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世狂宠-第1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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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是知道了，我也不会说。”
轩辕墨寒闻言哑然，随即又失笑了两声，恍惚间竟觉得有那么一丝捉摸不透的失落。
“罢了，孤王信你。”
唐笙不置可否：“你信的是她吧？”
轩辕墨寒默了一默，转身走离。
“不论你信与不信，孤王只说这一次，孤王信你。”
侍婢抱着小皇子走近，看见唐笙愣愣立在门边，不免有些担忧：“娘娘……你哭了？”
川河之上，冰封千里，湍流的水波上面固结着厚厚的冰层，任马蹄踢踏也纹丝不动。北国气候素来酷寒，这样的冰川几乎要到开春才能融化，虽然封闭了行船的河道，倒也能算作是一条捷径。
一鼓作气飞奔了百里之远，一行人才寻了一处隐秘的洞穴停下休憩，而身后大雪纷飞，一路践踏出的痕迹很快又被雪层覆盖，消隐在茫茫雪原之上。
褪下大红嫁衣，一口冷风笔直灌入颈项，冻得楚凰一个激灵。
“很冷？”
厚实的长袍披肩而上，内层还留有暖烘烘的热度，却是小墨褪了自己的外衣给她。
楚凰毫不客气地拉紧衣袍裹住全身，走到火堆边坐下取暖，好一会儿才发现小墨还立在原地，这才对他招了招手：“过来，坐。”
小墨微愣，继而笑了笑：“我不冷。”
楚凰白了他一眼：“有内力护体了不起么？切，我管你冷不冷。过来，我有话问你。”
小墨耸耸肩，走到楚凰边上坐下，拿着柴棒拨了下火堆，眉尾轻轻一扫，觉得脸颊一片灼热。不知是因为火光的灼烧，还是因为被楚凰一直盯着。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会出现在轩辕帝都？”
“你不是一早就料到了么？”
“原来……你们、还真是……”楚凰顿然有些无语，想起西风凌镜当时那一脸人畜无害的表情，她总算认识到什么叫做知人知面不知心。
原来，那时候他开的都不是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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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霸天 14、激将
“我还以为……”楚凰转头，瞟了眼树梢灰沉沉的云，那上面隐隐约约刻着一圈光晕，想来是月亮照的，“我还以为，你也是那么绝情的人。”
“也？”小墨微微一笑，神色平淡而沉稳，“你高估我了。”
有些东西，在叶落之后，不得不放弃。否则……
否则就没有未来。
“从小我就是一个孤儿，又在鬼殿那样的地方长大，也许是不该有什么过多的情感，可是在见到小镜的那一刻，我没有办法拒绝他的请求。这些年来西凉的权势几乎被丞相一党架空，小镜装疯卖傻了十几年才逃过一死，太子之位不过是个虚衔，这些年来他过的也不见得比我好。”
“他可是只小狐狸，你就这么信他？”
“不……”小墨顿了顿，忽然轻轻叹了一口气，眉眼间有些无奈，还有几许微不可查的眷恋，“双生为祸，我同他本就是相互利用，一开始我对那个位置确实感兴趣，而且还有另一党派的人想要借题发挥，妄图从我身上捞到好处，若是仔细布局，胜算倒也不小……”
楚凰回过头，对上他的视线，小墨的表情很少有变动，所以楚凰一直都是从他的眼睛里看他的情绪，因为他的眼神很直白，从来都不会骗人，这次也不例外。
“可是最后你放弃了这个机会，因为我？”楚凰轻哼了两声，笑道，“当初你离开的时候可没少捅我刀子，你以为我还会相信你吗？我倒宁愿你既然滚了，就滚远一点。”
小墨面色微微一暗，指尖不自觉加重了几分力：“不管你信不信，我从来都没有想过要伤害你。”
“那又如何？你应该清楚，原谅一个人于我而言，很难很难。”
小墨盯着楚凰看了一阵，见她神情莫测看不出喜怒，不知是玩笑还是认真，心下莫名有些悲戚。
见小墨不做声，楚凰正要开口，却被小墨一把拉进怀里，尖细的下巴深深埋在她的颈窝，硌得有些疼。小墨声音微哑，一字一顿却很坚定——
“那就……不要原谅。”
伏在那略显单薄的肩头，楚凰终是展颜欢笑。
所谓芥蒂，只不过是自己无法释怀，无关他人。幕枺丫チ怂喟蓿鹑说淖铮槐匾伤吹８骸Ｗ匪嫠模徒幽桑称模蜕崞Ｈ饲槔渑涫狄部梢院芗虻ィ训亩际亲骷胱愿俊�
“雪停了……”
可以出发了。
黎王府外，一辆金顶紫边的马车缓缓驶离，还未转过拐角，车后便传出急促的马蹄声，践踏了一路刚落下的白雪，犹如凛冽的北风疾驰而过。
“驾——驾——”
“你跟他说了些什么？”
掀开帘子，唐笙朝那队光速飞驰的铁骑瞟了一眼，笑道：“只消说阿凰赶往边塞见旧情人，还怕遣不动黎王么？”
轩辕墨寒敛下眉，脊背往身后靠了靠，试图找一个舒适的坐姿，然而无论怎样都觉得不甚舒爽。
“黎月他……呵呵。”
轩辕墨寒似笑非笑了两声，便没了声音。唐笙不由得转头看他，却见他早已合了眼睛休息，不见任何异样的表情，威严萧索宛若佛雕，不怒而自威。这多年来勾心斗角的雕琢，终将他雕刻成堪当大任的一代帝王。
唐笙收起笑意，心下有种说不明的滋味，看着窗外越来越近越来越高的宫墙，仿佛要整个倾轧下来。第一次进这宫墙，她满怀忐忑与期待，而现在早已没了当初的心情，想来有些可笑……眼前的那个男人那样伤她，那样辜负她，她却连放手的勇气都没有。坚持与放弃，到底哪一样更勇敢？她不知道。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她到底是要困在这座光怪陆离的宫墙里，不为自己，也为阿凰。
一路向南，小墨在西凉屠完城，带来的人马本就不多，商幽又似乎知道他们会来一般，特意在路上设下重重关卡，抵达南境之地时，剩下来的人掐着指头也能数完了。楚凰站在桥头观望了一阵，忍不住打了个喷嚏。这一路急赶慢赶，也没时间召集援兵，而且目标太大更容易被怀疑，其实话说回来，她一个人行动更方便，但现在没了内力，碰到个武功厉害些的就玩完了。思来想去，楚凰抹了下冻得通红的鼻子，对小墨招招手：“这座桥恐怕有诈，你先走过去试试。”
小墨闻言转身对下属比了个手势，却见那人一路走到对岸也没发生什么意外，楚凰皱眉，她不是杞人忧天的人，这里给她一股很强的危机感。
“怎么样？”
一对人马陆续走到了对岸，只剩楚凰和小墨还在犹疑。
“算了，”楚凰摆摆手，“先过去再说。”
此行为了掩人耳目，他们的穿着打扮都一样，加之楚凰化装有术，就算那些暗探再是眼尖，也不可能认出她来。
“嗯。”小墨走近楚凰身边握上她的手，五指微微扣紧，掌心传来阵阵热度，“还是小心为妙。”
待一群人都过了桥，走在最前头的魁梧大汉才松了一口气，转头对楚凰哈哈一笑：“我就说嘛，上回跑得快，早就把那些杂碎甩远了，不可能这么快就追上来的。”
楚凰挑挑眉：“那可不一定，这里可是他们的地盘，想要就地埋了我们还不简单。”前两天在客栈商幽没痛下杀手，可见存着活捉她的心思，这个男人的如意算盘一向打得精妙，绝不肯做亏本生意。从半个多月前King发出的示警信号中就可以看出，这个男人有多难对付，连跟他共享一个身体的King都无法束缚住，她又怎么敢掉以轻心。
“咳……”魁梧汉子闻言尴尬地咳了两声，之前要不是楚凰出手救他，他也没那个命活到现在，现在自己却在嘈她太过谨慎，还真有些不自量力。这么想着，不由得暗自朝楚凰瞄了一眼，却见她抬眼对自己笑了笑，魁梧汉子素来人糙脾气糙，这回却禁不住脸烫了一下。
楚凰在想的却是商幽下一步的打算，这南朝遗民虽然一分为二，实则都是一个人在打理。King把一部分心腹安置在南疆，却控制不了商幽带着另一拨人赶往东方煽风点火，那么商幽现在到底是在南疆，还是在东方国？抑或是在西境沙场？
“啊——”
正想着，前方陡然传来一声惊呼，随即腰身一紧，楚凰整个人瞬间被小墨拽着甩向了一边，脚下的土地顿然陷了下去，形成一个巨大的空洞。侧耳处飚过一支利箭，钉在不远处的树干上，楚凰还未站稳，就被小墨顺势拉倒在地，回过头见到小墨满脸冷汗，却是在肩上中了一支毒箭。
小墨快速在伤口周围点了穴压制毒素，便脱力晕了过去。
楚凰走到树干前摘下羽箭上的字条，不由得面色一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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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霸天 14、剪不断
四合之内动荡不安，硝烟风起草寇乱窜，轩辕国政堪忧，然而在这片南疆的蛮荒之地，却安谧得叫人讶异，街市村镇皆是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楚凰牵马走过，不由得微微颔首，难怪那些归心前朝的子民会选择安于现状。前朝覆灭已是二十多年前的事了，复国希望甚微，耿耿介怀的老者已然迟暮，青年一代又少了那种必不可少的热血，揣度得失之外自是偏安一隅为佳，无论在哪掺上一脚都会家破人亡妻子离散，谁会那么傻？
商幽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然而，并非所有人都会陪他一起发疯。
小墨的毒只有七天期限，完全不给楚凰考虑的时间。一如King对商幽的了解，商幽亦知King八分，因而他可以肯定，楚凰不会那么轻易放手小墨。
从此地到东境战地，策马飞奔恰好七天，而商幽给出的唯一条件便是——让楚凰做一次内应。换句话说，便是拱手相让东南的七座城池。不知情的人都会笑话商幽狮子大开口，痴人说梦，比如东方胥白，而知情者，很清楚小墨与半壁江山在楚凰心里孰轻孰重，比如King。
城池嘛，就算他吃得下，楚凰也有办法让他全部都吐出来！
春寒料峭，冷冰冰的风刮过脸颊微微有些凉，楚凰缩了缩脖子，扎好头巾踏上马蹄，身后忽然传来一声轻唤。
“姑娘，你的东西掉了。”
刹那间有一丝电流在脑间流窜而过，楚凰转过头，眯起眼看向来人。
男子一袭白衣胜雪，有若谪仙之姿，衣袂飘飘似曾相识。
“姑娘，这是你刚刚落下的玉佩。”
男子眉角温润，宛如暖玉。
“羽王？”楚凰有些吃惊，他的相貌同羽王相差无二，然而，在他眼里却见不着一丝熟悉的色彩，似乎于他而言这是他们第一次见面。
男子眉尾微挑：“姑娘还有什么事吗？”
楚凰回过神，微微一笑：“哦，有劳公送还玉佩，谢过了。”罢了，无论是否其人，当真忘了，便忘了罢。
男子勾唇浅笑，吐出一串字：“茕茕白兔，东走西顾。”
“衣不如新，人不如故。”楚凰捏了捏手心的玉佩，眉心随之舒展了许多，不由得笑问，“你是？”
男子但笑不答，抱拳作了个揖，礼节甚为周全：“姑娘一路保重。”
收回眼光，那男子已走出了很长一段路，楚凰暗暗用力捏碎了掌心的玉佩，果真见到了一卷小字条。茕茕白兔，东走西顾，衣不如新，人不如故——这是她与King传递消息的暗号，那人能找到她并对上这句诗，显然是King身边的心腹战将——他是羽王吗？还是仅仅只是一个巧合？
字条上只有四个字：“将计就计”。
合上字条，楚凰挑了挑眉头。知我者莫若King，而这世界上能与商幽旗鼓相当尔虞我诈的，大概也是有King一个人的吧！真不知该说他幸还是不幸。
但显然，谁也不能小看商幽，不然很容易摔跟头。
“姑娘，这是那位客人送给您的酒水。”小二放下一壶上好的雪梨酿，转身朝二楼的雅间内指了指。
楚凰抬起头，一眼就瞧见了立在窗口的独眼少年，竟是那商幽的贴身护卫千音。千音觑着眉轻哼一声，朝楚凰勾了勾指头，面色十分不善。楚凰见状微微勾唇，低头自顾自吃起菜来，只当没看见他。
“啪！”千音几时被人这么对待，加上他看楚凰从来不爽，当即来了火气跳下楼，一掌碎了楚凰的桌子。却见楚凰一个侧身，抱着一盘牛肉靠在柱子上吃得津津有味，半分也没把他看在眼里。
“吃货！”千音切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