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世狂宠-第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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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王笑得浅薄，并不拦她，只在她经过的时候轻轻递了一句话：“在本王眼里，你是独一无二的，她错在不该长得与你如此相似。”
楚凰脚步一顿，这话听着动人，又出自他那样尊贵高雅的人口中，若是一般少女，再不懂情爱也会为之心旌摇曳，毕竟女人都是贪慕虚荣的。只可惜，楚凰早已过了那样的年纪，她的心斑驳苍老，仿若一只厌世的狐狸。她的心早就给了唐慕枺土琂殿下都没有那样的机会，就连King也无法从她身上取得哪怕是一分的情爱炙恋……羽王这一招，换做皇后也许会有奇效，但于她而言确实是用错了地方。
看着楚凰瘦削的身影消失在转角，那略显娉婷的脚步里自然而然透着一股高傲与华贵，纵然她穿着青布简衫，却无端让人觉得她生来便是众人簇拥吹捧的娇贵千金。羽王不确定，这是不是错觉，但他私底下总有那么一种微弱的感觉，她的体内寄居着一只傲然展翅的凤凰。
第二日，楚凰并未表态，羽王也不逼她，然而羽王的不在意却让楚凰感到几分压力。知彼知己，百战不殆，眼下羽王藏得深，就连皇上也不敢轻易妄动，何况是才将将入局的她？
不过这种心理战术，她却是不肯输给羽王的。
一连三日，两人都十分淡定，倒是沈青被花楼里的热辣姑娘挑逗得站不住脚，面红耳赤地催着要离开。沈豫方明着买了楼里的几位姿色上等的姑娘，打算用作怀柔的手段，当然更重要的目的是为了交好楚凰。见时机差不多了，楚凰才正言问向羽王：“若举事，成功的几率有多大？”
羽王仍不十分信她，虽说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但那也不过是胜者的定律，用错人或者浪费资源的事一般都极少上得了台面。不过楚凰表现出兴趣总归是件好事，就算她用得是缓兵之计，他也有法子一步一步将她收拢入巢。
“眼下可以肯定的……只有三成。”
“哦。”楚凰点点头，不再追问。若是自己没有表现出诚意，他自然不会透露更多。只是诚意这东西……她不知道羽王的探子究竟查到了多少，说少了这戏就演不下去了，说多了也未见得是件好事。
默了一小会儿，楚凰松开咬着下唇的牙齿，慎重道：“这种事怎么说是个大险，我不可能拿全部的家当开玩笑，而且政局变幻无常，我只爱财，弄权也只是为了敛财，并不打算就此深陷其中。待王爷筹备完全之后，有几成胜算，我便投入几成财力，眼下预先支付三成，你看如何？”
楚凰这一番话说得很明确，并未拖泥带水藏东掩西，羽王揣测这大抵已经是她的极限，而这确实也到了楚凰的极限。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讨价还价那是市井的买卖，瞒骗不过手眼通天的羽王，推搡遮掩反而会露了马脚，而楚凰一向是不屑于做那等惹人嘲讽的跳梁小丑的。
只是，她当真只爱钱财？
羽王笑得清雅，宛若秋晨的雏菊：“你这样的打算自是极好，只是王妃那边……你这样做，就不怕她会跟你反目么？”
楚凰心尖微颤，真是朵会咬人的雏菊，先打巴掌再给糖说的就是他这种人吧？至少人家给的糖是甜的，他给的糖却是坏透了的！他果然还是怀疑自己，抑或是不放心唐笙那匹脱缰野马？然而无论是哪一个原因，他的这番逼迫都暗示着唐笙的危险处境。
心下翻涌过万千思绪，楚凰脸上的笑意却未增减半分，挑眉睨着羽王，目光直直穿入他的冰眸内：“王妃？难道王爷会对一个棋子产生感情吗？说起来你我都是一类人呢……都是那种完全无法感受到那些多余的、无聊的、单薄脆弱得可笑的情感的人啊！这个问题，你实在问得太见外了。”
楚凰的眼眸纯粹透彻，简单明了，也许声音可以骗人，表情可以骗人，但眼睛却是无法欺瞒的。羽王移开目光，投降飘落在窗口的枯黄色落叶，有一种被看穿的错觉。
“如此便好，我只是怕你以后会后悔。”
楚凰哂然：“即便我会后悔，你难道就不会逼我？”
羽王闻言一阵无话，而他不知道的是，当一个人学会自欺欺人到把自己也骗进去的时候，她的眼睛也是会说谎的。
一回到暗阁，楚凰便立即往唐笙那边增派人员，但愿还来得及！
之前她念在唐鸣钰善待唐笙的份上，对此并不十分上心，认为就算侯爷铁血心肠，唐鸣钰也不会不管不问。但现在她却不敢保证，毕竟他们都是羽王的人——终究是一念之仁——楚凰自嘲了一番，怎么到了这个地方，竟然开始指望起那些可笑的情意来，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对了，明月公子那边是什么情况，怎么现在还没回音？”
“这个……”素来活络的老鸨见她一脸阴沉，竟喏喏地不敢说话，“这个属下也不是很清楚……现在就派人再去催催……”
“算了……”楚凰有些乏力地挥挥手，J殿下，怕是不愿意吧……拎起茶壶浇了满头的凉茶，楚凰很快就冷静了下来。这种遇到越强的对手就越容易激动的毛病倒是原原本本从那个时空带了过来，先是黎王，再是太后，接着是羽王……果然皇宫都是不省心的，也亏得她是唯恐天下不乱的性子，可以化鸭梨为冻梨。
“叩叩。”墙面响了两声暗号，老鸨出去应付了几句，回来禀报道，“公子，那位雷二少爷到了。”
楚凰微微扬眉，真不知该说他什么好，花楼逛得这样勤也不怕被人瞧见么？武林大会可是近在眼前了……不过，难得他对若兰姐姐这样耿耿于怀，也算对得起若兰姐姐的在天之灵了。摸了摸自己的脸，楚凰换完装坐在镜子前，贴着花黄珠钗，虽然还不是貌若天仙，但到底差不了几分，就是不知道自己这副营养不良的小身板入不入得了他的色眼。
亮闪闪的步摇在发髻上一晃一晃，楚凰起身巧笑嫣然。
伪君子……有时候比色狼还容易挑逗。
不想上台的路上撞见了羽王一干人，沈青蓦地认出是她，差点没把眼珠子瞪出来。羽王嘴角含笑，眼中竟也划过一丝惊艳，他知道她很美，但不想她会美得这样精致，更何况现在的她还很稚嫩。
见楚凰朝自己做了个鬼脸，羽王才淡笑着回神：“走吧，我给你伴奏。”
眼下已是盟友，他自然不会约束楚凰的行动，只要她的动作不会损害到自己的利益。
一曲毕，亦是举座静谧，喧嚣全无，楚凰的烂漫笑颜直恍得人的眼睛一闪一闪的，但终究念她年幼，不如若兰的丰腴窈窕，场下的喊价不如前几日那般热烈。老鸨背倚在柱子上，哂笑那些看客有眼无珠，忽而身旁悠悠传来一句问话：“想必台上那位，就是千岁风流小公子吧？”
“是啊，你怎么知道？”话一出口，老鸨即刻大惊，连忙转过头，却见一位红衣宽袖的公子摇着折扇俯在栏杆上笑看楚凰。
不消片刻，老鸨便已恢复如常，不由得冷冷发问：“你是什么人？”
红衣公子转过头，一双眼睛泛着淡淡的紫色，仿佛能把人的灵魂吸进去：“把刚才的事忘了。”
老鸨微微失神，再次清醒之后便全然不知方才发生了什么，只是感觉有些诡异，像是脑子里空了一块。台下叫了半天的价，最高也不过三万两，楚凰一早回了后台，她最关心的是雅阁中的那位。他若不出声，今晚的戏就白唱了。可他既然对娈童感兴趣，没理由对萝莉排斥吧？
萝莉……楚凰被自己的这个用词恶心了一下。
耳边却突然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十万两……”
楚凰立刻转眸瞪过去，试图阻止他。这人是不是有病啊，这时候来横插一脚，不是存心跟她过不去嘛！
羽王坦然接受他的怒视，笑得很欠揍，继续道：“……黄金。”
台下顿然一片哗然，楚凰连掐死他的心都有了，他一定是存心砸场的！
好一阵子，楚凰所关注的雅阁来才传来似乎带有磨牙声的喊价声，楚凰立刻竖起耳朵去听，那小厮喊的声音不是很高，听起来十分之肉痛：“十万……一千两……黄金。”
羽王终于被噎了一下，楚凰笑得得瑟，想必老鸨已经把若兰姐姐的死讯透露出去了，要不然那雷二公子也不会对她这个替代品这样上心。
十万两黄金，那可是黄金啊黄金！
羽王仿佛在楚凰眼睛里看到的铺天盖地的黄金雨，不由得一阵失笑，果然是个嗜财如命的小妞。
然而未等雷二公子放下心，对面的天字号雅间突然扔出一个真正的惊天大雷，把花楼的一干人等吓得小心肝抖了两抖，楚凰咧着的嘴抽了抽，最终没能合上。
那个惊天大雷名字叫做——“一百万两，黄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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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府夭色 90、永不相见（已修）
“呃……一百万两黄金？”楚凰十分不淡定地抓上羽王的衣服，不敢相信，“我没听错吧？难不成是幻听？”
沈青暗自嘀咕了一声：“出手这么大方，难不成家里钱多得可以拿来放火？”
沈豫方一个眼色递开，便有人迅速闪离上前查看，这样的大鱼自然不能轻易放过。
楚凰尚且处在震撼状态，那可都是她的钱了，一百万两金子啊！！！瞧见楚凰一副兴奋得连眉毛都要飞起来的财迷样，羽王竟生出微微的不悦来，不由得出声提醒道：“一百万两黄金，或许连皇后都没你这么高的身价。”
“那是，本小姐乃天纵英才举世无双，皇后算什么，一个破落时代的宫廷老古董而已……”楚凰得意地哼哼，油然而生的优越感让她有点忘我，继而似猛然想起了什么，立刻刹住车狠狠掐了羽王一把，“什么？！什么身价？！”
难道……呃！她不会就这么乌龙地把自己给卖了吧？
对方的来头怎么看都是巨无霸型号的，她可惹不起……好吧，至少现在惹不起！
羽王吃痛地皱了皱眉头，见到她着急的样子反而笑了，那样子颇有点唐鸣钰式的吊儿郎当：“怎么，现在知道玩火自焚的后果了？”
他也不知道那个时候自己为什么要横插一脚喊出那个价位，或许不想楚凰被他们这么叫价，那种价位对她来说简直是侮辱，或许……根本就不想她在这些三教九流的人面前跳舞，也不想她去刻意讨好那个什么所谓的雷二少爷。只是，帝王家的血脉自古薄情冷性，即便他那样做了，也没有明确的自知，即便偶尔察觉，也会用更好的理由来自我掩盖。因为在权势中心谈情说爱，那是天底下最为可笑的事情。
“哼！有什么好笑的，我吃亏了对你没有半点好处！”楚凰眉尾一斜，抿了抿嘴唇拿捏，表情看起来十分纠结，仿佛要痛失一件万分心爱的宝贝一样，一句话从牙缝里一字一顿蹦出来，“你，去竞价，钱，我来出！”
X大叔曾经教过她，对于未知的人，无论是敌是友，都不该莽撞接近。她不过是个只有脸蛋没有身材的小妞，值个什么价位她心里清楚，既然对方出了这样的天价，势必不仅仅是买她这个人这么简单。对方在暗她在明，这种阴沟里行船的事还是少干为妙，免得到时候吃不了兜着走。
羽王收起笑意，嘴角却仍然带着一丝揶揄，仔细问了一遍：“你确定？”
要她放弃那一百万两黄金，应该会比在她身上割一块肉还痛吧？
天字阁包间的碧玉珠帘直直垂在窗奁上，一动未动，隔绝了楚凰探究的视线。挑起的眉角缓缓下落，弯起成一个乖巧玲珑的弧线，楚凰忽而笑盈盈地转过头：“要不，还是王爷您出钱？”
羽王眼光投向远处，恍若未闻，朱唇轻轻张开，正待吐出两百万的吐血价，老鸨却笑容满面地敲门走了进来，腰肢扭的那叫一个春风得意：“小凰儿，今个儿你可真是遇到贵人了，天字阁的那位爷吩咐了，一百万两黄金买你一个自由身。诺，这儿还有一张千两的银票，说是给你赎身后安家用的。”
此话一出，楚凰不自觉地摸了摸下巴，以便确定它还在。
一百万两黄金买她一个自由身？
这、这、这……不明摆着送她一百万两黄金么？！
羽王闻得此言不由得微微眯眼，眉心的凤羽陡然凌利了三分，黑眸中楚凰呆滞的表情却不像在作假——她也不清楚状况。那么，到底那人是何方神圣？跟楚凰又是什么关系？
不消片刻，沈豫方的探子已然回来，对上他询问的视线时，却只是轻轻摇头——竟是半点消息也未探得！
楚凰微怔了片刻，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