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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章

宅男的大明-第1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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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的日本女留学生,从七楼坠下,手呀脚丫满地都是。有几只野狗直接就冲上去了。

  孙兴们的宿舍建在半山腰上,窗前是一排樱树。穿过罗马式拱门和依山势而上的百步梯时,孙兴突然看见吕大伟,他穿着白衬衣,蓝色牛仔裤,背靠一棵花枝满丫的樱树,抱着一把旧吉他唱着:

  半个月亮那面爬上来

  又是一年三月樱花开

  这一别是三年还五载

  明年花开你再不再来

  我真想这一辈子

  坐在樱花树下弹着破吉

  孙兴揉了揉眼睛,才发现是幻觉,台阶上那排黑乎乎的樱树不语,只剩光秃秃的树干,几片发黄的老叶颤巍巍地在风里飘摇。头顶的路灯,强烈而模糊的光白得刺眼。

  孙兴没带钥匙,敲开暗红的漆门,张大飞穿一条薄薄的白色小裤衩出现在眼前。他耷拉着脑袋,大眼睛眯成一条线,明显没睡醒。半露在外的小和尚傲然挺立,和皮肤一样黝黑,以至于孙兴在想他老家那块黑土地,是不是长的东西全是黑的。

  孙兴摇摇头,指着张大飞乌黑粗壮的小和尚训斥:“你呀你,都四年了,还没吸取教训,穿白裤衩!白色就一定干净?你见过女人的白带么?”

  张大飞的“老黑”原本举校闻名,后来醉心研究哲学,就有了外号:黑格尔。

  听完老黑和白带的调侃,张大飞朝孙兴胸口上轻打了一拳,露出快白质化的牙齿说:“衰人,吕大伟出事了,你还有心思开这种三俗的玩笑!”

  “这就是我/就算生活要我疯狂/我也要先笑抚生活的鸡X。”孙兴念了某位先锋诗人的一句诗,笑着拍了拍张大飞的肩膀,转头却湿了眼角。生活有时就是这样,笑着笑着,就哭了。

  没想到吴应熊也在,他看孙兴进门,从床上爬起来对孙兴问:“吕大伟在看守所里,情绪好不好?”

  孙兴说:“谁在看守所里情绪都不会好,那里面关着的都是衣冠禽兽呀。”

  吴应熊叹了一口气,不再说话。关上灯后,张大飞鼾声大作。隔壁寝室不时传来日本低俗文艺动作片中女人亚麻的亚麻得的叫床声。之后,是卧谈会的声音,议题好像是******。现是谈抵制日货,然后一哥们话特别大声:要是我当了XX,马上派兵攻占日本,把日本男人都干掉,然后把日本女人都赶到一个太平洋的小岛上……此处省略一万字。

  窗外月光如水般清凉。当晚,孙兴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吕大伟穿着白色囚服,被武警押往刑场,快到时他突然回头大喊救命,说自己是被人陷害……孙兴在砰的一声枪响中醒来,吓出一身冷汗。四周一片安静,宿舍里只听见张大飞在床上像非洲的鼹鼠一样磨牙的声音。一股冷风嗖地从窗户外呼啸而过,宿舍外的樱树在风中摇曳身姿,瑟瑟发响。孙兴忽然想,吕大伟和杨美眉的爱恋,会是一场上天注定的飞鸟与鱼的爱恋?这个世界上,爱一个人,真的可以奋不顾身吗?

  第二天中午,窗外已是满地阳光。孙兴还躺在床上,焦虑不安像涌向沙滩的浪潮,一波接着一波,内心久久不能平复。这时手机一震,陌生号码,按下接听键后,传来一个甜美的女声:“你好,是孙兴吧。”

  “不是!”孙兴误以为是推销业务的,一口回绝,继续蒙头大睡。

  “我是刘丹,市局负责吕大伟案子的警官,昨天孙兴们刚见过面。希望你能尽力配合孙兴的工作。”第二次接电话时,那头的声音柔中带刚,最后一句话让孙兴彻底清醒,“如果你想吕大伟获减刑的话。”

  “哦。怎么配合你?孙兴还在床上呢,要不你先来配合一下孙兴吧。”孙兴心想,要是刘丹此刻知道孙兴想要的配合是什么,估计她得从无线电波中爬过来当场把孙兴阉掉,像阉小狗一样。孙兴小时候,曾亲眼看见一位兽医在邻居杨阿姨家,无视小狗的惨叫和无辜的眼神,给小花狗做结扎手术。那兽医戴着手套,拿着一把生锈的杀猪刀,一刀下去,没有割断,便拉锯一样反复拉扯了几下,然后得意洋洋地拿起一截血淋淋的小X茎向孙兴展示。孙兴当场把早上喝的酸奶吐了他一脸,觉得这世上最残忍的事情,莫过于此。

  “我们找个地方坐坐,聊聊吕大伟的案子。好吗?”刘丹问。

  听到“坐坐”这两个字,孙兴忽然很兴奋,想到了“做做”,自己都忍不住在心底骂自己流氓。

  外面风很大,孙兴竖起衣领,从东门出了校园,走在那条被乌鸦白色粪便沾满了的小路上,脑袋才稍微清醒了一点。经过学校微澜湖时,没来得及散开的白雾在清寒的水面浮动,幻化得虚无缥缈,若脱离尘世。几只灰色的水鸟时而在空中盘旋,时而在水面小憩。冷风吹过,湖水波澜之间,激荡出一圈圈让心重归宁静的波纹。

  半个小时后,孙兴来到学校附近的时光咖啡屋。咖啡屋沉浸在橘黄色的柔光中,仿古式的留声机嘀嗒嘀嗒转动着,的旋律如一涧清澈的泉水汩汩涌出。白色墙壁上挂着两幅油画,一幅画的是几支绽放的马蹄莲,另一幅像是高更的作品,色彩浓烈:一个拥有棕色皮肤的女人,自然地坦露着上半身,身上只裹着一块鲜艳的纱笼,旁边放了很多芒果、香蕉等热带水果。

  在靠窗的一个位子上,刘丹朝孙兴招手。她身穿制服,在橘红色的沙发椅上正襟危坐,旁边不少情侣像看见外星人似的盯着她,她却浑然不知。

  

第六十五章 偶遇美女同学

 ??孙兴还没吃午饭,肚子饿得发出抗议声了。孙兴招手向穿白衬衣的男服务生要了一杯拿铁,一份慕斯。然后问刘丹喝点什么。她说,随便。孙兴对服务生说,加一杯随便奶茶,不加冰。谢谢。

  “还真有随便奶茶呀。你怎么知道孙兴不喝冰的?”刘丹很惊讶,“你挺绅士的,为什么老一本不正经呢,你那么聪明,念的还是闻名全国的法大法律系。”

  “刘警官,聪明和不正经不矛盾吧。孙兴觉得一本不正经也没什么不好,一本正经和马赛克一样,都阻挡着这个社会朝现代文明迈进。”屋子里的暖气很足,孙兴脱下灰色风衣说。随后,孙兴介绍了随便奶茶,就是卡布奇诺加点随便冰激淋。

  “昨天在看守所,你放的平克·弗洛伊德碟子,孙兴也挺喜欢的。”刘丹说,凭这一点,虽然你有些行为让常人无法理解,孙兴认为你本质上是不坏的。

  “说实话,孙兴特别反感那些穿着虎皮欺压良民的家伙。不过对你的印象也不错,在看守所见你第一眼,孙兴就起了图谋不轨之心。”孙兴问,“不过你真没觉得孙兴本质上就是个流氓?”

  “流氓?哈哈,孙兴阅人无数。你顶多算是个闷骚的文艺愤青!”刘丹笑得像孩子得到了奖励的糖果,半张着丰满的唇说,“不过吕大伟出事了,你还整天这么嬉皮笑脸的,是不是有点不够朋友?”

  “孙兴也阅人无数。生活像一场突如其来的蹂躏,不能反抗,学会享受。”孙兴捧腹大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听人说孙兴闷骚,还文艺。

  孙兴心底升起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刘丹往孙兴的方向挪了一下位置,孙兴们之间的距离,剩下不到一公尺。

  孙兴能闻到她皮肤上散发出的淡淡樱花香水味。

  刘丹问,你笑什么,孙兴说没事,端起杯子,吹散了咖啡上方白色的薄雾。闲扯几句后,刘丹拿出一个蓝皮文件夹和圆珠笔,问道:“你对吕大伟和杨美眉的感情了解么?”

  “作为吕大伟的好朋友,我知道杨美眉的内裤尺寸。别想歪了,吕大伟告诉我的。不过我只是协助调查,不用真把我当嫌疑犯吧,还记口供??”看她打开蓝皮文件夹,一本正经拿笔刷刷记着,孙兴有点不习惯。

  刘丹笑着说,工作需要,希望你能理解。

  孙兴说,工作需要?这话听起来,怎么都跟现在某些贪官包X奶被抓后在法庭的供词性质是一样的。接下来你要说‘你现在有权保持沉默,但你说的每一句,都将作为呈堂证供’?

  “你说的话,以后的确要作为呈堂证供,所以请务必保证说的每一句话,都是事实。你学法律的,知道弄虚作假就是做伪证,要负法律责任的。”刘丹一边提醒孙兴保持严肃,一边却捂着嘴笑了。

  “孙兴对这杯咖啡发誓,接下来和刘丹同志说的每一句话,都是事实。”孙兴收起脸上的笑容,把左手放在咖啡杯子上空,咖啡的热气冒上来。白色的咖啡伴侣粉末和黄糖渐渐融化,咖啡渐渐变成黑色。

  “吕大伟是怎么精神失常的?”虽然孙兴对刘丹有兴趣,但孙兴没兴趣跟她讨论英国摇滚乐队,还有孙兴本质坏不坏的话题。孙兴觉得吕大伟的案子应该是今天谈话的重点。

  “他可能是压力过大,导致精神暂时失常。这很正常,尤其是对第一次进监狱的人来说。我仔细研究过吕大伟的档案,他还年轻,从小到大也没犯过什么错误。不过他姐姐曾有过精神病史。我们现在正申请对吕大伟进行精神病的司法鉴定。”

  “吕大伟不是第一次进监狱。他的姐姐也不是天生就有精神病的。”孙兴说。刘丹很惊讶。孙兴说,他们有很多故事,你们不知道。这个世界,并不是每一个地方都像江城,充满阳光。这就是为什么现在很多年轻人都往大城市里挤,这里不仅有工作,最重要的是,有最起码的公平,能让人有尊严地活着。刘丹说,知道,这就是为什么我来找你。

  “吕大伟的精神鉴定结果多长时间能出来?”孙兴端起咖啡,手忍不住轻微抖动。从理性的角度讲,孙兴希望吕大伟能被鉴定为精神病,这样至少能保住性命。

  但从朋友感情的角度,孙兴又不希望吕大伟那么一位上进的阳光青年,下半生在精神病院里度过。

  “说不准,我们已经上报了,领导批示下来之后就会很快。你是吕大伟的朋友。今天找你来,主要有两点需要你的配合。一是把你知道的所有情况都告诉我们。吕大伟这个案子,我们初步判定是情杀。但听说吕大伟和杨美眉的感情一直非常好,做出这样的举动合乎常理。我们要搞清楚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如果他有什么苦衷,检察机关可以在法庭替他求情,这样他还有减刑的机会。”

  “第二点呢?”“你每周抽时间看看吕大伟。他情绪不稳定,不愿说话。你可以用以前的回忆刺激他,让他恢复正常。很多细节,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你学法律的,也知道孙兴们办案是需要口供的,而且要证据确凿。警方目前掌握的情况并不多。”刘丹看着孙兴的眼睛说。

  “看在你说我本质上还不坏的份上,尽量满足你的所有要求。”孙兴说。

  孙兴发现眼前的女警花,确实不是花瓶,心生敬意。

  孙兴问:“最坏的打算,吕大伟的处境怎么样?”

  “现场的情况,对吕大伟很不利。刀子上有吕大伟的指纹,而且董卓被刺已是法定事实,董卓的家属要求从严处理。说不定会被判处死刑。”

  “最好的情况呢?”孙兴问,“如果家属不再追究。公安机关可以不提起公诉么?”

  “这已经是刑事案件。”刘丹说,“你是学法律的,你应该知道这不可能。法律讲究证据。”

  这时,刘丹的电话响了。接完电话,刘丹说孙兴得走了,所里有紧急任务。吕大伟的初恋故事,孙兴很有兴趣,下次见面再说吧,在专家对吕大伟的精神健康评估结果出来之前,这个案子暂时不会有什么进展。

  她放下笔,低头喝了一口咖啡,肉红的嘴唇微微张开,头顶一盏琉璃彩灯的淡黄光,像一只蝴蝶,轻轻落在她的脸上,和她明亮的眼睛里的柔光合二为一。

  此刻,孙兴感到口干舌燥,禁不住把一大口咖啡和唾液吞进肚子。

  和刘丹见面后,孙兴心情郁闷,去江城图书大厦逛了一下。然后坐地铁回学校。到安检口时,一位头戴毡帽、穿绿军大衣的大叔温婉一笑,露出满嘴的黑黄大牙,问安检口的工作人员“小姐,我去江城火车站,怎么坐车?”

  听到“小姐“二字,那位胖大姐脸色刷的冷了下来,像打了霜的茄子,简洁地说:你乱嚷嚷什么呢,去火车站坐二号线。

  地铁里除了人头就是屁股。孙兴学着凌波微步,以小碎步狂奔,从人流的缝隙中挤上车。车厢稀薄的空气中,混合着烟味、汗味、口臭味等各种难闻的味道,让人快要窒息。身边站着的乘客,前胸贴着后背,有的人疲倦的脸都被挤得变形,只好踮起脚尖,伸长脖子,像吊死鬼。此刻,就算有人故意非礼,估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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