飞檐过屋,转瞬来到火灾现场,失火的正是风鹤轩生前居住的院落。此刻火云覆盖了整片屋舍,下人们奔跑抢险,如蚁穴溃散,满地乱窜,无数声嘶力竭的吼叫闷在火焰的啸声里,仿佛钝刀子切割人的神经。
  神冶门财力雄厚,不会被这场大火烧垮,陈抟担心的是藏在火场中的日记,照这火势看是无法幸免了。
  “太师父,您看,风三爷在那边!”
  在赵霁指引,他们跳进左手边的夹巷,风?}正蹲在墙根下,跟前躺着一个人。陈抟初看以为是伤者,走近发现那人七窍流血,已然气绝。
  “风三爷,这是……”
  “他是看守门主卧室的家丁,我方才来正看到他在院子里四处放火,把他抓起来审问,这人嘴硬不说,我再要用刑,他就毒发身亡了。”
  风?}神色严峻,无言注视烧红的天幕,数不清的火星腾空直上,在半天化作飞灰,他们急需的日记大概也在其中。


第98章 乐魔之大发现
  大火无情,一座精雅华丽的宅院短时间内化作焦土,庄上人及时拆毁了与院落相连的墙垣,成功阻止火灾蔓延,将财产损失降至最小,只有风?}等人明白这场火灾的后果有多严重。
  风元驹也出现在救灾现场,听说是人为纵火,还对那中毒而死的仆人破口怒骂,命人将尸体投入火场一并烧掉。风?}和陈抟明知他有重大嫌疑,苦于没凭证,有道是风势不顺,不能张帆,理智的他们都不露痕迹地加以忍耐。
  不久灾害过去,风?}请陈抟师徒回房安歇,商荣仍不搭理赵霁,当晚睡在师父房里,虽困极累极,犹牢记尊师一条,知道陈抟习惯早起,次日天刚亮便起床了。
  陈抟了解徒弟的性子,今天本打算起迟些,好让他也多睡一会儿,谁知他起得这般早,见他出门去打洗脸水,也起床穿戴整齐。等商荣端来洗脸水,洗漱梳洗完毕,叫他不忙收拾,先坐下和自己说说话。
  “昨晚你和苗小姐是怎么见面的?”
  “徒儿晚上去湖边散步,她正好撑船过来,我们就彼此打招呼聊上了。”
  “真是偶然遇见的?不是你约她来的?”
  “师父,您在怀疑徒儿?”
  商荣蓦然惊诧,顶着师父怀疑的目光站起来,促急辩解:“苗小姐行踪不定,徒儿根本联系不上她,如何能提前邀约?”
  陈抟点头:“为师相信你不会有轻浮之举,但半夜三更你们孤男寡女在湖上游船,也着实出格。”
  商荣愤而委屈道:“苗小姐是徒儿的儿时伙伴,她诚恳相邀,徒儿总不能冷待她,但每次接触都恪守礼仪,绝无越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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