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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章

心理大师-第1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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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是陆然约见的她,尹女士却先开口问起了陆然。
  这种谈话的主动性,或许是尹女士在职场上养成的一种习惯。
  然而,陆然却觉得她的问题十分地奇怪。
  这位尹慧尹女士,正是黄得文的母亲。
  身为母亲,对于一个陌生人曾经和儿子谈话的事,却像是刚刚从一个朋友那里听闻的一个消息,就连交谈的内容,都是到了这个时候,才开口向一个陌生人询问。
  陆然此刻倒不想对她质问和苛责。
  他只是作为一个,曾经和她儿子谈过话的咨询师的身份来见她的,陆然不想让尹女士觉得自己会对她的生活,有过多干涉。
  他只是告诉尹女士她想知道的,至于她接下来的生活,陆然将会抱着一副事不关己的姿态。
  不干涉,不强求。
  这样能够保持尹女士和他谈话的主动性,而不至于产生过多的警惕。
  至于陆然能不能够在潜移默化中,让尹女士朝着自己想要的方向去思考,那就要看接下来,陆然采取何种方式,和她说些什么了。
  “您应该不是正好那天不在家吧?”陆然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而是问了她另一个问题。
  “什么意思?”
  “我猜测,您不在家,应该是常有的事。也就是说,您不在家,才是常事。”陆然特别强调了两次。
  尹女士没有立刻回答陆然,她背靠在椅背上,双臂交叉在胸前。
  “可以这么说,我工作很忙。”她耸了耸肩,没有否认。
  “您工作很忙,我知道。但您知道,我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吗?”陆然看着尹女士的眼睛,问她道。
  尹女士摇了摇头,神色没有刚刚坐下的时候,那般张扬了。
  “我应该说是在走进你的家门的时候,就已经有所察觉了。
  那天,我和您的儿子,也就是黄得文,约了时间见面,但是我还没走到你的家门口,还没敲门的时候,门就已经打开了。
  当我走进屋子的时候,他给我的解释是,他听见了我的脚步声。
  不是因为他正巧要出门,也不是因为他觉得我应该快到了,而是因为他听见了我的脚步声。
  隔着一道门,一个孩子怎么会对楼道里的脚步声如此敏感呢?
  这件事,如果没有经过训练,是很难做到的。
  那么,只有一个可能,他被训练过,或者,他在不自觉中,被训练了出来。
  而我觉得,他没有必要特意地做这样的训练,那么,只有可能是在他成长的过程中,习惯了倾听楼道的脚步声。
  楼道里的脚步声怎么可能总是如此清晰呢?
  我想,那是因为,他的家里实在是太过安静了,而他总是等待门外响起他熟悉的脚步声。
  等着等着,便学会了分辨,哪个声音是妈妈的,哪个不是,哪个声音是有人回家了,哪个不是。”
  陆然这一连串的分析,让尹女士哑口无言。
  从她的表情来看,她也是第一次知道,自己的儿子,已经学会了这个“本事”。
  她的脸色更加的难看了,原本轻松的,礼貌性的微笑,也渐渐消失。
  “你跟我说这个,是什么意思?”尹女士转移了目光,冷冷地问陆然。
  陆然看着她,停顿了片刻,依旧温和地说道:“尹女士,我给你讲一个故事吧,这个故事正是黄得文告诉我的。”
  听到陆然说完这句话,尹女士又看向了陆然,目光里有一丝掩饰不住的愕然和紧张,她不知道陆然将要说的是什么。


第二百八十五章 苦咖啡
  陆然开口对说道:“他告诉我,他曾经住在一座岛上。这座岛上的人民信奉着三个神灵,它们分别是希望之神,灾难之神和时间之神……”
  陆然对着尹女士缓缓道来。
  尹女士有些茫然,但很仔细地听着。
  当陆然讲到黄得文在大难临头之时,毅然决然地跑回家里,他看见父亲就站在屋檐下,等着他回来,面容安详,不愿离开。
  尹女士下意识地将身体往后,靠在了椅背上。
  她拿起了桌上的那杯咖啡,咖啡没有加糖,她喝了一口,口中有一些苦涩。
  她皱了皱眉头。
  这一次她没有办法再强掩自己的情绪。
  似乎是被这苦味呛到了喉咙里,这股味道顺着喉头,窜进了鼻腔。
  鼻腔里一苦,就想要落下泪来。
  然而,她还是克制住了这股刺激,缓缓地放下手中的咖啡。
  她抬起头的时候,眼睛看向了别处,似乎在漫不经心地欣赏玻璃窗外的风景。
  但是陆然看得出,她的耳朵,还在这里,自己说的一字一句,都被她悉数听进了心里。
  之所以看向别处,是因为眼睛里那一股的潮湿,风干得快些。
  当陆然讲述到黄得文描述母亲的时候,尹女士转过头来,认真地看着陆然。
  显然,这一段内容是她关心的。
  “当然,他也提到你了。”陆然口中所说的“他”,指的正是黄得文,“就在他费尽力气,赶回家的时候,狂风就快要席卷到家里了,边上的邻居大多都已经逃走。
  就在这时,在他的眼前跑过了一位邻居大叔,他抓着这位大叔问道:'叔叔,你看到我的爸爸妈妈了吗?他们在里面吗?'
  邻居答他道:'哎,你母亲早走啦,她不在里面,她朝着东方去了,去找避难所啦。'
  邻居走后,他跑回家里,却只见到了父亲……”
  后面的故事,陆然也不知道尹女士听进去了多少。
  只听见陆然还在絮絮叨叨地往下讲着,尹女士却不知何时已经流了泪来。
  陆然停了下来,递上了一张纸巾给她。
  她不太好意思,但还是拿过了陆然手上的纸。
  低下头,快速地在脸上擦了擦。
  她的左腿搭在右腿上,头低了下来,腰也不再挺直,整个人像是耷拉地缩着。
  没有等陆然继续说完,她却说道:“得文这个孩子,从小就很有想象力。老师们都夸他很聪明,是一个小神童。
  从小,他就爱听音乐,他总是能在听到一首乐曲以后,告诉我这首曲子讲了一个什么故事。
  他是一个真正的天才,这一点,我从来没有怀疑过。”
  说着,尹女士又擦了擦忍不住要溢出的眼泪,她红着眼睛,问陆然道:“他给你听了那首曲子,是吗?那首,他曾经弹奏给他老师听的曲子。”
  陆然不知道尹女士为什么会猜出黄得文弹奏了那首曲子给他,他点头回答,“是的。”
  尹女士又说道:“我只是在他弹奏给老师听的那一次,恰巧听见过。听完了之后,我感到异常的苦闷,这首曲子的曲调让人难过。
  我问他这首曲子的名字是什么,他说,叫做《时间的尽头》,我想让他再弹奏一遍给我听,他却拒绝了,从那以后,我再也没有听过那首曲子。
  他再也没有像小时候一样,依偎在我身边,告诉我,这首曲子,讲了一个什么故事。”
  看得出来,黄得文对于她产生了隔阂,变得疏远,这让身为母亲的尹女士感到伤心。
  即便是一个在职场上雷厉风行,叱诧风云的女人,谈到自己的儿子,内心的柔软一下子就展露无疑。
  “这就是那首曲子,你说的,就是那首曲子。我是她的母亲,我知道,我听得出来。他和你说了这个故事,却从来没有和我说过。”尹女士的语气里,生出了一丝失望和说不清道不明的“醋意”。
  “但是,陆医生……是这样称呼你吗?”尹女士的谈吐依旧保持着礼仪。
  陆然点头,表示接受。
  “陆医生,这个故事,并不是像他想象中的那样。有一些事情,他不知道。他不了解事情的全部。
  得文以为他看到的就是全部,还有很多事情是他没有看到的,他不了解。
  而我有着另一个版本的故事,你想不想也一起听听看呢?”
  “哦?但说无妨。”陆然表示出了高度的兴趣。
  他喝了一口咖啡,身体坐直,微向前倾,等待着尹女士口中的完整故事。
  尹女士的声音缓缓道:“他的母亲,没有逃跑。他的母亲,从开始,到最后,都没有逃跑。
  她不怕死。
  她和儿子走散了。从灾难开始的时候,儿子就不在家里。
  这让她急坏了。
  她告诉丈夫,她要出来找儿子,丈夫同意了,并嘱咐妻子,一定要找到儿子,并且找到神灵留给人间的那处避难所。
  最重要的是,把儿子带到充满希望的避难所去。
  他还告诉妻子,女巫已经预言了他的灾难,他无处可逃,他要留在家里,或许儿子还会回来找他。
  妻子听后想要留下来陪伴丈夫,但是她的理智却在告诉自己,她已经没有时间,也没有选择了。
  她告别了丈夫,踏上了寻找避难所的路途。
  她始终记得自己的使命,找到儿子,并且把他带到新的栖身之所。”
  陆然认真地听着,他知道故事中的妻子,指的就是尹女士本人。
  尹女士说到这里,停了下来,她又皱着眉头,抿了一口咖啡。
  放下杯子,她看着陆然,说道:“我的丈夫在很久以前就离开我了。
  是因为疾病,是死亡让我们不得不分开。
  他患了绝症,确诊以后不久,病情就迅速地恶化。
  我们没有太多应对的时间,他很快就和我们道别了。”
  说起自己的丈夫,尹女士不禁又潮红了眼,心声悲怆。
  “得文说的没错,他是被灾难带走的,是我们都无力反抗的灾难。
  我知道,得文很思念父亲,他也因此感到痛苦。
  但是,他却不曾理解我的痛苦,直到今天,他也不曾理解。”


第二百八十六章 坚强
  尹女士面容惆怅地回忆道:
  “丈夫离开之前,预感到自己时间不多了,他没有继续留在医院,而是回到了家里。
  他强撑着身体,整整陪伴了得文三天。
  第一天,他和得文一起吃了早餐,听得文弹奏钢琴,看他在草地上踢球。
  第二天,他坚持不住了。
  他昏昏沉沉地,时而睡去,时而醒来,但是即便如此,他依然和坐在床边的得文说着话,聊着天。一副很快乐,很满足的样子。
  第三天,他昏迷的时间更长了。醒来的时候,看着趴在床边,哭得像个泪人一样的得文,于是轻轻地抚着得文的头,用他虚弱的嗓音,安慰着得文:
  '得文,别害怕。虽然我现在动不了了,但是我的心,和你在一起。以前是这样,以后也是这样。
  我永远都和你在一起。
  我爱你,我爱这个家。
  我就快要停止呼吸,正是因为如此,我哪儿也去不了了。我不会离开你,以后,你见不到我的时候,用心感受,就会发现,我还在这里。
  只是你看不见我而已。
  亲爱的孩子,让我再看看你的笑。'
  得文抬起了头,眼泪却依然止不住地流,一边哭着,一边努力地微笑。
  父亲,就在他眼前停止了呼吸。
  而我,也失去了丈夫。
  从那以后,我又开始出去找工作了。
  哦,忘了说,在国外的时候,一直都是丈夫在外工作,我在家里带孩子,偶尔出去做点零工。
  可是丈夫去世以后,剩下的存款只够我们生活一段时间,如果我不工作,迟早会坐吃山空的,我还需要偿付房子的贷款,还想送孩子去最好的音乐学校。
  这些都需要钱。
  我拼命地练习我的口语,不再只是和华人圈子打交道。
  我早起晚归,下了班还要参加培训,提升我的职业能力。
  忙的时候,我除了本职工作,还有额外的兼职。
  但是你知道,一个华人女人,在异国打拼,是很不容易的,我几年没有工作过了,只能从基层的工作做起。
  儿子越长越大,我在家的时间却越来越少。
  直到有一次,为了得到一个更好的机会,我打算搬家,换一个城市工作。
  可是,我要搬家的决定,却遭到了他强烈的反对。
  他坚持说父亲就在家里。他哪儿也不去。
  我当时又急又累,心里委屈,对着他大喊:'那是你爸爸骗你的。他已经离开了,消失了。如果他在这里,就让他帮帮我吧。'
  我说着说着,掩面抽泣起来。
  从那以后,他再也没有反对过我。
  他同意搬家。
  可是我们之间的对话,却越来越少。
  到了新的城市以后,我有了新的工作,在工作中,我还结识了新的男……”
  尹女士面对陆然,说到“男”字的时候停顿了一下,她觉得自己在一个年轻的男性面前说起这个词,多少有些不好意思,却又回避不了这个话题。她斟酌了一下,要如何描述,继续道:“我结识了一位男性朋友,他对我的事业和生活都很有帮助,我的生活里,已经很久没有出现过关心我的男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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