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上猫小姐-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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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城看着矮姑娘黑兮兮的脸，想起了奶奶的话，“黑脸的人都实诚，信得过。”
矮姑娘半天等不到沈城半个字的回答，要疯了，“烦死了，你这种慢半拍的人，就该吃苦头。”
矮姑娘转身要走，沈城却一只手扣住了她的肩膀，“我去，我跟你去。”
矮姑娘回头望着沈城，吓得沈城赶紧松了手，生怕姑娘喊一句“抓流氓！”可沈城万万没想到，矮姑娘居然笑了。这个笑容？脸蛋黑，眼睛小，牙齿有点凸，又矮又肥的姑娘，哈哈，这一笑，明显就是一只老鼠姑娘嘛。想到这里，沈城也笑了。
老鼠姑娘伸出手，“认识一下吧，我叫程小麦，是兴荣职业所的业务经理。放心，你跟我走，绝对错不了。”
老鼠姑娘的身份再次震撼到了沈城，“经理？！难怪说话像蹦豆子，这么机灵。果然，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沈城背着包，跟着老鼠姑娘挤出了人群，走向停车区。
老鼠姑娘双手一推，就把沈城塞进一辆中巴车里，自己也迅速的钻上了车。车里已经坐下了十来个人，高个子的沈城坐进去，车内显得更加拥挤。老鼠姑娘一屁股坐在了沈城大腿边，这让沈城觉得很不自在。
“大家坐好！开车啦！”老鼠姑娘确实矬人高声，一嗓子喊出去，害的沈城差点聋了。
车子慢慢驶离了长途汽车站，穿过了商业区，上了高架桥。半小时的路程，让沈城初次领略到城市的魅力。齐天高楼，马路上红绿黑白各色的汽车，满街穿着漂亮衣服的仙女，住宅小区里还有漂亮的喷水池。这里，是省城，不是县城。果然，什么都是不一样的。十年了，十年没来过的省城，确实不一样了。沈城开始感激哥哥嫂子了，确实，无路可退的进城谋生，是对的。
“给我讲讲你的经历吧！”
沈城不好意思的回答，“我经历，挺简单的，就是一直跟着渔船出海打渔。”
鼠姑娘捏一捏沈城的胳膊和大腿，“呵呵，难怪这么结实有型。”
沈城推开鼠姑娘的手，不再搭理她了。
鼠姑娘偷笑着，“真是刚进城的，唉，过几年，就不一样了。”
中巴车进入了一处技校的校门。
“怎么来学校了？”沈城有点不安的问老鼠姑娘。
“这所技校最近几年根本招不起生来，离关门不远了。你们这些新保安，正好借学生宿舍住下，训练也正好能借用这个操场。别担心，我不是卖人的。”老鼠姑娘语速依然惊人。
“那我们培训完，再去哪里工作呢？”
老鼠姑娘看着沈城，笑了，“放心，我会给你安排个好地方的。你之前，从来没进城打过工吧？”
沈城点头。
老鼠姑娘笑了，“我就知道，你是刚从村里出来的。不问这份工作是三险一金还是五险一金，不问一个月做几天休息几天，也不问每天工作是不是8小时，加班有没有加班费？是不是包吃住？做这行是不是容易得职业病？哈哈，真是新人啊。不过你认识我，算你幸运。”
老鼠姑娘还是容易让人觉得亲近的，此时沈城觉得老鼠姑娘坐在自己身边，好像也不是那么别扭了。但这时，车停了，老鼠姑娘跳下了车。沈城摸着自己的大腿外侧，刚刚跟鼠姑娘贴紧的地方，很热乎，可这会功夫就凉了。奇妙的经历！
这几天，沈城确实很努力，每天早起就跑十圈操场。可接下来，根本就没有什么培训课程。不过是一个中年男人来教室，嘟囔他们这些新保安几句话，什么巡逻的时候不能吃东西，见人要有礼貌，外国人的孩子不能随便抱这些。这些话，奶奶早十年前就告诉过他。村里人都知道的事，到城里就是培训课了。
终于，沈城像等出狱的人一样，等到了老鼠姑娘。老鼠姑娘是开车小车来的，今天换了一身米黄色的运动装，看上去更像老鼠了。
老鼠姑娘拎着一张纸来到沈城面前，“这是你的个人简历，你好好看看，一个字都不能错，全背下来。等会我带你去面试，人家问你什么，你就按照这个回答，明白吗？”
“我没做过幼儿园保安，也没做过物流公司仓库保管，这些都是骗人的。还有，我不是技校毕业的，我就小学毕业。”
老鼠姑娘叹气了，“你小学毕业，打渔打了七年，就凭这些，谁会雇你啊？城里人就算找保姆，都希望她是初中毕业的。你就听我的，我不会害你的。你正式签约得到这份工作，我才能拿到介绍费啊是不是？”
沈城觉得老鼠姑娘还是很实在的，即使让自己说瞎话，也是为自己好，而且这瞎话，也不是去害人的。沈城决定了，就听老鼠姑娘的。
坐在老鼠姑娘的小车里，还挺气派。原来城里不难混，沈城踏实了。
老鼠姑娘的小车顺利的进入了天河公寓。这个小区，有8栋33层高的住宅。喷水池，健身房，超市都有。沈城心里想，这其实也是个村子，就是人摞起来住了而已。
老鼠姑娘把沈城转交给了物业公司的保安主任，保安主任简单问了沈城几句话，感觉很是满意。
“行了，你就安心工作吧，我该走了。”老鼠姑娘跟沈城道别。
“你就这样走了？那以后，我们都见不到了吧？”沈城这样一问，像个被老妈卖掉的孩子。
老鼠姑娘好像也不舍得了，眼前这个身高182，长相颇有轮廓的俊朗小伙子，还是有几分魅力的，“你不是有我的名片吗？有事，可以随时给我打电话，想换工作，也记得找我。”
老鼠姑娘走了。虽然她长得不像仙女，但对刚刚进城的沈城来说，这个热情爽朗的姑娘，也有足足的吸引力。电话号？还好，沈城有老鼠姑娘的名片。以后遇到困难，真有可以帮忙的人了。想到这些，沈城心里真踏实。
☆、与老鼠姑娘，相亲相爱
做保安真的是不怎么辛苦，对于渔村小伙子沈城来说，这工作简直太过轻松。人闲了其实不好，因为一旦有了空闲，就会胡思乱想。看见保安丁满宝的女朋友来给他送饭，沈城很是羡慕。虽然沈城尝过一口小丁女友做的炸茄盒，难吃的要死，但有人嘘寒问暖，总归是好事。沈城想，工作找的这么容易，是不是就能顺利得找个女朋友了。或许，真的可以。看着老鼠姑娘留下的名片，沈城乐了，这姑娘的公司，不但有职业介绍，还有婚介。沈城决定给老鼠姑娘打个电话。
“小丁，我借你的电话用用。”
小丁乐了，“这叫手机，你没有啊？”
沈城摇头。
小丁又乐了，“你是古墓派的啊？小龙女的徒弟。”
“小龙女的徒弟是杨过，那个电视剧我看过。”沈城讨厌别人当他是傻子，他只是在渔村待得久了，落伍了点而已。
小丁抹下脸，“你要是往家里打长途呢，那不行，电话费太贵，但你可以发短信。短信便宜，我这个号是包月的。”
沈城拿出了名片，“我打这个号，不是给家里挂长途。”
小丁拿过名片一看，“打这个号也不行，这是移动的，我是联通的，你还是发短信吧。”
沈城一字一顿，“短？信？我，不太会。”
小丁热情了，“那你说，我给你写。”
沈城想了想，“不用了，我下了班去打公话吧。”
小丁仔细看了看名片，“职介婚介房屋中介？哈哈，你该不会想让她帮你介绍对象吧？”小丁咪咪笑的看着沈城。
沈城被问住了，红着脸否认，“什么啊？我就是想谢谢她，给我找了份好工作。”
小丁拍拍沈城的肩膀，“你别相信城里的红娘，他们跟村里的媒婆不一样。城里的红娘只想你天天去相亲，但不想你真的谈朋友谈结婚，只有乡下的媒婆，才是真心想帮人嫁娶的。”
“你这话，什么意思？”沈城迷糊了。
小丁坐下来，准备跟沈城好好分析开来，“城里的红娘，有按次数收费的，有按年收费的，他们介绍的人都不靠谱，他们恨不得你相亲相100次都不成，三年五年下去都还是单身，只有这样，他们的会员才会越来越多，会费收的也多，生意才会越来越好，什么婚介所，婚介网站，都是这样维持经营的。我刚进城的时候，就被好几个职业红娘骗过，光什么婚介所会费，就交了四五百出去。结果见了够三十个女人，没一个成的。我现在回想，那时候见的，没准都是婚托。”
“什么托？”沈城听不懂的新名词太多了。
“婚托，就是婚介所的托，装作找对象的跟你见面，其实就是骗子，是靠出去相亲从婚介所拿好处费的，这样的人多了。”小丁说起这些还是一肚子气。
“可我觉得她不像骗子。至少这份工作，就是她帮我找的，也没要我什么好处。”
小丁笑了，“那随你便吧。”
就算老鼠姑娘会骗人，沈城也想去见。孤单无依的城市，现在只有老鼠姑娘可以约出来了。
周五晚上，老鼠姑娘和沈城在小区西门门口见了面。老鼠姑娘穿着紧身的黑色丝袜，鞋跟高达半尺的皮靴，及膝的短裙，大红色的毛衣外套，头发好像比上次见面的时候还要黄还要短。沈城真是看不惯她这种打扮，但好在，老鼠姑娘准时来了。
“帅哥，你说要谢我，那今晚准备请我吃什么啊？”
沈城愣了，被这样称呼，简直浑身灼热，“我也不知道，你说吧。”
老鼠姑娘悄悄问，“你身上带了多少钱？”
沈城想了想，老实的回答，“一百，一百二十八。”
老鼠姑娘哈哈大笑，“记得真清楚！你让我想想啊，128？吃顿火锅也够。”
沈城直接冒出一句话，“128吃顿饭？太贵了！”
老鼠姑娘叹了口气，木着脸说，“你太实在了吧？你心里可以这么想，但嘴上不能这么说，明白吗？”
“那我该怎么说？128吃顿饭，就是贵啊！我看附近超市里的小火锅，每人一套18，俩人36，都是火锅，为什么非要去吃128的啊？”
老鼠姑娘笑了，“在女人面前，不能说贵这个字，更不能嫌什么化妆品贵，吃的贵，穿的也贵，明白吗？”
“那是打肿脸充胖子，我没那么傻，我也没那么多钱。”
老鼠姑娘摇头了，“你呀，该学的东西太多了。走吧，我饿了。”
沈城站着不动，“真要去吃那么贵的火锅啊？”
老鼠姑娘瞪着沈城，“你老实回答我，找我什么事？就只为请我吃饭，谢谢我？”
“我想，想让你帮我介绍对象。”
老鼠姑娘失望了，“真是都一样。每个进城打工的都一样，只要有了工作，就想着找对象。我还以为你不一样呢。”
沈城不明白了，“找对象？有什么不对吗？”
老鼠姑娘反问沈城，“买房子你有首付吗？租房子你有存款吗？你有钱约会请吃饭看电影吗？你有钱给女朋友买衣服买化妆品吗？过年过节的，你有钱有时间陪女朋友回家探亲吗？你现在只有一份工作，还是试用期，你凭什么找对象？”
“可，可我身体健康，有正当的工作，我人也不坏。”
老鼠姑娘郑重的告诉沈城，“这里不是你们渔村，这里是省城！就算是你们渔村的姑娘，只要进城打工了，相亲的条件也自然会提高。除非，你回老家去相亲，在老家结婚生孩子。如果想找个在城里打工的，长相和经济条件都好一点的姑娘，你现在还不够格，还差很远。”
太阳一下子跳进了地平线，天黑了。
老鼠姑娘望着木呆呆的沈城，“就去超市吃小火锅吧。怎么？小火锅也不舍得了？”
沈城仿佛从噩梦中醒来，“舍得，这个价格，我舍得。”
与老鼠姑娘的第一次饭局，沈城再没有什么话好说了。只是老鼠姑娘真能吃，一份肉，一筐菜，一个鸡蛋一份面，老鼠姑娘大口吃了个精光。
“其实我自己也常常来吃小火锅，城里人讲究吃饭要有肉有才有汤水，你看这个火锅，所有该有的东西，都齐全了，吃进肚子里顺当。关键这个芝麻酱，最解馋了，比吃肉都解馋。”老鼠姑娘吃的很开心。
沈城却觉得饭店真没意思，一堆人围圈坐着，锅盖和鼓风机一起乱响。这么多人，好像在猪圈里分食饲料一样。大家都吃着差不多样子的东西，名字叫“套餐”！加了芝麻酱又如何？其实就是乡下人吃的杂烩菜。
看到款台都是男人在结账，吃饭完，都是男人拎着女人的包，拿着女人的外衣离去，沈城忽然觉得老鼠姑娘的话一句都没错，“想恋爱，你不够格！”转念，沈城又想到，老鼠姑娘都想吃128一顿的火锅，那仙女呢？人家那个长相，那个学历的姑娘，不得吃一顿821的饭啊？
“恋爱，我真不够格！”沈城再一次确定这个事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