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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新妖怪志-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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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一天,我们都会遇见新的人和物,但也许对于某些人来说,仅仅就一天,新的就可以变成旧的,旧的就可以变成死的。
  爱情也是一样——你究竟是需要那个爱你的人,还是你爱的人?


  内人
  〔内人,又名“肉”。古代妖怪,因记忆而生。〕
  【01】
  从淡江市搬来南沙市后,一次偶然的机会,我遇到了一位老熟人。
  建文是我以前的学弟,我们曾共同就读于淡江大学。我和建文第一次见面,是在大学文学创作社团的一次会议上。记得当时他像个扭捏的孩子,缩着双腿坐在椅子上,陈述着自己的资料,比如他来自台湾,比如他的爱好是看书……
  大概是因为性格使然的关系,社团中的人对建文并没有实质性的印象,好像他是一团空气,有无皆可。很多时候,社团开会,他只是呆呆地坐在角落里一语不发,会议完毕,默默离开。看得出来,他非常不适应他乡的生活。
  以建文的性格,我想当然地认为,在他大学毕业后一定会回到台湾,没想到居然会在南沙见面。我们碰面是在一个午后,我刚刚搬来南沙那天。我正忙得满头大汗,一边和搬家工人搬家具,一边给房东打电话,突然就被人拍了一下肩膀。
  我还没反应过来,建文已兴奋地大叫起来:“真的是你,方琳!”
  我这才惶惶然地问道:“你是……建文?”
  建文傻呵呵地点着头。他没怎么变,还是老样子,依旧很消瘦,依旧戴着一副黑框眼镜,依旧穿着一件白色衬衣,只是眼神变了很多,不再忧郁,充满生机,完全找不到大学时的病态。
  校友重逢,我们都很高兴。
  晚上我收拾好后,建文打来电话,约我去他家做客。不好推辞,我按照他给我的指示,没走两步就找到了他家。让我惊讶的是,我们两家居然是邻居,这大概就是建文以前常说的缘分吧。
  不过,最让我惊讶的是建文的老婆芳芳。
  之所以这么惊讶,一是因为完全没想到建文会娶妻,以他的性格而言,又怎么会讨女人欢心;二是因为芳芳的美丽,她真是一位标准的美人,瓷器一般的皮肤,黑云一般的长发,气质优雅,落落大方,很少有女人能胜过她。
  那晚,我们聊得很愉快,芳芳做了一堆好吃的,我们一边喝酒一边畅谈。虽然席间建文不停地讲着台湾的事,但我和芳芳都很习惯。其中,他说到的一件事倒也很有趣儿,他告诉我,在台湾为了以示对妻子的尊重,丈夫都习惯称呼老婆为内人。
  “内人?”我学着建文的口吻艰难地吐出这两个字。
  建文被逗得哈哈乐,回头看着芳芳,满脸深情,再次重复:“对,就是内人。”
  【02】
  由于和建文是校友外加邻居的关系,虽初来乍到,我并未感到孤独。
  我在一家猎头公司工作,时间容易自由分配。建文在一家医院上班,时间比较固定。没事时,我习惯去建文家和芳芳聊天,偶尔晚了会留在他家吃饭。
  我很喜欢芳芳的性格。
  芳芳告诉我,她和建文是在三年前认识的,一见钟情。建文对她展开猛烈攻势,不到半年她就被他征服了,没过多久就嫁给了建文。
  我只能说,这两个人性格志趣非常相投。
  但建文对于“内人”这个称呼非常执著,接触久了之后,我发觉建文很少称呼芳芳的名字,基本都是用这两个字来呼唤。芳芳也乐在其中,这对小夫妻,丝毫没有婚后两年的感觉,依旧像新婚蜜月期一般,时时刻刻甜蜜。有时看着他们两人,我会出现一种错觉,感觉芳芳和建文永远不会变,就这样甜蜜一辈子,就这样称呼一辈子。
  所以,当两人的变故初来时,我感到很惊讶。
  那天,我像往常一样去建文家做客,在门口按了半天门铃却无人回应。本以为建文和芳芳都不在,刚要离开,大门缓缓开了。芳芳站在门内,一副闭门拒客的样子,抱歉地对我笑了笑,脸上似乎还挂着泪痕。
  “你怎么了?”我上前一步,关切地问芳芳。
  芳芳依然未动,不愿让我进屋。我知趣地倒退一步。芳芳尴尬地说:“抱歉,今天我有一些事,所以……”
  “没关系,是我来的不是时候。”我只好转身离开,刚走几步,就听到芳芳关门的声音。门内隐隐约约传来两人说话的声音——是建文和芳芳在争吵,吵得还很激烈,至于是为了什么争吵,我没听清楚,只觉得这场争吵来得太突然。
  回家后,我决定翌日再去一趟建文家。作为学姐和朋友,不管两人发生什么争执,都该劝一劝。一大清早起来,我发现建文家门外居然停了两辆警车,明亮的警灯闪烁着,一群警察进进出出。
  我本能地意识到,建文家出事了。
  等我赶到建文家门口,警察却拦着不让我进,附近的邻居都被警车吸引而来,大家围聚在警戒线外嘁嘁喳喳地交谈。人们的话语吓了我一跳,他们说芳芳昨晚自杀了。我有些不敢相信,就在这时,有两个警察从院子里走出,抬着一副担架。
  担架上躺着一个人,白布覆盖全身,只看到一双纤细、苍白的手裸露在外,那双手我认识,那是芳芳的!
  我有些恍惚,直到警察将芳芳的尸体抬入警车,邻居们四散开后,我才如梦初醒。建文也随着警察走了出来,被带上另外一辆警车,渐渐远去。我叫住一个还未走远的邻居女人,问:“请问,你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吗?”
  女人掩面,悄悄对我说:“听说,昨天晚上,这家女主人上吊自杀了。”我顿时感到一阵天旋地转。
  【03】
  在建文解除嫌犯怀疑后,我终于又见到了他。
  我敲了很久的门,建文才为我打开门。客厅中,他一语不发,像个木头人一般为我端茶倒水,俨然另一个芳芳。虽然知道自己来的不是时候,但我克制自己坐了下来,并在脑海中反复思考如何开口,没想到建文先说话了。
  建文呆呆地坐在我对过,呆呆地说:“我没有杀芳芳。”
  我结结巴巴地迎合:“哦,是……是的,我也相信你没有杀芳芳,只是,她为什么?”
  建文摇头:“不知道……”
  由于芳芳的死,我们之间的对话变得很尴尬,气氛也越来越不对。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如何才能略微安慰一下伤心的建文。建文自始至终居然没掉一滴眼泪,一直坐了一小时,他才缓缓站起来。
  “对了,到晚饭时间了,要不要在这里吃饭?”建文说着,对厨房喊,“内人,方琳要留下来吃饭!”
  我顺着建文的视线望过去,黑糊糊的厨房阴气森森,我一阵发抖:“不用了,我这就回去。”
  建文诡异地笑了一下,说:“我都忘了,芳芳已经死了……”
  回到家后,我有一种担忧,我觉得建文现在的状态,早晚会疯掉。事实证明,我的担忧纯属多虑。在芳芳死后一个月,建文照常去上班了。偶尔,在路上遇到时,他也会主动和我打招呼,笑眯眯的样子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
  这样的建文不仅让我不习惯,连附近的邻居都开始嘲讽他的冷血无情。
  又过了一个星期,我决定再一次探访建文。我买了一些食物,敲响了建文家的大门。过了许久门才打开,看到是我,建文很高兴。他将我领进屋内,我立刻闻到一股扑鼻香气,正是午饭时间,客厅餐桌上摆满了饭菜。
  我本以为建文一个单身男子独自居住,一定不懂如何料理家务。当我看到一桌子饭菜和一尘不染的地板,我不由得自嘲了一下。看来,他过得很悠然。但我始终难以理解他的乐观,芳芳才刚死不到两个月啊。
  建文倒是依旧热情,拉我坐在餐桌旁,一边为我摆餐具一边说:“来的正是时候,一起吃。”
  我不好推辞:“那打搅了。”
  近距离地观察了一下眼前的食物——麻婆豆腐、清蒸鲤鱼、清炒油麦菜……都是以前芳芳的拿手好菜,只是,此时此刻我的心情有些复杂,看着食物不由得想起芳芳,吃了一口,这种感觉更甚。这些食物和芳芳生前所做,不仅外观一模一样,连味道都一模一样。
  我滋生了一丝恐惧,吃了一口,就不敢多吃,停下筷子久久注视对面的建文。他依旧狼吞虎咽,许久,才发现我异样的眼神,抬起头来,不解地问:“怎么,不合胃口?”
  “不是。”我四下看了看,“这些食物……”
  建文很聪明,一下子就明白了我的心思,擦了擦嘴,说:“是不是吃起来和芳芳做的一模一样。别害怕,芳芳已经死了,一个死人当然不会做饭,这些都是我自己亲手做的。怎么,还不相信?告诉你,芳芳之前的厨艺都是我教的。”
  我放下心来:“原来是这样。”
  虽然建文的解释合乎情理,但不知为什么,我的后背还是有些发麻。屋子太大了,只有我们默默咀嚼的声音回荡耳际,让人浑身不自在。好不容易吃完饭,建文进厨房收拾去了,我一个人坐在沙发上呆呆发愣。
  面前的茶几上,摆放了精美茶具。
  茶杯里还有些残存的茶水,已然冰凉,应该是建文之前喝剩的。我无聊之至,拿起茶杯想进厨房去帮忙,手刚触及,又猛地缩了回来,茶杯上一道浅浅的口红唇印吸引了我的注意力,粉红色的,略带香气,似曾相识。
  这味道和颜色,都属于芳芳。
  【04】
  我觉得建文家越来越阴森可怕了。
  那道茶杯上的口红唇印只是一个起因。因为这个起因,我养成了不自觉的窥视欲望。每天只要在家,只要有时间,我就会忍不住向对面望去,紧张地注视着建文家,虽然,我什么端倪也没发现。
  建文的的确确是一个人在生活。
  我卧室的窗口正好对着建文家的厨房,做饭时能够看到建文的身影。他一个人在厨房中忙忙碌碌,吃罢晚餐,早早就睡觉了。此外,也从没见过他带女人回家。他的生活很规律、很平常。渐渐地,我觉得自己是多心了。
  很快,我发觉这也许只是一个假象。
  一天晚上,我吃完晚餐在客厅里看电视,正准备睡觉时,突然想起后院有一些垃圾没处理。来到后院,我提着垃圾走出院门,经过建文家门口时,无意间向建文的卧室窗口望了一眼。建文还没睡,隔着厚重的窗帘可以看到他的剪影。
  就在我准备转过头的间隙,窗帘上居然出现了另外一个剪影。
  一个女人的剪影。
  我当时就愣住了,虽然女人的影子只稍稍停留片刻,但我可以肯定,那是一个熟悉的人影。从影子的侧面轮廓分析,和芳芳一模一样。但仅仅持续了几秒,建文的卧室已经熄灯。当时,一种久违的诡异笼罩了我。
  我越来越怀疑建文家有鬼了。
  因为这个原因,我重新窥视建文,比以前更仔细更谨慎。一用心,我果然又发现了异样。建文好像真的不是一个人在居住,他每天的时间都安排得很紧张,上班、睡觉、吃饭,没有什么闲暇顾及家中,可他家里总是十分整洁干净。
  如同芳芳在世时一般。
  最重要的是,那个女人开始若隐若现了。有好几次,我在建文家的窗口发现了她,虽然只是匆匆一眼,但我可以肯定我看到了。随着次数越来越多,芳芳的影子也越来越清晰,这种说不出的诡谲开始折磨我。
  我经常做噩梦。
  梦中,我看到建文和芳芳像以前一样一起吃饭、看电视、睡觉。只不过,梦中的芳芳依然是个死人,她被建文控制着,她像一团烂肉一般被建文抱到餐桌上,抱到客厅中,抱到卧室宽大的软床上。随着时间流逝,她开始腐烂。
  她变得千疮百孔,面目全非,最后随着肌肉腐烂凋零,只剩一具森然白骨。
  建文却对着那架人骨,继续暧昧。
  这个梦折磨得我越发恐惧,每每醒来总是难以入睡。今天晚上也是如此,惊醒后我实在睡不着,一个人跑到阳台抽烟。时间已很晚,大约凌晨四点,我抽了半包烟准备回房,突然看到建文正往杂物室拉什么东西。
  建文从后门走出来,手里拽着一个沉甸甸的布包裹。
  包裹很长很大,拖拉在地上,压倒了后院中的花草。建文速度相当迅速,将包裹拉至杂物室门前后,飞快打开大门,用力将包裹向杂物室内拉拽。包裹似乎很沉重,横亘在杂物室门口,一半在内一半在外。
  与此同时,露在外面的包裹突然动了起来。
  我吓得哆嗦了一下,立刻蹲下身。但眼睛并没有离开,此时看得再明白不过,包裹里应该是一个人。那个裹在里面的人,似乎忽然清醒,正用力挣扎。建文见状慌了,他随手从屋内拿起一把榔头,狠狠地向包裹砸了几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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