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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阴阳萨满-第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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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清风看起来二十七八,身上一片黑雾,就显露这一张苍白惊恐的面孔,睁大了眼睛不敢把头完全抬起,身边两位仙家双手探进他的身体里,另两位仙家的其中一人则走上前,朝着王建军说道:“弟马,胡教主,人擒来了。”
  王建军点点头,对那清风冷起了脸,猛地哼了一声道:“知道自己怎么来的吗?”
  那清风浑身一颤,慌忙摇头,“看不见,我什么都看不见,是个大黑罩子。”
  两人一问一答相当奇怪,我身后的任欣父母是不明所以,我也都不清楚这是怎么回事。
  继续看下去,就见王建军没有继续之前的问话,那位胡家教主从他身上闪了出来,亲自审问那个清风关于任欣的事情,而王建军也从双方的问答中向任欣父母透露出相关信息。
  “任先生,李女士,你们也应该有感觉,你们女儿的事情不是寻常问题了吧?”
  王建军缓缓一笑,看向我身后的任欣父母,二人都是脸色发白的点点头。
  “事情起因你们也知道跟你们女儿有关系,不过,那个跟任欣发生关系的家伙也有色心,相中你们的女儿年轻好看,时常纠缠她,已经断断续续持续一个多月,你们有什么要求我酌情处理,是想让他蹲大牢还是扒皮消掉所有能力都可以。”
  王建军所说,是指那个清风的处理结果,可任欣的父母终究是普通人,一时间也无法理解,也不好选择,纷纷求助的看向我。
  我斟酌了一下说辞,正要跟他们解释,身在床上的任欣突然动了,原本有气无力的她竟然着了魔似的扑向床边的那个清风身上,猛地扑了个空,咚的一声摔在地上!
  这一幕十分突然,她摔在地面后,整个人又惊慌失措的往我们这边爬来,哭叫着道:“你们放了董老师,放了董老师……是我勾引他的,跟他没关系!”
  “爸……妈……你们成全我们吧!我爱董老师,我们是真心相爱的……”任欣哭的不成样子,痛苦的泪水不断掉落,好似精神错乱!
  登时,她父亲任国胜的脸色一片死灰,任欣母亲更是普通一下子坐在地上,直拉着我的腿哭求,“您快帮帮我女儿啊,她这是怎么了,你不是说你们能治好么?”
  同一时刻,那个被胡家教主审讯的清风身上黑雾蒸腾,嗷的叫喊起来,拧动着身子不断挣扎!
  他想跑!
  开什么玩笑,屋子里二十几位仙家守着他,他能跑得了么?
  耳听着王建军的胡家教主冷哼一声,便见他大袖一挥吩咐道:“拉下去,扒了这身鬼皮!”
  话音一落,那清风便被几位仙家带了出去,一阵刮着旋儿的阴风在我们面前一卷,消失的渺无声息,而此时,还在地面上苦苦哀求的任欣突然一下子牙关紧咬,浑身打起了哆嗦,很快便眼睛翻白,口吐白沫。
  王建军招呼了我一声,我们两个立刻把她抬上床,我随手掏出毫针下手,稳固任欣的精神,一旁的碑王也进了王建军的身子,掀开任欣的衣服用手指在她肚子上画符。
  几针下去,任欣的身子不再发抖,我让开地方由王建军的碑王解决任欣的阴阳胎,退到一旁,用力拉起任欣的母亲,又唤了如同丢了魂儿的任国胜几声。
  “都没事了,是缠着任欣的那个东西在做最后的挣扎,任叔,阿姨,你们放宽心,真的没事了。”我一边劝说着,一边用肩头蹭了下额头的冷汗,心跳都跟着加速了好一阵。
  “真的吗?小伙子,你可别骗阿姨啊,你们想要多少钱我们都给,我女儿可不能再出事了……”任欣母亲再次哭了起来。
  我扶着她,转头又看了看这家的顶梁柱任国胜,便见他身体不断摇晃,忙伸手拉了一把,“是真的,已经治好了,让任欣休息一天,明天你们买个验孕棒检查一下,她肯定没有怀孕的迹象,我保证!”
  前后这么一折腾,任家两口子是真的被吓坏了,也彻底相信发生了什么事,而我和王建军也没着急离开,就坐在他们家里陪了大半天,而这个期间,我也给任欣用了完整的鬼门十三针。
  仔细检查了一下任欣的瞳孔和脉搏,见她一直处于沉睡当中,又没有什么问题,我心头松了口气,绷紧的心弦也随之松弛下来。
  这之后,王建军的仙家们带来了那个清风的审讯结果……
  
  第七十三章 战事欲起
  
  任欣家的客厅之中,闲人退避,我与王建军坐在沙发上,面前的玻璃茶几正中放着一个葫芦。
  葫芦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半尺多高,顶端带着硬梗,手感光滑,呈淡黄颜色,应该是去年结下来的,已经完全成熟木化。葫芦嘴的位置切割开来,里面加了木塞子,方便拔塞,看起来就像一个还未细加工的酒葫芦。
  此时,王建军的仙家正压着一个男子站在我们面前,正是之前抓来的那个清风。
  清风身上的黑雾已经完全消散,穿着一件露孔破旧的白色t恤,下身是一条白色布裤,剔着短发,脸上白的没有血色,看着我面前的那个葫芦时,面颊直抖,浑身发软。
  他应该知道他自己这之后的处理结果,茶几上的葫芦就是用来囚禁他的。
  自古相传,葫芦代表了福禄,可以吸病气,能为家宅纳福,且葫芦结子多,有多子多福的意思,是个很好的风水摆件。
  不过,站在出马弟子的角度,这种说法与我们的认知相悖。
  葫芦本身的作用是用来装鬼,尤其是哑铃状,那种上面一个小肚子下面一个大肚子的葫芦,这种葫芦对灵体有很强的吸力,包括文玩类的小葫芦也有这种作用,如果不懂相关知识,家里尽量不要摆放这种东西,葫芦对小孩子有影响,容易把小孩的魂儿吸走。
  “弟马、香童。”压着清风的一个仙家禀告了道:“清风名为曲林峰,生前是个流氓,九七年让人当街用刀砍死,身上只有二十年的道行。”
  王建军听后没什么表情,也没把曲林峰放在眼里。
  所谓的二十年道行,其实是满打满算修炼了两年的意思,换算比例为十比一,这里面的相关理论我并不清楚,但毫无疑问,清风曲林峰确实不怎么样。
  他九七年当了鬼,资历浅的很,就是这么一个糟烂玩意祸害了任欣,我很想知道他具体有什么本事。
  随后,那位仙家继续说下去,说曲林峰是本地市民,虽然很用心修炼,但是能力太差,市里的各个堂口根本不会收留这样的鬼仙,他在市里游荡了三年,是被人用咒文召唤过去,又与女子发生关系。
  “曲林峰能力不足,因咒文的作用反复被骚扰,加之他平日里修炼枯燥,为了满足一己私欲,便迷惑对方发生关系,走上邪路。
  后来,他查到占卜屋的事情,但凡有人念动咒语,他都会对其进行观察,若是有人对西方邪术痴迷,反复接触占卜诡物,自身的阳火便会随之降低,这才让他有了可乘之机,迷惑人时能达到影响心智的效果。”
  仙家话音顿了一下道:“曲林峰已经扒去鬼皮,道行全无,请弟马、香童定夺他的去留。”
  听罢,我大概明白了一些里面的事情,这曲林峰道行是很差,不足以害人,追根揭底还是因为那两名死亡的女子、张燕、任欣接触了邪门歪道的东西,使得她们自身对鬼的免疫力下降,这才遭此灾祸。
  这时,王建军拿起茶几上的葫芦拔掉塞子,站起身走了过去,“曲林峰,抓你的缘由你已经明白了,将你收监送进阴司自有严惩你的律法。”
  曲林峰浑身发抖,顿时痛哭起来,“弟马饶了我吧,我不去阴司,我给您做牛做马,求、求您了,您高抬贵手,我就是个不长眼的畜生,您给条活路吧……”
  这般哭喊着,曲林峰挣扎着想要给王建军跪下去,可压着他的仙家强行拧住他的手臂,而王建军也不为所动,甚至用鄙夷的目光扫了他一眼。
  曲林峰求救无望,忙不迭的看向我,“香童您救我,您救救我,我报答您,我报答您……”
  我根本就没有可怜他的意思,曲林峰罪无可恕!
  转头见到王建军也懒得搭理他,抬手便把葫芦嘴对准了曲林峰,那压着曲林峰的仙家一用力就把他扔了过来,顿时一股冷风拂面,曲林峰的身子就被窄小的葫芦嘴吸了进去。
  王建军将塞子塞好,手里的葫芦半点动静都没有,他转过头将葫芦递给我,“张伟,六月六城隍更替,就把他交给他们那头处理吧。”
  话音一落,我心头一跳,将葫芦拿在手里,“王大哥也知道城隍要换人了?”
  王建军一笑,“我哪知道啊?还不是我家碑王说的,告诉我这根你堂上没下来的老仙儿们有关系。”
  我挠了挠鬓角,将手里轻飘飘的葫芦掂量了一下,任欣家的事情已然完美解决了。
  事后,王建军收了任家两口子六百块钱,我们便离开找了馆子搓一顿,转过天来,我带着王建军赶早前往蔺师傅那里。
  当时,他带来的二十几位仙家都没进屋,就只有那位胡家教主和碑王跟着。
  大早上病人很多,我一进去,夏宁正给人开药,蔺师傅也在给人正骨,两人像平常一样没什么变化,有点忙。
  我让王建军多等一会,他连忙摆摆手,让我千万别客气。
  不一会,蔺师傅我叫进屋,走进来还没说话,蔺师傅便望向我的头顶看了一会儿。
  冷不丁的,我肩头的黄小妹一下子反应过来,忙不迭把我头顶的眼睛按了下去。
  蔺师傅没多说,指了下旁边的椅子道:“过来,师傅给你扎几针。”
  我搓搓手,有些讪讪地走过去。
  蔺师傅在我头上用三棱针点扎了几下过后,我迷糊了一阵,耳朵里嗡嗡的作响,浑身都没什么劲儿,这才知道头顶的眼睛使用过度了。
  说不得有些紧张起来,蔺师傅平时都不让我多用这双眼睛,我还真担心他训我点什么。
  “张伟,过两天我要出去一趟,你和夏宁照顾下市里的病人。”蔺师傅随口说了一声。
  我听了一愣,忙问道:“师傅,您走多长时间?”
  “六月六以后回来,是王建军的事情。”
  说着,蔺师傅收了针灸器具,让我叫王建军进来。
  面对蔺师傅,只要不是治病的事,我都是下意识的不敢多问,出门招呼了王建军一声。
  当时王建军脸上一喜,好一阵感谢,有点客气过了些。
  我站在门外看着房门关闭,心里有些疑惑,转头看了下夏宁那屋,忙走了进去。
  开门一看,夏宁正给一个女病人号脉。
  今天的夏宁穿着一身米色的雪纺无袖裙,长发像是早上刚刚洗过,软软的散落在身前,把她立体的五官衬得柔美了不少,此时的她,眉头微微舒展着,淡淡的笑意挂在嘴角,给人一种宁静的感觉。
  待到女病人离开,夏宁瞅了我一眼,又看了看门外,脸上柔美的表情顿时跟卸了妆似的掉了个干净,顿时扑在桌子上。
  “张伟,过来给师叔捶捶背,我的老天,这阵子病人怎么那么多啊!”
  夏宁跟我吐苦水,我也无奈的很,北方夏季时节里,只要不赶上阴雨天,是正骨祛湿的好时候,好多病人都等着这个时间段治病的,人多也是正常,我以前都经历过。
  往她面前一坐,我瞅了瞅蔺师傅那屋的房门,转过头问她:“师叔,王建军找蔺师傅什么事啊?”
  夏宁一抬头,皱眉看我,“怎么,好奇?”
  “有点。”
  我点点头,王建军这回帮我处理任欣的事情用了三天,车马劳顿尽心尽力,要真没要紧事找蔺师傅,我可不信。
  夏宁抬手指了下她后背。
  我嘬了下牙花子,只好站起身绕到她后面给她掐肩捶背。
  夏宁打了个哈气,整个身子都懒洋洋的靠在桌前,“市里的,外市县的,这各家堂口彼此之间都有竞争,他找你师傅就是这个事儿。”
  “竞争?争着攒功德么?”我问了一声,肩头一痒,黄小妹钻了出来,也有些好奇的听下文。
  “攒功德?呵,真要是这样就好了。”夏宁转过头翻了我一眼,“你以为家家都跟你一样是正规堂子?王建军他们那儿乱着呢,要打仗。”
  这话可把我弄得一愣怔,转过头看黄小妹,就见她也是睁大了眼睛。
  “王建军的堂子算是不错的,在业内可以说是有头有脸,他走正规渠道办事,谁都挑不出毛病,所以能跟你和平相处,但别的堂口对他来说就不一样了。
  市面上还有好些堂子是没走过正规程序的,随便找个出马弟子当领堂师傅,说立就能立起来,所以说,王建军的堂子要是比作门市商店的话,那些随便立起的堂子就是街面摆摊的,大家同在一条街上做买卖,能没有竞争没有冲突么?”
  夏宁的一席话让我吃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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