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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1章

黑水尸棺-第3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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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也装出一副刚醒的样子,从床上坐了起来,问张老板:“昨天睡得怎么样?”

  张老板先是笑着看了我一眼,接着又很惊愕地环视了一下屋子,惊呼一声:“这是什么地方?”

  他昨天从下车开始,整个人看起来就昏昏沉沉的,包括后来的吃饭、睡觉,在整个过程里他没说一句话,好像所有的行为都是出于本能一样。现在看来,在那个时候他确实处于失神的状态。


四百四十四章 戴面具的侏儒


  可他惊叫完之后,又很突然地问我:“衣服呢?”

  我没有立即反应过来他是什么意思,他就向我解释:“就是咱们今天见教主要穿的那些衣服,我记得你拿着那个包来着。”

  他忘了自己是怎么来到这的,却记得衣服的事,这样的选择性记忆,也许又是他虔诚的一种体现。

  我从地上拿起了那个旅行包,拉开了拉链。

  昨天我先是将青钢剑放进了这个包里,后来又拿了出来,但一直没机会研究里面到底装了些什么,此时借着从窗户照射进来的太阳光我才看清楚,旅行包里装的就是几件黑色的袍子,还有一些黑色的铁链。

  袍子我知道是穿在身上的,可铁链是干什么用的?

  张老板很兴奋地跑到我身边,从旅行包里挑了一件符合他体型的袍子穿在身上,又拿出了铁链,将其挂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那条铁链拆开来看的话,至少有一米多长,可张老板竟将它当成项链一样挂在了脖子上,再加上那件破破烂烂的袍子,让他看上去就像一个古代的重刑犯。

  我问张老板:“你这样穿……没问题吧?”

  张老板反而十分疑惑地看着我:“咱们每次回忆前世的时候,不都会看到一个这种打扮的人吗?前世里说,用这样的打扮,才能表现对神迹的虔诚。”

  我瞪大了眼睛,说:“我还以为只有我看见了呢!”

  张老板很不爽地白了我一眼:“切,你以为只有你自己虔诚?”

  说完他就穿着那身衣服去了洗手间,我则长长松了口气,还好我反应快,勉强蒙混过关了。

  九点左右,屋子里的所有人都吃完饭、换上了黑袍,一心等待教主的传唤。

  我心里有点忧虑,不知道这个所谓的教主打算怎么接见这些学员,是一次性接见五十个人,还是一个一个地传唤,如果粱厚载昨天的推测正确,这次见面的时间非常短暂,那么前者的可能性就大一些。

  可其他人显然没有这样的心事,他们都是一脸虔诚的样子,默默地等待着。

  没过多久,秃头就出现在了门口,他昨天晚上才受了刀伤,今天一大早就能自如地活动手臂了,他站在门前,挨个指了指屋子里的人,冷冷抛下一句:“都来。”,然后就转身离开来。

  和我同住一屋的另外几个人一听到他的话就从床上跳了下去,然后就飞奔着出了屋子。

  我跟在他们身后,慢慢走了出去。

  离开土屋,我才发现外面已经聚集了不少人,粱厚载的推测果然是正确的,此时所有参加这次召见的学员全都从屋子里出来了,每个人都是一副迫不及待的表情。

  伊庆平和王道姑他们指挥着所有人排成了一列长队,秃头由于记我的仇,让我走在了队伍的最末端。好像只要能让我晚一些见到“教主”,对他来说就是一种成功的报复了。

  班主清点了一下人数,确认所有人都在队列里之后,才喊了一声“走!”,而伊庆平则带着整支队伍走向了村中心的那座房子。

  位于村中心的房子看上去要比我们昨晚住的土屋大很多,外面还围着一个宽敞的土院。

  我看到昨天开车的几个学员就站在院门口,他们中的大多数要么神色木讷,要么就像张老板一样虔诚,但我却发现里面有一个人的表情十分怪异,只有他扫视着每个走入院门的人,其他人都是愣愣地直视前方,好像我们这些人不存在似的。他看到我们的时候,眼神中总是透着一点无奈,他好像想阻止我们,但又不敢多嘴。

  直到我随着队伍最后一个走进院门,那个年轻人依旧什么也没说。

  伊庆平领着队伍进了屋子,我看到正对屋门的墙壁上连着一道暗门,那里面光线很弱,不断有学员走进去,然后我就看到他们的身位慢慢下降,直至头顶消失在我的视野中。那道门中连接着一条倾斜向下的暗道。

  我是最后一个进入暗门的,在我走上暗道的时候,暗门被关闭,外面还响起了轻微的金属碰撞声,应该是外面的人在给暗门上锁。

  也就在这时候,我突然听到门外响起“嘭”的一声闷响,从门把手传来的金属碰撞声却嘎然而止。

  我忍不住笑了笑,一定是粱厚载他们已经摸上来了,他们不知道用什么方法打昏了锁门的人,才出现了那一声闷响。

  暗道很深,我跟着队伍走了很久,才来到了一个火光通明的宽敞地带。

  这是一个在地底深处人工挖凿出来的地洞,洞顶和地面间也就是三米左右的距离,有几根粗壮的木头柱子支撑着洞顶,在地洞的四面墙壁上各连着一条人工开凿的拱形隧道,不知道是通向什么地方的。

  伊庆平带着所有学员进洞以后,班主又清点了一次人数,确保没有问题之后,他才对王道姑说:“请教主。”

  王道姑快步走进了左侧土墙连接的那条隧道,没过多久,她又抱着一把看起来十分沉重的太师椅从里面走了出来,从表面上看,那应该是一把实心木的椅子,椅背非常宽厚,太师椅两侧的扶手看上去也十分粗壮,我估计,这把椅子的重量至少在一百五十斤以上,眼前这位王道姑看似瘦弱,但她的力量和她的身材不成正比。

  王道姑将太师椅放在地洞的中央位置,深吸一口气,然后高呼一声:“恭迎教主!”

  我正想看看这位所谓的教主到底长什么样,可就在这时候,队伍里却有人扑通一声跪下来,还举着双手高喊:“教主万岁!”

  喊罢,他就匍匐在了地上,整张脸对着地面,就像是清朝的臣民面见皇帝时一样。

  在他之后,学员们陆陆续续地做出了同样的举动,顷刻间,所有人匍匐在地,几乎都要将脸埋在土壤中。

  我为了不让伊庆平他们起疑,也学着他们的样子趴在地上,但我没喊“教主万岁”,反正那么多人同时发声,少我一个也没人会留意到。

  洞穴里安静了没多久,就听到左侧的隧道里传来了脚步声,我很想抬起头来看看从隧道里出来的人究竟是谁,可所有人都趴着,我如果这时候抬头,肯定会被发现。

  脚步声离开隧道以后,径直来到了太师椅所在的位置,我听到他坐下了,然后就一心等待那个人下达让所有人起身的指令。

  可他没有,他坐下以后,竟然念起了让人听不懂的经文。

  我觉得他肯定是故意的,他似乎非常享受被人跪拜的感觉。

  那段经文又臭又长,过了很长时间他才停下来,在这之后,我终于听到了我此时最想听的那几个字:“起来吧。”

  就听到前面有人喊了一声“谢教主!”,在场的学员又是一阵附和,有喊“谢教主”的,也有喊“教主万岁”的,还有人喊了其他的什么东西,我没听清。

  我随着其他学员一起站起身来,朝“教主”所在的方向望去,却发现那个坐在太师椅上的人竟然带着面具,那是一个纯黑色的面具,上面没有花纹,就是光秃秃的一个壳子,只在眼睛和鼻孔的位置掏了四个洞。

  虽然我已经很多年没有见过赵德楷的,但还记得他大体的身高和提醒,眼前这个人并不是赵德楷,他的个子比赵德楷要矮得多,身材也更瘦一些。

  说实话,如果不是刚才听到了他和成年人无异的嗓音,光是看到他这副瘦小的身材,我可能会将他误认成一个十岁左右的孩子。

  我试着感应了一下,这个人身上没有丝毫的念力残留,炁场也和常人没有区别。

  他不是修行圈的人。

  他稍稍扬了一下手,对站在椅子旁的王道姑说:“赐圣水。”

  王道姑恭恭敬敬地朝他鞠躬,然后和班主一起快步走进了右侧的隧道,拿了一只瓷碗和一个水桶出来。

  他们两个一人拿着桶,一人拿着碗,班主将水倒进碗中,而王道姑则将瓷碗递给在场的学员,碗里的水,每个人都要一口喝完,我发现很多人在喝水的时候都会肩和手都在颤抖。

  起初我以为是水或者碗有问题,直到王道姑离我近一些了,当她将碗递给一个学员的时候,那个学员测过身来接碗的时候,我才发现那个学员已经是热泪盈眶,他颤颤巍巍地接过碗,将里面的水一口闷了下去,又用那双颤抖的手将碗还给了王道姑。

  不是水和碗有问题,前面的人之所以颤抖,完全是因为激动过度。

  当王道姑拿着碗来到我面前的时候,我也做出一副异常激动的样子,可我哭不出来,只能一直抽鼻子,好在王道姑好像对眼下这个环节十分不耐烦,她根本不关注我的表情,一直盯着我手里的碗。

  我喝完水,将碗还给王道姑的时候,她还如释重负地叹了口气。

  班主和王道姑又去了隧道那边,“教主”再次抬了抬手,喊一声:“赐福!”

  说完,他就从太师椅上下来,转身朝着正对椅背的那条隧道走了过去,他虽然不是修行圈的人,但步伐轻盈,胳膊甩动起来也十分有力,加上他刚才喊话时那种气息绵长、中气十足的感觉,我可以断定他是个练家子,而且功夫很深。

  伊庆平跟在他身后,领着队伍进了那条隧道,可走了没多久,我就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了。

  隧道中应该是撒了一些香粉,空气中飘着一股类似于鲜花的芳香,可在这股芳香中,还隐约透着一丝铁锈般的味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应该是血液干涸以后散发出来的味道。

  但目前还不清楚,这股血腥是来自于人,还是别的动物。


四百四十五章 活祭


  随着越来越深入,血腥味也变得越来越重,而当我们从隧道中走出来的时候,血腥味已浓郁到了极点,为了掩盖住这股血腥,空气中的花香味也变得异常强烈,两种味道混在一起,给人一种十分怪异的感觉。

  在这个连同隧道的巨大洞厅中,除了血腥、花香,还有着让人难以忍受的燥热,而热流的源头,就位于我正前方二十米开外的一个大坑。而在大坑旁边还有一个足有三层楼高的建筑物,其实我也不确定那是不是某种建筑,因为它被黑布遮着,看不出具体的形态。

  不过从黑布上显现出的轮廓来看,那东西应该是由很多方形的石头或者木堆成,每一个石块或者木块都有一米见方的样子。

  这时候,“教主”再次抬手:“祭品!”

  他话音一落,秃头就朝着被黑布遮盖的那个东西奔了过去,他抓住黑布的一角,猛力扯动,黑顿时被他扯了下来。

  这时候我才看清楚,盖在黑布下的东西,根本不是什么石块、木块,而是一个个钢铁铸成的笼子,而被关在笼子的,全部都是和我一样的活人!

  那些人身上也穿着和我们一样的黑袍,胸前挂着铁链,我扫视着笼子里的那一双双眼睛,几乎所有的眼睛都是无光、木讷的,但也有少数的眼睛中充斥着恐惧。

  可不管那个人拥有什么样的眼神,他们都只是以一语不发地用眼睛扫视我们这些人,我感觉,他们好像已经失去了表达的能力。

  秃头将打开了最底层的一个笼子,从里面揪出了一个女人,他将这个女人带到了队伍的最最前方,此时站在队伍最前方的一个学员已经位于大坑边缘了,秃头将女人带到他身边之后,我就听伊庆平对他说:“推下去!”

  刚才,这些学员第一眼看到笼子里的人时就开始交头接耳地讨论什么,可当伊庆平说出这三个字之后,讨论的声音嘎然而止,每个人都像是着魔了一样,齐刷刷地将视线转向了那个站在坑旁的女人。

  他们的动作太整齐了,就像机械一样,我立刻反应过来,伊庆平的话激活了他们体内的疯虱卵,如今这五十多个学员已经全部被控制了。

  就在这时候,站在第一排的学员突然伸出了手,将那个女人推进了坑中。

  在他出手的一瞬间,我才意识到不能再等了,如果再不出手,那个女人一定会死,可我离那个学员足有二十米的距离,这段路我还没跑到一半,他已经将女人推进了坑,我听到坑底传来一阵急促的惨叫,但当我来到坑边的时候,惨叫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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