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级电力强国-第18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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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干往主位一坐，看了看全场，琢磨了一下后说道：“我看这样，节能处那边工作比较紧张，咱们稍微调整一下汇报顺序，以后节能处先来吧。”
事到如今，巴干已是深知贾天芸的出勤习惯，更知她厌烦会议。干脆每次你先聊，聊完就走好了。
然而这次贾天芸却好像充满了耐心，只笑道：“巴局长放心，我今天下午没事，按照原顺序走吧，生产处先来。”
这次不仅是巴干，其他人也弄不明白了，姥姥今天很开心么？
贾天芸既已如此表态了，巴干也不好再说什么，便如往常一样，冲袁铁志那边摆了摆手：“那铁志，你开始吧。”
“好。”袁铁志应了过后，就此开始滔滔不绝，本周生产任务完成几许，部里精神落实如何云云。他也深知巴干性子，汇报只是点到为止，没有问题的点不做展开，五六分钟便已汇报完毕。
这边说完了，巴干那边也象征性点评道：“继续保持，安全第一。”
这样点评的意思就是你这礼拜无功无过，下个人可以开始说了。
路涛那边刚刚拿起本子准备发言，突然贾天芸清脆地“咳”了一声：“稍等一下。”
好吧，倒霉的又是路涛。
巴干的脸不禁也有些挂不住了，你到头来还是耗不下去啊！
“贾处长汇报吧。”巴干无奈摆了摆手。
“没，我只是听过袁处长的汇报，想提几点补充。”贾天芸冷然说道。
开始了，开始了，张逸夫心下惴惴，今儿来这么早果然是有预谋。
“哦？”巴干自然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当她又想起一出是一出的。但没办法，总不能缝上她的嘴吧，“请说。”
贾天芸随即点了点头，望向对面同样满脸不解的袁铁志：“袁处长，你平常汇报的时候，是不是只谈贵处份内的事，不说份外的事？”
“……”袁铁志神色一僵，不明所以。
其余人更是不明所以了，贾姥姥发言永远要这么一鸣惊人么？
贾天芸也不顾忌其他人的眼神，直言道：“来干涉我们节能办洽谈的事情就不汇报了么？”
这下子，大家终于听出苗头来了。
袁铁志爱管闲事，爱揽资源，这是连清洁大妈都知道的事情，合着你丫这么大胆子，从贾姥姥嘴里抢肉去了？
袁铁志本人更是呆了许久，他本来寻摸着贾天芸必定不会在乎谁来做那件事，自己穿针引线一番，对她并无影响，很可能还会让工期提前，莫想到贾天芸突然就拿出来说事了，还不是私下谈，是赶着例会的时候抬杠。
“贾处长……”袁铁志呆了一会后尴尬一笑，“你真的误会了，我都是为了局里的工作，想尽绵薄之力。”
“绵薄之力？”贾天芸闻言大笑道，“干涉我们洽谈会议后，私下去找学校的关系撬走别人苦心研究的专利项目，这绝对不止绵薄了，贾处长。”
不管学识如何，贾天芸伶牙俐齿总是有的，这么不给面子，袁铁志的脸不禁耷拉了下来，但又不敢发作。
“贾处长真的想多了，那天参与过会议后，我就没再关注这事。”
“没关注过？”贾天芸又是大笑三声，“津隅设备厂是不是你管的？不然我联系的学校书记？我叫他们厂的人去学校送礼的？”
“这……这我怎么知道？”袁铁志究竟是四十好几的人，被一个小姑娘这么当面质问，脸早就燥热万分了。
“别来这套，就受不了你这种磨唧的人。”贾天芸说着颇为用力地点了点桌子，“人家学校的教授都说了，来的人报的是你袁铁志的大名。”
“……”袁铁志的脸彻底红透了，“贾处长，这是误会，误会。”
“咳……”巴干终于看不下去了，“这样，这件事我们会后单独说，先继续……”
“等等，巴局长，我就受不了这种磨磨唧唧欲盖弥彰的事情。”贾天芸这次连巴干的面子也没打算给，“袁处长的为人，我也有所耳闻。这次就是要提意见，严肃的提意见，希望大家给我这个机会。”
“……”巴干已经要哭了，真的要这么严肃么？
见巴干没有表态，贾天芸便当他是默认了，其实就算巴干不默许她也会说的，其实她就是自顾自在说：“我们各个处室自有分工，工作也有流程可循，之前巴局长非常明确地说过，节能办是独立自主干工作的，需要时各处室配合，而实际情况是我才来了一周，就有人闯我的会，改我的事，这让我怎么工作？”
不仅是张逸夫，不少人听了这席话都是暗暗叫爽。
袁铁志不仅是一个处长，实际上他还是局霸，顺他者猖，逆他者滚，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袁铁志的民间影响力甚至领先于巴干，仗着自己在局里的年头以及苦心经营的上下级关系，将各个处室玩弄于股掌之中。
这下好玩了，一手抓了个刺猬！还是披着黄马褂的！
“贾处长，这事我亲自调查谈话。”巴干只得冲袁铁志道，“你会后来我办公室。”
“我看不必，咱们开诚布公，有事就当面说清楚，两句话的事就两句话解决。”贾天芸既然已经发威，就没打算停下来，今天部长来了也别指望保谁！她直接盯着袁铁志道，“记住了，以后不管是我们节能办的工作，还是其它处室，你都不要再乱插手了，氛围就是被你这种人搞坏的，明白了么？”
“……”袁铁志这会儿脸已经要炸了，认错还是反驳？
认错说明白了？自己这辈子都成笑柄了！
反驳，继续咬死不认？那只会迎来更深一步的揭发与讽刺。
“这样……”巴干急中生智，想出了一个折中的办法，不直面贾天芸了，反是冲张逸夫说道，“既然开诚布公，咱们就把前因后果说清楚，不然大家都云里雾里的。逸夫，你简单叙述一下。”
你妈啊！张逸夫瞪着巴干，活想把他撕了，这当头你圆不动了，让老子上？
第292章 管得宽
一个个都是狐狸！都是千年狐狸！巴干果断把自己无法调和的棘手问题扔了出去，让谁接着？必须让贾天芸会给面子的人接着，必须让聪明人接着。
不管如何，巴干字里行间都是要保护袁铁志的。袁铁志毕竟跟巴干工作了很多年，不可能贾天芸一骂，巴干就把他推出去任人宰割，那样的话，今后怕是再也没有忠心的人了。再多想一步，巴干外憨内混，搞不好跟袁铁志是一条船上的人，撬产品的事说不准也有他一份。
这就让张逸夫更加难叙述难表态难圆润了。
他突然想念起夏雪来，在夏雪的世界里是没这么多狡猾的，大家说理，用脑子和逻辑解决问题，而不是谁屁股大，谁腿粗。
而张逸夫现在面对的情景是，右边是金箍棒，左面是金大腿。是该拿时长时短飘忽不定的大棒，还是抱常盘与此万年不动的金大腿？
这会儿，贾天芸也轻轻拍了拍张逸夫柔声道：“逸夫，大胆的说。”
你妈两边都在施压！
事到如今，他也没有思量、犹豫的时间了。贾天芸已经这么豁出去干，自己若是这会儿从了巴干，为了保袁铁志这号人把贾天芸卖了，无论是利益上还是人格上，就都废了。
要么不做，要么做绝。
张逸夫牙一咬，心一横，若巴干与袁铁志是死死联结在一起的，自己实际上也早已得罪了巴干。也罢也罢，局长而已，也就跟华长青一个级别罢了，还不如我岳丈大人呢不是？大不了做了这票老子想办法快速抽身，不在这沆瀣之地久留便是。真正的大腿，该在更上面的地方等老子呢。
张逸夫沉吸了一口气，朗然道：“各位领导说的是，要开诚布公，一口气把问题分析透。既然已经这样了，我就把事情全程梳理一下，也表示一下个人意见。”
他微微抬头望向众人：“先说意见，无论是从工作上，个人情感上还是办事逻辑上，袁处长都给我个人和我所在的科室造成了很大的负面影响。”
巴干闻言，脸已经扭成了一团，你丫的装傻？有奶就是娘？
袁铁志更是要疯了，狐假虎威也是要有底线的张逸夫。
张逸夫相当理直气壮地侃侃而谈：“实际上我第一次来华北局报到的时候，袁处长就赏了一顿杀威棍，后来在计算机调研的过程中屡屡受挫，都是我靠个人关系才撑过来完成任务的。当时我就有了一个想法，袁处长这个人惹不得，我得顺着他。那件事在这里就不做展开了，很多同事都知道原委。”
不少人一面点头，一面惊讶于张逸夫的张扬。
这种事是水面下的规则，不好捅破的，不考虑后果么？
一些听闻过或者参与过那次冀北的会议，记得张逸夫当着穆志恒面指责欧炜的人，倒是坦然接受了眼前的场面。张逸夫这小子，你把他逼急了，他有胆子跟你玉石俱焚，也不知袁铁志是造了什么孽了，惹了这个主儿。
“至于这次的事。”张逸夫继续侃侃而谈，“实际上就是设备制造上的一次纠纷。根据我们节能办的计划，准备联合北方电院更换一批具有跨时代意义的省煤器，也就是H型鳍片省煤器。这方面我国生产研发一直比较落后，可喜的是，学校与一家民营集团合作研发的这种省煤器已经进入了投产试验阶段，并且已经申请了国家级的专利保护。也就是在这个时候，袁处长闯入了我们与校方的洽谈会议，并且在之后策划由其它厂子抢过这个生产权。”
“张逸夫，你不要乱说……”袁铁志不敢与贾天芸正面交锋，却还是有胆子跟张逸夫犟嘴的。
可张逸夫不给他机会，直接摆手道：“你听就好了，这是个人意见，不是审讯，我也没办法请证人上证词证物，更不可能在会后给你定罪判刑，一会有你表达的时候。”
话罢，他毫不停顿继续说道：“另外一点我也有胆提前说清楚，我与那家与学校合作研发的集团老总是认识的，之前我们冀北电厂的达标工程就是由她们做的，无论工期质量还是技术功底都是全国一流，不用我多解释，从冀北电厂的达标成果来看就足够了，分数远超了当年丰州的分数，后无来者不敢说，至少做到前无古人。关于省煤器的研发，我也是分别从集团老总嘴里和北方电院动力系主任常思平教授那里听说的。这个产品设计很先进，国产厂家还没有生产能力，我们很希望有国产的这种省煤器在近期面世，因此不管我还是贾处长，都与这个厂家保持着联系，我们处小文近日已经进驻厂子督造，时刻沟通督促询问进展。”
贾天芸闻言，一本正经地点头补充道：“是的，一个很有见解和能力的民营企业家。”
其实不用提别的，贾天芸这一句话就足够力度了，今后再也没人敢拿恒电集团与张逸夫的关系说事。
“也就是在这种时候，我们关注督促沟通了这件事很久的时候，袁处长突然出现了。”张逸夫有些口渴，喝了口水，像说书一般继续说道，“然后就发生了一连串的事情。北方电院的副院长，陈延睿教授迫于我局的压力，也不得不与我沟通了津隅厂的事情。陈教授的态度很明确，校方与集团是合作关系，有合同在先，这种过河拆桥时候；在历时已久、投入颇多研发成果已取得专利，已经开始进入设备试制阶段，进程最后阶段横刀夺果的事情，他是无法容忍的。实际上因为袁处长，我局已经让学校很为难，给了学校非常不好的印象。虽然这只是袁处长的个人行为，但他代表的是我们华北局，造成了国家机关欺压学术机构、民营企业的不良声誉。”
张逸夫一重大帽子就真么死死扣了下去，听戏的诸位都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这是要把整个华北局都捎上啊！
然而贾天芸那边却听得相当兴起，不禁击掌叫好：“没错！逸夫表达得很清楚，很透彻。最近总理讲话中，鼓励实用型专利，保护民营企业专利的精神才刚刚下来，政治上也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贾天芸的火上浇油又将袁铁志的罪过上升到了新的高度！
至于总理讲话之类的东西，在场诸人是断然没听说过的，也许根本就没这个讲话，只是在私下场合随便一说罢了……但没办法，贾姥姥有身份进入那个私下场合，她说啥就是啥喽！
“巴局长，诸位，这就是我对袁处长的个人意见。”张逸夫最后竟然煞有介事地起身冲众人鞠躬道，“以我的身份，应该私下找领导汇报，跟同事沟通，但今天的精神是开诚布公，恕我斗胆直言。”
袁铁志那边早就软榻下来，话都让张逸夫跟贾天芸说了，本来自己还握着一重把柄用来攻击张逸夫，现在倒好，张逸夫自己先招了，还拉着贾天芸下水，这个点自己是死也不敢再提了，能说的只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