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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金棺噬魂-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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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两幢楼,每栋只有四户,清一色的楼中楼,双层复式。
  郑州虽然不是一线城市,但这么一套住宅,没个一二百万,想也别想。
  我我笑了一笑,并没有把这个发现告诉张山。反正他马上就要进去,到时候自然就知道了。
  来到其中一栋的三楼西户,我按响了门铃,就闪到张山身后。今晚他唱主角,可不能抢了风头。
  “谁呀?”一个甜美的声音从里面传来,随即门就被打开了。
  “施主您好!鄙人是应约前来帮您审看风水的。”张山故意把声音加粗,说起话来底气十足,跟个重低音炮似的。
  我想先看看他说的女人什么样,是否真有魇在作怪。无奈这家伙把门口堵得严丝合缝,连光都透不出来。
  “哦~张大师!快请进快请进!”女人似乎对张山颇为尊重。
  直到张山跨进门框内,我才看到这个女人。年纪也就二十七八岁,扎着马尾辫,一身运动服,浑身洋溢着青春活力。
  唯独她的脸色,苍白还发些暗青,眉心深陷,眼圈黢黑。明显是无法得到正常休息的症状。
  “这位是?”看到还有一个人在门外,女人警惕地问张山。
  “哦,这就是我昨天和您提起的我的道友。我管看风水,他管刹污秽。”张山解释道。
  “哦……那您也快请进!”女人赶忙又把我让进屋内。
  和女人擦身而过的时候,我注意到,她的耳后果然各有一片颜色较深的区域。果然如张山所说,她被魇吊过。
  每个人耳垂后都有一块稍显凸起的骨头,医学上叫什么我不知道。但在《摄梦录》中,称其为“自在关”。中医治疗失眠多梦等病症,也常在此或针灸、或按摩。
  如果自在关处较周围肤色要深,必会失眠多梦,即恶魇缠身所致。
  走进门内,就是一间至少有四十平米左右的客厅,右边是一个开放式的厨房,还专门做了吧台和酒柜。而左侧,一个圆形楼梯盘旋而上,通往上二层。
  客厅墙上刷着天蓝色的漆,家具也多是宜家那种简洁实用为主,既现代又不张扬,给人一种非常舒适的感觉。可见住在这栋房子的应该都是年轻人。中老年人恐怕不习惯这种搭配。
  张山早已看傻了眼。我偷偷捅了他腰眼一下,这家伙才回过神来,转身对女人说道:“还请施主领我们前往卧室,好查个究竟。”
  “不忙不忙!先坐下,喝杯茶!”女人赶忙把我们让到沙发旁,转身看茶去了。
  “怎么样?我没说错吧?绝对有古怪!”张山压低声音冲我说道。
  “恩,就是目前还不知道是什么?”
  “那你开灵眼啊!”这家伙不及待地催我道。
  开灵眼是掌印人的入门术,即是借用无为印,打开内眼角,就能看到魂和魇。不用再像之前那样,嚼那个什么又腥又臭的判官草。
  犹豫了一下,看来今天不动用无为印是不行了。
  我真不想这么做,一旦开了灵眼,乱七八糟的东西全冒了出来,对视觉和心理是一个非常严峻的考验。
  正所谓眼不见为净,这家伙没看过,不知道看过的苦哇!
  在张山恳求的眼神下,我只得把左手的拇指和食指按在无为印的人圆和地圆上。片刻后,待灼热的感觉产生,用这两根手指挤按一下位于鼻根处内眼角外的睛明穴,灵眼就算打开了。当我不想看的时候,只需按在天圆和人圆上,剩下的步骤照此操作就行。
  在普通人看来,我只不过是觉得眼酸,做一下眼保健操而已。
  待按下了晴明穴,我深吸一口气,朝正在厨房泡茶的女主人看去。
  如果她真的是被魇吊着,我这一眼看去,立刻就能发现她身后的东西。
  “看见了吧?是什么?”眼见女主人端着茶盘走了过来,张山赶忙拉着我问道。
  “没有……”我盯着女主人,迷茫不已。
  在她身后,的确什么也没有,无比地正常!
  “不可能啊!”张山根本没想到我居然什么也看不见,声音不由自主地放大了些。
  “什么不可能?”女主人端着茶盘坐了下来。分别倒了两杯,放在我们面前。
  “我朋友说……貌似情况很严重……我说不可能!就是普通的风水问题,你不要担心!”张山顺口胡掐道。
  女人的脸色果然立即就变了。急忙朝张山说道:“张大师,麻烦你们一定要看准了,甭管是什么,没事也好严重也罢,只要能把问题解决,其他的都无所谓!您放心,我一定不会让您白费劲的!”
  我在下面用胳膊肘使顶了张山一下,这家伙简直就是在信口开河。明明没事儿非说有事儿,这和那些桥下的骗子又有什么两样了?
  “这个您放心,既然我看出来了,就没有不管的道理。”张山喝了口茶,优哉游哉的道。
  场面陷入了一片尴尬,我什么也没看到,张山一时不知道怎么接着往下说。女主人似乎也是满怀心事,瞪着茶几发呆。
  “请问家里就您一个人么?”我环视了一圈,还是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东西,随口问着女人。
  “我和我老公,两个人。”
  “您先生呢?”
  “晚上陪客户出去吃饭了。”
  “他的职业?”
  “他自己开了家公司。”
  我感觉自己像查户口的。
  “咱们还是闲话少说,去卧室看一看吧?”张山终于憋不住了,主动站起来,向女主人说道。

  第六章 一无所获
  从卧室开始,书房、客厅、餐厅、厨房,甚至是厕所,我们也开灯进去瞅了瞅,可是我什么也没发现,一切都无比的正常。
  我甚至怀疑自己到底开了灵眼没有。
  张山也是郁闷得要死,明明不正常,却偏偏如此正常,这也太不正常了!
  终于,又回到卧室,张山转了好几圈,这儿敲敲那打打。似乎在想怎么先把今天这事儿给敷衍过去。
  “您这个镜子有问题。”
  这家伙走到一个超大号的穿衣镜前,指着那玩意说道:“位置摆放的不对,正冲着床。正所谓夫妻间床头吵架床尾和,但放了这面镜子,你们的一言一行都会被复制下来,然后一次又一次地重复。直到有一天,这面镜子碎了,你们的缘分也就到头了。所以,卧室中尽量不要放镜子,即使放,也一定不能露出来!”
  我听着直想偷笑,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扯这么多也真难为他了。
  女人信以为真,听后马上走过去把穿衣镜磨了个180度,变成了背朝着床。
  扶着镜子,她紧张地问张山道:“那您看不放这里放哪里好?您说的一点不错,我丈夫最近总做恶梦。不但他睡不好,夜里也经常把我吵醒。原先早上起来我还问问他,可一问他就冲我发火。到现在我也不敢问了,我俩除了晚上睡觉前说上几句话,平时就跟陌生人似的。照这样下去,我看不等镜子碎,这日子就没法过了。您可一定要替我想想办法啊!”
  “你看,我说吧,这个镜子一定不要再放到卧室里了,我看一看……恩,放到餐厅!”
  又胡掐了一通,顺带换了个博古架和落地灯的位置,张山再也没有别的什么可说的了,只是约女人周末在家等着,我们再来。
  女主人犹豫了片刻,答应下来。
  于是我俩打开门一溜烟就窜没影了。再呆下去,恐怕真要没什么可说的了。
  跑了好远,我终于憋不住,哈哈大笑起来:“我说,张大仙你可真厉害,穿衣镜让人家放到餐厅里,每天跑到餐厅去换衣服啊?”
  张山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并不理会我的嘲笑,心有余悸地说道:“好险啊,差点穿帮!我说她明明是梦魇缠身,为什么却什么也没有?你到底开了灵眼没有?”
  “开了啊,我完全照着《摄梦录》上说的做,绝对没错!”我不服气道。
  “这么说,你以前……从来没试过?”张山惊疑地瞅着我。
  “我试那玩意儿干嘛?没事给自己添堵啊!”
  “一次没试过你就跑来给人家看啊?”张山憋屈了半天,终于找到了发泄的理由。
  “靠!是我上赶着来的?你有没有记性啊?”
  “我算服了你这个二把操了!”
  “你个没良心的东西……”
  眼见路口的红灯变成绿灯,我俩一边吵着,一边打算过马路。
  “我说师叔,你下次能不能有个准儿?自己先试试灵不灵再来给人家看?”张山说完,丢下我转身就朝快车道走去。
  我正要反击,却看见远处有一辆黑色轿车,连车灯也没有开,以至少一百公里的时速朝这里冲来。张山却浑然不觉。
  “看车!!!”我连忙喊道。
  无奈这一切都晚了,张山听见我的叫喊,居然站在原地,回头莫名其妙地看着我。
  那辆不开灯的黑车离他只有十米不到的距离了,而且没有一点刹车的迹象。
  我毫无办法,瞪大了眼睛,等待着悲剧的发生。
  一秒钟后,我由瞪大了眼改为张大了嘴。只见那辆车穿过了站在路中间张山的身体,两者相交后,绝尘而去。
  张山依然站在原地,毫发无损。
  “……这”我赶忙回身四望。
  路上的行人明显地比前些天要多,有几个人居然还穿着短袖裤头。不紧不慢地在街上走着。
  要知道这可是十二月啊!
  我知道了,其实灵眼早已打开。
  张山看到我的表情,也连忙跑了回来。
  为了证实自己的判断,我记下了周围几个路人的方位和穿着,然后按步骤关闭了灵眼。再抬头看去,果然,那些穿短衣短裤的都不见了!
  “什么情况?”张山关切地问道。其实我俩吵归吵,都只是闹着玩。拿命换来的交情,岂是几句话就能破坏的?
  “灵眼的确开了,那个女人身边确实没有梦魇。”我这时可以肯定地说了。
  “没有……那她自在关的黑斑,又如何解释?”张山也知道我真的打开了灵眼。
  “也许今天咱们去的时候,那个魇并没有跟着她。”我接着推论道。
  “那会……跟着谁?”张山依然不解。
  “……她老公!”我俩异口同声地说道。
  反正说好了周末再来,我们也不想再拐回去。这会儿回去,岂不是明显告诉人家:刚才怂了?
  这种笑话还是不要闹得好,影响今后业绩啊!
  “阿弥陀佛,就先让菩萨再保佑你们两天吧!”张山如是说道。
  我本打算回家,张山却执意要请客吃饭。说什么既然我不要钱,饭是一定要吃的,不然就跟我没完。
  没办法,在武力的威胁下,我屈服了。
  正好路口就有一家挺大的拉面馆,便宜实惠还不贵。我俩就走了进去,先点了几个凉菜,一瓶白酒,吃了起来。
  俩人喝酒没意思,我又打电话把刘云龙召唤了出来。
  刘这家伙一听有免费的晚餐,那是窜得比谁都快,打着的就来了。
  给俩人相互介绍后坐下,我又开始了和刘云龙的新一轮战斗。
  “我说刘,你也太奢侈了吧?大老远还打的来吃饭,你瞅瞅这顿饭值你的的费不?”
  “这顿饭多少钱?”刘云龙嘴里塞了个鸡腿,含糊不清地问道。
  “还没要面,五十九。”张山如实汇报。
  “那不得了,咱仨人平均下来一人二十还要多。我打的过来才十五,至少赚了五块呢!”
  “那你吃完呢?可没公交车了,总不能走回去吧?”
  “靠,这不是有你嘛!咱两家那么近,我跟着你!”
  “我兜里就十块,刚才来的时候已经花了。我叫你来就是为了让你把我捎回去。”我骗他道。
  “……我艹,亏了!住手!这盘茄子你俩谁也不准动!我包了!不行,得吃回来!

  第七章 医院命案
  张山和刘云龙果然是一见如故、相见恨晚。两人你一句我一句,说得天翻地覆。连刘这个平时不怎么爱喝酒的人,也跟着吹了两瓶啤酒。
  最后俩人相互拉着非要拜把子。直到刘云龙听说我是张山的师叔,这才作罢。因为他俩一拜把子,这家伙虽不用叫我师叔,但自然要跟着张山矮了一辈。
  让我骑到他头上,除非等他没了头才行。
  吃完饭后,张山反复叮嘱我一定要在周末联系他,再去那个女人家里一趟。
  我答应了他至少十遍后,这家伙才确定我应该不会忘,步行离去。
  对刘云龙来说,两瓶啤酒已经算是超常发挥了。这家伙借酒装疯,死活要跟着我蹭回去。没办法,我拦了辆车,先把他送回家后,才回家睡觉。
  第二天一早,我刚蹬着自行车走到家属院门口。老远就看见刘云龙和旁边市医院的两个保安交头接耳说着什么。
  “唉,你难不成昨晚喝多被拉来洗胃了?”我推车走到这家伙后面,扳着他肩膀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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