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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苗疆蛊事Ⅱ-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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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简单的几个动作,在我的脑海里已经模拟了上百回。
  饥饿的力量简直强大,使人疯狂。
  将这蛇给弄死之后,我都顾不得腥臊,直接将稀烂的伤口往嘴巴里面放,使劲儿吸了一口冷冷的蛇血,当那血腥味充斥弥漫在我的鼻子尖的时候,几乎快要瘫软的我终于缓过了劲儿来。
  在之后,我生吞活嚼,将这条蛇给吃了大半,然后把剩余的藏在了发霉的稻草堆下面。
  因为在深夜,大家都在昏睡,所以几乎没有人注意到我这里的情况。
  地窖里昏天黑地,根本不知道时间,只能够凭着送饭的次数来推算,大概第三天的时候,又来了新人,是个四肢粗壮的男人,给几个人倒拖着进了来。
  跟我死狗一般的模样不同,那人进来的时候,大吵大闹,将整个地窖都给闹翻了。
  拖他进来的有好几个人,我瞧见了那个尖嘴女人和平日里给我们送饭的中年哑巴,还有另外两个,都是女的,而且长得普遍都很漂亮。
  尽管不如把我弄进来的九分女,但看着都是赏心悦目的那种。
  这个粗壮男人在几个女人的控制下,一点儿办法都没有,最后给人一棒子敲在了后脑勺上面,一声不吭地昏倒了过去。
  他被安排在了我右边的隔壁。
  我感觉他明显跟我们有些不同,不仅是进来时的大吵大闹,而且还有一些别的原因。
  果然,当那些人都走了的时候,他没一会儿就醒了过来。
  醒过来的他闹腾了至少有一个多小时,等到口干舌燥了,这才停歇下来,左右四处张望,而这个时候,我才知道刚才为什么会感觉他有点儿不同。
  黑暗中,这个人的眼睛好像能够生光。
  当然并不是亮光,而是比黑色要稍微亮一点的眼神,当他瞧向我的时候,我觉得他似乎能够黑暗视物,把我瞧得分明。
  我跟那人对视了一会儿,他突然问我要吃的。
  我一开始还不想承认,结果他却让我把藏在稻草下面的蛇肉拿出来,给他吃。
  那玩意我藏得隐匿,没想到却被他一语道破,犹豫了一会儿,我最终还是决定把那半条蛇肉交了出来,丢给了他。
  那人拿过来,闻了一下,然后毫不客气地大嚼起来。
  他吃得很快,没一会儿就吃完了,最后还舔了舔手指,打着饱嗝说好久没有吃东西了,狗日的。
  说完话,他又瞧向了我,笑着说道:“你小子不错啊,他们都只知道喝那虫线粥,唯独你晓得抓这周围的蛇来吃。只不过,这些蛇是最剧毒的烙铁头,稍微咬一口就立刻毙命,你是怎么弄死的?”
  我一听这人的话,立刻就知道他应该是一些内幕的,于是就起了结交之心。
  我讨好地跟这人说了几句话,突然问道:“大哥,你知道他们为什么把我们抓到这里来不?”
  那男人正在黑暗中舔着手指,听我这么一说,诧异地问道:“你不知道?”
  我苦笑着说道:“我被人迷晕了,醒过来就到了这里,哪里晓得?”
  男人似乎左右张望了一下,过了一会儿,方才缓缓说道:“这里面锁着十几个人,全部都跟猪一样睡着,就你一个清醒,看得出来,你算是个不错的人。但既然到了这里,估计就出不去了,不过你若是不想做个冤死鬼,我倒是可以跟你讲一讲。”
  紧接着,他跟我讲起了这个地方的缘由来。
  男人叫做朱炳文,就是这附近的人,以前是个走街串巷的劁猪匠,专门给公猪割那玩意儿的,一把劁猪刀子,扛一副挑,走遍乡野,吃万家饭,过得自由自在。
  只可惜这样的好日子随着时代的进步,慢慢就没有了,农户们渐渐不养猪了,都出去打工赚钱了,而养猪场则嫌老朱这个不科学,没有人家农技站正规学校毕业的技术员好,于是就慢慢没落了。
  老朱没有别的技术,又不愿意在田里面出死力气,于是就过得很落魄。
  知道有一天,他碰到了一个远方堂弟。
  他这个堂弟朱炳义是个厉害人,听说在县城有好几套房,开得车四个圈圈,据说能值五六十万,瞧得就叫人眼红。
  堂弟朱炳义经过再三考虑,决定收容落魄的他,而让这个劁猪匠万万没有想到的事情是,堂弟做得营生,居然是个鸡头。
  什么是鸡头?
  这话儿是骂人的话语,说得简单一点,就是皮条客,堂弟朱炳义的营生就是专门哄骗附近的小姑娘,把人家给弄怀孕了,然后讨进家门来,好生伺候着,等生完孩子了,就带出去卖。
  他并非只讨了一个“老婆”,老朱认识他的时候,小朱足足有七个“老婆”,有六个带出去卖,留了一个在家带孩子。
  就凭着这个,在几年前的时候,朱炳义就已经是百万富翁了。


第七章 满脸孔洞
  一个人居然讨了七个老婆?
  这事儿让身为大龄青年的我感觉到万分不可思议,然而却并不敢打断老朱的话语,听他继续讲起事情的来龙去脉。
  老朱虽然不耻堂弟的行为,不过为了吃饭,最终还是跟着堂弟一起入伙了。
  由于老朱常年都在乡下走动,没有见过大世面,堂弟并没有带着他去大城市闯荡,而是留着他在家,帮着照看这些怀孕的姑娘们,并且帮着看管那些生出来的小娃娃。
  他堂弟对这些女人有很多的控制方式,最主要的,就是控制这些小娃娃们。
  那些女人们为了自己的儿女,不得不硬着头皮做些肉体勾当。
  而这种事情,做多了,人的廉耻之心就渐渐地没有了,再到后来,反而成为了他堂弟的帮凶,为了这个大家庭,反而会帮着朱炳义,去祸害更多的姑娘进来。
  事情一直到了朱炳义讨到一个苗家的女子,算是一个转折。
  那个女子居然会养蛊,就是通过各种虫子的培养,弄出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玩意来;而且她还会很多神奇的事情,老朱不知道她为什么会跟烂得跟一坨屎般的堂弟搅到一起来的,但是却看得出来,朱炳义这两年,变得越来越恐怖。
  连他都有点儿认不出来了。
  老朱讲得很有跳跃性,讲了一会儿,突然说道我们之所以被逮进来的原因,说是因为他堂弟想要炼制一种蛊毒。
  这种蛊,叫做聚血蛊。
  这种蛊毒跟别的很不一样,并不是用各种各样的虫子,放在陶罐中,作为蛊斗,而是将人作为器皿。
  它需要选取十八个有着某种苗疆养蛊人血脉的精壮男子作为鼎炉,将蛊虫放入其中,让虫子在里面繁衍生息,最后凝聚到一块儿来,炼制而成。
  这种条件十分苛刻,因为那所谓苗疆养蛊人血脉,据说是一两千年前夜郎国祭司流传下来的血统,那劳什子夜郎国早就在西汉的时候被灭了,所谓的祭司辗转千年,早就不知所踪了,一时半会,怎么可能凑得齐?
  不过要说那女人也厉害,她自有办法分辨,能够确定个三五分。
  为了找寻那十八个鼎炉,朱炳义和那女人,以及一堆帮手,在这条道路上面,总共给超过五百以上的人下过蛊引。
  这个叫做广撒网,大规模筛选。
  如果那人不是,那么这蛊引自然会随着消化系统而排出,但如果被下蛊的人倘若真的有那血脉,那蛊引自然就会将其引导到这边来,然后自己跳进陷阱……
  听老朱说完了整个故事,我感到一阵毛骨悚然。
  这话儿倘若是在几天之前,我一定嗤之以鼻,听都不想听,然而此时此刻,却由不得我不信。
  我若是不信,这死气沉沉的蛇窟地牢怎么解释?
  我若是不信,从我后脑勺爬过来的蜈蚣虫又怎么解释?
  一个小女子随手就把我撂翻了,又怎么解释?
  所有的疑问,却都在老朱的这里得到了解释,我知道他固然有许多隐瞒我的地方,但是却几乎认定了事情的大概,而我现在唯一关心的事情,就是那个朱炳义,和叫做夏夕的女人,到底会对我做些什么。
  做什么?
  以人为瓮,养虫为蛊。
  当我体内的那条蛊虫最终孕育而成的时候,也就是我的死期之日。
  这事儿听得真血腥,我吓得直打哆嗦。
  我很早就外出打工了,也不是没有受过苦,争勇斗狠的事情做得也不少,甚至还因为打架被拘留过十五天,但是这所有的一切,都没有此时此刻来得恐怖。
  被关在局子里,不管怎么样,都可以用法律当做武器,但是这里呢?
  对方甚至连人命都不重视。
  讲完了这些,老朱没有再多言,他甚至连自己为什么也给关进这里来的事情,都没有跟我提起。
  如此又过了几天,开始几天还颇为平静,但是到了第四天的时候,接连来了几个人。
  这些人,几乎都是像死狗一般抬进来的。
  我知道,他们应该也是朱炳义以及那个九分女夏夕的猎物。
  接下来的这几天里,我依旧不敢吃那哑巴女提供的稀饭,而老朱也同样没有吃,我的份额都被旁边的那年轻人给吃了,而我则是一回生二回熟,晚上又弄死了一条长蛇,将其生吞活剥了去。
  接连吃了四条蛇,是因为我发现了一件事情,那就是这些蛇虽然剧毒,又凶猛,但是它们却并不轻易攻击我们。
  而且只要这些蛇跌落在监笼的地上,就会浑身瘫软,几乎没有什么攻击力。
  我想也许是他们在这牢房里防止了某种药粉的缘故。
  又或者是我体内被种下引蛊。
  我打蛇吃肉,而老朱这个人别看着很厉害,暗室生光,但是却并不敢动那些长蛇,熬不住饿了,就低声央求我给他弄一条。
  对于这个人的要求,我从来都不拒绝,一来是我抓蛇已经有了经验,二来是我总感觉这个人会有点儿用,在这种随时都有可能挂掉的地方,若是能够结交一个强力点的朋友,多少也是有好处的。
  因为这个,老朱对我也高看了一眼,跟我说起了更多的事情来。
  他告诉我,他堂弟朱炳义把这一次作为最后一次的大行动,弄完之后就收手,所以行事肆无忌惮,而他在听说要杀人的时候,就表现得有些退缩了。
  之前的事情,虽然肮脏,但多少也是凭本事赚钱,再说了,他不过是帮忙照顾下家里,也没做过啥坏事。
  现在却不同,人命可是关天的!
  人家说“道不同不相为谋”,而老朱的堂弟却并不是这样,你不走这条道,那就让你无路可走。
  老朱就是这样被关起来的。
  时间又过了好几天,我感觉到地窖里面的气氛越来越凝重,以前总有人哼哼,而且还时不时听到磨牙打呼噜的声音,此刻却都静寂无声,显得格外诡异。
  我隔壁姓刘的那个小伙子,甚至都没有再过来要粥喝过。
  我开始闻到了一种腐败的气息,在整个地窖里蔓延开来,而这种气味因为空气不流通的缘故,显得格外沉闷。
  在下一顿饭用来的时候,接着哑巴妇女手中的电筒,我看到了隔壁的那个年轻人。
  他毫无顾忌地靠在了满是长蛇的墙上,一双眼睛死死地睁着,直视前方,时不时转动一下,让我知道他还活着。
  然而让我毛骨悚然的事情是,那个年轻人的脸上,出现了坑坑洼洼、小手指粗细的小洞。
  这些小洞并非浮于表面,而是一直蔓延到了皮肤里面去,而在这些小洞的开口处,则有一条又一条粉红色的软体爬虫在上面,挤来挤去。
  年轻人似乎感觉到我在瞧他,冲着我咧嘴一笑。
  他一笑,嘴里面就爬出了一条又黑又红的多脚虫来,尽管光线黯淡,又隔着一些距离,但是我却能够瞧见,这多脚虫,和那天从我后脑勺爬过来的蜈蚣虫,几乎一模一样。
  我吓得浑身发抖,下意识地摸自己的脸,唯恐上面也多出许多的孔洞来。
  那年轻人是喝多了对方提供的虫粥,使得自己在短暂的时间内变成了这样一副活死人的模样。
  他的身上和脸上,已经是千疮百孔,而且还不知道有虫子在里面钻来爬去,但是即便如此,他还是保持着神志的清醒,这才是最让我感到恐惧的事情。
  在瞧见对方的第一眼,我的心中想着,要是我这般模样,宁愿死去。
  然而当我一想到死亡的时候,却又下意识地抗拒。
  好死不如癞活。
  就在我瞧见小刘浑身都是手指粗孔洞的第二顿饭时,一直没有出现的朱炳义和九分女夏夕,终于露面了。


第八章 良辰吉日
  人长期在黑暗阴冷的地方待着,心态一定会有极大的变化,特别是像我这样,无缘无故地被逮到这儿来,饥寒交迫,每天不知道有多少想法从脑子里面过去。
  不过事到如今,说懊悔也好,说痛恨也罢,都是没有任何挽回的余地。
  既然能够摆出这样一副姿态,甚至连自己的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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