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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7章

国色医妃-第2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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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谢桥叹一口气,她忘记秦蓦的交代。去医馆的时候,她答应秦蓦等他去接。然而,她先一步走了,不知他会如何!
      谢桥急忙回无字楼。
      窗纸上倒映着秦蓦手执书卷的影子,谢桥有些怯步,生怕见到秦蓦那一张黑脸。
      更怕他当真将她给禁足了!
      谢桥心思转换间,深吸一口气,推门而入。
      秦蓦一记余光都不曾看她。
      谢桥放轻脚步,想要躲回内室,待他气消之后再出来。哪知,就那一瞥,谢桥浑身被定住!
      目光发直的盯着秦蓦手上拿的书卷,插画极为眼熟,细看下,赫然是她今日买的话本!
      被她夹在其他几本话本里,夹带而出的穷秀才与太师府小姐的故事。
      “你回来了?”谢桥嘿嘿笑着过去,心里想着如何将他手中的那本书给顺走。
      心中暗忖,秦蓦若是看其他霸道总裁爱上我一类的话本,指不定会对她如何宽容,偏生挑拣出这一本狗血的话本。
      “嗯。”秦蓦头也不抬的说道,翻了一页话本,看得极其认真。
      谢桥故作好奇的探头过去看,秦蓦一巴掌盖在她的头顶,推出去,话本一合,搁在他胳膊肘下压着,方才凉凉的看她一眼:“看什么呢?”
      “我看你看什么。”谢桥只好装作这几本话本不是她买的!
      秦蓦抬高眉梢,一本正经道:“没什么,兵书,你看不懂。”
      扯!
      继续胡说!
      “哦,真是稀奇了,兵书还有一男一女交叠的图画?”谢桥指着话本,她方才正好看见那一幅画,男子自身后拥着女子的插画,大约便是男女主角。
      秦蓦眸光微动,支着下巴,侧头看着谢桥,薄唇微启:“双修。”
      谢桥冷笑:“不是兵书么?”
      看你怎么扯!
      秦蓦睨一眼话本,嘴角一弯:“兵法秘籍……美人计。”
      “……”
      “怎么,你想学?”秦蓦换一个姿势,坐直身子,谢桥离他很近,说话之时,他喷出的热气喷洒在她的脸上,莫名地,谢桥被他盯着有点心虚。
      因为,她还真的是打算学着哄秦蓦。
      眼下看来,似乎不大管用。
      “你都说我看不懂了,还怎么学?”谢桥见他演戏入神,便不打算戳穿他,陷自己不利,装傻到底。
      秦蓦扣着她的手腕,往他怀中一拽,低哑的嗓音带着一丝蛊惑:“你今儿去墨宝斋买这几本书,想做什么?嗯?”
      谢桥干笑道:“才分开半日,我怎得就听不懂你说什么呢?我是去墨宝斋了,可是什么也没买,只是去调查魏青而已。”
      “贵夫人情迷小倌,醋葫芦戏花丛,飞墙红杏—枕边情郎……”秦蓦念出一个书名,脸黑一分,谢桥头低一分,等他念完,谢桥的下巴抵到胸口,一股不好的预感升起来。‘嘭’地一声,秦蓦将话本甩在她的面前:“你想干什么?”
      谢桥干咽一口唾沫,眼巴巴的看着秦蓦,底气不足地说道:“这些话本不是我的,我要买的不是这些,大抵是明秀拿错了……”
      真的是天大的冤屈!
      她发誓,买的不是这些红杏出墙的话本!
      “不信,你去明秀问一问。”谢桥看着他一副你继续狡辩的神情,便知道她多说无益,将明秀唤进来。
      明秀打算喊谢桥用膳,听到秦蓦念书的话本名字,早就溜出去了,哪里敢进来。
      因为,她真的拿错了!
      付银子的时候,正好旁边有人一同付银子。她见到谢桥去内院,随手抱着就追过去,哪知拿错了!
      大抵这些话本都太……低俗,所以不敢问她要回去。
      听闻屋子里的谢桥唤她,明秀蹑手蹑脚离开院子,去往厨房。
      屋子里,谢桥唤了几声,仍旧不见明秀回应,便知这丫头是跑了!
      谢桥看着秦蓦薄唇掠过一丝冷笑,抄起话本往火盆子里扔,落在秦蓦眼中,她是在销毁证据。
      “烧了能够掩埋你躁动的心?”秦蓦修长笔挺地腿迈下美人榻,拿起压在胳膊肘的话本,睥睨着谢桥:“不准许离开我的视线。”想起西院里头那位,秦蓦脸色铁青,她回府便与西院那位聊得热火朝天,用膳都忘了!
      “你将西院那位送出去,不准许他住在郡王府。”秦蓦见过魏青,长得很清秀,那身段模样就像楚香馆里的小倌儿!
      “不行,他不能搬出去!”谢桥才确定魏青是谁的人,这会子送出去,如何能更厚啊的监视他?
      秦蓦冷笑:“你动话本上的心思了?”
      “他那么弱,我怎么可能看上他?”谢桥顺口道:“至少得像你这般厉害,那也不成,他长得可没你好看。”
      秦蓦愣了愣,满腹怒火烟消云散。
      谢桥见他眉峰紧蹙,薄唇紧抿,一言不发。脸色比之前,好看许多。不由怔愣住,这是一场硝烟被她一句话给化解了?
      鬼知道,她那句话是从那夫人红杏出墙,险些事发拿来哄骗她夫君的话。
      这……
      谢桥抚摸着腹部,不满的瞪他一眼:“这般凶做甚?吓坏你闺女,生出来她可会很怕你!”谢桥拿孩子忽悠秦蓦,只希望岔开话题,她的心很平静,很忠贞。走到他身边,拉着他的手摸摸小腹:“你看,是不是长了一点?”偷偷拿走他手上的话本。
      秦蓦微冷的扫她一眼。
      谢桥仿若未见,一拽,拿走话本。笑道:“你要像这秀才一样,不说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生生世世都要你做夫君。”
      “你死了这条心!”秦蓦将话本扔在火盆里:“像这秀才一样,连自己心爱的女人都娶不了,有何用?”
      谢桥道:“他们不是死了?反正这小姐也没有抛弃这秀才另嫁,至死不渝!”
      “没死。”秦蓦意味深长的看向谢桥:“你怎知这秀才没有另娶?”
      谢桥这才意识到秦蓦的话不对,迟疑道:“你说他们没死?难道还有续集?”
      秦蓦淡声道:“这不是故事。”
      谢桥惊诧:“真的?”心思百转,连忙问道:“这话本上说的是谁?”
      秦蓦淡淡地睨她一眼:“这些话本日后少看,多看医经,史记。若觉得乏味,可以看看随笔游记,有想去的地方告诉我,日后带你走一遍。”
      这一茬算是揭过去。
      “好。”谢桥心中松一口气,心中虽然好奇,却是不敢问。
      “去用膳。”秦蓦扶着谢桥去往偏厅,两个人坐在一起用完晚膳。
      谢桥接过秦蓦递来的汤,舀一勺试一试温度,并不烫,一勺一勺地喝。
      “过两日三个月了?”秦蓦突然问道。
      “嗯,明日三个月。”谢桥并未多想,如实道。
      秦蓦神情讳莫如深,给她盛一碗饭。
      这一日,也算相安无事。
      ——
      翌日。
      谢桥醒来的时候,秦蓦出去了。
      明秀端着铜盆进来,笑容灿烂:“郡王妃,起身了。今日郡王特地给您拟定菜单,都是您爱吃的。”
      谢桥睨她一眼,红唇微启:“叛徒。”
      明秀嗫嚅道:“郡王妃,奴婢疏忽大意,拿错了。奴婢若是进去,郡王得徒手劈了我。您不一样,郡王舍不得动您一根头发丝。”
      谢桥起身,明秀挑一身石榴红缂金丝云锦缎扣身袄儿,石青刻丝灰鼠披风。
      “屋子里不用披风。”谢桥梳洗好,扫一眼明秀手里的披风,做到桌前用早膳。
      “郡王妃,您忘了,今儿个太傅五十大寿。”明秀提醒谢桥。
      谢桥一愣,她是真的给忘记了。
      “礼备好了?”谢桥皱眉,这时候准备礼品,太仓促。
      “郡王备好了。”
      谢桥点头。
      用完膳,便听到管家来报,淮阴侯府的马车在外等。
      谢桥不敢耽搁,匆匆出府,果真门口停着淮阴侯府的马车。
      谢桥撩开帘子,便见陈氏、褚明衍与陆贞儿,笑道:“舅母,表哥,表嫂。”
      “顺路,接你一道过去。”陈氏安排谢桥坐在她的身旁,见她两手空空,将自己的手炉塞给谢桥:“郡王不放心你一个人去。”
      “他瞎操心。”谢桥嘴上这般说,心里很欢喜。
      陆贞儿看一眼褚明衍,褚明衍仿若未觉。
      陈氏看在眼里,“你表哥有郡王一半贴心,我也放心了。”话对着谢桥说,却是看着小两口。
      褚明衍睁开眼,不满道:“母亲,我与贞儿很好。她稳重贤良,我对她很放心。”
      谢桥蹙眉:“表哥这是说我不够稳重了?”
      陆贞儿眸眼微动,冰冷淡漠的脸上并没有一丝波动,仿佛身外人一般。
      可谢桥就是感受到她的失落。
      褚明衍眼底闪过一抹温和,嘴角微扬道:“能娶到表妹,是秦蓦的幸运,他自然该小心宝贝着。”
      咝——
      谢桥心里吸一口冷气,褚明衍故意为之,还是无心之说?
      若是无心,这情商未免太低!
      似想起什么,谢桥不再开口,或许褚明衍对陆贞儿无爱,所以才不会顾忌,因为不会花心思去了解陆贞儿的喜好,哄她开心。
      陈氏心中叹息,幸好陆贞儿顾大局,并不在意这儿女之情。
      陆贞儿眼睫宛如蝶翼微微颤动,缓缓垂目,盯着袖子上的遍地金,嘴角微微轻抿。她向来被父亲教育得很好,有自己的背负,她需要做的事情,比儿女情长更重要,她要顾全大局,不能为情爱所毁。
      她以为自己可以不要夫君的心,守好自己的心,奠定他妻子的身份地位,便可以了。
      可是,她似乎没有守住。
      她伪装的很好,并不曾在褚明衍面前表露出分毫,用冷漠将自己武装起来。
      并且主动给他纳妾,褚明衍拒绝了,他说在她生下嫡长子之前,不会纳妾。
      陆贞儿嘴角微微一扬,他是给她做妻子的体面,不让庶出越过她的孩子。
      所以,她知足了。
      马车缓缓停下来。
      一行人下马车,陆贞儿带着他们去往宴客厅。
      “明衍,我去看看姑母。”陆贞儿看着母亲去招待陈氏,便与一旁的褚明衍说道。
      “嗯。”褚明衍朝另一边而去。
      陆贞儿看一眼他所去的方向,与他相反的地方走了。
      谢桥眼尖的见到柳自清与兰阳站在梅树下,兰阳折下一株冷梅,摘下一朵娇艳的花,放在柳自清手心,在他耳边低语。只见柳自清眸子里蕴含着笑意,捻起花别在她的鬓发间。
      褚明衍便站在远处,默默注视着二人。
      兰阳嫣然一笑,纤细手指抚上冷梅,眉眼间染着少女独有的娇俏。
      柳自清宠溺的垂首,在她光洁的额头上印下清浅一吻。
      兰阳朝谢桥这边望一眼,面色娇红,意识到这地儿并不是那般隐秘,挽着柳自清的手臂,穿进庑廊。
      庑廊尽头转角,是一处花房,寻常无人去往那处。
      褚明衍迎娶陆贞儿回门时,找到那一处。
      如今兰阳带着柳自清去花房,不用想也知晓他们是做什么。
      心口像塞一团棉花,堵得慌。
      “我觉得陆贞儿是个好女子。”谢桥站在褚明衍的身边,顺着他的视线,目光所及,只见到兰阳一抹衣袂。“放下了,便莫要去追忆,对你身边现在的人不公平。”
      “都是好人,是我不好。”褚明衍侧头看向谢桥,打趣道:“我们是亲人,你为何帮着旁人说话?”
      “表嫂岂是外人?”谢桥反问。
      褚明衍愉悦的笑道:“你还真是不吃亏。”自袖中掏出一物,扔给谢桥:“不必言谢。”
      谢桥展开手里的布卷,里面是一套金针,眼底闪过喜色,收进袖中:“我可没打算谢你。”突然,侧身问道:“你送我金针,想要我帮你做什么?坏事我可不干!”
      “你真聪明,倒真有一事要嘱咐你。”褚明衍见谢桥警惕地盯着他,不觉好笑:“你告诉陆贞儿,我有事先离开,开宴时回来。”顿了顿,补充道:“也不一定赶得回来。”
      “你去做什么?”谢桥觉得褚明衍对陆贞儿不是一般的不上心,岳丈寿辰,他竟不出席!陆贞儿是太傅老来得女,最小的女儿,百般疼爱,对褚明衍只怕一样看重。
      他是要闹什么幺蛾子?
      “徐尚书。”褚明衍丢下这三个字。
      徐尚书?
      谢桥疑惑道:“太傅寿辰,徐尚书不会来参加寿宴么?”怎么说也是同僚。
      褚明衍叹道:“徐尚书与太傅府并无往来。”只说这一句,更深的便没有再说了。
      谢桥点了点头,心想,大约是有恩怨罢?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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