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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贾如能重来-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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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在家吵着要和你结婚。”
  结婚?我对这个词感到很陌生,茫然地睁大了眼。
  后来离开了他家,脑中盘旋的都是周妈妈的话。她说,周瑜连大学都没毕业呢,我也还在读,谈婚论嫁为之过早;她又说,我家中的事,令人很是惋惜。
  周妈妈是个含蓄的人。
  这是我后来想明白后得出的结论。
  我回了学校,期末了,又得准备考试。北京的这个冬天,格外寒冷,一天天熬着直到考完试回A市,都没见周瑜出现过。
  寒假里发生一件大事,我们的房子要拆迁了。其实拆迁计划早在两年前就开启了,家里尺寸都被测量过,安置公寓都建好了,只等着人搬过去就行。
  我和老妈借了辆三轮车,一趟一趟把东西搬进新屋,那是一个三室一厅的屋子。我和老妈各一间,还有一间老妈设成供放老爸灵位的。
  终于赶在年前安顿好,老妈也转职去了居委会,不用跑太远上班了。
  那天是小年夜,我走路回到老家。看见一排老房子被铲车推倒,其中有我家的,还有周家的。眼前闪过一幕幕曾经的画面,却在尘土喧嚣中渐渐散去。
  是不是,老房子没了后,我与周瑜最后的联系也都消失了?
  年在沉静中度过,在家待到正月半才去学校。
  初春的北京依旧很冷,我穿着长长的棉袄遮住头脸,还觉得那风刮得让人簌簌发抖。
  怀里抱着书从晚自习回来,走到宿舍楼下时随意瞥了一眼,黑暗里好似有个人影。我刚走进宿舍门,就听见一声轻唤:“贾小如。”
  浑身一僵,缓缓回转过身。
  那道人影从暗处走到路灯下,清俊的脸露了出来。
  他走过来,目光紧锁于我脸上,“你还好吗?”
  三个月又零五天,他回来了,问我还好吗。
  我答:还好。
  他的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欲言又止。
  我别转开视线,轻道:“如果你没什么事我先进去了。”
  手上一紧,他伸手抓握住了我,“对不起。”
  为什么要跟我道歉?你有做错什么吗?
  我想了想,出口问的却是:“这段时间你去哪了?”
  明显感觉握着我的掌轻颤了下,只听他回:“我被我爸押去国外了,想给你打电话,可手机被没收了,还让我家老大看着我。后来时间久了想总归是要回来的,电话里也说不清,等当面再给你说。”
  沉顿半响,我轻吐了一个字:“哦。”
  “为什么你的反应这么平静?”
  平静吗?那我应该是什么反应?抱着他失声痛哭,将这段时间累积的痛苦和绝望向他倾诉?可是周公瑾,你不觉得三个月又零五天的分开,你我都生分了吗?
  内心里的读白他看不透,我也不想倾吐出来。
  最后只淡漠地道:“时间不早了,晚上挺冷的,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
  把手从他掌中抽出,越过他往宿舍走。
  能感觉到身后视线一直紧凝在我背上,直到我走进宿舍隔断了。口袋里手机在震动,拿出来看是他的短信——贾小如,你是不是在怪我?
  我打了一行字又删去,再打再删,最后只回了两字——没有。
  隔日醒来鼻子有点塞,怕是昨晚在风中挨冻了,找了两片药吞下就跟丽丽一起下楼去上课。但走出宿舍,看见周瑜又站在那处。
  丽丽朝我挤眉弄眼,贴着耳朵问:“要我替你点名不?”
  我想了下,冲她笑说:“你帮我请假吧。”
  丽丽做了个了然的表情,撇下我独自去上课了。
  我走向周瑜,主动开口问:“去哪坐坐或者走一下?”
  “你想喝东西吗?”
  我点了头,出了学校后门走进一家咖啡店。服务员来介绍时周瑜说只要一壶茶,但我点了一杯蓝山咖啡。他的眼中闪过不赞同,等服务员拿了单子走后他说咖啡不好。
  我笑笑,难得喝一次不要紧的。
  他没再反对。
  咖啡送上来,我先浅抿了一口,苦苦的,味道一般。
  等我放下杯子时抬头,发现周瑜在看我。
  目光相对里两人都没开口,只是沉静地望着对方。最后是周瑜先打破沉寂:“干嘛不说话?”我双手捧着杯子,大拇指的指甲抠进了肉里,面上却很平静。
  心里头酝酿了很久的东西,当真要说出口时,仍然很艰涩,但终究还是磨不过去。
  我垂了眸,轻声说:“周公瑾,我们分手吧。”
  余光中对面的身形似乎震了震,不敢置信的询问传来:“你说什么?”
  我重复:“周公瑾,我们分手吧。”
  “贾小如,你是不是在跟我开玩笑?”
  我抬起眸,凝定那双惊惶不安的眼睛,语气坚定:“我没有跟你开玩笑,是很认真的跟你说这件事。我有想过我们之间是否还有出路,可是平安夜那晚假如不是卫莱去找你,假如不是临时换了助理,那么这个悲剧就不会发生。”
  周瑜的眼神缩了缩,里头浮现浓浓的沉痛,“你是在怪我吗?”
  我点头承认:“怪吧。”更怪自己,假如当时我没有去找你,而是陪着老爸在剧院,之后再一起走,车祸就可能不会发生。
  “可是,”他艰涩地说,“那是意外啊。贾小如,你不能这样就判了我死刑,卫莱找我是因为……”
  我截断他的话:“你不用告诉我为什么她会去找你,我也不想知道了。因为她的缺席而临时换了助理,而那助理不熟悉操作,我爸在表演的时候从高台上摔了下来。”
  从他惊异的神色里,可以获知他并不知道这件事。
  我苦涩地笑了下后继续:“周公瑾你明白吗?我没法和你再继续走下去了。三个多月了,只要我一闭上眼就是老爸横躺在血液里的场景,噩梦缠绕不说,更多的是痛苦与绝望。”
  还有,你的家庭接受不了我,即使你不曾道出过你的苦处。
  觉得该说的都说了,一口喝光那杯咖啡后起身,手被拽住。低下眸,这是我第一次见周瑜惨白了一张脸,眼神中露出无助与祈求,“贾小如——”
  很久以后,肖东问我:既然那么爱,为什么不坚持一下呢?没准……
  没准熬过去了,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我说:迈不过去心里那道坎。
  而且我怕,磨着、熬着,会把心底最后那点爱也给磨光了。
  以周瑜的脾性,自是没那么容易放弃,即使我表现得再决绝,他依旧来找我。
  终于还是撕破脸了。
  那天下午我被他强行拖到他租在校外的公寓里,一进门就扣住我的肩膀将我抵在墙上,他失却了一贯的冷静,语无伦次地说:“贾小如,你是我的,从小我就喜欢你。”
  我冷冷地看着他,质问出声:“你究竟要怎样才能放过我?”
  他面露痛苦,语气带了咬牙切齿的狠意:“一辈子都不放。”
  垂了眸,微酸的湿意侵进了眼眶。
  周公瑾,你可知道,一辈子真的太长了。
  我的沉默使他越加慌乱,手指抬起我下巴就俯吻而来。不像以往的急切,就是很轻很轻的,唇贴在一起。房间昏暗,我看见他的眼中闪过微光,不知是他眼里的泪,还是他的眸色。
  闭上眼,麻木地任他抱着。这个怀抱曾经有多依恋,这一刻就有多悲哀,我感觉不到一丝的温暖,甚至有清冷的气息钻进皮肤来,使我全身发颤。
  当他移转唇往脖颈时,我轻声说:“周公瑾你知道吗?老爸临死前最后一个要拨出的电话是给我的,他的身边滚着一颗平安果,从今往后,每一年的平安夜我都将无从安眠了,也可能再也吃不下苹果。”
  他顿住,从我身前退开两步,眸光沉痛。
  我说:算了吧,好吗?
  他又一把将我抱住,强势而决绝,“不好!贾小如,我周瑜跟你没完。”
  我的眼泪一下就掉出来了,扯着他的衣襟哭吼:“你是不是要逼死我才罢休?”
  他浑身一震,紧抱的手一点点松开了,我用力推开他,转过身开门要走,却被他从后面强搂住。然后,他的脸埋进了我脖颈里,如同绝望的兽,声音里强忍着抽泣的紧绷,连气息都带着颤音:“贾小如——”
  温热的液体流淌进我的脖后。
  这次我没有再挣扎也没去推他,就任由他抱着,然后,泪流满面。
  他渐渐安静下来,只是身体间或有轻微的抽搐。
  低下头,拉开他锁在身前的手,轻道:“我走了,你以后,保重。”
  指尖滑落,温度缺失,我走出了那道门。
  从那以后,再没见过周瑜。
  后来有一次无意中碰见钱小宝,说周瑜毕业前申请了实习,离开了学校。
  是啊,他大四了,每一个学期阶段,我们的缘份都只有两年。
  而这一次,我们丢失了爱情。


第80。荷包蛋的味道

  不知道走过了第几个十字路口,只知道走了很长很长的路,脑中一幕幕回忆过往,一直回想到最后与周瑜的分手。无从分辨,当时谁比谁更痛,他一心想与我结婚来保护我,不惜与家里争吵抗争,但等他回来后却换来我的一句分手。
  而我,三个月又零五天,足够我想透很多事。
  没法从父亲离开的那个晚上走出来,没法原谅他,加上周妈妈的那番话,我就像走进了死胡同,找不到一点出路。
  可能也是当时太年轻吧,沉重的打击一下就将我的心智击垮了。换成现在,我或许会处理的比较从容。但心底有个声音却冷不丁地道:面对周公瑾,你从容不了。
  我静默片刻,不得不承认。
  随着社会历练的增长,我对任何人和任何事都能从容应对,唯独对他。
  所以在陈欢嫖娼被抓时撞见他,感到无地自容。
  而在他提出要和我结婚时,全然失去了一贯的沉着冷静,连多考虑一秒都不曾。因为我怕深思过后就没了那份勇气,没了与他磕到底的决心。
  拿着那本红本子时,我脑中只出现两个字——终于。
  四年前他就想与我结婚,四年后还能保持初念,不管出于什么原因,我都义无反顾。
  但义无反顾的前提是,我和他安安稳稳的,哪怕拌嘴、吵架、生气,但没有别人。
  而这个别人,唯独不能是,卫莱。
  她是一根刺,扎进我心窝里永远都拔不出来的刺,不用去触碰,只要想及就会痛。
  也不知道自己走到了哪里,似乎离开了城区,前面有个公交站台,我打算过去看一下地点。刚回转过身,目光不禁沉顿。
  数十米外,颀长的身影伫立在那。
  记得曾经在一本书上看过这么一段话——
  我至今仍觉珍贵的感觉,
  是一个人赌气走了长长的路,累得走不动时回过头,发觉你一直跟在我身后。
  那是我被世界捧在手心的时刻。
  像做了一场噩梦,梦里我们争吵、伤害、互相抛弃。
  梦醒后闻见阳光里荷包蛋的味道。
  当时看到这段话时脑中就想起了他,想假如他一直留在原地等着我候着我,是不是最终能磨平我心头的那根刺,我终究还是会原谅?
  可是,我们互相抛弃了四年。
  梦醒后即使有荷包蛋的味道,那也应该冷了吧。
  周瑜走过来,低了眸问:“还走吗?”
  我挑起眉,“还走你还跟着?”
  他讪讪地移开视线,口中却道:“不跟着能行吗?怕你一生气又跑远了,我追也追不到。”
  有公交车开过来,也没看是开往哪的,我就抬脚走了上去。但是翻遍全身上下的口袋也没翻到硬币,身后伸出的长手往那孔里塞了两个硬币。
  车上就坐了三两个人,我走到后面坐进了靠窗位置,他在身旁落座。
  是真的走累了吧,坐下来就觉双腿酸痛。听见他在旁低声道:“贾小如,我们以后不吵架,有什么事都心平气和地说行不?”
  我淡笑了下,没有回应。
  头靠在车窗上慢慢困顿地阖了眼,朦胧中感觉头被揽了过去,闻见熟悉的气息,我安静地睡去。做了一个梦,梦里没有争吵、伤害,周瑜一大早起来给我做了早饭来叫我,我睡意正浓不想起来,他就在身边一直烦,后来我一恼之下把他给踢下了床。
  他从地板上爬起来,气呼呼地质问:媳妇,你怎么有暴力倾向的?
  我懒洋洋的横了他一眼,语气傲娇地说:我的暴力倾向只对你。
  被他拖着去漱洗完后来到客厅,餐桌上摆着一个白底紫边花的盘子,里面是两个煎的金黄圆润的荷包蛋,还冒着热气。
  莫名的欣喜,正要低头去吃时耳边有噪音将我从梦境中拉回现实。
  迷迷蒙蒙里听见有声音在头顶说话:“我老婆睡着了,能让我们晚一点下车吗?”
  “对不起,我们已经下班了。”
  默了一瞬,不快的语声飘来:“那你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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