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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盛宠之侯门嫡医-第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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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两组日夜轮流监视冯素烟,我要知道她的一举一动。”洛倾雪咬牙切齿着。

“是,属下立刻下去安排。”晚照低着头,镇静如常,冷静如常,可唯有那缩在袖中的手,泛白的指节在昭示着些什么;只可惜,洛倾雪却没有注意到,她只是简单地摆了摆手。

……

云都,城外青丘,揽月山庄,云顶石上。

男子身着素白的衣衫,立在悬崖之畔;柔顺的黑丝只用一条雪白的缎带束着,宽大的衣袖和衣袂随风蹁跹着,听着耳畔呼啸的风声,他面无表情地听着身后那人略带愧疚和忐忑的声音。

“哦?这就是理由?”声音清清冷冷似还带着几分的漫不经心;可却让身后那锦衣华袍的男子身子顿时一僵,“师兄,这香怜她也不是故意……”

悬崖之畔的男子双眸半眯着,淡淡地应声,“嗯?”

“朱雀任务失败,甘愿领罚。”锦衣华袍的男子尚未来得及开口,跪在他脚边的女子眉目傲然,瞧着那颀长挺拔的背影,她快速地低下头,身子朝陆谨处微微靠了靠;粉红色的樱唇微微嘟着。

陆谨嘴角狠狠地抽搐了下,身子不自然地僵了僵,“师兄,这香怜也不是故意的,你看……”

“……”

沉默,诡异的沉默。

那悬崖顶部的诺大石台之上,唯余下呼啸的风声,衣袂翩跹,宛若皑皑白雪,又好似落叶随风。

陆谨和林香怜两人对视一眼,而后各自飞快地回头,瘪瘪嘴。

“既然如此,三日内,不管你用什么方法到她身边去。”容末略带慵懒的嗓音,淡淡地传入两人的耳廓。

“是,多谢主上。”林香怜闻言顿时心下一喜。

洛倾雪前往静王府的那日,她当真不是故意没有去的;只是因为在执行任务的时候,陡然发现了一道非常熟悉的身影,那个让她追查了近十余年的人物,现在突然出现在云都这个十万八千里开外的地方,她自然忍不住跟上去。原本以为,洛倾雪既然是前往静王府定是有要事的,谁知不过一个时辰不到,再回来的时候,她竟然已经毁了公主府。

害得她没完成任务,又不敢回揽月山庄复命;今儿还是给陆谨拎过来的。

陆谨也很是诧异,今日师兄怎么这么好说话;他心情顿时轻松下来,“师兄,那我……”

“既然你对她这般放心不下,那……就一起吧。”容末并没有转头,只是从那略带低沉的慵懒嗓音,隐隐约约还能听见的淡笑,让人能清楚地察觉到他的心情很好。

原本还想放那丫头多自由两年的,可是瞧着她似乎明明知道自己在这里却没有任何的行动;容末在心中叹口气,那丫头不会已经下定决心此生孤独终老了吧,那他怎么办?

不,不行,必须将思想快速拉回正轨。

容末在心里不断地盘算着,有千百种方法可以让洛倾雪不得不亲自来找他,可想了想,依那丫头的脾性,还是温水煮青蛙比较好,索性再提醒她一次就好。

反观陆谨却是心中猛然一紧,低头看着林香怜,他,他当真是手贱啊。

“……”陆谨沉默,还是沉默,死也要沉默到底。

“嗯?”容末仍旧负手而立,感受着悬崖之畔的微风,夹杂着冷厉吹到脸上,瑟瑟的呼啸声;一如当初,他……那样的心情,经年历世,当初那样的悸动却怎么都忘不掉。

陆谨仍旧装死中……

“或者我以为你会比较喜欢苗疆古寨,听说上次阿妮娅……”容末语气不急不缓,淡淡的,可陆谨却顿时小心肝不能承受之亲,抬头看着那转头的人,眼泪汪汪的,“我去,我去还不成吗?”

容末眉梢浅扬,带着淡淡的笑意,“很好。”

话音刚落,只看到他足尖轻点,整个人轻飘飘地朝着山脚下飘去,身手敏捷,身形俊逸。

陆谨欲哭无泪,可顿时便觉察到两道灼热的视线,身子顿时一僵,然后听到背后那略微带着调侃,又好似很有兴味的调调,很是欢心鼓舞的嗓音,“小陆儿……”

“……”陆谨嘴角狠狠地抽搐了两下,垂在身侧的双手紧握成全,深吸口气,在心底默念三遍,我不打女人,不打女人;转过头,脸上扯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干嘛?”

林香怜双手环胸,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脸上还带着些许痞气的笑容,“我就知道小陆儿你不会抛下我一个人的,呜呜,小陆儿你真好。”

闻言,陆谨只觉地在心中大叫不好;可还未来得及迈开步子顿时整个人被一只八爪蟹抓住,立在原地动弹不得。

“呜呜,小陆儿,主上好凶;人家可是卖艺不卖身的,他居然让人家去卖身,呜呜,太讨厌了。”林香怜整个人挂在陆谨的身上,扑倒在他怀里,不住地哽咽着。

身子僵硬着,很是不自然地将那哭得梨花带雨的脑袋推开一些,看着林香怜那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模样,他瘪瘪嘴,满脸嫌弃的模样,“够了啊,我说,你……你赶紧给我下去。”

“为什么要下去?”林香怜仰起脸,略带通红的眼眶,就那么直勾勾地盯着他。

看得陆谨心底发毛,特么关键是他心底竟然还浮起一股莫须有的愧疚感;他愧疚毛线啊,愧疚。可终究看着那通红的眼眶,还是不忍心,只能轻叹口气,“行了,还不快准备准备;亏得师兄这两日心情好……”当然,这是因为他将那日静王府中发生的事情隐瞒了一部分;咳咳,只是很小的一部分;此刻他多么庆幸自己的先见之明。

“小陆儿,你说,主上与那洛家小姐怎么认识的?”林香怜仍旧窝在陆谨的怀中,扯过他的一紧狠狠地擦了擦脸上的鼻涕和眼泪仰起头。

陆谨嘴角不受控制地抽搐着,很想一把将人推开,恶狠狠地;可想到推开之后的后果,他上下打量着这说风就是雨的丫头,明明已经是暗府威震一方的朱雀,可谁知道她平日里私底下竟然是这副乳臭味干的小模样,更让人恶心的是,他……他受不了了,他必须立刻回房沐浴更衣啊喂。

“小陆儿,你怎么不说话?”林香怜撅着嘴,还不住地抽噎着。

“行了,行了,人家都知道错了。”林香怜低着头,“可是人家都已经找了那个人近十年了,好不容易看到了……人家也不是故意的嘛。”

闻言,陆谨原本就难看的面色顿时又难看了几分,“怎么,找到之后再续前缘吗?”

“咔!”林香怜立刻做了个噤声的姿势,“哼,胆敢欺骗姐姐的感情,姐姐我……我只是想问问他,当年借我的十两银子什么时候还!”

说着,还做出一副期待的模样,双手交握捧在胸前。

陆谨,倒!

“你,你就是为了这个理由,所以才没有完成任务?”他磕磕巴巴的,竟是连话都说不清楚了。

“什么这个理由,不要小瞧了十两银子,那可是人家从小到大所有的存款了好吧。”林香怜撅着嘴,她虽然也是大家族的嫡女,可偏生是个不受宠的;生母去得早,继母更是恨不能她早早的死了;每次但凡有什么聚会都以各种理由给她推脱,反正不让人露在人前,那些苛待的事情也不会有人知晓的。

陆谨摇摇头,抬手狠狠地揉了揉太阳穴,他突然觉得自己给她求情就是个错误。

“哎。”林香怜仍旧在缅怀她的十两银子。

“你还是好好想想怎么混进镇北侯府吧。”陆谨对她实在无语得紧;这丫头思维行为脱线得,也就只有在他师兄面前能收敛点儿;其实据他这么久以来的观察,每次在师兄面前,这丫头就会自动开启另一个模样,背了师兄,又是这副鬼样子。

林香怜撅着嘴,“这,这……”

“还不快跟上。”陆谨推开她,快走两步。

“哦。”林香怜赶紧跟上去。

其实容末既然默认让陆谨与林香怜一起,其实也算是告诉洛倾雪,他的心思;她,他是永远都不会放弃的;前世没能保护她道最后,已经成为了他毕生的痛;好不容易,上天怜悯他们能重头来过,这一次,就算负尽天下,他也要将她纳入羽翼之下,细心呵护,小心守候。

……

镇北侯府,素瑶居中。

洛倾雪自然不知道某男心中是怎样的波涛汹涌,又是怎样的意志坚定,此刻她正蹙着眉头;听着对面两位兄长的轮流训斥。

早上起床上,脑袋有些晕晕沉沉的;可到底刚从驸马府回来,第一天就不去荣禧堂请安是说不过去的,更何况孟氏对外称病,她若是在驸马府为外祖父侍疾也就罢了;偏偏现在已经回来了;到了时辰,悠悠醒转,强撑着身子打起精神。谁知竟然会在荣禧堂跟孟氏请安时,直接晕了过去。

原本这也没什么,她最近只是太多事情没来得及好好检查自己的身子,待所有的事情告一段落,空闲下来时,自然会给自己检查一番;可偏偏事情就这么巧,洛永煦领着洛青云、洛倾寒也刚好从外面回来,又好巧不巧刚好遇上长归抱着洛倾雪准备回房的一幕。

“你自己说说,谁让你不舒服还坚持要去荣禧堂的。”洛青云抬手狠狠地戳了下她的额头,“你就不能长进些,什么时候才能不让我们操心啊。”

洛倾雪低着头,小腮帮微微鼓着,嗫嗫嚅嚅,“人,人家也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的就晕倒了,如果是故意的那还得了。”洛青云没好气地堵住她未出口的话。

“好了好了,白大夫不是都说了已经没什么大碍了嘛。”洛倾雪摆摆手,“大哥,哥哥,你们在这里守着像什么样子,有姜嬷嬷、锦笙她们照顾着,我没事的啦。”

洛青云原本还想再说什么,可转念想到今日还有要事,也只能点点头,转头嘱咐姜嬷嬷,“记得按时提醒小姐吃药。”

“是。”姜嬷嬷赶紧应声。

末了,洛倾寒还细心地替她掖了掖被角,抬手试了试她额头的温度,“好好的呆着,乖。”

“知道了。”洛倾雪嘟着嘴。

瞧着紧张兮兮的姜嬷嬷、锦笙、锦书等人,她在心中叹口气;好不容易能出门了,现在又是这副模样,上次只是身子虚弱就被逼着在床上躺了数日,这次且不知道得躺到什么时候呢。

话说回来,她十二岁时,身子貌似没这么弱啊。

“锦笙,给我把药箱取来;还有取个小香几搁床上来。”既然不能起床,有些事情在床上做也是一样的。

她面色沉了沉,俗话说医者不自医,她最近也没有觉察到自己的身子有什么明显的异样,为什么竟然会突然晕倒过去呢?最近,最近这几天也只是……觉得比平日里更容易困乏,好似有些睡不醒的模样;想着,她的心情有些凝重。

“小姐,两位少爷吩咐了,您不能太劳累的。”锦笙抱着药箱放到床边的小几上,锦书已经将罗汉床上的小香几取了来,细细地安置好,还给铺上了桌布。

洛倾雪从药箱中取出一组由上好的羊脂白玉打造的玉碟,不足她半个巴掌大小,用一枚银针刺破自己的指尖。

“啊,小姐,您这是做什么?”锦笙惊呼一声。

姜嬷嬷和锦书迅速围过来,在瞧见她指尖的那滴血珠时,顿时面色微变,“小姐,我立刻给您包扎。”

“包什么包,行了,都去外间候着吧,有事我会叫你们的。”瞧着那血珠,洛倾雪眉头微微蹙了蹙,抬起那被刺破的指尖放到鼻翼间,很是仔细地闻了闻,然后才将血滴到玉碟上。

姜嬷嬷已经领着锦笙和锦书出去外间,纵使很不情愿,但洛倾雪的话,她们却是不能不听的;更何况就在外面,里面发生什么,她们也是能听到的。

洛倾雪从药箱中取出一个拇指大小的白玉瓶,将其中透明宛若白水状的药液滴入汇入血滴中;那滴血液迅速变淡,到最后在那雪白的羊脂白玉碟子上,只剩下很小很细的一条黑色的丝;若非这羊脂白玉的碟子太过通透,又太过纯粹,只怕真的很难发现。

呵呵,千算万算,居然没想到自己这具身体竟然还潜伏着这种东西……箩蔓子,能在人体内潜伏长达数十年的慢性毒药;毒性会随着经年不断的累积却不会爆发,除非遇上了引子,蓝颜。

蓝颜花虽然并不难得,若是在毒术盛行的南疆,那自然是遍地都是;但在流云国却很是少见;箩蔓子倒是常见之物,但关于它的毒性,不少医书都不会有记载,就算有记载的也都是寥寥数笔直接带过;她没想到,自己身边竟然还有这种精通毒术的人在。

从药箱中挑挑拣拣,不过短短半刻中,纤细白嫩的掌心托着三枚莹白如玉的药丸,抬手仰头,直接吞咽下去。

毒性聚集并不深,师父留下的那些解毒药丸,足够了。但正所谓日防夜防,家贼难防;她可以解毒,但并不代表她要放着一个如此危险的人物在自己身边。

箩蔓子最大的功效是让人身子虚弱,犹如病重,渐渐地将人拖垮,然后……

“轰——”

洛倾雪的脑子里顿时嗡的一声巨响,难道,难道……

“哐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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