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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一方之晨-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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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是殚精竭虑,神思过耗,治起来说简单也简单,少思少虑安心休养便是了。可谁都知道她此刻一心为着复仇之事东奔西走,少思少虑这四个字对她来说谈何容易。她这样的人,连白晨都能忍心放下却舍不下这件事,可见是如何重要。

当阿蘅将诊断结果告诉白晨后,他皱着眉,一语不发,过了半晌,却也只是问:“那她现在为何还不醒?”

阿蘅道:“是我用针让她好好睡上一觉的。”

白晨点头:“好,好……就是这样,让她一直睡到精神头足了再说。”

阿蘅不禁微微笑道:“这也不过权宜之计,一直用针对身子又何尝不伤呢。”

白晨自知上官一时无碍后,已然平静了不少,此时听了阿蘅的话,一时沉吟不语,过了一会儿,自言自语道:“她的这事虽然棘手,但总得想法子帮她办成了才好。不然这样下去可怎么行。”

阿蘅见白晨终于开始一心向着上官,甚感欣慰,道:“城主若肯相助,自是再好不过了……”正欲再说什么,忽听远远地自前厅似是传出一阵骚乱,本以为有陈聪和其他人在,再大的事也总能压下去,哪知不过多时,那骚乱声便由远及近,只听一个脆声声的女声在屋外大叫着:

“识相的,把人给姑奶奶交出来!”

阿蘅一听这声音,脸上立时变了颜色。白晨已然站了起来,将她往内室一推,道:“你看着她就好。”一边说着,一边已然推门出去。

阿蘅心头突突地跳个不停,附耳上去,只听外面白晨的声音冷笑道:“我道是谁,原来是小鬼门的蓝门主。怪不得这里的诸多好手都拦不住你。”

蓝红叶“咯咯”一笑,娇声娇气地说道:“白城主,没想到在这里遇上你了。这么多年过去,你怎么一点儿也没变,还是这般让人念念不忘。”

“我不喜欢啰嗦,门主有事还是直说的好。”

“好!我们苗家儿女也不爱啰嗦。我们来,是向你们讨一个人的。你们只要把阿蘅那臭女人交出来,我们马上赠了解药便走。贺遥虽然跑了,可小鬼门和一方城的盟约照旧,咱们日后江湖相逢,我小鬼门见城口之人必定绕道而行,如何?”

白晨笑了笑:“果然是个让人难以抗拒的条件。只是……阿蘅姑娘正在为我医治病人,此时走不开。”

“那容易,等她把这儿的事办完了,再随我去。”

“门主糊涂,我此时若答应了你,她还会尽心为我治人么?”

“你别耍花样!你们中原人诡计多端,少来糊弄我!要么交人,要么便毒死你们!城主,你武功高我知道,可是你解毒的本事也高么?”

“你倒是试试!”白晨剑眉倒竖,怒气勃发。

阿蘅再不迟疑,此时推门而出,朗声道:“走可以,只是要等我治好了上官,到时要杀要剐随便就是。”

蓝红叶见了阿蘅,枯叶般的脸上扬起一抹明媚地笑意,说不出的诡异:“好,你说,几天才能治得好她?”

阿蘅道:“再给我三天时间,我用药助她稳固了胎气便好。”

蓝红叶伸头往里瞧了一眼,笑道:“原来是有小娃娃了。好!我也不是不讲理的人,就三天。只是这三天,你不得出这屋子,我也得在里头看着你。”

还不等阿蘅答应,白晨便喝道:“不成!你们要斗毒便滚得远此,若伤了我的人一星半点,我领人铲平了你的小鬼门!”

蓝红叶作势拍拍胸口道:“乖乖,城主可莫要这样吓人……我要的只是这个女人,绝不会伤你的人一根头发的。城主若是不信,便我们三人一同关在这屋里吧。”

白晨想也不想:“好!我便看着你二人,若敢耍半点花样,便别想活着离开!”

蓝红叶拍手欢呼:“太好了!这三日里可日夜对着你这么个大帅哥,我只怕会嫌日子过得太快呢!”


她说话倒也算术,言定后,便撤了一同带来的族人,又嘱咐他们不可伤人,给陈聪等人解了一半的毒,却也怕他们以武示强,不敢交出另一半解药,只说等带了阿蘅离开那日,再解众人之毒。
这三日间,上官房中只白晨、蓝红叶和阿蘅三人呆着不能离开,饭菜都由南方送入。

蓝红叶还算规矩,只是说说笑笑,看着阿蘅忙碌。只是阿蘅每次配药她都格外留心,见真的都只是些固本培元的方子,久了倒也放下心来。南疆人说话爽直,过不到半日,她便自顾自地熟稔了起来,有时与白晨调笑,言语间轻佻放肆,有时又开阿蘅玩笑,问些家长里短的闲话。白晨与阿蘅眼中均只有上官,于她的话只作不闻。

到了第二日下午,蓝红叶终于有些无趣了,难得安静了片刻,只悄立阿蘅身旁望着她把脉。过了半晌,忽然幽幽叹了口气,喃喃自语道:“的确是个慧质兰心的丫头,也不怪我那傻弟弟一心倾
慕了。”

白晨两日来只当她作空气,此时听了这话却是一个激灵,直起身子冷笑道:“你弟弟贺遥?哼,癞□□想吃天鹅肉。”

蓝红叶一怔,脱口骂道:“好端端的,你干嘛骂他?”她的目光忽然落到床上,缓得一缓,似是明白了什么,又“噗”地笑出声来,“你道我说的是谁?”

白晨只作冷笑。

蓝红叶顿了顿,叹道:“那年,上官若愚胜了与我的赌约,小鬼门把贺遥押在一方城是不得已。我原道以那小子的本事,过个一年半载地装个样子,要逃回来总也不难。哪知他却一屁股住了下去,住得还挺乐呵,我几次派去密使召他回来,他都只作不闻。一开始,我也以为他是看上了上官若愚舍不得回来了……”

白晨听她话中似有转机,不禁面露困惑:“怎么,难道不是这样?”

阿蘅垂头把脉,对一旁的谈话充耳不闻,只那搭在上官脉上的三根手指,微不可查地颤动了起来。

“此后过了多年,只听说上官若愚跑了,他也逃出了一方城,可出了城也没南疆来。直到这次我软磨硬泡地逼他回来给我过生辰,他背地里总是有心事的样子。我便诓他,灌了他许多南岭凶酒,几杯下肚,我再用迷香哄一哄,终于套出这小子心里的话来。”蓝红叶说着,意味深长地望了阿蘅一眼,“他喜欢的哪里是上官若愚?他放在心里天天念上十七八遍的人,是你呀!”

阿蘅腾地站了起来,呼吸有些急促:“还缺两味药,我去叫南方配来。”说着转身就往门边走去。

蓝红叶在身后扬声:“酒醒后,我问他为什么不对你说,我小鬼门的子弟,爱便爱,不爱便不爱,从不兴藏着掖着的,哪里还像个男人的样子。他却说他做了件错事,所以娶你当老婆是不可能了。若是说出口,你纵使不杀了他,也定然跑得远远的。他舍不得,就这样拖着。甚至也不敢对你好,只怕稍稍流露出些好感,便留你不住了。”

阿蘅的手撑在墙上,纤瘦的背景瑟瑟发抖。

蓝红叶道:“我其实来,也不是来找你麻烦的。他那儿逼不出,便想来找你说说。人这一生哪有不犯错的,我是不知他做了什么蠢事,只望你大人不计小人过,饶了他这一回。这小子我知道,从小到大哪里把女人放在眼里过,你是头一个……”

话不及说完,忽然有人将门狠狠地踹了开来:“你再多说一个字,我便放把火,把所有的人和事都烧个干净!”只见贺遥立在门外,俊秀的脸上腾着一抹红晕,却是满脸的肃杀之气。

蓝红叶白眼一翻:“发这么大火干什么?我还不是为了你!再说了,谁还没喜欢过个把个人呀,怎么偏就你这么麻烦!”






第56章 五十六
贺遥哪里忍耐得住,右手作势就要扬起来。白晨一个箭步而上,一把捏住了他的手腕。贺遥混身皆毒,他是素来知道的,只是此刻却也顾不得了,厉声道:“把你们的毒都给我收起来!要打出去打!这里若是落了半点毒沫星子,我要你小鬼门满门陪葬!”

这话他说得决绝,房中诸人皆是一怔。半晌,蓝红叶先是缓了过来,方始回过味来,顾不得白晨的威胁,丑陋的脸上扬起怒意,却是对着贺遥道:“好啊,不过一句玩笑,你倒真想对着我出手不成!枉我巴巴地从那么老远地赶过来为你撮合,你这狼心狗肺的东西!你想对我用什么毒呀?是想毒哑我还是一把毒死我?来来来,咱们外头去,倒教老娘好好瞧瞧,这些年来你有些个什么出息!”

贺遥张口欲辩,却瞥了一眼阿蘅,终究没能说出一个字来。铁青了脸,折了身子准备随蓝红叶出去。却听阿蘅冷冷说道:“且慢。”

她清清冷冷地站着,俏脸如霜,缓步走到贺遥身前,盯着他的眼睛,轻缓地说道:“这是你我之间的事,与旁人无关,是不是?”

贺遥素来天不怕地不怕,此时却被她瞧得混身不自在,他不敢与之对视,只一味地垂头看着脚尖,点头道:“是。”

蓝红叶在旁喜道:“不错不错,正是你们俩的事,好妹子,你同这呆子好好说!”

贺遥恼怒地瞪了她一眼,她却浑不在意,扬眉道:“瞪我作什么,我又不是你心上人。”

贺遥正要发作,阿蘅却在旁开口说道:“我只当面问你一句,邓隐绝的药……是你下的,是不是?”

贺遥大震,着急欲辩:“我那时不过是想开个玩笑……”

“好……好……”纵使再能忍耐,阿蘅也不禁地红了眼眶,她身子微颤,竭力地绷住,绷得一张小脸苍白如雪,打断了他,“一个玩笑,你笑得倒是开心……”

“我没有笑!”贺遥一脸的惶急之色,紫涨了脸,明明有千言万语想要辩驳,话到临头却一句也说不出,脱口只喝了这一句,便张口结舌再也说不下去了。

倒是阿蘅很快稳住了心绪,定了定神,已然恢复了镇定。只是神色间一派木然,眼中空空的,连冰冷都没了。她挺着脖子,竭力淡然道:“好。你好歹也教过我一段时日,算是我的师父,有授业之恩。既然学的都是药理,那也不必像他们一般地喊打喊杀,要了恩怨,那便斗药吧。”

贺遥听得前半句,眸中闪着欣喜,待将后半句听完,又似一盆冷水浇下,喃喃着:“原来,你终究不愿放下……”他却也不是纠缠不休之人,片刻间已然整肃心情,开口问道,“好,那你说怎么个斗法。”

“五天内,你我各施手段,为对方制一颗药,然后当着面吃下对方的药,此后种种恩怨,一笔购销。”

这种方法只听得屋中众人都是一怔,蓝红叶更是急道:“那若是穿肠□□呢,也照吃不误?”

阿蘅并不理会她,只静静地望着贺遥的脸,低吟着:“我只问你,愿不愿意?”

贺遥望着她一澄如湖的双眸,半晌,脸上勾起一色浅浅笑意,柔声应道:“好,你说怎么做,就怎么做。”

阿蘅的眼中一瞬腾起水雾,侧过了身子转向床畔,望着兀自沉睡的上官若愚道:“好,那便五日后见。”

贺遥轻叹:“五日后见。”言罢便转身而去。

蓝红叶大急,跟在后头叫着:“喂,你这就走了?你给我站住!你要配什么药?你等等……”

白晨望着怔怔发呆的阿蘅,不知该说些什么。他本是自私的人,除去上官,旁人的事向来不放心上,此时却不知为何有些郁闷,想了好一会儿,忍不住开口道:“这样做,你也没什么开心的,又是何必。”

阿蘅道:“可是……不这样,又怎能有个了断呢。”

“既然不忍,又何必要断。”

阿蘅一笑,却是反问:“那城主呢?你舍不舍得上官,要不要断?如若不断,那今后又打算如何呢?”

白晨一愕,竟然答不上来。

阿蘅道:“这便是了,你尚有两条路可选。而我呢,如若不将‘今日’断个干净,又哪来的‘今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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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鬼门的人片刻间撤得干干净净。阿蘅了了房中的事,便出去为院中其他的人解毒。蓝红叶不是来杀人的,用的也并非要命的□□。众人知道她与贺遥的五日之约,莫不为她担心,她自己却好似了却了一件心事,脸上的笑意竟是比往日多了。

这其中,最是愁肠百转的自然是南方了。上官的病情稳定,阿蘅又要忙着准备五日后的药丸,那每日一次的补药便由南方给上官喂去。白晨寸步不离地守了她这么多日,几乎没有合过眼,铁打的身子也经不住几天几夜的不眠不休。这日,南方端了药进去,白晨躺在一旁的软榻上睡得正熟,待她行至床边也没有醒来。

这对南方而言,是这段日子里与上官难得的独处时刻,她放下药碗坐到上官床边,刚叫了声“师父”便险些落下泪来。

“要出事了,师父……你要是现在醒着该有多好。”南方握着她的手,絮絮叨叨地啜泣着,“你不在,这儿都乱了套了,师姐和大师父他们……他们只怕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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