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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梳娘囍事-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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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左状似很为难,“这恐怕不方便。”
    阳成选忙从怀里摸出一串钱塞到他手里,陪着笑道:“行个方便吧。”
    不料阿左竟然不收,把钱悉数推了回来,口中说道:“阳成公子你放心,县令大人绝对不会为难她们,等你们大婚之日,她们还得出席观礼呢。到时候她们也都是县令大人的亲戚了,亲戚之间口角几句,那也正常不是?”
    阳成选自然知道他的意思,不甘却又无可奈何,只得悻悻地回家去了。
    这边阳成和跟玉殊坐在大牢里,大眼瞪小眼,越瞪越火大。
    “放我们出去我们要出去”
    “我们又没有犯罪,凭什么关我们”
    “你们仗势欺人,目无王法”
    “狗官”
    “诅咒你quan家十八代”
    ……
    刚开始还好,到了后来,两个人越骂越起劲,就把那些乡下妇人吵架、江湖中莽汉咒骂的话全都兜了出来,恨不得把梁大元的祖宗十八代都拖出来骂活了。守在外面的狱卒越听越不像话,走过来喝道:“你们再吵,就把你们的嘴打烂,让你们再也说不出话来”
    “你吓唬谁呀”
    “我可不是吓大的”
    两个女孩儿恨恨地瞪着那狱卒,正要接着再骂,突然不知从哪里传来一阵凄厉的惨叫声,一声接着一声,直听得她们毛骨悚然。
    狱卒看了她们一眼,哼声道:“听到没?这个人就是犯了事死活不肯招,正在拔他的牙呢你们两个再骂,就把你们的牙也拔了”
    “啊”阳成和一声惊叫,转过头就抱着玉殊不肯撒手。玉殊也没好到哪里去,抱着阳成和的手都在发抖。两个女孩儿虽然性子烈了点,却哪里见过这样惨烈的场面,更别说这种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了,光是想想都脊背发凉。
    “别怕,师哥会来救我们的。”
    “对对,哥哥一定会来救我们的。”
    ……
    阳成选恹恹地回了家;守在路口的阳成夫妇马上围了上来;焦急不安地问道:”人呢?怎么没跟你一起回来?”
    阳成选叹了口气,“你们赶紧准备吧,他们定了十月初十。”说完就大步流星地往屋里去了,留老两口愁得直跺脚。
    第二天,近香就又回到了霍府,继续给霍夫人和霍家姐妹梳头,只是神情间更见沉寂了。
    “近香,你怎么了?家里出什么事了吗?我看你前两天回来后就恹恹的,也不说话也不笑的,到底是怎么了?”
    近香房间里,莺儿坐在近香旁边,柔声问道。
    近香抬头看莺儿一眼,嘴角扯出个笑来,“没什么。”
    莺儿自然是不信的,“怎么会没什么?你自己看不到,你的脸都苦成什么样了我知道你是不想说,可是事情一直憋在心里你只会更加难受,说出来就会轻松很多了。我家里的情况你也知道,我就等于没有亲人了,自从见了你之后,我是真心把你当妹妹看的。看你这么不开心,我也很难受,总想你像以前那样笑才好。你要是不肯说,就不说好了,我陪你出去走走,后面院子里有棵树的叶子全都红了,很好看的,看了说不定你心情就好了”
    近香看着莺儿的脸,在现在这个时候,她只觉得她的脸无比亲切。她这样伤心,却没个人可以说话。阿母不在,阿爹又向来不跟她亲近,选哥哥已经不是她的了,连带着和姐姐也好像隔了一层,现在还能有个人这么关心她,她只觉得眼眶生疼,也不知道是自怜还是感动,于是藏在心里的伤悲和委屈一股脑地就倒了出来。
    “莺儿姐姐,我好难受……”
    当天,近香靠在莺儿肩上哭了整整一个下午。
    一切已成定局,日子还是要过。近香已经没有办法去想水二叔在家要面对怎样的流言飞语了。现在她再没了指望,这个家,她还是得自己撑着。于是近香找到霍夫人,跟她说她未婚夫家里出了点事,婚事要推迟一段时间,问她可不可以在府里多做些时日。霍夫人只担心霍惟义,现在霍惟义不在,近香能多留一段时间自然是好的,点点头就算答应了。
    从那以后,近香更加卖力地给她们打理头发,生怕她们有一丁点的不满意。每天都在绞尽脑汁地想新鲜的发式,不管是多挽一个环,还是多插一支钗,都要细细思索。毕竟现在,这份活计对她来说比以前更重要了不知多少倍。
    九月底水二叔来看近香,说希望她不要这么辛苦地在别人家看人脸色讨生活,让她回去。
    “近香,阿爹没用,竟然要你来撑起这个家。现在我的手好了很多了,种地都没有问题,做些轻巧的木匠活也是可以的,你一个人在外面,我也不放心,不如回家去,我们父女两个也有个照应,日子苦是苦了点,那也不至于吃不上饭,啊?”
    水二叔的脸上是前所未有的慈爱,在近香的记忆里,这是水二叔第一次像个父亲一样地来关心她,心里一阵温暖。可是她不想回去,她不知道要怎样去面对村里面那些人的白眼和闲话,更不知道要怎样去面对阳成一家人。
    “阿爹,这里挺好的,月钱也多。我还想在这里做两年,多攒点钱,然后我就回家陪着阿爹,到时候家里有点钱,也有点依靠,遇到个天灾人祸也不至于没个着落。”
    水二叔听了女儿的话,直想哭。她笑得那么懂事,这么多年来,他一直想要个儿子,对这个女儿也就不怎么关心,后来阿云走了,他只顾着自己伤心,也没顾得上她,现在她受了这么大的委屈,他也不能为她讨个说法,说起来他这个做父亲的,实在不是个好父亲。
    近香笑语盈盈地跟水二叔说了好一会儿的话,只捡那些好玩儿的新奇的事情说给他听,最后对他说道:
    “阿爹你回去吧,等会儿天就要黑了。你一个人在家里,门要钉得牢靠些;被子没事就拿出去晒晒,潮了盖着容易生病;吃饭不要省,做活也不要太累;钱要找个牢靠的地方收起来,省得被人惦记。我会跟霍夫人说,有时间就回来看你。”
    水二叔点头表示都记住了,临走前,他再三踌躇,最后还是忍不住回头对近香说道:“阳成选下个月初十办事,你……唉,没事了。”说完不忍心再看她,回头一步一步走远了。。。。 
     
                  第八十九章
    十月初十,南郑县衙外。
    锣鼓喧天,人潮涌动,两百个红衣打扮的衙役抬着一百箱沉甸甸的嫁妆,跟在华丽的八人大轿后面,足足占了一整条街。围观的百姓都在惊叹:县令嫁女,好大的排场
    鞭炮劈哩啪啦地一直在放,周围的人嘻嘻哈哈地欢呼个不停,唯有一身大红滚边墨色华服的新郎,直直地坐在高头大马上面,脸上没有一点喜色。
    两天前他被叫到梁大元面前,说是他最疼这个小女儿,不舍得她远嫁,已经帮他们在县衙西边两条街置了一处宅院,等他们成亲之后就住在那里,也好有个照应。这门婚事本来就是强权逼迫的结果,听了梁大元的话阳成选更加气得吐血,当场就黑了脸,表示要他们一家人受这样的羞辱,还不如一家人都把命给了梁大元算了。梁大元不想退步,可是想想家里的女儿还是只得退了步,事情都到这个份上了,总不能因为这点事情闹得不欢而散。最后的结果,是梁从飞依旧按礼嫁到阳成家,但是每个月,他们小两口必须来县城住个八九天。阳成选咬碎牙忍下了,谁让他的妹妹和师妹还在他们手里,以后的事情,等以后再说。
    身后的轿子里面坐的就是自己的新娘子,却不是自己心心念念的那个人。自从那次她哭着从他面前跑开,他就再也没看到过她,好几次在霍府前面徘徊,终究只能在门外张望,再也没有脸去叫她出来见上一见。阿和说得对,他就是个窝囊废,只能用这种委曲求全的方式来保全家人。
    阳成家里里外外挤满了前来看热闹的邻里乡亲,人人脸上都写满艳羡,女的都巴不得自己也能生个像阳成选这样的儿子,男的都巴不得自己就是阳成选,风风光光地娶个官家娘子回来。就算娶不到官家娘子,照着阳成家如今的风光,能攀上点关系那也是好的。唯有水二叔,一个人躲在家里,大门紧闭。
    但是就算关上门,依然会有人想起这落魄的一家,想要落井下石过过嘴瘾,比如说水大娘。
    “阿哟,怎么不见我们家老2啊,他们家跟阳成家的关系那么好,这么大喜的日子怎么也不露个面啊”
    阴阳怪气的声音不大不小,正好周围的人都能听得到,脸上是十分的幸灾乐祸。朱大婶看不过去,不咸不淡地回了一句:“你就积点口德吧,好歹也是一家人。”
    水大娘一别脸,“谁跟谁是一家人,人家才不把我们当一家人呢”
    当下就有人窃窃私语,突然一个妇人笑道:“水大嫂子,你们家近清怎么没来啊”
    水大娘狠狠地瞪了那人一眼,哼了一声匆匆走开了。后面有人瘪嘴道:“这么不饶人,那就要保证自己没个短啊”
    这边热闹得快吵上了天,所以谁也没有注意到,在不远处的小山坡上,近香已经站了不知道有多久了。
    昨天晚上她一夜没睡,哭得眼睛都肿了,嗓子也哑了,直到再也哭不出来。今天早上强打着精神给霍夫人和霍家姐妹梳好了头,就开始在屋里烦躁地走来走去。她一直在问自己到底要不要回去看一看:回去,不过是自找伤心,不回去,又实在是想去看一眼,看一眼她从小就以为会是自己归宿的选哥哥,最后看一眼她的选哥哥。挣扎到最后,她终究遵从了自己心底最真实的想法,急冲冲地跑出了霍府,往家中奔去。
    一路上狂跑,她一步没停,她也不知道那会儿她哪来那么好的体力,只知道一个劲儿地往家里跑,就怕去得晚了就赶不上了。好在半路上她碰到一辆牛车,正好也去南郑县,于是她给了车夫十五钱请他顺路带上她。
    刚到了南郑县城不久,就有长长的一队迎亲队伍吹吹打打地经过,赶牛车的老伯跟近香闲嗑道:“这事谁家娶媳妇儿,这么大的阵仗?”
    近香摇摇头,他们现在只能看到队尾,最前面的是什么人根本就看不见。她担心是阳成选,急着对老伯说道:“老伯你能不能快一点。”
    老伯看她一眼,笑道:“年轻的女娃儿,就喜(…提供下载)欢看热闹。好嘞”嘴上说着,手里已经一鞭抽在牛背上,蹬蹬地快跑了一阵子,刚好能看到队伍最前面。
    近香坐在牛车上,隔着人群看着为首马上的那个人。那是她的选哥哥,今天的这身衣服,衬得他格外俊朗。她曾无数次想象过这样的场景,如今她亲眼见了,却不是在他身后的轿内。
    “这准是哪个有钱人家成亲,啧啧,气派啊小丫头,你看那嫁妆,都看不到头,我家女孩儿成亲的时候,连轿子都没得坐,直接让她弟弟背过去的呢”老伯说得兴起,一回头却看到近香眼眶泛红,急着关心道:“丫头,你这是怎么啦?”
    近香回过神来,咧嘴笑道:“刚刚风大,眼睛进了沙子。我到啦,老伯你停一停。”
    老伯缓缓地让牛停下,近香跳下牛车,笑着跟老伯道了谢,一扭身钻进了旁边围观的人群中。
    近香一直跟在人群中,不远不近地看着前面的阳成选,耳边全是艳羡的议论声。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跟着,但是她的脚有自己的意识。以后,她都只能这样隔着人看他,远远地看不清楚了。
    等到了塘口乡,近香不想碰到熟人,就离开了队伍,捡了条小路爬上了家附近的一座小山坡。山坡上,茅草的绒花随风飘散,无根无系地,不知道会落到哪里。近香远远地望着队伍进了阳成家,远远地听着炮仗声响起,直到泪水模糊了双眼,什么都看不清,什么都听不见。
    这个小山坡,是他们经常来的地方。无数次地,他们三个在这片上坡上追逐打闹,那些欢笑声,仿佛仍在耳边,那个人,却已经走远了。这附近的每一个地方,都留下过他们的脚印,就跟她过往的每一天,都留有对他的记忆一样。
    眼泪流过嘴角,秋风吹过,竟然有些凉寒了。一方雪白的手帕突然递到她面前,近香愣愣地回头,只觉得手帕的主人似曾相识,却总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来人翘起嘴角淡淡地笑了一下,把手帕塞到近香手上,背起手踱了几步走到茅草丛中,一手揪起一丛茅草,一边说道:“你这样哭着看得清楚吗?近香妹妹。”
    近香牵起袖子把眼泪擦干,有些羞赧地回道:“原来是张大哥,这么多年不见,都认不出来了。”毕竟在一个不怎么熟悉的人面前哭成这样,实在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张敞笑道:“可是我第一眼就认出了近香妹妹呢走吧,跟我一起去讨杯喜酒去”
    近香却笑不出来,把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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