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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独霸王妃-第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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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平陵长公主心中疑惑,难道这位公主生得不能见人?再养得娇贵,洞房这天总得让人见一面。还没有想完,王后亲手拉起她,笑容满面:“劳你远路而来,以后娇儿要你照应,另有喜宴相待。”
  长公主认为是天大的面子,她欣然去了,不再计较公主长相。公主生得丑也好美也好,货物出门,不能退换。
  这一喝,就喝到三更后。许王起了疑心,他数次要回房歇息,晋王总是拦下他:“再来再来。”已经是自己的人,做叔叔的却不催着洞房,这不是很奇怪?还有宗行风也讨厌,不容酒杯停下。许王瞅个空子,端着酒杯直奔国君:“这一杯敬过岳父,小婿要去歇息了。”宗行风舌头大了不少,脚步踉跄过来道:“你……逃酒?”
  “你坐下吧!”许王用力重重一拍他。宗行风身子摇晃几下,蹒跚走回去。
  安陵国君和晋王交换一个眼角,晋王是摇一摇头,国君却严厉的点点头,他见过那个姑娘,也知道她不要同房。可是新婚不同房说不过去!
  国君和许王饮了杯中酒,对他微笑:“去吧。”
  这下子没有人再能拦住许王,殿下扶着自己的小厮,由内侍带着往洞房里去。没走几步回身看看,见除了官员们,再没有不相干的人跟来,许王反倒诧异,难道自己想错了?
  到了洞房外,他就知道了。见大红门紧闭,许王长笑两声:“开门来!”门没有开,里面有人道:“请殿下稍候,容奴婢回过公主。”许王好脾气地道:“好好,那我等着。”过不一会儿,门还是没开,还是刚才那个人回话:“公主睡了,请殿下别处安歇。”
  两边厢走出几个人来,躬身道:“奴婢们引殿下安歇去。”
  许王愣住,回身看看送自己来的官员们。风雪中,晋王漫步又来了:“哈哈,殿下,酒还没有喝好,不能歇息。”伸手要来扯许王守礼,许王避开来:“我要睡,”逃也似的抓起一个宫女就走:“带路!”
  晋王负手在洞房外直看着他离去,才叩开了门。
  纪沉鱼坐在喜帐中,手中抓着一个铜蜡签,正和张氏对峙。张氏见晋王来松了一口气,把手中的药碗给晋王看:“这驻颜安神的汤,公主不肯喝。”
  茶碗中,和上次王后拿来的白色药汤一样。纪沉鱼死死盯住晋王眼睛,见他眸子里闪过一丝不安,对张氏意味深长的点头:“不喝就算了!”
  让张氏出去,晋王在床前坐下,见纪沉鱼打扮后更加美丽,就是面颊又瘦了不少。他试着伸出手,铜蜡签对着他手就扎过来。晋王缩回手,耐心地道:“你不吃也不喝可怎么行?”纪沉鱼冷笑:“谁说我没有吃。”
  对着窗上积雪看看,再看看桌上的果子等物。觉得肚子又饿了,抬起下巴示意晋王:“我饿了。”
  晋王拿她没办法,拿了一个果子自己咬了一口吃下,纪沉鱼这才接过来,大大咬上一口,含糊道:“凡是我吃的,你全要尝一尝。还有你的那个什么药,你喝一口我才喝。”晋王柔声道:“你不喝也就是了,那是女人喝的,我不能喝。”
  “你不敢喝!”纪沉鱼忽然大发脾气,跳下床来踢飞一个椅子:“滚!”
  晋王忍耐的站起来,转身要走又忍不下去,回身警告道:“你还要想命,到了云齐就给我放老实!”
  “你们出嫁公主不起作用,你们就是吃亏,你敢不留我的命!”纪沉鱼一字不吃。
  晋王又笑了:“那你还担心什么!”
  “刚才那的我不喝,除非你先喝!”纪沉鱼把手中的烛签又对着晋王晃晃,烛签光刺痛晋王的眼睛。他也火了:“你不喝就是!”往外面咆哮:“张氏!”
  张氏迅速就出来,晋王气得胸前起伏着:“谁让你拿补汤给公主的!以后这种东西,我不说不许再送!”
  张氏面色大变,怯怯道:“王后?”
  “听我的!”晋王再次挥手命她下去,对纪沉鱼和颜悦色:“你相信我,放心吃东西吧。”纪沉鱼沉默一下,高高扬起下颔:“你想我在云齐宫廷中说话算话,要么找回你的公主来,要么你就得和我商议。不然!”她嘿嘿冷笑:“今天晚上亲也成了,我忽然死了忽然没了,外面的使臣们怎么看!”
  晋王看她比看许王更头疼:“好好,你等着。”桌子上有给新人备的酒菜,他坐下来拿起筷子,每样吃了一口,放下筷子转身出去。
  出来飞雪依就,招手雪中出现一个黑衣人,晋王漫不经心:“新人呢?”黑衣人跪在雪中:“才和小翠儿在房里说话,后来吹了灯想来是睡着了。”晋王不放心,又走过转角,在一间黑漆漆的房外听听里面有喘息声,他才放下点心。
  他刚离开,许王推开窗户,这窗子临后面。他脚下是吉服,吉服一脱里面是黑色紧身衣。他早就想到这房不是容易圆的,要是公主让他进去圆房,他洗沐什么的,还有点儿不敢让人看到。
  大雪如注,他没有掠出窗外,而是如蛇一样贴窗子溜出去。又贴着柱子上了长廊。在廊下手攀木柱而行,边走边警惕的往四面看。果然水边,见到杜幽求说的高大宫殿。雪光映出门上花纹,和杜幽求说的也一样。
  这些细节,是许王平时就重视的。
  今夜宫中痛饮,这边更显得寂寂无人。许王掏出一个布巾蒙住面庞,沿着雪松上了树顶,溜到宫室上面,找来找去窗户不大,而且全上了铁柱。最后只能回到大门前,恰好一个人出来,大门半开着的时候,许王由上面滑了进去。
  里面更黑,在外面的黑还有雪地光可以映雪,平时的黑还有月光星光,哪怕微弱也可以指路。这里面的黑,如夏夜大雨倾盆,哗啦啦先打得人眼睛疼,让你睁不开眼。偶然看一丝缝,也只有哗哗雨声,没有任何影像。
  这种黑,让人置身于内看不到自己,油然心生出恐惧来。
  许王展开自己的手,试探着往前走。他手上缠了布,怕墙上有什么东西。走了没几步,碰到门的把手。他记得杜幽求说门上有窗,由上到下摸了一下没有,想来是上回被人偷进后遮住的。又记得门比较重,用力拉开一条缝,光线大明。
  其实不过是蜡烛光,不过外面太黑暗,一丝光线有如大光明。许王怕引来别人,一挤身子进去,才看一眼,就和杜幽求一样张口结舌。
  里面睡的人和杜幽求说的一样,两眼翻白往上,着实骇人。有两个人没睡着,床又挨得近,一个举起手臂来往左,一个举起手臂来往右,“当!”两臂相击,有金石音!
  只这一声,好似一盆雪水把许王从头浇到脚!他马上想到战场上有这么一队人,只要有十个,还不横扫千军!
  刚才那一声实在不小,好似两个大铜锤相撞。再看他们的手臂,若无其事。许王心中闪过一个心思,取出随身的小刀,刀尖闪着幽蓝光,快可以吹毛断发。他蹑手蹑脚走去,有心在他们身上划上一刀,要是刀剑不入,这如何是好?
  难怪安陵是强国!
  才走一步,那两个人又互相打出一拳,“当!”这一声更响,房间又小,回声震得许王耳朵疼,也惊动外面看守的人。
  听着脚步声过来,许王左右找着可以躲藏的地方。床下?门上面?见蜡烛光不多,他一口气吹灭,贴身上墙,伏在门最上面。
  门用力一开,还是无边的黑暗。进来的这个人没点灯笼,他只说了一句:“咦,蜡烛灭了。”就听“通通”几声,暗中有无数东西蠢蠢欲动,像是这些人全醒了。他门也不关就去取火,许王溜出去,开大门的时候费了点事,好在并没有遇到人。
  他吸引上一回杜幽求一出就直走的教训,和刚才一样,出了大门翻身上了门头再上房顶,从另一边下来,找到来的路,正要走。见右侧十数丈外,站着一个人。
  他乌发乌眸,雪花半沾在发上,皮肤过于光泽隐然有光。好似暗夜中的一个玉石雕像,一直就在那里。
  宗行风!
  许王冷笑,看也不看他,有能耐你就告密去吧。他重回廊下,脚印也不留下,无声无息原样回到房中,借着雪光见刚才调笑的宫女还倒在地上,许王犹豫一下,让她上床还是地上睡一夜?
  后来不管她,殿下自己睡去了。
  这一夜没有睡好,梦中总出现那些人。许王殿下忧心忡忡醒来,这如何是好?再触目是喜色,是自己和亲的第二天。虽然没有洞房,却已经是公主夫婿。安陵国想来还不足够强大,要不然不会和自己和亲!
  火药箭是这一回才显摆的,安陵国和亲的真正原因,只有殿下自己才知道。再知道的,就是安陵国。
  早上去看公主,照例公主是不见人。许王命两位侧妃守在这里,至于她们会不会有命,他其实不管。成大事者,岂拘数条人命!就是性命不虞,殿下早就想好为她们歌功颂德,写什么词语都心中有数。建高大的坟墓……。他心中一沉,又想到纪沉鱼。
  出来找添寿,悄声道:“往纪家去的赏赐应该到了吧?”新年以前,许王命人赏赐侧妃娘家,没有犹豫的算上纪沉鱼,那时候他已经知道这是大活人。
  添寿揣摩着殿下的心思:“到了,回信过几天会得。”许王微叹一口气,用商议的口气道:“那衣冠冢?”添寿不错眼睛看着,一心想最快领会他的心思。许王看他没接话,想来是不明白,只能硬着头皮对自己的小厮说心里话:“活人建坟,这不吉利吧?”添寿恍然大悟:“是是,奴才去安排这事。”
  看着添寿背影远去,许王负手在廊下吹了一会儿雪,才心神不宁的往前面来。
  亲事成了,长公主心头大石昨天放下一半。还有一半,要安然回国她才能放下。早饭后就请辞,安陵国挽留,再辞,再挽留,如此三遍,四天后,皇叔送亲,安陵国君和王后亲送出城外,公主不下车,是王后自己上车坐了一会儿,让平陵长公主等人对公主更看若天人,这是国君的宝贝女儿才是。长公主打算以后捧在自己头顶上。
  皇叔一动,随行无数,再加上公主的陪嫁,浩浩荡荡足有十里出去,可算是真正的十里红妆。数日后走到交界处,晋王只能送到这里,两个人摆出依依惜别,就差抱头洒泪这才离去。马车再驶动时,望着长长的地平线,平陵长公主觉得神酸骨软,伏在马车里快起不来,总算活着回来了。
  还没有伏一会儿,外面有人敲门。长公主怒声问:“谁,本宫要休息!”外面是许王的声音,他很是愉快:“姑母,公主那里要你陪伴。”长公主噎住,强撑着起来,有气无力下了车,见许王神情气爽,长公主更无精打采:“守礼啊,要知道姑母为你才走这一趟。你对公主多说说,我不要你们的感激,这是我应该做的,你对公主多说说。”
  许王殿下快快乐乐的答应着,把长公主送到安陵公主马车前,柔声无比:“长公主来陪公主。”两个侧妃在旁边大喜,这位公主真正难侍候,一面也不给见。可不来侍候,殿下又不答应。陈侧妃在这种时候也想到纪沉鱼,要是纪氏在,她只怕给殿下一顿。
  纪沉鱼想想不能一个人不见,给长公主面子,马车门打开放她进去。呆足了一天后,当天晚上住宿时,宝贝的安陵公主殿下病了。说是水土不服,又起了一脸红疹。长公主百口莫辨无法解释,一个人暗暗流泪。
  这下子,敢来侍候公主的人不太多,只有她自己带的人不避病患,寸步不离,可歌可泣,实乃功臣。
  晚上许王命人送去酒菜,一个人喝着闷酒。他不喜欢安陵公主是一回事,但是也想到无数个可能性。如果公主飞扬跋扈,那有几个侧妃等着她。如果公主可以相处,许王殿下还有大业未成。当然最后,送她幽闭去吧。可这几条里,没有一条是公主一面不给见的。她现在怕风遮光,以前侧妃还可以见到珠帘子脸,现在珍珠帘子都难见到。
  添寿走来送上一盘子东西,一把精美的小剑,外面镶着宝石十分美丽,还有几样子女装,是石明堂送来纪氏侧妃在房子里的东西。许王睹物思人又有酒意,想想纪沉鱼要在,怎么也会把公主逼出来见一面。
  他一面听添寿道:“马在外面。”一面抬腿出来。添寿以为他是看马,忙着去牵马,却见殿下往陈侧妃房中去。
  陈侧妃早就想好公主已经迎娶,她不侍候,难道别人也不能侍候,全干等着他,打定主意劝劝许王殿下子嗣要紧,就见殿下进了门。
  她喜出望外接着,如接天外飞仙,欢天喜地的亲手去泡茶,许王喊住她:“不要茶,我有话和你说。”他和蔼可亲,容貌在烛光下流丽宛转,是陈侧妃见过最英俊的男子,陈侧妃颠颠的过来,忽然羞涩了,低头只弄衣带,娇声道:“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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