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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金玉暖-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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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云气得直蹬腿,“你还敢说!要不是你教她用那句要命的龟兹话来威胁我,我能把她带来吗?”

    李悠又微微笑了一下,对蒙塔说了一句话。

    那云听了以后,对着蒙塔大叫起来。乱七八糟的,什么话都有,中间还夹杂着几句我能听得懂的汉语,“不是他说的那样,根本不是的!”

    蒙塔一边听,一边爽朗地笑了。

    我有一种感觉,可怜的那云被李悠算计了。

    李悠带着我,随从他来的人带上秦尧,我们开始往东走。那云还在蒙塔的手里,我不用回头,都能听到她的叫声和咒骂声。

    我问李悠,“不把那云带走,没事吗?龟兹和突厥不是正势如水火?”

    “国家有国家的恩怨,个人有个人的感情。蒙塔不会伤害那云。”

    啧啧,这人,上次可不是这么跟我说的。

    我想了想又说,“我……不是故意要给你惹这么大麻烦的。”从炎凉城到呼图城,再到跟另一个国家的王子周旋。我心里很明白,这次着实让他费了一番心神。便又补充道,“下次,我一定……”

    他打断我,“还有下次?再有下次,本王会慎重考虑与王妃不熟一事。”

    “……!”

    罢了。像那云那样直爽火爆的突厥公主都搞不定的陇西王,像我这样不顶事的赤京公主就更搞不定了。

    那云,我们还是各安天命吧。




谋略

我以为炎凉城很近,其实也不近。我们一路走,走到了黄昏,天边都是迷眼的晚霞。这里的黄昏特别美,没有房子,没有人,只有一片金灿灿的沙海,与湛蓝的天空呼应。心灵,好像也随之纯净起来。

    “驸马……”我揪了揪李悠的衣领子,打了个哈欠。

    他身上总有好闻的味道。

    “怎么了?”

    “太阳像个好吃的饼,我饿了。还有多久才能到家?”我喃喃地说。

    “快了。”

    我仰头嗅了嗅他脖子里的味道。吹弹可破的皮肤,简直让我嫉妒得要死。我恶作剧一样地用嘴唇碰了碰他的喉结,他浑身都僵硬了。

    我偷偷地笑,欢喜他这样笨拙而又直率的反应。

    他伸手按我的头,声调也变了,“再不老实,就把你丢到大漠的深处去。”

    我依着他,笑道,“你才不会。你是我的阿兰卡。就算你把我弄丢了,也会来找我的。”

    他不说话,只是低头对我笑,淡淡的,优雅的,俊美的脸映着迷离的夕阳。我想,我会迷失,但不是在无人的荒漠里。而是因为某人的笑。

    好不容易回到王府,小东和小陆子已经侯在门口等我们了。

    李悠让小东把秦尧带去疗伤,小陆子拉着我说,“公主,您可把奴才吓死了。刚才,赤京的信使来了。奴才把信放到您的房间里了,您快去看看。”

    我一听说是赤京来的信使,连忙马不停蹄地奔回房间。

    桌子上放着信。上面盖着父皇的私印。

    我连忙打开,里面是一封很长很长的信。

    父皇问了我的近况,又说了母后和舅舅他们的情况。王明珠怀孕了。谢太傅身体每况愈下,谢明岚和霓裳要提前完婚了。

    信的最后,父皇说,“小六,西域都护府最初设置,是为了牵制陇西李氏,安定西北。然如今已渐成国家的诟病。朕赐你调兵令,对你给予了厚望。无论是陇西李氏还是安西都护府,作为皇帝,朕不希望看到它们威胁到皇权的统治。朕惟愿,小六不辜负父皇的一片苦心。此信万不可落入陇西王手中,看完之后马上烧掉。回信也定要用纯儿所赠的印章加盖为凭。父皇。”

    我把信放在蜡烛的火焰之上点燃,看着纸片燃成灰烬,心中怅然。

    纵使父皇疼爱我,纵使是他亲自选了李悠,但作为一个皇帝,他也不能完全放心。

    之前在赤京的时候,关于李悠的威望等各种传闻,赤京人都只当是以讹传讹,没有几个人全信。可是当那夜,李悠被各国来使要求跳秦王破阵乐之后,有心人便看出了那传闻所言不虚,所以我们被追杀了。

    父皇把我嫁给李悠的用意究竟有几重,我不想去深究,我只知道,李悠待我很好,若非涉及国家的立场,我不想做任何伤害他的事。

    “你一个人坐在屋子里面干什么?”

    身后突然响起李悠的声音。我慌忙擦了擦桌子上的灰烬,笑着回头说,“在看太子哥哥送给我的印章呢。”

    我把那枚用月尾紫石雕刻的印章递给李悠看。李悠仔细看了一番说,“这可是寿山石的一种?”

    我惊奇,“你也懂雕刻?”

    “看过几本古书,其中许多词很生僻,就问了很多的汉人和外公。因为太难,所以没有研习下去。”

    “你不早说!太子李纯可是这方面的行家。我从小跟着他,也略有建树。你要是碰到什么不懂的,尽管来问我!”我拍着胸膛说。

    李悠不信任地看我两眼,把印章倒过来,看底下刻的字。

    “莼鲈之思?我从来没见过这个词。”

    我窃笑了两声,想起某人的汉语不太好,连忙解释道,“就是思念故乡的意思。”

    “有什么典故吗?”

    “典故……”我只知道意思,不大记得典故了。

    “汉人的成语,不是总有典故的吗?这个词一看就是化用典故而来的。”李悠很较真。

    我绞尽脑汁想了半天,也没把典故给想起来。但又实在不想在某人面前丢面子,就自己胡乱编造了一段,以为能忽悠过去。

    谁知,某人听完后沉默了许久,淡定地下了结论,“半碗水。还不如我。”

    我怒了。

    我怎么说也受了山神十来年的汉文化熏陶,被一个连“双宿双栖”都不知道的家伙嫌弃,面子上肯定过不去。所以我拉着李悠开始谈古典文化,从孔子到老子,从老子到庄子,两个人也从桌子上到地上,然后不知怎么的,就到了床上。

    最后,孔孟老庄都没怎么聊到,反倒是被某人狠狠地反教育了一顿。

    什么谦虚是一种美德,什么要敏而好学云云。

    我被某人反教育得□。但可恶的是,完事了以后,某人不让我碰他,急急地披上衣服,就沐浴去了。

    来王府这么久,我从来都是在房间里沐浴的。小东会派人把木桶和沐浴用的东西送来。可李悠的沐浴地点,好像一直是个秘密。

    晚饭的时候,李悠因为要处理公文,没有来吃饭。我就好奇地问小东,“你们王爷都躲到哪里沐浴呀?”

    彼时屋子里站了很多人,一听我的问题,都在窃笑。

    “我,我没有别的意思。”

    小东哈哈笑了两声,解释说,“王爷有自己的浴池。不喜欢外人打扰。”

    “露天的还是封闭的?”

    小东好像看出我在想什么,“是封闭的。而且有人把守着出入口。”

    “啊,这样,也太谨慎了吧。”我在心里惋惜。如果是露天的,本公主哪天心情好,还可以去偷窥一番。反正他都被我看光光了,亲光光了,也没什么好害羞的。再说,一个大男人,还能比我吃亏?

    小东凑到我面前,突然说,“王妃知道炎凉城的几件宝贝么?”

    一听说有宝贝,我马上来了精神,“都是什么,说来听听?”

    “别的,王爷以后都会慢慢告诉您。小的只跟您说这炎凉城的第一宝。估计王爷肯定不会告诉您。”

    “哦?”

    小东顿了顿才说,“炎凉城的第一宝就是,王爷的身体。”

    “噗……”我一口气把刚喝进嘴里的茶全喷出来了。“你,你开玩笑的吧?”

    小东严肃地说,“小的很认真。王爷的身体,至今为止,恐怕只有王妃您亲眼见到了,亲手碰到了。别人可是近不了王爷身侧的。所以炎凉城的各个角落都有人在说王妃的坏话。王妃应该比小的更清楚原因。”

    乖乖,当然清楚。敢情我把他们的第一宝给独霸了,他们不卖力地诅咒我已经算很客气了。

    还是赶紧转移话题。

    “小东,我好像都没看见陆有之?”

    “他去照看秦将军了。”

    我站了起来,“秦尧已经醒了吗?我去看看他。”

    李悠对秦尧还不错,安排的客房是王府里的最上房。我去的时候,陆有之已经靠在床边睡着了。

    秦尧看到我来,撑着身体就要起来,我连忙走过去扶住他,陆有之就醒了。

    “公主,您怎么来了?”

    “我听小东说秦尧醒了,不放心,就过来看看。果然一过来就看到你在偷懒。”我揪他的耳朵。

    秦尧看我一眼,我会意,对陆有之说,“小陆子,你到外面守着。不要让人进来。”

    “是。”小陆子连忙退了出去。

    秦尧还是要起身,我按住他,“不用在意。这里不是赤京,没有那么多的规矩。你身上有伤,还是好生休养。养好了好回赤京去。”

    秦尧终于不再坚持。

    “公主,臣把火石给您的时候,来不及言明,给您添了麻烦,还请您恕罪。”

    “哪里。要不是你把火石拿出来,我们估计都死在刘岩手下了。”

    “公主,恕臣直言。根据这几日的明察暗访,臣掌握了确凿的证据,陇西王确实训练有军队。只不过,这军队的地点很隐蔽,平日里也全部是封闭的。”

    我沉默。父皇的担忧果然是真的。但我内心还在为李悠辩解,也许这军队,只是为了对付安西都护府,并不是用来对抗朝廷。

    “公主觉得此事应该怎么办?”

    我一愣,“这是国家大事,为什么要问我怎么办?”

    “臣出发离开赤京以前,皇上秘密召见过臣。他说公主有仁心,仁者无敌,但谋断稍欠,更缺乏处事的经验。若臣感到迷惘难辨,可以替他给公主这个机会。皇上说,哪怕是不成熟的建言,也要臣采纳、照办。”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皇上说,公主若说不知道,就让臣等到公主知道为止。”

    知女莫若父。父皇在为我选择了李悠的同时,也为李悠选择了我。

    原来,他许我一生所能够看的风景,并不是什么小女儿家的风花雪月。也许是家事,也许是国事,也许是天下事。这才是他把调兵令给我的真正用意。

    我辞别了秦尧,从房间里出来,小陆子一声不吭地跟在我的后面。

    他八岁的时候,被父皇赐给我,从此一直跟我形影不离,十年光景。

    “小陆子。”

    “是,公主殿下。”

    “如今朝中的局势,你替我分析分析。”

    “奴才只是宦官。依照我朝的规矩,宦官不能言政的,公主。”

    我停下来,回头看着他,“这又不是在赤京,我赦你无罪。但是你要敢说谎,你就自己去找小东,领五十个板子。”

    小陆子怯怯地抬头看我,然后闷声说,“奴才愚见,太子一旦登基,王氏将被连根拔起,在朝中再无立足之地。而谢氏虽然是我朝第二大家族,但谢太傅年事已高,谢侍郎资历太浅,不足以与霍氏抗衡。”他顿了顿,见我盯着他,才吞吞吐吐地接着说,“太子,本性温良,就算登基为帝,只怕也会受霍氏操纵。如今,能与霍氏相抗的,只剩下陇西李氏。”

    “所以?”

    “公主,您饶了奴才把,奴才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了!”小陆子跪下来,把头磕得闷响。

    “好了好了,你起来吧。”我心烦意乱地挥手,随意坐在廊下。

    这个世界怎么会突然变得这么复杂?父皇,您为什么突然扔给儿臣一个这么大的难题,这是考验,还是您的试探?




前尘

我坐着发呆,用我那一向只思考怎么捣乱的脑子冥想父皇出的难题。

    鼻子里灌注着大漠干燥的风,满满的都是白日里太阳留下的味道,与赤京的风很不一样。

    不知怎么的,在这样一个时候,我忽然想起赤京来。

    想起赤京五月里棉棉的日光,还有热闹的马球赛。以前的我,总是会在看台上手舞足蹈地给谢明岚喝彩。那个时候,爱还朦胧得像是紧闭的花苞,也许所有的感情,不到盛开,就不会有明艳的色彩。

    还有南湖的赛舟,几条船,几个风雅的文人,有时候还会带上赤京里的花魁。

    岸上的人吆喝一嗓子,那舟就纷纷冲出去了。

    五颜六色的横在湖里,说不出的好看。

    我闭着眼睛,思绪飘出去很远,嘴角不知不觉地就有了笑意。

    然后有一个人在我旁边说,“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

    “啊!”我立刻清醒过来,侧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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