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士的愉悦征途-第2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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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台阶之下的瀚土城贵族们噤若寒蝉,甚至不敢抬头去看这位年轻的公爵那张愤怒的面孔——现在的安森绝对不会吝啬自己的利剑,谁也不敢试试看自己的脖子是不是比那把剑要硬。
而且这一次小王子拥有充足的理由,肆无忌惮的在瀚土城杀戮——不论是囚禁王族、刺杀首席副将,叛乱任何一条,都足以让一个贵族人头落地,让一个曾经兴盛的家族走向没落,甚至是从王国除名!
对于涉嫌危及到马尔凯鲁斯家族统治的势力,他们绝对不会展现出王族的仁慈——整整三百年,即便是宽容如贺拉斯这样的国王,也不会容忍这一点。
“从今天开始,隶属瀚土城的王家骑士们将会执行这场正义的裁决!”安森的声音冷酷到了极致:“所有涉嫌叛乱的家族的名号都会被刻在宫殿外的石碑上,不论是他们准备逃跑,还是躲在家里我都绝对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头衔剥夺,首犯斩首,妻女贩卖为奴,财产和土地充公!”
“殿下?!”站在最前面的一个上了年纪的老贵族几乎快被吓傻了:“您、您这个命令实在是太过……”
“过分?对于叛徒永远不过分,否则我们用什么奖赏忠臣?”安森冷哼着瞪了他一眼,声音无比的沉重:“不过我相信克温家族绝对是忠诚的,您说呢克温子爵大人?”
“这咳咳咳……这个当然,我们永远是王国的忠臣!”老贵族赶紧点了点头:“但是贵族是王国的中坚力量,您这样的杀戮行为势必会……极大的削弱贵族们的力量,整个瀚土城都会因此动荡不安的!”
“拔出脓疮的时候也会疼,但疼过之后才能痊愈。”安森根本不再看这个老头子,把目光转向了格林·特恩:“首席副将,这个任务交给你执行——务必确保要让所有的叛徒都得到严惩,绝对不允许有漏网之鱼!”
“……遵命!”看着安森那凶恶的眼神,犹豫了一刹那的格林·特恩低下了头:“请尽管放心,绝不会辜负您的信任。”
“这点我绝对相信。”小王子难得露出了一丝笑容,而后看向一旁的黑发骑士:“首席掌旗官爱德华,我命令你以我的名义,召集分散在整个瀚土城周围所有军营的长官,在三天之内抵达瀚土城,随时做好准备接受命令!”
第一百三十二章 瀚土城公爵(下)
“我以为至少你会站出来阻止安森殿下,爱德华·威特伍德。”
空荡荡的大殿,格林·特恩倚靠着廊柱,目光有些忧虑的看着面前的好友:“难道你就没觉得他这么做有些过分了吗?”
“为什么这么说?”爱德华有些“好奇”的挑了挑眉毛,目光却转向了那已经无人的大理石靠背椅:“在我看来这个命令没有任何问题啊!”
“没有问题?这是赤裸裸的大屠杀!”格林·特恩忍不住喊了出来,但还是压低了嗓子,表情有些无奈:“我明白安森殿下现在非常愤怒,需要发泄他这段时间以来受到的屈辱和折磨,但这样的举动实在是太过分了,整个瀚土城已经有几十个家族被灭了门,难道还不够吗?!”
“当然不够,最起码应该再消失一些……至少要让整个瀚土城的贵族消失一半以上才行,否则的话这场正义的裁决都不应该停止。”
“光辉十字在上,你在说什么?!”格林·特恩面色猛得一僵,强忍着内心的愤怒瞪着爱德华:“我们是骑士,不是屠夫!”
“得了吧,我‘单纯’的格林·特恩,别告诉我你到现在都还没有猜出来。”爱德华咬着嘴角吐了口气:“所有的这一切都和复仇无关,事实上安森殿下这一次的做法相当的理智,而且他抓住了最好的机会,难道你没发现?”
“什么最好的机会?”
“彻底掌控瀚土城的机会,也是彻底铲除贝里昂在瀚土城所有势力的机会!”爱德华断言道:“难道你忘了贝里昂统治整个瀚土城的时间长达十几年,这里的军队、贵族、富商和骑士,这里的一切,都烙着他的印记。”
铲除叛徒不过是一个借口,安森真正的目标是要将贝里昂在瀚土城十几年建立起的势力统统连根拔起,重新掌握整个瀚土城!
从战场上的惨败,到格林·特恩遇刺,安森自己被软禁,麾下的将领被剥夺兵权,爱德华险些丧命,连军团差点被接手——如果说背后没有贝里昂的存在,这些人绝对不会有这么大的胆子!
显然贝里昂从愿意放弃瀚土城公爵的头衔,到都灵城接受任命的那一刻开始就已经做好了今天的打算,制造一场瀚土城的暴动让所有人明白,即便他已经不是公爵了,瀚土城依旧是他的领地,这片土地上的贵族和军队依旧向他效忠。
而安森同样需要一个理由去铲除这些贝里昂的支持者,否则他就不可能真正掌控整个瀚土城——或许在软禁之前就有所察觉,或许是在遭受了耻辱之后才明白过来,但是现在这些人已经给了他一个足够的理由,将他们一个一个诛杀殆尽。
“整个‘复仇’的行动的前提就是建立在这样一个平叛的理由之上——安森殿下只是在铲除瀚土城之中的叛乱贵族,而不是在抹杀贝里昂大人的支持者,这样哪怕是到都灵城,也绝对不会有人站出来指责殿下滥杀无辜,或者打压异己。”说到这里,爱德华的表情变得很讽刺:“毕竟,不会有人相信忠心耿耿的贝里昂大人,会和一群叛徒牵扯上关系,不是吗?”
“而后,他们的钱财和土地,也可以充作军费让殿下壮大他的军团,完全是一举多得的选择,有什么不好的?”
“即便如此,也只要杀死那些主谋就可以了,为什么还要牵扯上家人?”格林·特恩摇了摇头,他依然不太能接受这样的事:“而且连孩子和女人都不放过!”
“格林,你迟早会被这份优柔寡断给害死的。”爱德华平静的摇了摇头,他已经不打算继续劝对方了:“那么你准备怎么办,要违抗命令吗?”
“……我不会。”沉默了片刻,格林·特恩还是重重的低下了头,攥着剑柄的手掌不停的在发抖:“这样的做法是罪孽的,也是光辉十字不会允许的——但即便要下地狱,我也不会违抗殿下的命令,这是原则问题。”
“那你呢,你准备做什么?”格林·特恩反问道:“这件事情一旦捅到都灵城,一定会引起轩然大波,现在王国的局势非常微妙,安森殿下的力量还远远没有他所看到的那么强大;同样,贝里昂也同样也不会因为一座瀚土城而变得弱小。”
“我明白,现在还没有到最后决战的时刻。”爱德华点了点头:“但是同样,我们必须尽快保住胜利的果实,肃清整个瀚土城。”
“按照安森殿下的吩咐,我会尽快通知分布在瀚土城周围军营内的指挥官,并且整顿所有的军队;而后将整个瀚土城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的送到贺拉斯陛下的手里——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上报已经是必须的了。”
“你也要相信贺拉斯陛下,他肯定有能够做出最最合理的决定——如何平复双方的情绪,让王国依旧保持稳定,应该没有人比他更清楚应该怎么做。”爱德华的脸上多出了几分笑容:“盛夏马上就要到了,就在我们还陷于内乱之中的时候,那些野蛮人部落却已经休养了整整一个冬季,他们不会再等待太久了,战争很快就会降临,而在那之前……”
“我们必须做好万全的准备!”格林·特恩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出这几个词,大步大步的离开了大殿:“你尽管放心好了,这一次我们绝不会输!”
看着格林逐渐消失的背影,爱德华的眼神也慢慢冰冷了下来,原本开玩笑似的表情变得有些玩味——格林·特恩和自己说这些,究竟是在试探自己,还是说他真的想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爱德华并不关心,因为总有些事情是他无法改变的。
那就是在安森面前的话语权——从救援到评判,自己和整个战旗军团都是绝对的主力,而在现在的瀚土城内,这支力量也是小王子能够完全信任的力量,这是不容改变的事实。
走出宫殿,一脸慵懒的马可·塔斯克早已等候许久了,小心翼翼的爱德华将两封信塞到了他怀里,银发巫师立刻藏了起来。
“两封信今天之内,全部都要送到都灵城——我实在是信不过别人,这座城镇里肯定还有不少贝里昂的忠实拥趸,让骑士送信被发现的可能性实在是太大了。不管用什么手段,只能让贺拉斯陛下一个人看到,至少要保证在他拿到之前,绝对不能被拆封。”
爱德华的声音压得很低,装作正在给战马上鞍:“我相信你在王宫内肯定有自己的秘密渠道吧?”
“请尽管放心,除了贺拉斯陛下之外,不会有第二个人发现这封信的存在。”银发巫师同样小声回答道:“那么……另外一封信呢,该送给谁?”
“霍拉德·米内斯特侯爵,马上就要和瀚土开战了,我们需要他在后方支持我们,否则这场战斗绝对坚持不下去——只靠着那点儿可怜的税金还有查抄来的浮财,顶多能够维持三万大军坚持两三个月,但这场战斗不可能会在两三个月内结束的。”
爱德华表情郑重的说道:“但是这封信不要直接到他的手中,务必让别人转送——我可不想再让别人察觉到血旗兄弟会的存在了,尤其是这位霍拉德侯爵——哪怕只是一丁点儿的不正常,都会让他起疑心的,这种事情当然要尽量避免。”
第一百三十三章 惊动(上)
在瀚土高地的荒原还未走出凛冬的时候,都灵城的雪早已从屋檐上褪去,温暖的春风让新一年的第一朵鲜花绽放在了马尔凯鲁斯王宫的花园之中,整个都灵城都洋溢着一股安稳祥和的气氛,享受着寒风离去之后的温暖阳光。
尽管整个王国依然还谈不上真正的和平——在南方,陷入内乱的璨星城还在挣扎着想要恢复他们往日的地位,整个多米尼克王国都笼罩在战争的阴霾之中;瀚土高地的暴动仍未平定,到现在还没有多少好消息传来;鲜血绝壁的异教徒依然在不断的侵袭着东境的领土;而在北方,那片寒冷的土地仍未从十几年前的战乱之中恢复过来,伦德海盗仍是巨大的威胁。
但这一切对于都灵城的居民而言都是太遥远的事情,从贝里昂大人正式成为掌玺大臣之后,整个都灵城迎来了一个相当繁荣的时期,从东城区的整治到秩序的稳定,甚至就连粮食的价格也便宜了不少,一磅黑面包从四个铜板变成了三个。他们所看到的是掌玺大臣和内政大臣的“亲力合作”,仿佛整个王国都在恢复往日的稳定。
但只有生活在西城区,更准确的说是马尔凯鲁斯山丘下的那些人才明白,眼前所见的和平,不过是斗争阴霾的伪装罢了,双方的厮杀从未有过停止,并且还在随着贺拉斯陛下每况愈下的身体而逐渐恶化。
鼻尖传来悠悠然的花香,让面色苍白的贺拉斯脸颊有了一丝血色,坐在躺椅上的都灵至尊此时看上去却是一个无比虚弱的老人,在花园的树下静静的享受着一天最美好的午后,杯中的杏茶早已凉了,清亮的茶水里还多了一片落下的枯叶。
盖着暖和的毛毯,贺拉斯像是快要睡着了似的,可眉间依旧能看到那一丝的忧虑,右手紧紧攥着一封刚刚拆开的信,显然是刚刚才看过。
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从身后传来,还带着几分小心翼翼,让贺拉斯紧皱的眉头稍稍有些松弛,嘴角也忍不住翘了起来。
“啪——!”一双肉呼呼的小手突然按住了他的眼睛,冰凉凉的触感刺激着贺拉斯的面颊,隐隐还能听见几声嬉笑。
“猜~猜~我~是~谁?”故作老成的声音,还故意把腔调变得很粗糙,但依旧抹不掉其中童稚的底蕴。
“我可猜不到。”带着几分轻笑,贺拉斯故意,脸上流露出欣然的笑:“谁有这个胆子,敢把灯吹灭了?”
“哼,您这样太没意思了!”气呼呼的小公主阿黛尔嘟起了脸,松开小手从贺拉斯的椅背后面转了过来:“您要猜过了我才能说,不然就不算数的!”
看着生气的女儿,贺拉斯却只是轻笑着,一脸慈祥的表情:“好,父亲给你道歉,下一次一定好好陪你玩,怎么样?”
“才不要呐!”阿黛尔做着鬼脸吐了吐舌头:“就知道糊弄人家,每一次都这样——反正在父亲那里,阿黛尔永远都是个可以糊弄的小孩子,从来不会认认真真的和人家说话。”
轻叹一声的贺拉斯苦笑了一声:“你怎么没有去上课——这个时间,你应该在阿诺德典礼官那里学习才对,我亲爱的阿黛尔。”
“可是阿诺德爷爷实在是太吓人了,总是板着脸,连笑都不会笑。”提到那位宫廷典礼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