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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金玉暖-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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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明白了。”

    “你不明白。”他叹息一声,用手摩挲着我的脸,眸中似有百般眷恋,“暖暖,我不畏千军万马,不畏豺狼虎豹,独独就怕一个谢明岚。”

    “恩?”我疑惑地看着他。

    他轻轻推我,“快走吧,不要冒险再来。”

    我起身,恋恋不舍地回头看他,他摆了摆手,催我快走。

    “你自己小心。”我哽咽地说。

    “暖暖,不要再哭。自己照顾好自己。要是被我知道你虐待我的……我有一辈子的时间跟你算账。”

    我捡起火把,走出牢房上好了锁。他依然坐在角落里,看着我的方向,嘴唇轻启,没有发出声,却字字清晰,“保重,我爱你们。”

    我咬牙点了点头,狠下心,转身离开了牢房。

    刚挂好钥匙,谢明岚就从石阶上匆匆地走下来。他什么都没说,拿走我手中熄灭的火把,自墙上取了火,拉着我就往上走。到了地面之后,羽林军纷纷地下去,看守入口的羽林军向他点头示意,我们快速地离开了那个地方。

    走了几步,我忍不住回头去看,茫茫的夜色就像未知的前路一样。

    

    



冰释

冰释

    空气沉闷,心口处好像压着一块大石。我一时气血不畅,捂着嘴干呕了两声。

    谢明岚把我扶到湖边。

    宫中举丧,皆缟素,不能掌红烛灯火。碧澄湖水只借着幽静的月光,漾起一层层的水波。好像此刻,湖边人的心绪。

    谢明岚递手帕给我,我轻轻地推开,直视着他的眼睛。七八月里的玉兰桂子,平静地抖落了满枝的芳华。为香远,也更溢清。

    “小白龙,其实你对我一点都不好。”我望着湖中的倒影,径自说。

    他敛衽坐在我旁边,此时倒是不避讳什么君臣,“我一直对你不好。对于这点,我很惭愧。”

    “雪衣来找过我了,你收了她?”

    他平静地望着偌大天宫中的月盘,淡淡地“嗯”了一声。他的盾牌是寂寞,他的矛同样也是寂寞。这个男人,从小到大,我总以为自己是跟在他后面的,没想到他根本就不是什么小白龙,是小藏龙。

    “悠说,解救皇上的关键,是你。”

    他终于把目光移向我,微笑,“陇西王高抬,我没有那么厉害。”

    “谢太傅没有病,是不是?我父皇仰仗他如同左膀右臂,父皇驾崩,他却开始称病不出,你们有部署,是不是?”我不禁凑近了他问。

    他有点惊愣于我的突然靠近,目光由平静转为汹涌,然后又柔和下来,叹道,“葡萄,这场战,你打不了。”

    我吸了吸鼻子,慢慢地坐回来,“我知道。我只要尽力不给你们添麻烦就好了。小白龙,从一个女孩,到远嫁的公主,从远嫁的公主,到他的王妃,再到如今沦为人质,身陷囹圄。每个人,都要从不知到知,从不会到会。但是,和你一样,我从不后悔。这天底下没有什么命数,有的只是自己的选择。而选择,是由自己的个性使然。”

    他看着我,眼中有一种几转经年的光辉。我似乎在他的眸光中老去,哪怕历经劫难,哪怕沧海桑田,好像阖眼的时候,仍是那微涩的青梅在我的蓬勃之年等着我,从未走远。

    “回去吧公主,臣会找时间与皇上谈谈。”他站起来,俯身把我的帽子拉好,又仔细地在我的颈上打了结,笑道,“你说的对,选择,是个性使然。所以臣依然选择沉默。”

    我气鼓鼓的,这个人,居然还没被绕晕?

    “臣送你回宫。”他又变得有礼了。

    后来,我一夜都在冥想。意识空灵灵地飘在某个地方,并没有涉及到具体的事物。但那也不是单纯的发呆,至少在天明的时候,我好受些了,并终于睡了过去。

    男人有男人的战场,女人有女人的硝烟。

    我不知道谢明岚和李纯使了什么法子,又或者不仅仅是他们在暗中使力,总之东明殿宫女给我传递的消息就是,霍勇终于松了口,不再逼着李纯娶刘浣,也不再软禁王明珠。王明珠暂时先住回原先的太子宫,因为她是待产的孕妇,所以我时常去看她。

    我和她同病相怜,能活动的范围只有那么两个,因此大有冰释前嫌,好好相处的趋势。

    来来去去几次,她就看出了我身子的端倪,表面上不动声色的,可总是强迫着我跟她一起吃东西。今天是营养的瓜果,明天是肥满的海鱼。我常被鱼腥味刺激到吐,她怕徒增事端,最后才放弃了。

    这一日,我们正在太子宫内斗嘴闲聊,远远地看见一群人往这里走来。

    刘浣和霓裳当头,身后跟着长长的仪仗。

    皇宫中的人,总是最识时务的。一个是最得势的公主,一个是未来的皇后,换我是宫人,也赶紧巴结着点。

    王明珠塞下一颗酸梅,不耐烦地哼了一声,没打算去迎。

    她还有身子不适拿去当借口,我却没有,只好乖乖地去门口迎她们。刘浣见我,总是一副不如不见的模样,霓裳倒是笑容满面的,但我宁愿她不笑。女人们各自在太子宫里坐下来,看天的看天,看地的看地,互相看不顺眼的,索性就看自己的指甲。

    “王大人,今日来上朝了。”霓裳看着王明珠说。王明珠愣了一下,随即若无其事地抓起一把瓜子啃。我坐在她的旁边,冷汗直流,近来越来越难控制干呕的次数,真怕霓裳和刘浣看出什么端倪来。

    “我来这里只是声明,我不想当什么皇后。马背上呆惯的人,不会因为一个虚名委屈自己。”刘浣言简意赅地说。说完,就被霓裳瞪了一眼,“表姐,舅舅可不是让你来说这些的。”

    “我不想来,你硬拉着我。有什么话你直接说不就好了?何须借我的口。”

    刘浣不配合,霓裳有些悻悻然,但仍然转向我,“王盈将军真是国家的栋梁。他在炎凉城查出了李悠与突厥还有龟兹私通的证据,我舅舅说了,只要陇西王肯交出兵权,并且让龟兹和突厥不对我朝的边疆虎视眈眈,就可以考虑放他一条生路。”

    且不说我不知道兵符在哪里,就算我知道,也不会相信霍勇的鬼话。他的鬼话能信,李悠和我何至于在这里?

    “我不知。”

    “皇姐,你果然心狠。你的男人每天都遭受着酷刑,你却仍能过得高枕无忧,我确实佩服。”

    我紧紧地攥着膝上的衣料,心中痛苦,脸上却不露分毫。

    王明珠说,“霓裳,你怎么说也是纯哥哥的妹妹,怎么跟着外人串通一气?我姑妈生前可有半分对你不起?你今日的所作所为,真叫人寒心!”

    “你别跟我提皇后!”霓裳猛地站起来,狠狠地把一桌子的东西都扫落在地,“就是因为她,我才对这个皇宫,对你们王家的女人恨之入骨!她凭什么觉得,我不如李画堂?我凭什么要让李画堂把谢明岚让给我?我不需要!一点都不需要这种怜悯!”

    “你说什么?”我站起来。

    霓裳冷哼了一声,“事到如今,也不怕告诉你。那年,你和谢明岚一起落下湖中,并不是意外。因为事后我偷偷听见皇后和茹安说,为了确保你的安全,谢明岚绝对不能再和你在一起。所以皇后去找了谢明岚,要他必须离开你,要他必须对你死心!说只有他接近我,才能化解你的危险。我看见谢明岚躲在紫藤花林子里痛哭了整整两天。是的,就是那次你到处都找不到他,你甚至都没发现他亲手为你种的那一整片的紫藤花,开起来的时候美极了,远远看去,像是一串串的葡萄!那次我找到了他,他正发着高烧,他把我认为是你,握着我的手说,要跟我一起逃走,逃到龙宫里去。是啊,我多傻,我把那句‘花年年常开爱便生生不灭’的誓言当成了是他对自己说的……那个傻子,宁愿与父皇,舅舅决裂也不娶我!因为他的心里只有你,从始至终,只有你李画堂一个!”

    王明珠和刘浣看了我一眼,一起沉默。而我的心,像是被一只手用力地捏住。

    “喂小白龙,每年进贡的葡萄那么少,总也不够啊。”

    “我要是天天能看见葡萄多好啊。”

    “小白龙,我今天去问了宫里的嬷嬷,她们说我们南方的土壤,养不出真的葡萄来呢。我真不高兴。”

    “你给我变出来吧,哪怕不能吃,远远看着也好啊。”

    “小白龙,你说一个人能喜欢另一个人多久呢?会不会像花期一样短呢?”

    “小白龙,要是哪天你真给我变出葡萄园来,不要告诉我哦。我要自己找,找到的那天,你就娶我吧。所以,不要让我太轻易找到哦。我不想那么早嫁人的。”

    言尤在耳,那个明丽的少年,微笑着倾听着我的一句句戏言,并默默地把它种进土壤里,开成了一个个不败的誓言。这么多年,我欠他这么多,我欠那个少年那么多……那么多。

    “你,何德何能?李画堂,你究竟何德何能!”

    霓裳本来好好地说着,后来冲出了宫殿。刘浣看了我一眼,欲言又止,也走了出去。王明珠拍拍我的肩膀,见我一直哭,笨拙地把我抱进怀里,“李画堂,别说是李霓裳,我都有点讨厌你。你知道吗?小时后宫里,就你惹得祸最多,最泼皮,时不时就被姑姑罚。可是我们这些人看着你,都是何等地羡慕啊。父皇帮你说话,纯哥哥替你求情,谢明岚陪着你,小陆子忠心耿耿地守着你。你有的那么多,所以我总想抢你的。”

    她拍着我,叹气道,“霓裳也是可怜人。其实我特别能理解她。她从小没有娘,哥哥和父皇又都那么地偏疼你,谁能没个仇怨呢?我记得父皇在世的时候,总说,希望我们兄弟姐妹几个好好的,一起好好地活下去……所以,你答应我,若她没有做太过分的事情,以后一定放过她,好吗?”

    我趴在王明珠的肩头点头。有了小家伙之后,我变得特别脆弱。我没有深究她话里的意思。也没有想到,早在那个时候,唯一看不清未来的,只有我一个人而已。




相随

相随

    我每天在东明殿内都惴惴不安,那是一种对于未知灾难的恐慌。如果我能做任何事,去改变这样的结果,我想我会不遗余力。虽然知道李悠每一天都要遭受酷刑,甚至可能比东明殿内的宫女们传播的消息更为严峻,但处在我这样的位置,只有足够坚强才能护得自己和肚子里的孩子。

    很多煎熬,很多心情,只有(炫)经(书)历(网)的人才能够明白。

    父皇和母后出殡的日子终于定了下来。我每天都会去灵堂守灵,可是因为上次的事情,后堂的入口站着羽林军,再也不许人进去。

    这一天,一个小太监到东明殿来找我。他拿出腰牌,说是奉了李纯的口谕,要领我去养生殿。我想事情也许有了眉目,就跟着他走。可他没让我从正门进,反而带着我绕到养生殿后面的一个小窗。

    我疑惑地想要问情况,抬头却发现殿里有两个人。一个人站着,一个人跪着。那小太监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看了看四周,就先躬身走了。

    站着的那个人是李纯,跪着的那个人是谢明岚。

    “明岚,朕意已决。”

    “为什么?”

    “很简单。父皇生前曾经秘密召见过他,说了什么,我想没有人比谢太傅更清楚了。朕若放了他,将来这江山不异姓就得异主。”

    谢明岚痛陈道,“皇上容秉。陇西王一身,牵制着西北诸多国家,其中尤以突厥和龟兹两国最为凶猛和善战。如果他在赤京出事,边疆定然不保,此其一。其二,陇西王只身一人入京,屯驻在陇西的兵力究竟有多少,力量有多强,王盈将军根本就无从得知,若陇西王有何不测,这股力量会否成为朝廷的威胁,目前也不明了。三,陇西王为李氏宗主,皇上若一意孤行,必定丧失民心!”

    李纯在榻上坐下道,“照你这么说,朕杀他不得?”

    “皇上!”

    “朕既不同意舅舅的做法,也不同意你们的做法。明岚,你也无需多说。朕知道以上的理由皆不算是理由,对于你来说,最大的理由是,他是小六的丈夫。”

    谢明岚愣了一下,随即说,“是,臣不否认。”

    “朕早就知道了啊,你深爱着小六……”他喃喃自语般,口气又硬了起来,“实话告诉你,要不是小六,朕早就下杀手了!一个闲散的王爷,在以叛国罪押解入京之后,居然在民间引起那么大的动乱,此等人物,岂容与朕共存?”

    “请皇上三思!”

    至此,我终于知道那小太监并不是李纯派来的。我那秉性纯良的哥哥,终于在坐上皇位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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